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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觀測態正在坍縮,意識同步映(射shè)解除進度32%……55%……87%……喚醒程序結束,確認目標意識喚醒。愛字閣 www.aizige.com」
「怎麼樣,還知道自己是誰嗎?」一個男聲闖入了鏗惑的腦海,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那個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
鏗惑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迷糊楞登地轉了轉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等會兒……我緩緩……」
鋼鐵的天花板,被自己捂(熱rè)乎了的金屬座艙,刺眼的光線和重影的人,這就是鏗惑的意識恢復後的第一直觀感受。
「我……是鏗惑……呼……」鏗惑長舒一口氣,「我的天,這感覺可真不是蓋的……我整個人在那邊都迷糊楞登的,怎麼會出現這種(情qing)況?不是說把我的完整意識同步映(射shè)到那個空間泡里嗎?為什麼我的記憶好像會出現缺損?」
「那是因為意識的同步映(射shè)沒有達到100%同步的關係。」奧托拍了拍鏗惑的肩膀,他的語氣竟然讓人莫名地聽出一股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休息一下,下一次意識同步映(射shè)在八個小時後,我建議你去睡一覺。放心,萬事有我。」
「嗯?」鏗惑敏銳地察覺到了奧托話里好像有些東西,他頓時驚醒,抬起頭看著奧托,「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奧托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意外的神色,畢竟他對鏗惑反應快這一點十分欣賞:「你先休息吧,並不是什麼大事。」
「不是……你不說的話我寢食難安……」
「神州滄海市爆發了一場在神州來看前所未有的大型崩壞,但沒有達到律者級。據前線戰報,是一艘不知從哪裡來的神秘浮空戰艦驅趕著那群崩壞獸飛到滄海市的,現在極東支部正在和那群崩壞獸們交戰。放心,我已經派遣了增援部隊過去,你安心休息就好。」
鏗惑一臉懵((逼bi)bi),他的心裡迅速將事件的脈絡整理了一下,結合奧托所說的話,試圖分析他想掩蓋的事究竟有沒有被奧托獲悉。可是(情qing)報實在太少,他分析不出什麼東西來,因此只能繼續裝傻,以免在自己這邊出現什麼紕漏。
鏗惑現在很清楚自己該做什麼,雖然奧托突然之間把他召集到總部確實算是無妄之災,但他相信現在的聖芙蕾雅學園即使沒有他也不至於落得潰敗的下場,畢竟姬子和德莉莎的資歷擺在那裡,再加上八重櫻這個擬似律者坐鎮,聖芙蕾雅學園相當於有兩個s級女武神看守,除非【世界蛇】腦子抽了想拼個玉石俱焚往聖芙蕾雅學園扔核彈,否則出意外的可能(性xing)實在不高,畢竟【世界蛇】還要隱藏自己,不可能做那麼出格的動作。
鏗惑借著自己剛剛甦醒過來意識還很模糊的幌子裝作腦子不大靈光,隨口問道:「哦……都派了誰去?」
「格瑞絲·孔蒂和凱瑟琳娜·托爾巴托,你指名要的那兩個人。這次支援過後她們可以直接駐留在極東支部,相關的手續都已經辦好了。」奧托伸出手在鏗惑的眼前晃了晃,「你看起來狀態不太好,如果八個小時的休息後感覺無法執行任務就告訴我,我會讓你再休息一段時間——如果擔心的話,你可以借著這段休息時間和極東支部聯繫一下,只不過你現在隔得這麼遠,幫不上什麼忙就是了。」
「沒事。」鏗惑搖了搖頭,撐住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那我先去休息一下,對了,從實驗開始到現在過去多久了?」
剛站起來,鏗惑就覺得一陣頭重腳輕,一種不適應這個世界的重力的感覺讓他險些蹦出去。就在此時,一雙手扶住了鏗惑,麗塔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實驗總時長十四個小時二十八分,您的意識在那個空間泡中度過了五十二個小時七分四十九秒。我來帶您去休息室,您現在需要休息。」
