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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韋烈殉職的噩耗後,焦念奴頓時就感覺天塌了。
她總算睡著後,卻因缺少安全感,稍稍有點動靜,就會被驚醒。
她聽到了秦襲人悄悄走出臥室,開酒的聲音。
更聽到了秦襲人和樓小樓打電話時,說她就是個傻子的聲音。
「是啊,我就是個傻子。」
「而且還是那種離不開男人的白痴。」
「我更是個可憐的女人。」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韋烈真心疼愛我之外,就再也沒誰在乎我。」
「大家都希望,我能追隨韋烈一起去。」
焦念奴越想,越覺得自己就該像電視劇里那些女主那樣,殉情追隨韋烈。
於是她就爬了起來。
心懷著只要把腦袋套在繩套內,掙扎片刻就能看到韋烈的興奮,悄悄把椅子搬到了床上,踩在腳下把被單掛在了屋樑上,然後腦袋套進去,一腳踩翻了椅子。
「上吊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
受強大的地心引力,整個人懸空後本能蹬踏雙腳的焦念奴,心中這樣想。
很快,她的意識就開始模糊,卻痛苦無比!
無法形容的痛苦中,焦念奴漸漸看到了韋烈。
心兒歡愉,歡聲喊叫著跑向了他:「韋烈,韋烈,我來找你了!」
「大嫂,大嫂!」
韋烈一把抱住她後,埋首重重吻了下來後,又用雙手不住按壓她的心口,滿臉驚恐的喊叫著她。
「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麼會叫我大嫂呢?」
雙眼首勾勾看著韋烈的焦念奴,滿腹狐疑的想到這兒時,就覺得嗓子有點癢,忍不住的咳嗽了一聲。
隨著這聲輕咳!
焦念奴原本快要凝滯的腦思維,迅速運轉了起來。
目光閃爍了下時,被她痴痴盯著看的那張「韋烈臉」,忽然變成了秦襲人的。
「大嫂,你醒醒,大嫂!」
看到小白腸那樣的掛在屋樑上後,秦襲人在震驚、惶恐的瞬間,也想到了她為什麼懸樑的原因。
肯定是因為焦念奴,聽到了自己和樓小樓的抱怨聲,這才無法接受韋烈殉職、再也沒誰疼她愛她寵她只會厭惡的沉重打擊,索性去追隨韋烈!
秦襲人真是嚇壞了。
慌忙把焦念奴抱下來,緊急施救。
人工呼吸。
心肺復甦。
掐人中。
拍打著焦念奴的臉,驚恐的大叫著大嫂醒來。
咳!
大嫂那雙呆滯的眼瞳,隨著這聲輕咳迅速聚焦後,秦襲人幾乎要繃斷的全身神經,才猛地鬆懈下來。
隨即感覺眼前一黑,竟然癱倒在了床上。
她是被嚇壞了。
心臟砰砰的狂跳,冷汗湧泉般的向外冒。
焦念奴真要吊死在這兒,秦襲人還有什麼臉活著?
她只會給崔向東留下一封遺書,把自己掛在焦念奴的身邊。
等崔向東回家一看——
嚯!
兩個大美人兒掛在一起,無風自動的樣子,這就是一道最美的風景線啊。
來啊,嗩吶吹起來,歡送大嫂和老滅絕同登極樂!
「歡慶我和大嫂一起去死的這種事,崔向東肯定能做得出來。一舉解決了兩個最大的麻煩後,他就可以和他的青梅竹馬,或者別的什么女人在一起了。想讓我和大嫂一起死?做夢!」
秦襲人想到這兒後,暗中銀牙緊咬了下,慢慢的坐了起來。
卻看到橫陳在旁邊的焦念奴,正左手托著香腮,滿臉好奇的看著她。
問:「你這是怕我去死嗎?」
廢話!
