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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利俄斯號在空中以最快的速度飛行,而鏗惑卻一個人呆在休息室里,盯著牆壁發呆。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碎片化的信息在他的腦海里迅速拼接,排列成一條條的可能(性xing)。這些可能(性xing)的一部分被鏗惑半路腰斬,繼續從剩下的可能(性xing)中延伸可能的分支。
一件事可能有數十種未來的發展趨勢,而這些趨勢又可以在各自的關鍵節點分裂出數條分支。這些分支歸攏在一起,猶如一棵參天巨樹的樹杈,歪歪斜斜地指向相同或不同的結局。
現在,鏗惑已經踏進了一條分支,他必須順著這條分支去尋找能夠把獵殺者小隊和溫蒂安全帶回來的那條支線。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qing)你不得不妥協,否則就沒辦法達到你想要的終點。在與那架泰坦機甲對峙的時侯,鏗惑就已經開始了大量的運算。他面對的第一個重要分支點就是是否把溫蒂交出去。
若是不交,那麼鏗惑就要採取強硬的態度,用希兒作為籌碼和對方談判,但鏗惑不敢保證可可利亞會做出什麼事來。
為了催促鏗惑,也為了保證希兒的安全,她也許不會真的殺死琪亞娜,她也有可能迫於壓力把琪亞娜還回來——今天交還耳朵,明天交還雙手,後天交還眼睛,一天一天,一塊一塊地還過來。
她的語氣是如此的自信滿滿,仿佛就認定了鏗惑無法對希兒做同樣的事一樣。
而事實亦是如此,鏗惑確實無法對希兒做出同樣的事來威脅對方。在布洛妮婭有叛變嫌疑的現在,鏗惑不敢保證聖芙蕾雅學園內部的(情qing)報沒有被布洛妮婭透露給可可利亞。
這才是雙方最根本的優勢差。
這條支線已經被鏗惑掐斷,因為它意味著更大,更直接,也更劇烈的衝突。在這條充滿了變數的支路上,鏗惑不敢保證事(情qing)的走向會如自己所願。因為雙方若是如此僵持下去,難保不會引發更大的摩擦。天命總部可能插手,【世界蛇】可能現(身shēn),這些都是鏗惑在這個階段不願意看到的事(情qing)。
鏗惑下意識地用力搓著雙手,用指甲用力地刮過自己的手背,再把自己的指甲縫摳乾淨,好像自己的手上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黑泥。溫蒂的笑聲仿佛附著在他的手上,無論怎麼搓怎麼刮,那些看不見的(陰yin)影都會再度從他的皮膚里冒出來,粘在他的手上。
所以在當時,鏗惑選擇了另一條路。
他把溫蒂交出去,爭取來了三天的時間。可可利亞並不傻,她知道如果在鏗惑答應了她的初步要求後再傷害人質,可能會招致鏗惑無下限的報復。因此,在這段時間裡,這條選項至少可以保證琪亞娜和芽衣是安全的。
自始至終,可可利亞對於聖芙蕾雅學園的要求就只有希兒,這次的溫蒂對她來說只不過是順手打了個秋風。
對於鏗惑來說,接下來就是在爭取來的這三天裡拓展新的可能(性xing),向著他想要的結局不斷靠攏了。
鏗惑很少做沒有準備的事,他在可可利亞用倒數來給自己施加心理壓力的時侯就做出了選擇,也做好了後續計劃的準備。
鏗惑把溫蒂體內湯加里羅山的【靈】添加了一小段編碼,再加上這個【靈】從某種意義上已經成為了他(身shēn)體的一部分,因此【靈】能夠與他建立方位感的聯繫。
不過這兩個問題,那就是儘管他可以根據自己對已經化作自己金丹一部分的【靈】進行感應來確定【靈】的方位,卻無法精確到一個確定的坐標。
為了將方位感化作坐標,他必須進行一系列計算。
而第二個問題就是……可可利亞目前還在移動中,即使鏗惑用卦象和對溫蒂的感知計算出了可可利亞的位置,那也只是可可利亞移動中的一個快照而已。鏗惑需要等到可可利亞回到她的根據地並停下來,才能展開精準定位的計算。
可可利亞確實如德莉莎所言是一頭狡猾的母狐狸,她設下了引(誘you)獵人的陷阱,用獵人珍視的東西作為要挾,奪走了獵人的俘虜。現在,這頭母狐狸正夾著尾巴用盡渾(身shēn)解數躲避天命衛星的偵察,將她的獵物叼回自己的巢(穴xué)。
可是獵人在它的(身shēn)上留下了她無法察覺的印記。
現在,是獵人出手的時侯了。
鏗惑的右手拿著一個小巧的通訊器,它在鏗惑的手中翻滾著,像一個專門用來把玩的小物件。這個通訊器是當初逆熵入侵聖芙蕾雅學園時,那個叫作杏·瑪爾的小女孩兒交給鏗惑的。當時杏聲稱可可利亞有事要找他,可鏗惑根本就沒搭理可可利亞,把這個通訊器扔進了須彌袋裡就再也沒拿出來過。
而這次,可可利亞要求他把希兒送到位於太平洋公海的一個無人島區域,再用這個通訊器聯繫她。
現在,一個暗度陳倉的計劃,正在鏗惑的心裡成型。
「可可利亞……」
