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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惑,你醒了,實驗總時長十四小時零五十七分鐘,這次在空間泡中浸泡的時長為五十四小時零二秒,你感覺怎麼樣?」
鏗惑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連吐出的空氣都是渾濁的。大筆趣 m.dabiqu.com奧托的聲音環繞在他的耳畔,讓他覺得有點兒暈。
「等會兒……我再緩緩……哎我為什麼要說再?」
「看來這次的意識同步映(射shè)依然沒有達到完美的程度,八個小時後進行第三次實驗吧。」奧托嘆了一口氣,聽起來似乎有些失望,「鏗惑,去休息吧。」
「等等。」鏗惑擺了擺手,自己把頭上的意識映(射shè)裝置摘了下來,「奧托,你就沒什麼感想嗎?」
奧托緩緩站定,轉過(身shēn)來盯著鏗惑。他臉上的表(情qing)一如既往的平靜,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感想嗎……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第三次實驗可以不用做了。」鏗惑捋了捋自己的呼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奧托,那個世界的卡蓮……無法被拯救。」
奧托的眼睛略微眯了一下,默默地轉過了頭,沒有言語。
「那個世界……從一開始就註定沒有完美的結局了。」鏗惑把自己的所觀所想說了出來,「我很明白你的心(情qing),但是我想你能從我的意識映(射shè)中看到事(情qing)的全部發展,你應該也明白……那個世界所走的支線一開始就是奔著這個註定的結局去的。」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奧托擺了擺手,轉(身shēn)離開了實驗室。
不知為何,鏗惑覺得奧托的腳步沉沉的,仿佛有膠水粘著他的鞋底一樣。
「鏗惑大人,請隨我來。」麗塔伸出手攙扶著鏗惑,語氣中透露著濃濃的關心,「您現在太疲憊了——有什麼想吃的嗎?」
「我沒事。」也許是被奧托(身shēn)上散發出的氣氛感染,也許是在那個空間泡中所經歷的事(情qing)讓他的心(情qing)也有些沉悶,因此鏗惑也顯得有些悶悶不樂,「有粥嗎?想喝點暖和的東西。」
……
鏗惑在兩次實驗中進入的是同一個世界泡,但就像玩遊戲讀檔一樣,他兩次都出現在了同一個時間點。
那個世界泡的世界線發展和鏗惑所在的這個世界大體上相似,但在許多細節上完全不同。
比如說,那個世界的聖芙蕾雅學園並非由德莉莎創辦,而是由琪亞娜的母親,沙尼亞特家族的聖女塞西莉亞·沙尼亞特創立。雖然那個學園同樣是被冠以聖芙蕾雅學園的女武神培訓機構,但鏗惑還是感覺到那裡和自己的聖芙蕾雅學園大有不同。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鏗惑在那個世界所接觸到的最重要的分歧點在於德莉莎。在那個世界中,德莉莎——那個世界的德莉莎並沒有這個名字,她只有一個名為a-872的代號,是奧托為了復活卡蓮而製造的合成人,她有著類似於傳說中吸血鬼的能力,除了對人類的鮮血分外渴求以外,還可以用自己的血製造自己的眷族。
而那個世界線的奧托正是利用這一點,讓a-872利用她體內因崩壞獸基因而產生的特殊微生物注入卡蓮的遺體內,完成了一種不完善的「復活」。
