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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間,已是六年過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阿媽?」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符華的回憶。
符華回過頭,看著那個一隻手提著半截竹子,穿著棉襖,不過五六歲的幼童,發自內心的笑容不自覺地浮在臉上。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許叫我阿媽——出去玩了?怎麼又弄一(身shēn)泥?」符華笑著把那個小男孩招呼過來,給他撲了撲(身shēn)上的樹葉子,「洗手了沒有?」
「洗了!」小男孩有些緊張地把手在褲子上蹭了蹭,似乎是怕符華發現自己的小秘密,「阿媽,有人找你。」
符華挑了挑眉毛,如果是認識的人,小男孩一定就說對方的名字了,但他既然沒說,那麼來的一定是陌生人:「陌生人嗎?」
「嗯,長得好奇怪的人,頭髮長長的,黃色的,我叫他姐姐,他不高興。」小男孩好像有些委屈。
符華笑了笑,將心中的疑惑壓下去,伸出手按了按他的頭:「去裡屋呆著。」
小男孩應了一聲,磨磨蹭蹭地走進裡屋,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似乎很是好奇。
「好久不見,神州的守護者。」符華走出門,正好看到院子裡有一個(身shēn)材高挑的年輕人,正拄著手拐站在那裡,他(身shēn)上的服裝極其講究,哪怕是不懂服飾的人也能一眼看出不凡與品味,「好久不見,上次我們談的事,不知您考慮好了沒有?」
符華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靜靜地站在那,盯著來著的臉,一言不發。
【天命】的大主教奧托·阿波卡利斯,這是她六年前離開神州大陸,前往西方時拜會的人。在【天命】的總部,符華與奧托達成了協議,要與【天命】合作,共同對抗妖魔,或者說【天命】口中的【崩壞】。
只要是人,都是會死的,哪怕符華曾在過去不知多少年的歲月中未曾老去,但她在近些年依舊感覺到了自己(身shēn)體的一絲不妙。
她似乎正在腐朽,如同失根的木,漸漸枯死。
也正因此,她才要在自己的(身shēn)體扛不住時間的折磨前為神州謀好出路。
神州大陸因為一直都有方士們和她的鎮守,千年以來安然無恙,也正因如此,神州的方士們從不向外求援,出了事一向都靠自己解決,與其它大陸的組織並無聯繫。
但是當時那些年來愈發不同了,妖魔越來越強大,越來越神出鬼沒,再加上千年裡方士們一直都是依靠挑選心地純潔的孩子以傳承自(身shēn)技藝,但如今神州經歷了連年的戰爭,人心變得愈發難以預料,哪怕是孩子也難以找出符合方士傳承要求的人來。
所以符華才會選擇與【天命】聯合,她在離開神州前曾與相識的方士交代過此事,並保證會在初步的商談後回來與方士中最為德高望重的幾人討論對方的條件是否可行。
接著符華便去了遙遠的歐羅巴大陸,她與奧托用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談妥了合作的細節,只待返回神州與方士集團商量此事。
但當她返回神州時,方士們卻消失無蹤了。
一來一回,符華一共離開了神州大陸將近四個月的時間,卻沒想到神州發生了這種始料未及的變化。
方士們離開了神州,前往傳說中的酆都,這也就代表著神州大陸現在除了她以外,再沒有可以對抗妖魔之人,與【天命】的合作自然也無從談起——合作?人都沒了,跟誰合作?
「阿波卡利斯先生,」符華斟酌著自己的用詞,她早就設想過【天命】派遣使者來找她的(情qing)況,畢竟她當初說要回神州與方士們探討具體細節,卻一去不返,「關於合作一事,神州自然是不反對的……」
「但是……神州的方士們……好像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啊……」奧托的臉上帶著惋惜的神(情qing),心裡卻不知是否真的如此,「神州的守護者,無論是作為敵人還是作為合作夥伴,我都很尊敬你,可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卻不告訴我這個未來的盟友一聲,是不是不太好?」
符華的神經猛地繃緊,她不知道奧托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方士們行蹤詭譎,從不與人類社會做過多牽扯,方士們的消失按理說在外人眼中應該如同樹林裡少了一棵樹一樣不起眼,奧托又是如何得知的?而且還用如此肯定的語氣,闡述了方士們消失的事實?
