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世界:在天命當艦長的日子 第六百一十六章 鏗惑,我要的渴望寶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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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鏗惑不知第多少次來到天命總部了。隨夢小說網 m.suimeng.co他本以為這次和以往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但一下飛機,他就立刻感受到了氣氛上的差別。

    巨大的哨戒炮警惕地仰望著調控,道路上成排的天命制式人形機甲列隊巡邏。

    【米斯特汀】型亞神機跟隨著帶有Ω編號的指揮官機型在地面上游((盪dàng)dàng),修長纖細的類人形機體下隱藏著可怖的爆發力,雙臂後長達兩米的巨大高周波切割刀猶如巨獸之牙,讓人毫不懷疑它能夠輕易地將任何物理防禦一分為二。這種近戰特化型人形機甲是天命使用【神機巴德爾】的數據製造的量產機型,被賦予了神話中殺死巴德爾的銀槲劍的名字。

    而與它們結伴而游的是【伊伯基】量產型亞神機,同樣作為【神機烏勒爾】的下位量產機型,繼承了原型機的靈活機動與精準的中近距離火力壓制能力,並被賜予了神話中烏勒爾的紫衫弓之名。它的(身shēn)形宛如一隻大黃蜂,兩聯裝的能量炮管懸浮在它的(身shēn)體兩側,是近地防禦網絡中的火力手。

    天命的人形機甲階層分明,上層的【神機】便是原型機,而下級的【亞神機】便是【神機】的量產型號。它們雖然是量產型,但天命卻沒有把它們像【逆熵】的戰術機甲那樣普及化,反而試圖將它們做成高於普通女武神的精英戰力。

    當然,這還是鏗惑第一次見到會動的亞神機,至於被嚴密保護起來的【神機】,他更是連不動的都沒見過。

    「麗塔,這些警戒部隊是最近新增的?」鏗惑坐在車裡,望著車外巡衛的戰術機甲,向麗塔發問,「最近總部出什麼事了嗎?」

    「只是尋常的演習而已,請不要在意。」麗塔回答道,「如果說最近出了什麼大事的話……我想不會有比您近些天做的事還要驚人的了。」

    鏗惑長長地哦了一聲,把心中的困惑按下。其實他知道自己即使問了也不會得到什麼答案,但這些突然之間增設的機甲部隊卻讓他感覺到整個總部此刻都籠罩在一層鐵幕之中。

    「我聽說,大主教召集了【(日ri)珥議會】的全體成員,怎麼會沒有重要的事?」鏗惑笑了笑,並不相信麗塔所說的話,「總不會是叫大家過來打麻將吧?」

    「也許奧托大人召集【(日ri)珥議會】是有大事要宣布,但這些巡邏的亞神機確實是慣例的巡邏演習。」鏗惑的旁敲側擊並沒有奏效,麗塔仿佛早就演練過了回答一樣滴水不漏,「鏗惑大人若是對此有興趣,可以直接去詢問大主教,我想大主教絕不會為難您。」

    鏗惑訕訕地住了口,麗塔能說出這種話顯然是奧托的授意,他再在這裡(套tào)話是沒有意義的。

    而更讓鏗惑覺得這趟總部之行很可能比以往都要嚴肅的原因則是……麗塔這一路上竟然一句調戲他的話都沒說。

    雖然這著實讓鏗惑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可他還是有些提心弔膽。

    他在紐西蘭的時侯立下了軍令狀,承諾將會在五天之後把【渴望寶石】和可可利亞一起帶到天命總部。而五天後的現在,他一個都沒帶來。

    準確地說,【渴望寶石】現在在聖芙蕾雅學園呆著,鏗惑沒能完成的承諾只有抓到可可利亞這一項。但他好歹搞定了米高揚中央設計局和me社,讓【逆熵】鷹派吃了個天大的啞巴虧,也算是將功抵過……