這種「復活」之所以是不完善的,不僅僅是因為卡蓮的記憶有著大量缺失,更是因為a-872必須每隔一個月都要向卡蓮體內注入那種崩壞化微生物才能維持卡蓮的活(性xing)。如果a-872這個母體死亡,這些特殊微生物也會瞬間暴斃,所謂的「卡蓮」也會立即變回一具冰冷的屍體。
而在這兩次世界線觀測的最後,a-872和卡蓮都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無解可解的結局。卡蓮為了阻止a-872繼續捕獵人類而與a-872戰鬥,a-872為了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而奮起反抗。
她們都沒有錯,可無論最後結局如何,無論是殺死了a-872還是卡蓮,卡蓮都難逃一死。即使只殺死卡蓮而讓a-872活下來,a-872也會因為無法壓抑的鮮血渴望在滄海市大開殺戒,最後被女武神部隊當場擊殺。
甚至女武神部隊擊殺a-872也可能是那個世界線奧托的意思。
以上都是那個世界的卡蓮和a-872走向悲劇結局的基本背景,而導致這個悲劇結局的最根本因素……卻出在那個世界線的奧托的(身shēn)上。
鏗惑幾乎可以從他自那個世界線中認識的卡蓮和a-872(身shēn)上反推出那個世界線奧托對於她們二人的態度——聊勝於無。
是的,哪怕「復活」的卡蓮,在他眼裡恐怕也只是聊勝於無,因為他很可能並不認為那是卡蓮。
a-872被奧托囚(禁激n)於密室之中,只把她當作卡蓮的「激活器」使用,除了供她打發時間的書本之外沒有給她任何的關懷與(愛ài)護。儘管這看起來也有奧托為了防止a-872無法控制自己本能中的鮮血渴望的因素,但這並不能解釋奧托一次也沒有探望過a-872這件事。
而能夠與a-872稍微說上幾句話的,就只有卡蓮這個每個月都必須接受a-872的微生物注(射shè)的「復活者」。
終於有一天,卡蓮再也捱不住a-872的央求,帶著她逃離了奧托的掌控,離開了【天命】的勢力範圍,逃往東方的大陸,希望能夠帶a-872去看她只在書本中見過的「外面的世界」。
但是a-872本能中的鮮血渴望越是在人類聚集的地方就越是難以控制,當卡蓮發現a-872已經抑制不住襲擊人類的本能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帶著a-872逃出來恐怕只是個一廂(情qing)願的童話。
而奧托那邊……並沒有真正地去尋找這兩個逃脫者。
以【天命】的勢力,即使是在作為中立國家的神州眼中也有著一定的話語權,如果奧托真的鐵了心要將逃脫的兩人找回來,恐怕她們在穿越歐洲的途中就被逮到了。
可是並沒有。
對於這個(情qing)況,鏗惑只能理解為那個世界線的奧托並沒有想去找回這兩個人。在那個世界線的奧托眼中,a-872是復活卡蓮的工具,一個扳手,一顆螺絲;而「復活」的卡蓮……並不是他的卡蓮。
那個世界線的奧托究竟在「復活」卡蓮後是否心如死灰,鏗惑不得而知,但他能隱約地感覺到整個天命對於這兩人的聽之任之,類似於聽天由命一樣的處理態度。
逃了,就逃了吧,反正她不是她。
因為a-872與卡蓮之間一屍兩命的特殊聯繫與a-872想要見識一下外面世界的願望,鏗惑很容易就能得出讓那個世界的兩人走向完美結局的辦法,給a-872一個自由活動的空間,派人專門照顧她,給她關懷給她(愛ài),如果她想要去外面看看就專門給她開闢出一個場所——這無論對於哪個奧托來說都易如反掌。
但是那個世界的奧托並沒有這樣做。
是沒想到嗎?