「守護者……」
「叫我符華就可以了。」符華打斷了奧托的話,「每次見到我的時候都念那麼一大長串名字,不覺得累嗎?」
奧托挑了挑眉毛,微微躬(身shēn),似乎是在對自己即將用名字稱呼這位神州的守護神而感到抱歉:「如您所願,符華女士。我不喜歡繞圈子,神州的方士們已經消失,請問神州現在還有可以保護它人民的能力嗎?」
面對著奧托這幾乎可以說是咄咄((逼bi)bi)人的話語,符華啞口無言,她早就料到如果他們碰面事(情qing)一定會發展成這樣,但六年了,她一直都沒有想出一個解決辦法,這份本來早就該締結的盟約便也就擱置在了一邊。
天命需要的盟友是一個紮根神州數千年的組織,現在這個組織憑空消失,符華再強也只有一個人,怎麼能與【天命】締結盟約?
她本應該早些前去歐羅巴大陸通知對方她最後的決定的,但她必須得留在那個孩子(身shēn)邊,他是方士們最後的傳承,絕不能出半點紕漏。現在的他年紀太小,也許自己在路上可以保護他,但孩子的(身shēn)體很可能熬不過那漫長而又艱辛的旅途,萬一病死他鄉,那才是鬧了天大的笑話。
好在方士們臨終前留下了訊息,闡述了他們將要去做的事(情qing),這才讓符華稍微放心了一些。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方士們所做的只是盡力拖延時間罷了。傳說中女媧補天的大陣也許確實可以將那道突然擴張開的酆都之門封印,但那畢竟只是照貓畫虎的仿製品,又能將酆都之門封印多久呢?
這道酆都之門的規模遠超所有史料記載,待百年過後,封印消散,真正的血雨腥風將會降臨神州。
準確地說,現在【天命】並不需要神州的盟友,反而是符華需要【天命】這個盟友。因為不知什麼原因,【戮魔之刃】並沒有按照原定計劃瞬間成長為成人,所以他需要成長時間,更需要時間去篩選弟子,培養下一代的方士。
可是這個方法從一開始就註定不能成功,哪怕靈氣的催生環節並沒有出問題,【戮魔之刃】又能在災難降臨前教導出多少新生代的方士來?真的大災臨頭,這些人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
「你怎麼就確定方士們消失了?」符華並沒有正面回答奧托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不列顛的記者發表了一篇報導,神州的西南部出現了崩壞獸活動的跡象,儘管那些崩壞獸並不強,在當地軍隊的圍剿下被消滅了,但自始至終都沒有方士的消息。並且這種(情qing)況在神州的多個地區都有出現,這對於神州來說可不大正常。」奧托的雙手拄在手拐上,那雙有些散漫的綠色瞳孔注視著符華,卻給她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要是放在以前,神州的方士們可絕不會放任這些崩壞獸肆意出現,也根本輪不到普通人的軍隊去處理它們。再結合你整整六年都沒有給我結盟的回覆,所以我認為神州的方士集團出現了一些問題,對嗎?」
「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這些權衡在符華的腦海中只占據了一瞬的思量,她知道,對方千里迢迢親自來到神州,絕不是為了譴責她將盟約的後續裁定拖延了六年之久的。
「符華女士,我有一個互惠互利的條件,只要你答應,【天命】可在方士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代為保護神州,如何?你看,神州這麼大,但你只有一個人,怕是跑斷了腿也沒辦法將這片土地上發生的崩壞事件全部清理乾淨吧?」
符華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原來奧托以為方士們只是暫時消失,沒想到他們竟然是集體去送死——如果他真的知道了這一點,恐怕絕不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你的條件是什麼?」
「在下……有一個大計劃,如果能夠成功,我們的世界將永遠不會再受【崩壞】的威脅,而這個計劃,需要你的協助。」
「你的條件呢?」符華重複道。
奧托笑了笑,符華如此乾脆的回答讓他著實有些意外。他將右手攤開,手掌中握著的是一個小巧的金屬託盤,上面用符華未曾見過卻莫名有些熟悉的文字寫著什麼。
下一秒,托盤的上方驀然出現了一個由光線組成的光影,那些線條組合成一個球體的樣子,讓符華感覺有些眼熟。
「我的條件就是……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所有與神州的神話傳說有關的遺址,或者說……我要的是這種東西,而我的回報,則是在方士們重新出現之前,讓【天命】為神州提供保護。」
符華仔細端詳著那團幻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慢慢浮上她的心頭,可她卻說不出到底在哪見過這種東西:「遺址我可以告訴你,但我從沒見過這種東西。」
「符華女士,我想我們從來都不是敵人,你不必如此提防在下。當然,也許你已經把我忘了吧,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並不是六年前,而是當初【天命】與明帝國爆發過的一場戰爭里……在那場戰爭里,你放過了卡蓮,這份恩(情qing)我一直牢記於心。」奧托輕輕嘆了一口氣,他沒想過符華竟然會這麼好說話,按照他原本的預計,神州人的固執可是會讓這件事的商談過程拖上好久的,「現在神州似乎遭遇了大 麻煩,為何不接受過去友人的小小饋贈呢?準確地說,我們都是對抗崩壞的戰友。」
「明帝國?」符華愣了一下,她似乎記起了什麼,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明帝國似乎已經是至少三百年前的事(情qing)了,如果是明帝國早期,甚至有可能達到五百年以上,這麼久遠的事(情qing),她又怎麼能記得?
