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世界：在天命當艦長的日子 第二百九十九章 靜謐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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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鏗惑的殺氣已經越來越控制不住了啊。道友閣  www.daoyouge.com」聖芙蕾雅學園的宿舍里，符華盯著面前播放著鏗惑戰鬥錄像的光屏，若有所思。

    「還不是(愛ài)醬調 教得好？」(愛ài)醬突然從光屏角落蹦了出來，臉上架著一副盤著無數道圈圈的眼鏡，手裡拿著一根教鞭，在視頻上指指點點，「你看這個兇狠的過肩摔，你看看這個餓虎撲食，你再看看這個猛虎下山……這透體而出的殺氣怎麼樣，是不是離你的標準越來越近了？」

    「他的成長速度超出了我的預料，困獸符持續時長遠遠超出了平均水平，而且精神萎靡的副作用在每一次使用後都會降低一點……」符華的目光並沒有一直聚焦在光屏上，而是拿著一個小本，在上面寫寫畫畫，「不過這樣子是不是有點((操cāo)cāo)之過急了？這樣下去，我怕他道心不穩，失去自我……」

    「所以才會讓他去聖芙蕾雅學園啊，人與人之間的羈絆會成為最好的刀鞘，這和你原本的設想不也一樣嗎？」

    「對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小動作？」符華的神色淡漠，斜斜地瞥了一眼(愛ài)醬的影像，沒有絲毫的客氣，「逆熵在新加坡的行動很奇怪，他們最合理的行動方案是提前在新加坡架好設備，等靜謐寶石抵達了新加坡就直接當場啟動，製造人工崩壞，可他們現在拖了這麼久，要說這裡面沒有點貓膩我是不信的——奧托是不可能真的去阻礙逆熵的計劃的，放眼開來，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你，你可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愛ài)醬的桌面小人愣了一下，手裡的教鞭啪的一聲掉在了腳邊，兩隻小手在衣角處搓來搓去，好像有說不盡的委屈：「人家不是為了配合你的計劃嘛……事(情qing)如果真的按照現在這樣發展的話，他可是有機會去會真正地直接接觸到崩壞真正的核心真理之一的，這對他的成長可是很有好處的哦。你想想，戮魔之刃+22，還多了一個插槽……多酷炫！」

    「……」符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對(愛ài)醬的話做出回應，而是思考著這件事究竟會對她們的計劃產生多大的影響，需要做什麼來避免可能導致的誤差。

    「嘛嘛，放心好了，(愛ài)醬跟你可是一條心的哦，」(愛ài)醬(挺挺)(胸xiong)抬頭，(身shēn)後還出現了綻放著金色光芒的背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作為(愛ài)醬現存的唯一的一個權限密匙擁有者——雖然是最低級的——你還信不過(愛ài)醬嗎？」

    符華輕笑了一下，懷疑與否先按下不說，她緊鎖的眉頭慢慢鬆開，好像打算終止這個話題：「我有個問題一直都沒有問，人工智慧真的有感(情qing)嗎？」

    「怎麼會呢，人工智慧是建立在絕對的『是』與『否』的兩面(性xing)邏輯系統上的，像感(情qing)這種會出現『既是也不是』的『側面立場』的東西，(愛ài)醬怎麼會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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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鏗惑反應極快，在察覺到琪亞娜好像有些不對勁的時候就手指一壓，想要把小盒子蓋上，但琪亞娜的手指卻已經伸了進去，卡住了盒子的蓋子。

    就在鏗惑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一股猶如狂風般猛烈的能量爆發以琪亞娜的(身shēn)體為圓心猛地爆發了出來，鏗惑只覺得自己好像被拆樓機的重型擺錘迎面砸上了一樣，這不可抵抗的推力將他猛然擊飛，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

    而睜開了雙眼的琪亞娜沒有看鏗惑，而是有些痴迷地抓住那個小盒子，將裡面的靜謐寶石輕輕取出。

    那塊如同深海般深邃的藍色寶石陡然間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彩，好像一個功率全開的探照燈一樣，將室內照得纖毫畢現。

    「琪亞娜！」鏗惑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滾，剛才他雙手抱著琪亞娜，根本沒有辦法防禦突如其來的能量衝擊，整個人毫無防備地被那股爆發出來的能量擊中，現在只覺得渾(身shēn)酸痛，「快把它放回去！」

    「琪亞娜」的臉上浮現出了古怪的笑意，她輕輕地把那個容器隨手丟給了鏗惑，另一隻手緊緊地攥著靜謐寶石，緩緩走到了鏗惑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鏗惑。

    那雙淡金色的瞳孔猶如神明的注視，鏗惑恍然間只覺得自己仿佛面對這一座高山。

    「你是誰……」鏗惑背靠著牆，勉強站了起來，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xiong)口，剛才的衝擊實在太過猛烈，讓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內臟有沒有受傷，「你不是琪亞娜，你是誰？」

    「我？」琪亞娜輕笑了一聲，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抵在了鏗惑的額頭上，「我是……靜謐的死亡。」