不,恐怕只是不想而已,因為那兩個人的價值,在那個奧托的眼中根本不值得這樣做。即使鏗惑能夠阻止卡蓮和a-872的廝殺,將她們兩人送回天命總部看管,恐怕也只不過是將一切撥回了原本的命運,甚至a-872還會受到比以前更嚴格的限制。
……
「麗塔,極東支部那邊戰況怎麼樣了?」 鏗惑坐在(床chuáng)上,下半(身shēn)蓋著毯子,後腦殼靠在牆上,盯著對面牆上的時鐘發呆。
「剛才前線發來戰報,崩壞獸群已經驅逐,正在清剿滄海市內的崩壞獸小型聚群。聖芙蕾雅學園遭到了崩壞獸群的襲擊,但並沒有產生陣亡(情qing)況,只是有一些學生受傷,學園的建築物與防禦設施遭到了大量破壞。」
「哦……」鏗惑放下了心來,既然這邊沒有提到與【世界蛇】和可可利亞有關的消息,這說明他提前做的那些布置應該還是起到了用處,使聖芙蕾雅學園有足夠的能力將真實(情qing)況掩蓋下去。
稍微放下了心的鏗惑沒有繼續追問聖芙蕾雅學園的(情qing)況,因為他對於聖芙蕾雅學園的防禦能力很有自信,再加上格瑞絲和凱瑟琳娜的增援,場面應該不會超出他的預料。因此,他決定把話題帶離這裡,免得過多地談論此事:「麗塔,你覺得大主教是個什麼樣的人?」
麗塔溫恭地將涼好的小米粥放到了鏗惑的(床chuáng)頭柜上,回答得滴水不漏:「這要取決於您希望我說什麼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鏗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xué),繼續盯著那個時鐘,「你覺得……我們這裡的大主教會做出那樣的事嗎?」
麗塔將托盤收回,靜靜地站在鏗惑的(床chuáng)邊,歪著腦袋,似乎是在認真思考:「很抱歉,這超出了我的知識範圍。人做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而造成這種差別的可能只是一念之差,比如說今天早上見到了小鳥所以心(情qing)很好,或者出門吃到了糟糕的事物所以心(情qing)很糟。而這種因為偶然事件造成的差異……很可能就會導致一切都不一樣了。」
「……嗯,你去忙吧……我睡一會兒……」鏗惑滑進了被子裡,用被子把頭蒙住,只從側面伸出一隻手擺了擺,「你別守在這……上次我一醒看見你給我嚇一大跳……」
麗塔捂著嘴輕輕偷笑了一聲,看來第二次實驗開始之前的場景確實令鏗惑印象深刻:「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如果您有什麼需要,請隨時叫我——膝枕的話也是可以的哦。」
鏗惑嗖的一聲把手縮回了被子裡,迅速地把被子的邊緣掖到了自己的(身shēn)下,一看跟一條長麵包似的:「……你別這樣,我怕我風評被害……」
在聽到關門聲之後,鏗惑才探頭探腦地掀開被角,偷偷看了一眼房間內的(情qing)況。
在初步確認自己的視線里沒有麗塔之後,他才躡手躡腳地從(床chuáng)上起(身shēn),先是不放心地檢查了一下柜子,再不放心地檢查了一下窗戶,再不放心地檢查了一下冰箱——確認了麗塔確實不在之後才一(身shēn)輕鬆地回到(床chuáng)上躺著。
沒辦法,在第一次實驗結束之後他就在休息室睡著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他看見眼睛前面兩個黑乎乎的圓形擋著他的視線,當時他還以為是自己起(床chuáng)低血壓——可是誰家起(床chuáng)低血壓看到的黑斑還帶蕾絲邊兒的?
當時鏗惑險些嚇得蹦起來一頭撞在那兩個球體上,可他當時並沒有這樣做,並成功阻止了自己的風評被害。
並不是因為他及時意識到了自己正枕在某個人的腿上,而是因為他被鬼壓(床chuáng)了起不來……
不得不說,現在的他確實累得不行。以他現在的非人體質來看,即使三天三夜不睡覺也不會對(身shēn)體造成嚴重的負擔,但這個意識同步映(射shè)比他想像的還要累人。
他估算了一下,自從自己凝結了金丹之後,很少出現這種累到犯困的(情qing)況。現在自己的精神損耗大到他有點兒犯迷糊,如果換算成普通人的精神頭兒,恐怕一沾(床chuáng)就睡得呼呼的,一覺不醒都有可能。
「找我進行實驗的原因難道就是因為我精神力比一般人強很多?奧托到底對方士了解多少……」鏗惑用手背碰了碰(床chuáng)頭柜上的碗邊,發覺溫度正合適,於是小心翼翼地把那碗小米粥端了起來,捂在手心,稍微暖一暖手。
鏗惑早就習慣了麗塔的細心,這碗小米粥顯然和歐洲菜式沒有關係,而是麗塔為了照顧鏗惑的飲食習慣和剛剛結束了漫長的實驗不能吃刺激(性xing)太強的東西而專門選擇了暖胃的小米粥。
