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中國人用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因為那東西實在太詭異,也太暴力。
以至於攻上去的美軍遊騎兵第六連只是一個照面就被打殘了。
沃頓真的快瘋了,全美軍一共就組建了八個遊騎兵連,其中三個被部署在歐洲對抗蘇聯,兩個留在國內作為輪休,剩下的三個全都投入到朝鮮戰場,可沒想到,小小的中子山就把這僅有的三個遊騎兵連打殘了兩個。
然而付出如此慘重代價,中子山卻依舊巋然不動,沃頓上校不禁暗暗有些後悔,其實在加拿大軍隊潰敗之後,他就向范弗里特將軍提出就此收兵的建議。
奈何范弗里特自信鋼鐵碾壓血肉的鐵律,而且攻占鐵元,圍殲志願軍西線主力的戰略規劃也實在太過誘惑,是以范弗里特並沒有同意他的建議,反而說服了他繼續投入更大規模的進攻。
可沒想到,他們美國人的鋼鐵堅硬,中國人血肉和氣魄更硬。
直到此刻,沃頓終於明白,山頂上的那支叫做重火力連的中**隊,之所以能在先前的包圍圈中衝出去,並一次又一次的給予他重創,並不是手裡有多麽強大的武器,而是他們每個士兵心裡都有一個捨生忘死的決心!
這樣的敵人是可怕的,比所有武器都可怕!
「呼叫空軍,把那東西給我燒了!」
心有懼意,可仗打到這個份兒上已經不是沃頓能夠左右的,是以他只能無奈的將自己當做一個急著回本的賭徒,把能夠動用的砝碼一次又一次麻木的壓上,因此他的臉色變得格外的冰冷,也更加令人膽寒的麻木。
……
房梁也很麻木,儘管內心深處的暢快的,因為敵人的猛攻又被他們給打退了,但剛才轟隆隆的猛烈爆炸卻震的他頭腦發暈,耳鳴不止,但更重要的是對烈火吞噬生命的茫然。
小李子死了,老曹死了,武晨死了……還有很多房梁認識,不認識的人都死了!
剛開始房梁見到戰友死亡還悲痛欲絕,亦如幾個月前見到自己的營長犧牲自己也要保證列車通過一樣,眼淚流個不停。
可漸漸的,他的眼淚沒了,不是他絕情,而是死了太多的人,淚水早已流干。
忽然,房梁已經乾涸的眼睛再一次有溢出淚水的衝動,他想笑,因為他又能哭了,為死去的戰友哭,為遠在國內的父母哭,為自己終於打退敵人哭……
終於,房梁嘴角抽動了一下,「噗通~」一聲栽倒在一門「沒良心炮」前,早已被鮮血染紅的軍衣,再次湧出鮮艷的血紅!
「小房子!」
剛返回坑道的老唐見到這一幕,不禁大叫,幾名,便在這時,四架美軍攻擊機忽然低空俯衝,8枚凝固汽油彈應聲而下,還沒衝出去的老唐直接被身後的幾名戰士給按在地上……
「轟~轟~轟~」
布置沒良心炮的陣地登時一片火海,望著烈火熊熊的一片焦地,老唐紅著眼睛,捏緊自己的拳頭,聽著山下再次發起衝鋒的敵人,回頭望了望身後傷痕累累的戰士們,只說了句:「準備戰鬥!」
就提著鋼槍準備衝破熊熊烈火,跟敵人做最後的血戰。
便在此時,坑道內許久未有聲響的無線電通話器忽然滋滋啦啦的響了起來,一位粗通通訊器材的傷兵艱難的抓起耳機,只聽了一句話,便沙啞著喊道:「炮兵將對中子山進行炮火覆蓋,上級讓我們撤!」
正準備衝出去的老唐聞言愣了愣,什麼也沒說,只是看了看已經不成樣子的中子山陣地,衝著僅有的幾名戰士擺了擺手,便頹然的朝著坑道深處的出口走去……
五分鐘後,雨點般的炮彈忽然砸向中子山,剛剛登上山頭的美軍部隊只來及感受片刻的勝利便被這密集的炮火所覆蓋。
為了這一次前沿的炮火覆蓋,鐵元前線總指揮不但將志願軍後勤部劫後餘生的三門德制50榴彈炮要到手中,而且從志願軍司令部直屬炮兵哪裡得到一個喀秋莎火箭炮團全部壓上。
再加上殘留的十多門中型口徑火炮,組成一個火力強大的炮兵群,在得到中子山回應的一剎那,便開始鋪天蓋地的猛烈打擊。
與此同時,部署在鐵元縱深的預備隊,在此次炮火的掩護下,開始對中子山一線的美軍發起強有力的反突擊。
本就去外強中乾的美軍,一見中**隊還有如此強大的火力打擊能力和反擊勢頭,登時戰意全無,立即收縮防線,全體轉入防禦。
而此時,受到美軍攻擊,堅守陣地數日之久的重火力連等部隊,則趁此機會得以安然撤離戰場。
對此,位於前線的第八集團軍司令官范弗里特將軍怒不可遏,強烈要求李奇微將軍繼續給他增援。
可這一次李奇微將軍並沒有如上一次失去理智,因為剛剛得到的偵察報告顯示,那支在第二次戰役中,差點把第八集團軍包了餃子的中國精銳兵團已經提結束修整,作為志願軍司令部的戰略預備隊南下三八線。
如此一來,鐵元也就失去了他的戰略價值,因為中**隊完全可以憑藉這支生力軍,對美軍再次實施大規模進攻,屆時已經將預備隊全部壓上的美軍將會陷入全面被動,為此李奇微果斷的選擇結束作戰行動,就地轉入防禦,至於朝鮮戰爭接下來的走向,就交給國內的政治家們去解決吧。
范弗里特得知李奇微的態度後,這位脾氣暴躁的將軍當下便甩了手中的咖啡,大罵李奇微懦弱,國內政客無恥,不過承受著范弗里特暴怒的沃頓上校卻是暗自鬆了口氣。
沒辦法,不怕死的中國人實在太可怕,以至於現在的沃頓上校早就斷了收集中國武器裝備的念頭,只想著趕緊回國,因為在中**隊悍不畏死的勇氣面前,任何數據亮眼的武器裝備都是微不足道的笑話,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必要待在朝鮮找什麼證明呢?
沃頓生出了回國的念頭,柏毅卻已經接到確切的回國命令,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在一個空曠的草甸上與滿身繃帶的老唐相對而坐,默默的注視著他們跟前那密密麻麻,斟滿二鍋頭的大水杯,久久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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