「這麼長時間嗎……也就是說現在是晚上?」鏗惑估算了一下時間,「那滄海市那邊應該是白天……哦……對了,你們是能看到我在那個空間泡里經歷的事的吧?」
「是的,因為是採用了意識同步映(射shè)的關係,所以您的(身shēn)體留在了實驗室,而我們可以通過接入您的腦電波,藉助量子糾纏的意識同步映(射shè)來觀測您在另一個世界中的經歷,只不過我們只能進行觀測,無法進行干涉。」
「話說回來,我記得我當初是直接到了奧托的宅邸才對吧,為什麼我醒來會在實驗室?」
「您其實一開始就在實驗室,只不過因為意識同步映(射shè)的關係,所以您可能會因為在進行意識量子態糾纏的過程中受到了其它空間泡的影響,產生了一定程度上的認知錯亂罷了。」
鏗惑沉默著,對於麗塔的說辭他並不是很相信,但現在的他記憶確實有些模糊,他也有些分不清自己當初到底是到了奧托的宅邸還是到了實驗室。
「怪不得他沒有問我任務成功了沒,原來他都看到了……」鏗惑嘆了口氣,推開了休息室的門,他現在已經恢復了平衡感,用不著讓麗塔攙著了。
麗塔捂著嘴輕笑一聲,微微歪了歪頭,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是的呢,鏗惑大人,麗塔被您的帥氣表現迷得神魂顛倒哦~雖然您被拷在暖氣片上的樣子很衰,但是您拿槍指著自己的頭說『你們再打下去我就死給你們看』的樣子真的十分帥氣呢。」
「你就別笑話我了,我最後還是沒能阻止她們。」鏗惑扶著自己的腦袋坐在了柔軟的(床chuáng)上,裝作沒有聽到麗塔的話的樣子,心裡卻在考慮著到底要不要和聖芙蕾雅學園通訊,「聽奧托說,還有下一次實驗?也是進入那個空間泡嗎?」
自己現在在總部,如果貿然通訊,不保準會不會在通訊中把希兒的事暴露出來。聖芙蕾雅學園現在其實並不僅僅是在抵抗崩壞獸的入侵,它也在提防著天命總部。無論如何,希兒的真實(情qing)報都不能讓天命總部得知,而鏗惑來到天命總部赴約的原因就是這個。
他是一個幌子,用以掩蓋聖芙蕾雅學園的心虛。
「鏗惑大人,您不需要和極東支部聯繫一下嗎?」麗塔察覺到了鏗惑神色的變化,侍立於一旁,輕聲問道,「您看起來好像很擔心。」
「不必了。」鏗惑擺了擺手,他不想讓別人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我離得這麼遠,手頭又沒有現場的戰況資料,打電話過去幹什麼?當泉水指揮官還是耽誤時間?極東支部可是單槍匹馬收拾了長空市,這次的崩壞事件還沒有超過聖芙蕾雅學園的處理能力。對了,格瑞絲和凱瑟琳娜什麼時候能到聖芙蕾雅學園?」
「按照時間來看的話,她們正在半路上,儘管是以全速飛行,但還需要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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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奈!你們那邊怎麼樣了!」凜子偵察完那個被炸出來的坑下沒有敵人後一躍而下,試圖聯繫上花宮繪奈和花園萩,此時的她已經顧不得是否會被敵人竊聽,反正她需要的只是確認隊友的安全,而且自(身shēn)的位置恐怕早就被敵人獲悉,即使是暴露了也沒沒有問題。
萬幸,花宮繪奈那邊好像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她的聲音很緊張,還伴隨著連綿不絕的(射shè)擊聲:「我們沒事,敵人正在向最下層突破,它們製造的複製體正在攔著我們,我們沒辦法趕到它們前面去!學園的增援還沒到嗎!」
「地表戰場的敵人數量變多了!學園那邊一時半會兒抽不出人手來,如果正面防線崩潰,入侵研究所的敵人就不止這麼點兒了!」凜子依靠著自己的記憶在研究所中飛速穿行,向著花宮繪奈她們的方向迅速靠攏,「八重櫻剛才好像發動了什麼了不得的攻擊,我現在去跟你們匯合,然後清剿下層的所有敵人!最底層的防護措施很嚴密,對方應該沒有那麼容易突破,況且那裡還有符華在……我們必須把下層的敵人徹底清掃乾淨,不能留給它們自我複製的機會!」
「說得輕巧……」通訊器另一頭的繪奈好像嘆了口氣,「它們好像學精了,我們掉下來之後它們根本就沒跟我們交戰,而是分散開,我們現在這點兒人根本不夠排查的……它們只要有一個還活著,就會源源不斷地自我複製,我們必須想個辦法把它們一網打盡!」