鏗惑背靠著椅背,一隻腿翹在另一隻腿上。他的雙眼微闔,隱隱有金芒從瞳孔中如流動的雲霧般閃過。他的手摩挲著那個冰涼的金屬制通訊器,臉色說不上冷酷,卻讓看到的人莫名地覺得血液變冷,心跳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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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在嗎?」
「什麼事?」韋德皺著眉頭接通了通訊,在看到通訊發起人是鏗惑時他心裡就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我這邊忙著呢。」
通訊器的另一端,鏗惑的聲音顯得不急不緩,但從他嘴裡蹦出來的消息卻和他的語氣不怎麼搭:「大事,【世界蛇】出手了,而且這次我可能逮到了它們的尾巴。」
「出了什麼事?」韋德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抬起頭,往四周望了望,拖著腳下的屍骸向著巷子的更深處小心翼翼地走去,「為什麼認為是【世界蛇】?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說來話長,但簡而言之就是可可利亞帶走了(身shēn)體中埋藏著【征服寶石】的雷電芽衣和(身shēn)體中埋藏著【渴望寶石】的溫蒂。基於這兩人被天命定義為第三和第四律者……對了,你以前說過,你是第一律者的複製體,對吧?」
「……」
韋德背靠著牆壁,目光冷冷地掃過小巷兩側的入口。兩道牆壁憑空出現,將他所在的這一條小巷隔成了三段。
做完了這些事之後,他才低下頭在那具屍骸中掏摸起來。鮮血和機油混雜著的液體浸滿了他的雙手,硬邦邦的機械元件和少量的生物組織同時從巨大的創口中湧出來,整得跟……好吧,其實就是解剖現場。
「韋德?」
「我明白了。」韋德把那個被燒得黑乎乎的電子元件拿了出來,放在手裡仔細檢查了一下,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把它收進口袋裡,「讓我梳理一下——你的手下被可可利亞綁走了,然而你現在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動用天命的力量,所以你不得不來找我。如此看來,你是希望我能幫你救出你的手下?」
「你可以這麼理解。」
「可是我為什麼要答應?」韋德正忙著給人收屍,反問道,「這是你的事,這對我有什麼好處?你是讓我給你打白工去?」
「……那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啊,今晚八點,極東之國,北九州市市區碰面。」
「你自己去吧,我這邊還有條大魚要捉。」
鏗惑那邊對韋德的反對意見置若罔聞:「機票我給你訂好了啊,下午四點的飛機,抵達之後按照我給你的指示前往指定地點和我會合。」
「我不去。」
「可是你已經答應了。」
韋德的腦門上暴起一串青筋,顯然是被鏗惑氣得不輕:「……我答應了個(屁pi)我答應!」
「那你不去嗎?」鏗惑反問道,聽起來像是已經確定了韋德會答應一樣。
「……」
韋德的臉頓時一黑,他本來就因為這次行動被【世界蛇】的人察覺導致失敗而心(情qing)不太好,鏗惑又突然間莫名其妙蹦出來讓他前往極東之國——他現在只想把通訊器砸在鏗惑的臉上。
他從聖芙蕾雅學園離開之後就來到了神州的天穹市,在這裡對【世界蛇】的活動進行調查。
調查進行得算不上順利,【世界蛇】的負責人神出鬼沒,除了都市傳說外不存在任何(情qing)報——但既然有都市傳說,就必然有它的根源,也就是說即使【世界蛇】在天穹市沒有活動,也一定留下了什麼線索讓人能夠編出都市傳說來。
可是這些天來的調查如泥牛入海,沒有分毫收穫。今天他終於用計釣出了一個和【世界蛇】有極大可能有關係的人,卻被對方提前發現,燒掉了自己體內的電子元件。
就在這個時候,鏗惑的通訊打了過來,韋德能有好氣就怪了。
可是……
鏗惑剛才說了,可可利亞綁走了被天命認定為第三律者的雷電芽衣和被認為是第四律者的名為溫蒂的人。
可可利亞綁走了兩個律者?儘管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但韋德知道雷電芽衣的特殊(情qing)況。如果那個叫作溫蒂的人和雷電芽衣一樣,(身shēn)體中有律者核心,但意識卻沒有被崩壞侵蝕的話,作戰能力確實比不上真正的律者,甚至也就比普通的女武神強上一些。
韋德沉默了下來,他用自己的能力構建出一沓手紙,用力地把手蹭乾淨。
他是從那個擁擠得如同蜂房一樣的生物實驗室中誕生的,在誕生之前,他的意識連接著整個實驗室中所有實驗體的意識。
在那張意識網中,每天都有意識消失,每一份死去的痛苦他都感同(身shēn)受,因為對於他來說那些實驗體就是他意識的一部分。
那是個試圖大量複製第一律者的實驗室,而曾名為卡爾·古斯塔夫的他,是那個實驗室中第一個醒來的個體。
律者和可可利亞,這兩個關鍵詞組合在一起才造就了今天和曾經的他。那麼,當可可利亞這個名字又一次和律者聯繫起來的時侯,會意味著什麼呢?
