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心智脆弱如斯,稍一詐便直接招供了,若不是深仇大恨,非要手刃仇人,他的同夥會同意他參加刺殺嗎?
魏潛示意崔凝開始進行常規審問。
&名。」崔凝清亮又稍帶稚氣的聲音響起,少年不禁愣住。
崔凝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回過神來,垂下眼帘,「袁憑。」
&籍?」
崔凝問完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他回答便又問了一遍,「你是哪裡人?」
少年猶豫了片刻,「湖州。」
崔凝提醒道,「我們之後會派人查證你的話,如發現有謊報,將會受鞭刑。」
&沒撒謊!」袁憑慘白的面上因怒火浮起不正常的紅暈。
他現在像是被人架在火堆上烤,煎熬令他變的更加暴躁易怒。
&很好。」崔凝記下袁憑姓名籍貫,又寫下他的大致形貌之後,抬頭看了魏潛一眼。
這時醫者趕到了。
&治傷。」魏潛道。
那醫者應了一聲,上前去給他診治。
袁憑只是少年心性,脾氣急躁,加上乍然落網驚慌失措,可終究不蠢,這一轉眼的功夫他便明白自己方才做了什麼蠢事。
因為他,他們所有人將萬劫不復。從一開始的丟刀,到剛才被人套出真話,他一直在拖大家後腿。
在醫者診脈的時候,袁憑又吐了血。雖然魏潛沒有動他一根毫毛,但這少年儼然已經去了大半條命了。那醫者診罷脈象,站起來時為不可查的沖魏潛搖了搖頭。
魏潛道,「吳醫直言罷。」
看袁憑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經沒有多少求生的,根本不需要避著。
&位小哥兒受了內傷,傷及心脈,眼下又……吐了血。」吳醫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恐怕就算撿回一條命,日後也要小心養著身子。」
因為小時候被綁架虐待過,魏潛不太能夠接受對犯人用刑,所以審問皆以攻心為主。凡是殺人犯,到東窗事發之前還能活得好好的,哪一個不是狠角色?只是這一次的犯人心智出乎他意料的脆弱。
十五六歲也算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魏潛對這種人沒有絲毫同情心,但他已惡名遠揚,可不能再落個虐死犯人的名聲,「在案情查清楚之前,先盡力診治。」
從某些方面來說,大唐律法相當寬容,非窮凶極惡之徒一般情況下不會判死刑,倘若這只是一起單純的刺殺案件,袁憑不是主謀,他的結局大概是被發配充軍。
&外九個人與他分開關押。」魏潛道。
袁憑聞言猛地抬起頭,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嘴唇顫抖,半晌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魏潛看了他一眼,淡淡移開目光,交代差役好生看著,便帶人離開了。
監察司行動迅速,另外九個疑犯盡數落網。
兵馬司和其他衙門不同,他們需要駐營,除了進行日常訓練之外,還便於隨時應對突發事件。兵馬司的巡兵每年有一個月的假期可以探親訪友,這段時間是完全自由的,而平時駐守軍營,不能夠隨便外出,中城兵馬司紀律嚴明,儘管這些人心知大禍臨頭,卻無法逃離,倒是讓監察司省了不少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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