這讓鏗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作為從者,麗塔真的是哪裡都好,只要她別擅作主張做一些容易引人風評被害的事(情qing)就更好了……
不過,鏗惑支開麗塔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麗塔在(身shēn)邊他不自在,而是他確實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思考一下他在這次實驗中經歷的事(情qing)。
那個世界泡中發生的故事對鏗惑來說除了讓他對德莉莎的出(身shēn)產生了一些猜測以外並沒有什麼意義,他真正在意的是另外兩件事。
第一件事,他的意識在被同步映(射shè)到那個世界泡中的時候好像與奧托的預計有些許的差別。按照奧托的說法,他會直接在目標世界泡甦醒,而這是為了防止他的意識在穿越宇宙邊界時被那些人腦無法理解的大量信息雜駁和宇宙背景輻(射shè)搞瘋。
但是鏗惑的意識在穿越的過程中卻是清醒的,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些他無法理解的東西,甚至當他回頭,他還能看見自己的世界。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視角,他看見的不是宇宙,不是星辰,而是一團金色的莫名物質,它們在不斷地變化,涌動,如同濃雲。而他的世界……好像正被這股濃雲包裹著。
當他將注意力放在其它地方,就能看到許許多多和目標空間泡類似的空間泡。但與他的世界不同的是,它們沒有那層金色的濃霧包裹,而是**(裸露o)地暴露在那片空間裡。他走馬觀花地掃過它們,卻無法看到裡面具體是什麼樣子,因為他路過一個空間泡只需要一瞬間,他在那一瞬間只能看到一張世界的定格。
鏗惑已經越來越熟悉自己雙眼的特異之處,他能將許多人類(肉rou)眼不可視,不可理解的東西化作他可以理解的形態,也許他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它們原本的樣子,而是自己的眼睛所帶來的視覺上的變形。
而另一件事……就讓他更在意了。
所謂空間泡——嚴格地說是他所發現的這些與他的宇宙同屬一個四維時空範疇內的空間泡在大體上是一致的,比如說都存在某些人,都發生了某些事,只是在一些細節上產生了分歧,導致空間泡之間的發展走向了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
也許這種【空間泡】並不應該叫作【空間泡】,而應該叫作【世界泡】或者【平行世界】,因為它們都是一個完整的世界,有著自己完整的時間軸和空間。在那些【世界泡】里的人眼中,也許鏗惑所在的這個世界也是一個【空間泡】。
而證據就是他在其它的空間泡里發現了許多他認識的人,他在那一張張世界泡的定格照中看到了那個被他斬殺的擬似律者以人類的(身shēn)份幸福地生活著;他看到琪亞娜挽著一個與她的容貌有幾分相像的女人有說有笑地走在街上;他甚至看到了一個世界中同時存在著符華,琪亞娜,麗塔,德莉莎,姬子和布洛尼亞這些自己熟悉的人,卻分為了三個國度,進行著慘烈的戰爭。
但是……他沒有從任何一個世界裡看到過自己,一個都沒有。甚至連他最後抵達的那個世界泡中,他的(身shēn)份也是【查無此人】。
鏗惑一開始懷疑是自己恰巧沒有出現在那一張張定格照里,但他看到的所有世界泡的定格照里都是與他有關的人物,而與他的世界最像的那個世界泡的定格照——依然沒有他,休伯利安號的艦長依舊是姬子,她指揮著女武神部隊們對抗著入侵滄海市的崩壞獸群和神秘戰艦。
「這麼說來,我很可能是我這個世界區別於其它世界的分歧點……原來我還是個土特產?」對於自己的推斷,鏗惑深以為然,「哎呀,突然間覺得自己((逼bi)bi)格高得不行……什麼多元宇宙唯一存在,超脫世間立地聖人……」
不過這也只是他的隨口胡勒罷了,因為原因很簡單——既然他在那些世界中沒有自己的影子,那隻說明那個世界裡的他很可能並沒有出生。也許是因為父母提前死去,也許是因為父母另擇良辰吉(日ri),但結果就是——作為鏗惑的個體,只有他所在的這個宇宙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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