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皇上你還是乖乖的跟小人走吧!」玄武使旁若無人的笑道,他本來就不尊皇上,敬重的乃是教主,哪怕眼前的二人是皇上,對他而言也不過是平民百姓罷了。
「若是你們不識好歹,那就得吃點苦才是!」玄武使言語威脅地說道,「皇上,說起來小人也多得您的照顧,要不是您的緣故,我等也不會享受到錦衣玉食的生活。」
「只可惜你偏偏不遵從上諭,要與我們教主為敵,要是乖乖的退位讓賢,那豈不兩全其美。」玄武使又轉過身看向一旁的趙佶,冷笑道:「教主以及其他兄弟身死,這一切都是太上皇您的兒子所賜予的,現在我就來收點利息。」
「你敢……」趙佶怡然不懼,咬牙切齒地瞪著玄武使。
玄武使懶得理他,自顧自的向他走來,然後給了趙佶兩巴掌,又踢了一腳。若非現在還是大宋境內,只怕他真的有可能斷去趙佶的手腳。他那種恨意,趙佶如何看不到。
趙佶不相信玄武使真的對他動粗,卻不想他真的敢如此做,不顧他是太上皇的身份。或許對他來說,現在就算是天王老子在他面前出現,他也當成視而不見似的。
「父皇!」趙桓見自己的父親被玄武使如此羞辱,這讓他怒氣橫生,只是他的雙手被綁住,脖子上又被刀架著,愛莫能助。縱然趙桓昏庸無能,可他也知道百善孝為先。
「咳咳!」趙佶陰冷的瞪著玄武使,養尊處優的他焉能受得了如此重的拳頭,氣息不順,又接連咳嗽,嘴角都被打出血來,這是一種恥辱,莫大的恥辱。
玄武使無視趙佶仇恨的目光,冷笑道:「現在僅僅是開始,待你們進入上京後,有你受的。若不是答應大金皇帝,將你們安然帶回去,又擔心你們拖拖拉拉,我真的想給你千刀萬剮。」
趙佶低吼一聲:「你等著,朕勢必讓你還回來!」
「還跟我爭執,你以為自己還是大宋的太上皇嗎?今日我就來好好地教訓你一下,什麼才是規矩!」玄武使凶神惡煞地大步上前,繼續揍了一頓趙佶,只留給他一口氣,又吐了一口痰,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在這裡老子才是最大的,你給我安生點,要不然再請你吃頓飽的!」
「父皇!……」趙桓急切地喊道,無論他怎麼喊趙佶都沒反應,只因這次玄武使下手忒狠,趙佶哪裡受得了,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了,就差最後一口氣了,鼻青臉腫,又被玄武使如此羞辱,當真是讓趙佶氣憤不已。
趙桓心急如焚地喊了幾聲,玄武使嫌他煩,又怕他引來侍衛,到時候前功盡棄,故而他用布條塞住了趙桓的嘴巴,然後秘密的吩咐下去,將他們二人打暈,直接鑽進茂密的森林裡,直到消失不見了。
數百位侍衛在外面焦急等待,從晌午等到傍晚都不見任何蹤影,他們有些擔心了,思前想後決定進入山林中尋找,摸索了半天愣是沒找到蛛絲馬跡,無論喊了多少遍都沒人回答,最後一位侍衛看見了一些零碎的衣裳,還有地上的弓箭,就連馬匹都好好地,人不見了。
眾人心知出了大事,他們急忙快馬加鞭的回宮,將此事稟報於趙構。
「什麼,太上皇、皇上二人都不見了?」
「回稟王爺,咱們的人將皇家園林都搜了一遍,愣是找不到蹤跡,這才前來稟報!」
「你們不是跟隨在太上皇身邊嗎?怎麼會他們失蹤,你們都不清楚?」趙構面無表情地質問道。
侍衛統領跪在地上請罪,顫抖地說道:「太上皇吩咐小人在外等候,他與皇上二人獨自騎馬前去追捕獵物,說是我們會驚動飛禽走獸,不讓我們跟著,所以我們……」
「所以你們也就真的沒有跟著,真的在外面等著了!」趙構拍案叫起,大吼一聲:「真是愚蠢至極,一群飯桶!太上皇、皇上出去打獵,我已經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一定要貼身跟隨,不可離開半步,你們居然當我的話是耳旁風,置他們生死於不顧,你是怎麼當得這個侍衛統領!」
「九弟,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我們還是派人前去搜尋,再仔細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趙有恭勸阻怒火中燒的趙構,冷靜的吩咐道:「傳我命令,所有禁軍以及周邊的將士全部進入園林中搜尋,記住此事不可對外聲張,一定要秘密行事才行。」
「諾!」侍衛統領急忙答應,然後飛奔而去。
「九弟,咱們也去看看情況!」趙有恭再次說道。
趙構無助的眼神,自責的喃喃道:「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算漏了!……歷史再次重演了,難道真的沒有辦法補救了?……那我做那些又有什麼用,要是真的是那樣,又如何崛起呢?……」