況且……面前這個年輕的男人……真的活了那麼長時間嗎?還是說他其實和自己一樣,是不會衰老的?
……
十五世紀,伴隨著崩壞在歐羅巴大陸的蔓延,【天命】成功地以【保護】的名義進入了歐羅巴大陸各國的政界。勢力的擴張給組織帶來了更大的聲望與權力,也逐漸腐化了【天命】當時主教的心。
從【崩壞】中守護人類的決心漸漸被貪婪和野心所取代,隨後為了將更多的國家納入囊中,【天命】的領導者們計劃了一次規模巨大的東征。
當時,天命騎士征服了整個歐羅巴大陸,躊躇滿志,信心滿滿,他們穿戴著用崩壞獸甲殼鑄就的鎧甲,揮舞著從騎士崩壞獸(身shēn)上奪下的騎士槍,他們依靠著自(身shēn)精湛的武藝與超出時代的武器裝備將所有與他們對抗的人打得體無完膚。
他們信心滿滿地向著東方進發,與當時雄踞在神州大陸的明帝國交戰。
但是事(情qing)的發展卻讓人始料未及,在兩軍本應最終決戰的欽察草原上,明帝國的軍隊並沒有出現,出現的卻是一小撮烏合之眾。
他們(身shēn)上沒有穿著盔甲,服裝也不成制式,拿著的武器千奇百怪,腰上掛著盛酒的容器,在陣前席地而坐,吆五喝六,擲骰子的,抓鬮的,什麼都有,像一群拾荒的難民。
但那一戰仿佛是噩夢,二十萬人被幾千人平推,那些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人有各式各樣的戰鬥方式,卻又能互相輔助,結成鬆散但無法被沖開的陣型,像一根縫衣針一樣從天命軍團的這頭刺穿到另一頭。
當時的敗局已成定勢,天命騎士們的軍心已經開始動搖,為了防止軍心的潰散,天命決定派出他們的王牌,當時【天命】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女武神——卡蓮·卡斯蘭娜,可是卡蓮卻在突然出現的【赤鳶仙人】面前遭到了一樣的潰敗,甚至敗下得比天命軍團面對那些不知由來的戰士們還要快。
當時,奧托還是一個滿懷一腔(熱rè)血的年輕人,手無寸鐵的他擋在自己戰敗的未婚妻面前,毫無懼色地面對著這個僅憑一己之力便輕而易舉地撕裂了天命騎士軍團陣型的【仙人】。
也許是被奧托所感動,也許是出於其它的目的,那個被尊稱為仙人的少女放過了卡蓮,只留下了一句話,便讓奧托帶著負傷的卡蓮返回歐羅巴大陸:「鑰匙的使用者啊,想清楚,你想要守護的究竟是什麼……是你的人民,還是你的領袖?」
也正因此,那個【仙人】的名字和模樣被奧托牢牢地記住,直到五百年後的今天。
【赤鳶仙人】,符華。
也是在那場戰爭之後,【天命】才清醒了過來,【方士】這個詞也第一次進入了【天命】的史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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