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世界的逐火律者 第十七章 奧托也好久沒冒泡了但是還是想不出好標題

    「嘩——」

    並不算寬敞的小河向東流淌著,不停流淌著,沒有任何外力能阻止其中的水流向著並不知曉的遠方淌去,就如同五百年前一樣。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但組成這條河流的那些水分子中,又有多少還和五百年前一樣呢?

    很抱歉,微觀的例子之間似乎並不存在宏觀世界的個體差異,不過硬要說的話,得益於水循環,組成這條河流的水分子中,應該也有經歷過五百年前那一天的水分子吧。

    當然當然,奧托知道,這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種浪漫化的想法。現實不會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是」或者「否」而產生任何的差異,就連在腦海中發出這個問題的他也不會因此獲得任何形式的感動或者悲傷。

    說到底,這只是人類這一存在生活於這個世界上所必須要進行的無意識腦細胞活動罷了。

    「主教大人,馬上就要天黑了,已經等了一整個白天,我們還有必要繼續等下去嗎?」

    「淡定,淡定,比安卡。」

    奧托瀟灑地倚靠在華麗的沙發上,一手捧著晶瑩剔透的紅酒杯,另一隻手吊兒郎當地夾著一根釣魚竿。魚線隨著水流不斷扯動著,他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像是已經忘了自己在釣魚。

    至於幽蘭戴爾,則是保持著立正的姿勢,如同一個不會動但會說話的小錫兵一般站在奧托沙發的側後方。

    等待的時間久了,再加上從昨夜到現在的休息並不充分,即使是她,也很難保持目不斜視的姿態了。為了集中注意力,她只能將目光投向隨水翻騰的魚線。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見到好幾條魚上鉤,但又在主教大人的不作為下掙脫……

    她只覺得,自己似乎比以前更不了解……不,是更看不透主教大人的想法了。但就以她從前的了解,也足以判斷得出奧托此時狀態的不對勁。

    主教大人並非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他確實在做很多事的時候會顯得心不在焉,但那都是一些需要做但又沒有那麼必要的事情上。如果釣魚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既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那麼他根本就不會做這件事。

    可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就這麼放任上鉤魚掙脫呢?難道釣魚除了獲得食物之外,還有別的意義嗎?

    「糟糕!」

    不想到食物還好,一想到這個,幽蘭戴爾便很難不感覺到一陣虛弱。

    從昨晚離開太虛山,到坐上回歸天命的飛機,再到趕回天命的第一時間,又被主教大人拉上另一架飛機帶到了這個荒郊野外,幽蘭戴爾別說一口乾糧了,就連一口水都沒喝上。

    作為這個時代最優秀的戰士,這當然在可以克服的範圍之內,但多少還是會對她的戰鬥狀態造成不小的影響。若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別人也就算了,是那個男人的話,這麼些許的差距,極有可能就是致命與不致命的區別。

    「主教大人,我保留我的建議,我們不應該繼續等下去了。且不說距離邀請已經過去快十二個小時,對方究竟還有沒有要赴約的誠意。我現在的狀態也根本無法全力戰鬥,一旦與對方發生衝突,恐怕……」

    「我要糾正你一點比安卡,從我發出邀請到現在可還沒有十二個小時,總部在東一區,這裡是東二區,嚴格意義上來說,最多十一個小時。」

    「主教大人,我認為現在不是展現您幽默品格的時候。」

    奧托忽然有些意外地轉過頭,語氣中除了些許戲謔外,倒也不失為一種真心的誇讚:

    「不錯嘛比安卡,你現在居然也學會開玩笑了?」

    「主教大人!」

    幽蘭戴爾的表情並沒有什麼顯著的變化,但那語氣中倒是很難聽不出不樂意的情緒。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比安卡。既然餓了,就先來杯紅酒吧。」