宋徽宗、宋欽宗失蹤了,這樣的情況在趙構想來根本不可能在發生了。歷史上,徽宗、欽宗二帝被金人俘虜而去,還有後宮的賓妃,以及自己的妾室等人全部都被抓了。
現在趙構成功抵禦了金兵南侵大宋,又將邢秉懿、李詩詩等人全部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若是金兵攻打汴京城下,那麼還有這個可能歷史重演,所有的事情都在趙構的預料之中。
趙構算無遺漏,偏偏漏算了這麼一件事,徽宗、欽宗二帝再一次失蹤了,找不到人影。他們又不是貨物,乃是兩個大活人,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些禁軍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這讓趙構不得不聯想到是金人下的手。
「九弟,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咱們還是前去看看再說!」趙有恭低聲吼道,將自責的趙構拉了回來,他也沒想到僅僅是失蹤就讓意氣風發的趙構如此無助,唯有他還算是冷靜一點,做出了緊急處理。
「十三叔呢?十三叔呢?」趙構猛地大喊一聲,也不顧其他人是否聽見,這個時候趙構失去了主見,也失去了冷靜,整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抓著趙有恭不斷地重複著剛才的話。
趙有恭嘆息一聲:「我這就派人去找,九弟你可不能失去冷靜,這件事一定要慎重處理才是啊!」
趙構哪裡聽得進趙有恭的話,這件事處理不好,那麼大宋就真的亂了,太上皇與皇上二人都被抓去了,又或是出了意外,又有誰來管理大宋呢,又有誰鎮得住場面,唯有趙構一人,可是他失去了冷靜,又如何有條不紊的處理這件事。
「快帶我去現場,我一定要找到他們,一定要找到!……」
趙構絮絮叨叨的出了皇宮,神色很是慌張,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晃,趙有恭跟隨在他後面,侍衛早已備好馬匹,趙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縱身上馬後,立即拍著馬背,不斷地奔去,嘴裡依舊咕噥著,「別出事啊!別出事啊!……」
「傳我命令,你立即前去將六部尚書大人全部請到皇家園林;另外,你派人去我府上,請輔國大將軍高寵也立即前去,就說有事召見,讓他們立即前去,不可有任何逗留,哪怕是硬拖著也得拖著前來。」
「諾!」
趙有恭見趙構情況有些不對勁,立即傳下命令,然後跟隨在趙構身後,直奔皇家園林而去,默默地念叨:「太上皇,只怕這件事真的有些難了!……」
「屬下參見燕王、楚王殿下!」侍衛們全部跪地迎接。
趙有恭也不跟他們廢話,開門見山地問道:「有沒有找到?」
「尚未找到!」侍衛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趙構、趙有恭的眼神。
趙構翻身下來,也懶得搭理他們,直接讓侍衛帶著他來到了事發地點。果然在地上看見一些蛛絲馬跡,就連趙佶隨身的簪子都掉了,用來獵殺獵物的弓箭等也都遺落在這裡,而御馬卻在一旁安然無恙。
「你們有沒有搜索這裡?」
「回楚王,小人已經與兄弟們全部都搜遍了,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人影,就連最深處都全部搜了,還是沒有找到。」
「立即再帶我們前去搜尋!」
接著,侍衛又與趙構、趙有恭二人一起繼續搜尋園林,整整一夜,整個禁軍、將士等全部聚集在此,地毯式的搜尋,愣是找不到人影,宛如消失了似的。直到他們走到了園林的盡頭,居然是一條河流。
再次搜尋之後,他們發現河岸邊有竹筏的痕跡,眾人沉默不語,眉頭緊皺。不用多說徽宗、欽宗二帝十有八九受到了伏擊,他們被俘虜而去。現在有這樣膽子的,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金人了。
「啊!……」
頓時,趙構狀如瘋癲,赤紅著雙眼,眼角處還有一絲黑紋,就連頭髮都散落了,披在肩上。接著,眾人看見趙構的頭髮無風自動,隨風飄揚起來,他的聲音也沙啞了。
趙構每一次喊叫就像是獅子一般,聲音中含有無盡的殺氣,還有那嗜血的氣息。趙有恭知道趙構這是走火入魔,他之所以喊來高寵,就是想要憑藉他二人之力,能夠壓制住入魔的趙構。
