可是細想一下,說的未必是我,因為上一句跟我的經歷挺貼合的,我一往無前就是為了查清楚當年我們江家滅門的真相。
可是下一句,一劍開天,撥開雲霧見光明。
這句話看似也跟我有聯繫,但是細想一下其實關係也並不大,因為我所見、所聞、所知都已經擺在明面兒上了,青紅門就是致使我們江家滅門的罪魁禍首,這是人禍,而崑崙天棺跟張家寶藏,就是導致我們江家滅門的天災。
當然,無論這兩句詩說的是不是我,這道門,我是一定要進的。
門沒有上鎖,我伸手就能推開。
門一開,裡面桌椅板凳擺放整齊,頗有一種古時客棧的景象,並且還有淡淡的香氣,很沁人心脾,聞上幾下神清氣爽。
我進入大堂之後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沒有灰塵。
這裡有人打掃?
若非如此,怎麼可能桌椅不沾灰塵?
我當即大聲詢問有沒有人在,但只叫三聲。
我不信牛鬼蛇神,不代表我不忌諱這些。
民間有俗語,三聲之下為死物,三聲之上是活物,可如果一直喊,那就是勾魂奪魄的活物了。
當然,這是民間俗語。
江湖上也有這個規矩,陌生人叫三聲,熟人叫五聲,這叫生三熟五。
所以我叫三聲,合情合理,也合規矩。
三聲落。
樓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哪位官人駕臨了?我這小店可有些日子沒有生意了。」
隨著話音,二樓的樓梯口出現一個身材豐腴的婦人,身上穿的是綾羅綢緞,頭上插得是翠玉簪子,腳下蹬著金絲蓮花履,這一副打扮放在古時候,這妥妥的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或者說江湖上的女把頭,就是類似於幸紅那種的。
婦人輕踏蓮步至我所在的桌前,看著我問道:「官人打哪兒來?」
我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她也盯著我,面色毫無變化。
我說:「打樓蘭來。」
「樓蘭?」婦人圍著我走了一圈之後,說:「地面上那個古城麼?」
我說是。
她一拍桌子,聲音尖銳:「你說謊,樓蘭那些流民雖然也不乏有能耐的人,可是能闖到這裡的,千里挑一,況且你這裝束,可不像樓蘭的人!我雖在此虛度日月,可也知朝代更迭。」
說完,她聲音又變得嫵媚溫柔:「小郎君,能否告訴我,今夕是何年?」
「山川同在,日月同天,如今是大明朝,宣德八年。」我隨意編造了個謊話。
婦人聽後面露古怪,然後問道:「你既是大明子民,可知馬保是誰人?」
「永…太宗皇帝身邊的太監,後被太宗皇帝賜姓賜名,後世人稱為鄭和,下西洋七尋建文帝,我所言可對?」
「對是對。但是小郎君你不老實啊。」婦人一雙杏眼眯起,道:「二十年前也有一個跟你穿著打扮差不多的人來此,他告訴我大明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你這廝,還騙人。」
「騙人?」我察覺不到她對我的敵意,乾脆落座,然後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說:「你說我騙人,首先,你是人麼?」
她仍然不變臉色,扭著胯坐在我的對面:「小郎君說我不是人,那我是什麼東西呢?」
「髒東西吧?」我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入鼻腔,過肺,後吐出一口濁氣:「我雖然不是玄門中人,但是也聽說過不少玄門的行話跟事情,我知道有這麼一句話,叫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說完這句話,我站起來,拔劍直指我身後那扇朱紅色的大門。
而先前還坐在我面前的那個婦人此時消失不見,所謂的客棧也消失不見,周圍變得陰森起來,儼然是一間墓室。
我劍指的地方,出現一個身披薩滿教祭司袍的老嫗。
見到我識破她的術數,她拍了三次手,說:「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少年郎,你想解開二十年前的辛秘,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價,這個代價不光要你,還牽扯到其他人的利益。」
「全球人都死光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他們的爹,我只關心我自己的事情,我是個自私的人。」
「你們這個年代的人,不是都講究奉獻麼?」
「它們怎麼不奉獻?到我這了就奉獻?呸。」我咧嘴一笑,說:「老人家,您應該就是薩滿教那位被迫留在此地看守秘密的人吧?」
此話一出。
那蒼老的身子為之一振。
她說:「小子,這是誰告訴你的?」
「我詐你的。」我哈哈一笑,將自己的猜測娓娓道來。
首先我進墓以來,觀其建築跟用料都是以輕便為主,說明這是近幾十年才修建起來的,畢竟如果是同一時期修建的,無論是門還是機關,都或多或少有失靈的可能,這也是為什麼古人會在墓里設置多道機關,怕的就是某個機關失靈,被賊人掘了墳墓,如果好幾道機關都壞了,那只能說命不好,可是這裡的各個機關都挺好使的,所以我能斷定這是後建或者修繕過。
其次就是這裡面雖然有薩滿教的風格,但並不濃重,這也從側面證明薩滿教是後續才進駐或者占領的這個墓,那薩滿教為什麼要占據這個墓,並且對外宣稱是他們的墓呢?這墓里必然有他們想要守護的秘密。
當然這幾點並不能讓我確信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但是大蚘吞了狐怪之後還給我指路這件事兒,讓我起了疑心。
大蚘吞了狐怪是怕這東西再把其他人給引過來,而那扇只能進不能出的機關也預示著如果有人誤入這裡,要麼死在大蚘口中,要麼得到真相。
而大蚘給我指路說明它的智商很高,而它不攻擊我,那八成是因為有人告訴它,不能攻擊我。
這麼一來的話,一切變得合情合理。
而墓道中的犀角香跟我剛才所見到的幻術,都是對我的考驗。
崑崙天棺跟張家寶藏的秘密,或許並沒有我了解的那麼簡單。
老嫗聽後誇我鬼精鬼精的,然後她伸手攥住我的手腕。
她乾枯的手猶如鐵鉗一般,一雙灰色的眸子盯著我:「江尚,當真要觸碰天棺的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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