    奧托隨手將釣竿扔在地上,從空出的右手上重新構造了一杯紅酒,遞到了幽蘭戴爾面前。

    到了這一步,幽蘭戴爾終於沒能維持住表情管理,眼角劇烈地抽動起來。

    「主教大人,第一,我還沒到能夠飲酒的年齡。第二,您該不會認為執行任務期間可以攝入酒精吧?」

    「別這麼激動嘛比安卡。」

    奧托毫不介意地搖了搖頭,卻並未收回遞到幽蘭戴爾面前的酒杯。

    「法律所規定的飲酒年齡不過是一種界定手段,就好像人類總覺得跨入新世紀世界就會迎來什麼新變化似的。實際無論上,十八周歲那一天早上的太陽依舊會正常升起,到了傍晚依舊會正常落下,每個世紀的最後一天與第一天也同樣如此。至於任務……」

    站在側後方,幽蘭戴爾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主教大人的嘴角從微翹逐漸放平,直到最後,輕輕吐出三個字:

    「管他呢。」

    「……主教大人,雖然您這麼說……但該不會是因為您會用虛空萬藏擬造的食物只有紅酒吧?」

    「怎麼可能呢?我和虛空萬藏可是五百多年的老朋友了……好吧,構造有機物確實比構造無機物要困難的多,也不是必要什麼必要的事情,所以我確實不會。」

    「……」

    「不過嘛,比安卡,你也不用擔心。那個男人,他是一定會來的,而且,他絕對不會動手,你所設想的戰鬥,根本不可能存在。」

    「為……為什麼?我不是質疑主教大人您的判斷,只是您也教過我,不能將希望寄托在敵人的仁慈上。」

    「哼哼哼!」

    奧托愉快地哼了兩聲,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而後自嘲地笑了起來。

    「比安卡……你說的對,但他不會殺死我這件事並不是他的仁慈。」


    「我不明白……」

    「你當然不會明白……比安卡,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帶你來這裡嗎?」

    當然是作為護衛,就算不會和米凱爾之間發生戰鬥,但這荒郊野外也完全稱不上安全,而只要她幽蘭戴爾站在這裡,那些猛獸就會嗅到危險的氣息,進而主動遠離——這是幽蘭戴爾腦海中本能地蹦出來的答案。

    但她又覺得,倘若真是如此,那主教大人也沒必要問她了。

    思索了半分鐘後,她有些落寞地搖了搖頭。

    如果是戰術上的思考,她完全可以勝任,但這種既敏感又對於戰鬥無用的問題,她向來是敬謝不敏的。這聽上去或許有些「逃避」的意味,可或許正是因為她不會分心去思考這些東西,才能以更純粹的姿態將戰士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而奧托似乎也並不指望她能回答這個問題,僅僅是停頓了三秒後,他就以一種幽蘭戴爾早已習慣了的自問自答的方式開口:

    「比安卡,接下來可能要麻煩你。假如在與那個男人的交流中,我這個不自量力的老東西忍不住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來,你可一定要拉住我呀。」

    幽蘭戴爾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古怪,半邊眉毛向上聳起,半邊眉毛向下皺著,鼻翼一抽一抽,嘴角也不自覺地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主教大人,您在說什麼……呃……」

    大概是先前在神州被某個煩人的傢伙整得太累了,幽蘭戴爾直到此刻才發現,奧托並未穿著那件出場次數最頻繁,但與如今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紫色教袍,而是換上了一身類似西裝樣式的紅白色禮服。雖然在幽蘭戴爾看來,這樣的服飾依舊不適合戰鬥,但總比原來那件好不少。

    這……主教大人不會真的有過親自動手的衝動吧……

    幽蘭戴爾一時間很難想像那種畫面。

    很難想像無時無刻不保持著優雅和淡定的主教大人揮拳打人的場景,就好像幽蘭戴爾想像不出自己如主教大人這般懶散地躺在沙發上喝紅酒的樣子。

    但這反而讓她更加好奇,主教大人和米凱爾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過去,以至於一向擅長控制自己情緒的主教大人都提前做好了失去理智的準備……