    鏗惑瞳孔一縮，剛才他的問話不過是在拖延時間，想要理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現在對方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讓他突然間意識到了事(情qing)的來龍去脈。

    可是被靜謐寶石所控制著的琪亞娜並不打算給鏗惑思考的餘裕，淡淡的黑色薄霧從她的(身shēn)體各處蔓延開來，纏繞上了她的胳膊，如同一條蜿蜒盤行的蛇一樣向著鏗惑的額頭爬來。

    但是這條毒蛇卻撲了個空，鏗惑以令人難以理解的速度向下方一閃，右拳如翔龍，捲起令人驚懼的巨浪，向著琪亞娜的小腹直擊而去。

    這一拳幾乎將寸勁的原理髮揮到了極致，鏗惑以一個極為不利的姿勢發力，藉助背後牆壁作為依託，將右拳和(身shēn)體的加速壓縮在了短短的幾十厘米之間，那些纏繞在琪亞娜(身shēn)旁的黑霧如同有靈(性xing)一樣突然加速，擋在了鏗惑的右拳和琪亞娜的(身shēn)體之間，似乎想要阻擋鏗惑的突然襲擊。

    但那一拳拳勢剛猛，出手果決，一層淡淡的金光籠罩在鏗惑的拳頭外面，像一層看不見的拳(套tào)，那些黑霧在接觸到金光的瞬間如同遇到火焰的積雪一樣瞬間消融，被瞬間撕扯出一個大洞，而鏗惑的右拳也毫不花哨地重重擊打在了琪亞娜的小腹之上。

    琪亞娜那雙淡金色的眼眸中閃過驚懼和痛楚，她險些以為自己會被這一拳打個對穿，但卻只是(身shēn)體傳來劇烈的疼痛，那一拳只有來勢，卻無去勢，使得原本能對她造成傷害的大部分衝擊力都被平白消耗在了空氣中。

    琪亞娜吃痛，大呼一聲後竟然整個(身shēn)體如同靈巧的飛燕一樣向後一躍，離開了鏗惑的攻擊範圍。

    鏗惑敢肯定他所面對的不是琪亞娜，因為就在剛剛，毫不掩飾的惡意感從琪亞娜的(身shēn)上散發了出來，這種陌生感讓鏗惑斷定這個人肯定不是琪亞娜……

    但是那又能是誰？剛才自己在抱起琪亞娜的時候已經確認過了，方士對於心靈的模糊感應是他們辨認敵我的重要方法之一，這一點上絕對沒有錯。

    鏗惑驀然想起了八重櫻，在聖痕空間中，他曾見過八重櫻接觸了關押著第十二律者的黑匣子，她也因此被第十二律者所((操cāo)cāo)控。

    而按照後面得到的(情qing)報來看，那個黑匣子裡存放的應該是第十二律者的意識和律者核心做成的某種裝置。八重櫻隔著一層隔離裝置都能被第十二律者((操cāo)cāo)縱，那直接接觸了律者核心的琪亞娜……

    「你是……【靜謐寶石】？」鏗惑驚疑不定地斟酌著自己的字句，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現在的琪亞娜，只能以靜謐寶石作為代稱，畢竟按照他的推斷，現在((操cāo)cāo)縱著琪亞娜(身shēn)體的應該是寶石中律者殘存的意識。

    「……我的名字是西琳。」琪亞娜，或者說西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剛才鏗惑的那一拳讓她感覺到了一絲威脅感，「既然知道我是誰了，你為什麼還敢對我出手？」

    鏗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事(情qing)發生得太突然，他對此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你占據了琪亞娜的(身shēn)體？琪亞娜呢？」鏗惑慌亂中追問著。

    「你的小女朋友？」西琳的臉上再度浮現出了玩味的笑容，「你猜？」

    鏗惑的怒火險些被西琳一句話點燃，但是他知道此時不可妄動，他的大腦此刻出奇的清晰，飛速運轉的大腦將一個個解決方案拿到他的面前，卻又被他一個接一個地否決。

    「你要怎麼樣才能從她(身shēn)體裡出來？」鏗惑直接跳過了多餘的廢話，試圖與西琳直接展開交涉。

    但是西琳卻毫不領(情qing)，她只是臉上帶著憐憫與鄙夷並存的神色，慢慢抬起了自己的手，遙遙指向鏗惑：「我沒有理由答應你。」

    說時遲那時快，環繞在西琳(身shēn)邊的黑霧如同有了生命一樣向著鏗惑席捲而來，那團黑霧所過之處如同被憑空挖走了一樣，連磚石都逃脫不了瞬間消失的下場。鏗惑不敢硬接，剛才那一拳已經幾乎讓他拼盡全力，此刻雖然他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以金丹意志抵抗這些黑霧的侵蝕，但對他的消耗實在太過巨大。