趙構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遠超常人太多了,就連他們都不是趙構的對手。若是走火入魔,殺心漸起,手下不留情,出手必是殺招。另外,趙有恭也傳令讓相國寺主持以及高僧前來,想要用佛法讓趙構醒悟。
相國寺主持都是得道高僧,歷代皇上每年都會前往相國寺,故而相國寺乃是汴京城最大的寺院,更是得到朝廷支持。因此,趙有恭傳令後,主持方丈得知立即帶領寺中高僧前來,用佛法淨化趙構身上的魔性。
在大宋最出名的不是少林寺,而是相國寺,其中相國寺主持的武功也是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
眾僧吟唱《般若心經》,那一段段的佛語自他們空中傳來,猶如菩薩在世一樣,眾人都聽得如痴如醉,喧鬧的四周也變得靜謐起來。但是,這些對於走火入魔的趙構來說,根本就沒用。
「佛法無邊,為何不保佑大宋,為何不阻止此事發生!」趙構仰天大喊一聲,阻擋眾僧的吟唱,擲地有聲地說道:「今日就算是佛來了,我也要殺佛,誰也不能阻止我!……」
趙構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雙眼已經看不見其它顏色,只有鮮紅色,眼角處的紋路越來越清晰,猶如離弦的箭矢一樣,朝著相國寺主持等人衝去,下手絕不留情,猶如生死大敵一樣。
此時的趙構走火入魔,身上的內力也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主持方丈見此立即讓其他人退下,也施展自己多年的佛家內力,與趙構相抗衡。接著,趙有恭、高寵二人面面相覷,然後點點頭,也加入戰團。
但是,趙構的武功太高了,就算是他們三人聯手都難以壓制住,高寵更是傷上加傷,趙有恭也不例外,主持更是被打得吐血。侍衛統領、潘良貴、李綱等人也看呆了,禁軍也全都上前阻止,只可惜他們想要阻擋,並不是真的殺了趙構,這讓他們的下手留情,最後大都重傷,有些當場斃命。
趙構仰天大笑,狀若瘋癲,指天罵地:「一切都完了,完了!……為何上蒼要如此對我,為何要如此對我大宋,我們又做錯了什麼?為何要讓我們去承擔這一切,為什麼?回答我!」
趙有恭、主持方丈、高寵、李綱、王雲等人全都沉默了,那些重傷的禁軍也都從未看見過趙構如此一面。他們沒有動彈,任由趙構獨自去發泄,這次徽宗、欽宗二人失蹤,對趙構的傷害極大。
因為趙構好不容易做到了這些,偏偏發生了歷史重演的悲劇,徽、欽二帝被俘虜,一起都是金人所為。這份恥辱讓趙構難以承受,最重要的是他本來就是抱著讓大宋崛起,洗刷屈辱歷史的,為何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在趙構的意識清醒了許多,要是真的失控了,怕是他們這些人不是重傷,也不是死了幾十人那麼簡單,所有人全部死了。趙有恭、主持、高寵三人受傷最重,已經無力再勸說趙構了。
就在此時,潘良貴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昂首挺胸地走上前去,大喊一聲:「你還是我潘某認識的燕王殿下嗎?那個意氣風發,風華絕代的燕王哪裡去了?即便是太上皇、皇上失蹤了,大宋還有燕王殿下,還有楚王,還有我們這些老臣在,事情也沒有殿下想的那麼糟糕,與其在此地自怨自艾,何不追蹤那些人的蹤跡,興許還有一線希望。」
「若是你倒下了,你就辜負了太上皇所託,也辜負了太上皇對你的疼愛。若是你在此繼續自怨自艾,不想著如何解決這件事,那大宋真的亂了,那個時候後果更加嚴重,你便是大宋的千古罪人。」
趙構猛地轉身看著潘良貴,他也毫不畏懼的大步向前,與趙構對視著。趙構什麼話都沒說,他身上的殺氣也弱了許多,眼角處的紋路開始消退,赤紅的眼睛也消失不見了,恢復了意識。
潘良貴的話震耳欲聾,讓趙構幡然清醒過來,他要是再這樣下去,大宋將真的亂了。徽宗、欽宗失蹤已經成為現實,無法去改變,唯有在大宋百姓不知情的情況下,才能更好的補救,為今之計也只能想好對策才行。
趙構清醒過來,眾人都舒了一口氣,相比較徽、欽二帝失蹤,他們更在乎趙構的情況。若是趙構真的有個萬一,那麼大宋將沒救了,金兵鐵騎就可以隨意的進入大宋江山,那才是最壞的結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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