    「說起來,關於那個男人,我在天命的資料庫里用s級女武神的權限檢索了許多信息,但是……呃,對不起主教大人,我其實沒有疑問。」

    她雖然在這些方面相當遲鈍,也後之後據地想起此時或許不該問相關的問題。不論怎麼看……那對於主教大人來說,都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吧……只不過她這份轉移話題的功力實在是太太太差勁且生硬了。

    不過,奧托似乎並不介意讓幽蘭戴爾知道得更多一些。

    「比安卡,在你看來,奧托·阿波卡利斯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啊……呃……主教大人,一定要回答這個問題嗎?」

    幽蘭戴爾無力地張開嘴,這個問題……如果放在兩三年前,她或許會毫不猶豫地給主教大人發一張好人卡。但現在的她雖然仍舊如以前一樣嚴格遵循著奧托的命令,但在「評價」這個問題上,終究還是沉默了。

    沉默無法用來準確描述什麼,但沉默的留白可以意味很多。

    「哈哈哈哈!比安卡,記住了比安卡,以後若是有人問出同樣的問題,可千萬不要再猶豫不決了——我直說了吧。奧托·阿波卡利斯,就是一個自私到極點的愚者,他用感性催動著自己的理性,只要是有益於達成那個目標,無論是成為無數人敬仰的天命主教,還是被全世界唾棄的儈子手,我都無所謂。而比安卡你要另外記住的一點就是,起碼在這一點上,那個男人是和我一樣的。」

    「呃……主教大人……」

    幽蘭戴爾就算再傻,如今也應該能夠感受到這不對勁的氣氛了。

    明明是說來和米凱爾會面的,明明說帶著她來是為了防止交涉時一下子變得不冷靜……但事到如今,在幽蘭戴爾的眼裡,這些都無所謂了。

    主教大人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

    雖然這樣的話實在晦氣,但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

    「主教大人,我想您是累了,還是通知琥珀,我們回總部吧……」

    「噓!不要打斷我,比安卡。你知道嗎,我花了五百年的時間,卻只能盡我所能地想辦法將他這個變量排除在我的謀劃之外,但到頭來卻發現自己的每一步動作,都在那個男人的預料之中。在我想辦法把她排除出棋盤的時候,他早已布置好了我五百年後的命運。但我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因為這意味著,那個男人是不會讓我死的。他很清楚地知道我要做什麼,反過來,我也同樣清楚他要做什麼。所以,只要我在他的劇本中還沒到領盒飯的那一天,那我就不用擔心死亡。」

    「這……主教大人,要不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幽蘭戴爾不住地重複著這個提議。她也不是不知道,這種行為對於眼下的情況來說毫無作用。可她除了重複這個答案,又能做到什麼呢?

    「比安卡,我說過……」

    「嚯!奧托!沒想到這裡的風景你保護的這麼好啊。印象中和咱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相比真的是一點都沒變……嗚……幽蘭戴爾也在啊。奧托,你是打算讓她旁聽嗎?恕我直言,我並不認為這個姑娘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了。」

    「呵呵……」

    以他們二人的關係再見,第一回合居然只是這麼淺淺的交鋒,多少有些意外。

    「奧托,有事快說,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約上我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左右打量了一下,見周圍再沒有別人,米凱爾乾脆讓自己變得坦率一點算了。

    「你們應該也檢測到第三次崩壞的反應了,地點——神州、太虛山。所以我不能在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不過……看你這副樣子,我倒是大概知道你要問什麼了。」

    米凱爾一步步走到奧托面前,奧托原本搭在手臂下方椅子上的手也逐漸失去了控制。

    「米凱爾,我收到了一份情報,逆熵特意透露出的情報,你知道嗎——埃莉諾,如今就存在於安娜體內,以聖痕的形式。這個情報目前已經得到多方驗證,那麼請問你米凱爾……既然連和她一起的埃利諾都還活著的話,那麼卡蓮本人……卡蓮……卡蓮!難道她還活著嗎?」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直到最後一刻到來前,沒有人想像到米凱爾會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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