可可利亞又要重新開展那個大批量複製律者的試驗嗎?
鏗惑說得沒錯,韋德確實有不得不答應的理由,甚至在鏗惑說出前半段話的時侯他心裡就已經盤算起如何加入這次行動了。
可是鏗惑那個傢伙實在是太氣人,不但一口咬定他會答應參與這次行動,還擅自連機票都給他訂了——這個傢伙就不懂什麼叫作尊重人嗎?!
「韋德,拜託了。」
鏗惑的語氣突然一變,他的聲音很低,破天荒地聽起來有些嚴肅。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韋德有些奇怪,但這絲奇怪的感覺也讓他意識到了這次行動可能遠比他之前想的還要不尋常:「你既然是來請我幫忙,那你是不是該有點請人幫忙的樣子?」
出乎韋德預料的,這一次鏗惑竟然真的認了慫,甚至聲音聽起來很誠懇:「韋德,請幫我這個忙,拜託了。我現在手上沒有其它可以用的人,如果你不來,我就只能一個人去單挑可可利亞的勢力了,你肯定也不想從此以後合作名單上少一個名字吧?」
鏗惑的回答讓韋德有些困惑,前一秒鏗惑還像往常一樣字裡行間充滿了坑的氣息,怎麼一句話之後就變得這麼嚴肅?
但鏗惑既然給了自己台階下,韋德自然也就把這台階接下來:「那你的行動方案呢,行動目標,具體計劃,人手分布,告訴我——還有,這次行動里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我可以配合你的行動,但我有一筆自己的賬要找可可利亞去算。」
「這些等你到了再說吧。」鏗惑那邊頓了頓,「把你的人手都帶上,我們不可能只靠三個人就完成這次任務——對了,轉告莉薇爾特,讓她立刻返回聖芙蕾雅學園,她的任務在聖芙蕾雅學園裡。」
韋德聽到鏗惑後半句話的時侯愣了一下,幾乎是在同時皺起了眉頭。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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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聖芙蕾雅學園,鏗惑面色沉靜地站在自己的客廳中央,(身shēn)邊滿滿當當地陳列著大量的武器,一眼望去,猶如一個從古代到現代的武器博物館。
他在檢查自己的武器,一個一個,仔仔細細地檢查,統計。這些老傢伙已經很久沒上場了,他也不覺得自己還會有機會用到它們。但這次,他必須像以前一樣與它們並肩作戰。
如果計劃進行得足夠順利,他並不需要正面開戰。可為了以防萬一,他要把所有可能派上用場的東西都帶上。
給韋德的電話只是他計劃的一環,儘管聽起來有些對不住韋德,但他必須需要一個足夠聰明的人來幫他完成這個計劃。
而莉薇爾特……則是他計劃的另一環,一個很簡單,但也很重要,必須交給一個辦事可靠的人的一環。
鏗惑的目光落到了茶几上,杏交給他的那個通訊器正孤零零地躺在那裡。
在此之前,鏗惑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這個可可利亞給他的通訊器,這個計劃的關鍵之一——沒電了。
而現在,他正等著那個通訊器把電充滿。
現在,距離鏗惑離開紐西蘭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而距離三(日ri)之約,還有六十八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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