前面是一個t字形的路口,凜子卻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她只是直(挺挺)(挺挺)地衝著那堵牆狂奔而去,在還有三四米的時候輕(身shēn)一躍,如同跳遠運動員一樣跨過地面,同時在空中調整好自己的姿態,雙腳重重地踏在牆壁上,貓科動物似的借力變向,狹長的通道中也保持著超高的機動(性xing):「我……沒有辦法……」
「學園長那邊的指揮呢?我們的(情qing)況報告上去了沒有?」
「學園長那邊騰不出人手來!」這次是花園萩在回答她,聽得出來她現在騰出了手,而繪奈那邊忙得不行,「她讓我們在最底層匯合結成防禦陣勢堅守,讓八重櫻從敵人的後方發起突襲。我們的任務不是消滅敵人,而是儘可能地保護研究所內非戰鬥人員的安全!」
凜子這邊好像氣得不行,敵人的數量像牙膏里的最後一點兒牙膏,只要再使使勁好像總是能擠出來一點兒,這種明明打得過對方但卻被拖成了拉鋸戰的(情qing)況讓她覺得分外憋屈:「……啊啊啊為什麼這個時候艦長不在啊!這些傢伙是不是特意挑了艦長不在的時候來的啊!」
「有那個力氣抱怨,不如快點來匯合。」繪奈在通訊中沒好氣地回了凜子一句,「b3電梯井是安全的,你可以從那裡速降下來。敵人好像沒有找到通往最下層安全區的通道,正在跟無頭蒼蠅似的亂跑,這是我們的機會——在這一層清剿它們,不能讓它們找到通道!」
「萬一它們先發現了通道呢?」凜子一個急剎車,在地面上滑出一條長長的痕跡與尖銳的聲音,調轉方向向b3電梯井跑去,「最下層只有符華一個人,她能擋得住嗎?入侵者並不是沒有攜帶(熱rè)武器,最下層的人那麼多,她一個人不可能護得過來的!」
「放心,最下層有戰鬥力的不僅僅有符華一個人。」說到這裡,繪奈先是停頓了一下,隨後像是認命了似的嘆了一口氣,「還有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和我們的保護目標……所以我們必須要阻攔住敵人……」
「你這說了不跟沒說一樣嗎?」凜子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覺得繪奈好像只是把自己的話複述了一遍,「我就快到了!」
「你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愛ài)麗絲博士也在最底層,還有她的自律戰術人形測試組……」繪奈的聲音很不自然,在出現了一連串的(射shè)擊聲與暴捶什麼東西的聲音之後,她的體力好像也有些消耗過大,微微喘了起來,「如果讓敵人入侵到最下層,就全完了……」
「哎?」凜子正抓著電梯井的纜繩向下速降,聽到繪奈的話卻愣了一下,「(愛ài)麗絲博士哎!那可是(愛ài)麗絲博士和她的自律人形部隊哎!那豈不是人手超多超安全嗎?我覺得我們可以直接把敵人驅趕到最下層,讓自律人形部隊和我們形成夾擊之勢……」
「你這個笨蛋!如果(愛ài)麗絲博士動手的話這個研究所能不能保住還得另說啊!」繪奈被自己這個腦子缺根弦的隊友快要搞崩潰了,「她那點兒寶貝隨便炸一個整個研究所可能就屍骨無存了啊!我之前說的攔住敵人不是指不讓它們傷害到工作人員!而是我怕它們跟自律人形部隊打起來然後研究所炸了啊!!」
「哦哦……這樣啊……」凜子訕訕地笑著,用自己的短刃撬開了電梯井的門,「抵達目標層,你們在哪兒?」
「在你更下兩層!」繪奈的聲音被爆炸聲掩蓋了過去,險些讓凜子沒聽清,「下面兩層只能走樓梯下來,你忘了?」
「來啦來啦!其實我的意思不是那個……」凜子飛速地從自己的虛數描述倉庫里取出成型裝藥定向破門彈貼在地板上,「我是怕我一會兒下去的時候炸到你們……」
「……我們的位置在你水平方向的e42方向三十米左右。」
「好嘞!」凜子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老老實實走樓梯,反正這個研究所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她再炸兩層地板也不過分吧?
反正到時候如果真的追究起來,就說是入侵者炸的嘛——更何況,繪奈那邊炸得好像更狠,一點兒都不考慮會不會把這個地下設施炸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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