秦襲人暗罵了句,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滿臉誠摯,聲音沙啞:「大嫂,我錯了。我不該背後說你是個白痴,不該覺得你是個累贅。以後,我再也不會那樣說你了。我只會把你當作,我的親姐姐來對待。你也別再做這種傻事,好不好?」
焦念奴也慢慢的盤膝坐起。
搖了搖頭,說:「以後,我再也不會去死了。」
「是啊,是啊。」
秦襲人趕緊握住她的手,說:「你己經死過一次了,就等於己經為大哥殉情。現在的你,就是重生的你,再也不欠大哥了。你不是希望崔向東給你洗澡,穿衣,滋潤你嗎?我對天發誓!崔向東以後肯定會給你洗澡穿衣滋潤你!他如果不這樣做,我就把他的腿打斷。以後,我們三個人只會永遠生活在一起。」
她說出的這番話,絕對是如假包換的肺腑之言。
「我說以後,再也不會去死了,是因為死亡的滋味太難受了。韋烈從來都不會讓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並不是因為我以死,來爭取崔向東給我穿衣,給我洗澡再滋潤我的。」
焦念奴剛要實話實說,秦襲人卻搶先說:「大嫂,你的精神非常不好。你先睡會兒!有什麼話,等你睡醒後咱們再聊,好不好?」
「我想說——」
「我知道!我發誓,就算讓崔向東當著我的面滋潤你,我也不會吃醋的。」
「我想說——」
「我知道!我發誓,如果你覺得當著我的面被崔向東滋潤,會不好意思的話,那我就暫且迴避。」
「我想說——」
「我知道!我發誓,如果你想讓我們兩個,一起接受崔向東的滋潤,我也答應你。」
秦襲人滿臉要哭的樣子,只想趕緊把大嫂哄睡著後,再去找樓小樓說說這件事,從大侄女媳婦那兒獲得一些安慰。
幾次想解釋什麼,都被秦襲人給打斷後,焦念奴只能在她的安撫下,乖乖的躺下。
換成正常人。
在剛懸樑差點吊死之後,天亮之前都別想睡著了。
可人家焦念奴,卻記住了秦襲人說過的那句話(你己經為韋烈殉情過,再也不欠他什麼了後),心中徒增說不出安定,再加上死亡的感覺實在不咋樣,讓她很累,也就香甜的睡著了。
呼!
確定焦念奴是真睡著了後,秦襲人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躡手躡腳的走出臥室時,忽然深刻體會到了,當初她把段慕容「砸給」崔向東來照顧時,那種幾近崩潰的感覺了。
被寵成個傻子的焦念奴,和被毒麻痹智商的段慕容,其實並沒有多少區別。
「真不知道,崔向東照顧段慕容的那些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秦襲人坐在沙發上,拿起話筒時,忽然想到了崔向東:「他現在做什麼呢?」
崔向東在燕京——
正在某醫院內悶頭吸菸。
菸灰缸里,堆滿了菸頭。
韋烈被推進手術室內後,崔向東和聽聽倆人,就被帶到了值班室內。
韋烈的門靜脈破裂,得需要分流式的手術(止血)。
如果手術一切順利,韋烈還能再多活個幾十天。
如果失敗——
崔向東就得嚎哭:「大哥,你怎麼就死了呢?這下,你老婆算是我的了吧?」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
神色憔悴的聽聽,悄悄的走過來,端起了他的菸灰缸。
「大色狼是真把我爸當作了大哥,當作了親人。」
聽聽心裡想著事,拿著菸灰缸走到了外面,走向不遠處的垃圾筒時,就看到七八個人,正在那邊大聲爭論著韋烈的病情。
「方主任。」
其中一個對剛來到醫院的方主任說:「最難的就是,必須得找到和韋指揮,相同的九號基因的人,來為他提供造血的骨髓!如果沒有九號基因的人,為韋指揮捐贈骨髓,我們所有的治療方案,都只能走進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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