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達林病了,而且據說還很嚴重,儘管蘇聯官方沒有發布正式的公告,而且在公開的活動中,史達林的身影也頻頻出現在公眾的視野前,但蘇聯的核心高層卻知道,那只不過是史達林的一個替身而已。
畢竟史達林對蘇聯來說婉如帝王一般的存在,他的情況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一個弄不好,便有可能令整個蘇聯局勢動盪不安,正因為如此,為了穩定民心和士氣,蘇共中央的幾個大佬一商量便將史達林的替身搬出來,以穩住國內的局勢。
當然,史達林的病還是需要抓緊治療的,於是克林姆林宮寬大的0號起居室內,成了臨時的醫院治療室,大批的醫療設備被警衛隊運過來,一個個蘇聯國內頂尖的醫療專家往來奔波於寬大奢華的走廊之中,即便是眼前的女護士純美可人,他們也無心再多看一眼,因為他們已經接到國家政治保密局的嚴令:
要麼讓史達林同志轉危為安,要麼就直接去死!
在如此嚴令下,這些往日裡高高在上的醫學權威,也不得不在死亡的威脅下,恐懼得像個鵪鶉,甚至一些醫生都在暗自祈禱,希望上帝發發慈悲,讓病床上的史達林同志儘快好起來。
然而令這些惴惴不安的醫生和警衛軍官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是,他們的這一切舉動,都被一雙透過頂層隱蔽觀察孔的犀利眼睛分毫不差的全部看去,那個觀察孔遮蔽的很好,即便是最專業的搜查專家也不可能找得到。
而那雙眼睛更是銳利,從中透出的鐵血與堅韌,簡直超越了以往所有俄帝國的君主,恰在此時,走廊頂上的電燈頓時閃亮,一縷燈光透過那個觀察孔攝了進去,恰巧將那間密室照得雪亮同時,也將那位觀察之人照了個通透。
只見他身形偉岸,花白的頭髮分毫不亂的向後梳著,高高的鼻樑,厚重的嘴唇,再加上那一道極富威嚴的兩撇鬍子,只看一眼就給人凌然不可侵犯的之感,如果此時正在下面忙碌的醫生和警衛軍官見到此人的話,絕對會驚掉下巴,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蘇聯的最高領袖,約瑟夫·史達林。
「給魯賓斯基吃的藥能堅持多久?」
看了一會下面情況的史達林突然開口,便在這時跟在後面的貼身機要秘書波斯克列貝舍夫趕緊移步上前,衝著史達林微微欠身恭敬的回應道:「按正常的情況,會持續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
聞言史達林一雙粗重的眉頭不禁皺了皺,他倒不是因為關心那位被他特意安排,服了慢性毒藥,正躺在0號起居室的名叫魯賓斯基的替身,而是在思索著究竟是那股反對勢力會跳出來趁機發難。
這一個月以來,史達林長長會被噩夢驚醒,而所作的噩夢無一例外的都是他被突如其來的政變直接幹掉,史達林儘管不信鬼神,但卻認為這是他那敏銳的警覺在給他提出預告。
於是在那時史達林便生了一種名叫心病的頑疾,由此開始整日疑神疑鬼,對蘇聯黨政軍高層無一例外的統統懷疑,有介於此,史達林開始頻繁調整蘇聯高層的人士情況,將那些經歷二戰的老傢伙們或發配,或流放,甚至乾脆直接幹掉,將一些年輕的,聽話的,毫無根基的新人調入核心圈。
不過僅於此,史達林還是不滿意,於是他便將目光盯上了離他最近的核心圈子,即以貝利亞和馬林科夫為首的蘇聯最高層,特別是貝利亞,這個蘇聯的秘密警察頭子,從三十年代大清洗到現在,在將近二十多年的時間裡,早已經將蘇聯情報機構變成了自家的自留地。
這樣的人忠於他史達林還好,一旦起了反心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正因為如此,過去十多年,被他重用過的秘密機構負責人幾乎沒有一個得到善終,究其原因就是怕這些人做大之後,形成尾大不掉之勢。
而貝利亞之所以能夠屹立這麼多年而不倒,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貝利亞對他的無限忠誠,甘願擔當那把最骯髒,最邪惡的屠刀,而無怨無悔,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將貝利亞一直留在身邊。
然而時過境遷,他開始漸漸覺得貝利亞的勢力有些過於龐大,特別是最近他跟馬林科夫、赫魯曉夫以及布爾加寧等其他蘇聯高層領導人的親密舉動更是他心生忌憚,以至於幾次都想將其徹底剷除。
可臨到下決心時,他又突然中止,原因無他,只因為貝利亞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從始至終一直對他還算忠心耿耿,失去了貝利亞,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更好的屠刀,更何況他懷疑的對象又何止是貝利亞,蘇聯幾乎所有高層都是他的心生忌憚的所在,哪怕是被他打發到烏拉爾山養老的二戰元勛朱可夫元帥也是他重點關照的對象。
既然有這麼多人虎視眈眈,發狠全部殺掉又可能會動搖國內秩序,影響與美國的全球爭霸,一個個排查又太過困難,於是史達林便從眾多替身當中選中魯賓斯基,將慢性毒藥諸如這個替身的體內。
於是,這個「史達林」病了,而且還是病入膏肓,而真正的史達林卻躲在暗處,亮出那把從三十年代便飽嘗鮮血的屠刀,只待那些趁亂興起的投機分子一冒頭,便會手起刀落,大殺四方……
看著下面忙碌的人群,史達林的眉頭微微鬆了松,這才繼續問道:「最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最近蘇共中央主席團的幾位領導,都因為您的病情而憂心不已,主管國家政治保密局的貝利亞同志,更是對前來就診的醫生下了死命令,若是治不好您,他們都會被國家政治保密局抓捕並處決!哦,對了,還有一份剛剛提交上來的中蘇軍火貿易明細,其中添加了二百二十套『喀秋莎』火箭炮……」
聽著波斯克列貝舍夫的匯報,史達林還算滿意,儘管貝利亞的死亡威脅對醫生來說是噩夢,但卻足以表明他對自己的忠心,然而當史達林聽到中蘇軍火貿易中添加了喀秋莎火箭炮,剛剛露出的欣喜頃刻便消失不見,旋即轉過頭冷冷的盯著波斯克列貝舍夫一字一句的森然問道:「說,究竟是誰批准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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