    那團黑霧仿佛並不滿足於殺死鏗惑，它在飛行的途中突然分流，一條黑霧組成的環帶瞬間變成了數十條，它們猶如狂蛇般亂舞，鑽進了大廈的機體中，猶如胡亂生長的藤蔓。

    「吾乃神的使者……」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西琳慢慢向著鏗惑走來，她每踏出一步，鏗惑心理上的壓力就更增一分，「物質的衰變，生命的終結，靈魂的歸宿。人類，你為什麼要擺出那樣的表(情qing)？難道你想要反抗我？」

    「……」鏗惑一言不發，之前八重櫻的事件得以解決是因為緋玉丸將自己拉入了意識世界，可現在哪有這樣的機會？

    鏗惑的(身shēn)體在樓層中閃轉騰挪，躲避著三百六十度隨時隨地從任何一個角落飛出的黑霧，這些黑霧本(身shēn)就無聲無息，甚至連侵蝕那些地板的時候都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而鏗惑能夠未卜先知般地躲開那些來自死角的攻擊，全部都歸功於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自從八重櫻的精神空間醒來後就出現了異常，不僅僅是視力變得更加清晰，甚至能夠看到一些僅存於概念上的東西。

    人類的視野大概是向外95°，向內60°，向上60°，向下75°；人眼能夠捕捉到的光譜範圍在400nm到700nm之間，超出了這個光譜範圍的紫外波段和紅外波段對人類來說是不可視的。

    可如果有一個人能夠捕捉到的光譜範圍超出了人類的上限呢？

    如果一個人的眼睛擁有了其它的偵測能力和範圍，能夠「看到」非光譜上的「存在」呢？

    而現在的鏗惑，越是在他集中精力的時候，就越是能看到許多不同的東西。

    許多說不上名字的色彩出現在了鏗惑的視野中，大量的粒子洪流與他完全無法理解的的物質——也許是非物質——飄((盪dàng)dàng)在鏗惑的周圍，鏗惑能以一種從未感知過的視角看到那幾十股黑霧與樓體的疊加，甚至能在一種非視覺的超感官下認知到那些被黑霧吞噬的樓體並不是單純的消失，而是被疊加了一種以人類的語言尚未對其定義的狀態。

    鏗惑在這個瞬間接受到的信息量遠遠超出了人類可以理解的範疇，大腦在面對這些無法解析的概念時幾乎陷入了死機，無與倫比的劇痛同時從鏗惑的大腦和眼後神經網傳來。

    但是鏗惑依然沒有被西琳擊中，他手忙腳亂地四處攀爬跳躍，臉上帶著驚恐與茫然，面前的世界在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副光怪陸離的樣子，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鏗惑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結太久，他只是面帶驚悚地抬起頭看了一眼上方，便雙手抱頭如同喪家之犬般向著樓外衝去。

    這可是離地上百米的三十層樓！

    西琳皺了皺眉，鏗惑的表現遠遠超出她的預料。

    最開始的時候她並沒有將鏗惑放在心上，畢竟找回了靜謐寶石的她正在逐漸恢復自(身shēn)律者的姿態，雖然距離一個律者的及格線還差得遠，但絕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夠招架得住的。

    更何況，鏗惑之前那堪稱驚才絕艷的一拳讓她深深忌憚不已，雖然是她輕敵在先，可是鏗惑的拳頭竟然能夠穿透死亡迷霧接觸到她的(身shēn)體，這也就意味著只要鏗惑的攻擊能夠落到她(身shēn)上，就並不是沒有機會殺死她。

    「不過真是沒想到，短短十幾年過去，人類竟然已經觸摸到崩壞能的本質了？」西琳的神色凝重了起來，剛才鏗惑那一拳給她的感受絕對沒錯。

    那一拳上所帶有的能量，雖然與崩壞能完全不同，但絕對同根同源。

    「人類，你(身shēn)體裡的能量，是什麼？」西琳緊緊地握著靜謐寶石，剛才實驗室中的崩壞能衝擊雖然確實將一些崩壞能補充給了她，但數量上實在太少，此刻尚且虛弱的她必須依靠靜謐寶石來繼續補充自己的能量，甚至因為自(身shēn)目前尚未完成補完的缺陷，連號令「神」賜予她的「權柄」都無法做到，只能將崩壞能進行模擬轉換，才能勉強((操cāo)cāo)作出一些她以前所熟悉的攻擊方式。

    她並不打算立刻追擊，而是想要在這裡滯留片刻，藉助靜謐寶石迅速恢復，對自(身shēn)進行一定程度上的補完。

    「先讓他多活一會吧……只要我找回了【權柄】……」西琳那雙淡漠而不帶任何感(情qing)的淡金色瞳孔靜靜地注視著窗外，並沒有對鏗惑發動攻擊。

    這並不是她不想，而是對於此刻虛弱的她，恢復自(身shēn)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突然間來襲的危機感卻讓她心頭一緊，她抬起頭，金色的瞳孔中倒映著絢麗的色彩，那團黑霧在瞬間收緊，將她緊緊裹在正中心。

    一場如同雲爆彈般兇猛而又突然的爆炸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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