    只不過,在紐西蘭私自做決定,將【渴望寶石】的宿主交給可可利亞這件事,依舊是一道過不去的坎。

    懸浮車靜靜停下,其平緩甚至沒讓人察覺到它的減速過程。

    麗塔側過臉,對著鏗惑微笑道:「鏗惑大人,我們到了。」

    鏗惑下意識地看了麗塔一眼,轉過頭去看了看外面的建築,定了定神,滿臉嚴肅地走下了車。

    今天他來參加的是一項會議,而會議的內容沒有被提前告知,鏗惑也只知道參與者為八人,除了大主教奧托,剩餘七人皆是【(日ri)珥議會】的成員。

    【……合著這是個沙雕群員線下聚會?早說嘛,早說我不就不這麼緊張了。】

    鏗惑很想這麼勸慰一下自己,但很可惜,他做不到——因為一個人越是睜眼說瞎話,就越是明白自己說的是瞎話。

    他撫了撫自己的(胸xiong)口,昂頭(挺挺)(胸xiong)地走入了這座建築。

    穿過悠長的走廊,進入廣闊的會議廳,落座。

    八個坐席,一個空缺。

    「【維茲多姆】這一次還是沒有出席嗎?」

    「沒有出席,不要等他了,開始會議吧。」

    會議室中,其餘七人的目光同時落在了鏗惑的(身shēn)上。

    「【九幽掘墓人】,請闡述你的理由。」

    ……

    遙遠的極東支部,溫蒂尚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場重要會議的中心點。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的慌亂,雙手捂在被子上揪來揪去,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之後我就開始笑話鏗惑了,他當時臉上的那個表(情qing),我真後悔沒拍下來。」韋德笑著說道,「明明是被我算計了心裡氣得要死,為了面子還非得裝出一副【沒錯果然如此這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我就是故意這麼安排的】的表(情qing)。」

    溫蒂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剛才她一直都沒聽懂韋德在講什麼,但既然韋德笑出了聲,那一定是很好笑的事(情qing),她跟著笑就是了。

    「嘖……」旁邊的莉薇爾特翻了個白眼兒,韋德在背後編排鏗惑這件事讓她十分不滿,「艦長為人誠懇正直,言出必行。哪怕你不搞這些(陰yin)惻惻的東西,他承諾過的事也一定會做到。哪像某個人,肚子裡全是壞水兒,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韋德神色古怪地看了莉薇爾特一眼,調侃著問道:「是嗎?以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以前說什麼了?」莉薇爾特反問道。

    「嗯……」韋德陷入了回憶,「我記得你說過,鏗惑腦子有坑,思維模式常人無法理解,最擅長的事(情qing)前兩名分別是惹學園長生氣和被倒吊在旗杆上卻不頭暈的技術……」

    莉薇爾特立刻反駁起來:「……我的原話是他思維敏捷,思路廣闊,普通人根本無法理解他的超前靈感!」

    「是這樣嗎?我記得你還說過他偷了同事的大劍當燒烤架,偷學園長的漫畫,在隊列前燒烤……」韋德臉上的詭異之色更盛,「他平(日ri)里給人的感覺不應該是這樣的嗎?」

    「……我……我沒有否認這件事……」莉薇爾特把頭扭到了另一邊,儘管心虛,嘴上卻還硬撐著,「但是這和我說的話又有什麼衝突的地方?即使你不做這麼卑鄙的事,艦長也一定會幫你進攻米高揚。艦長就是這樣的人,這和他的言出必行沒有衝突。」

    「怎麼樣的人啊?」韋德對這個問題出人預料地感興趣,「很幽默的?很陽光的?很樂觀的?總是給大家帶來歡笑的?」

    「艦長和你不一樣!」莉薇爾特惡狠狠地瞪了韋德一眼,「艦長可是英雄,是英雄!【英雄】你懂嗎?!無論在哪裡,他都是受人(愛ài)戴……算了,你這種(陰yin)惻惻的人怎麼聽也是不會理解的!」

    被兩個人夾在中間的溫蒂手足無措地看著莫名其妙就開始互懟的韋德和莉薇爾特,弱弱地說了一句:「不要吵架好不好……」

    ……

    鏗惑坐在狹長的會議桌的最近端,兩側分別有三個坐席,而最遠端則是奧托。

    「那麼,【渴望寶石】呢?」


    鏗惑神(情qing)嚴肅,並沒有被面前的氣勢嚇到:「目前以極東支部的醫療能力無法將【渴望寶石】安全地取出,極有可能會導致宿主溫蒂的死亡。為了保持【渴望寶石】的穩定(性xing),我暫時將宿主溫蒂滯留在了極東支部。」

    七席之一表達了異見:「異議。將【渴望寶石】的宿主帶來總部依舊是最穩妥的解決方法,總部這裡有更先進的逆崩壞侵蝕技術,應該將目標帶到總部進行治療,這也是最可能維護其生命權益的方法。」

    「異議。」鏗惑若無其事地反駁了回去,「溫蒂的(身shēn)體狀況無法離開專業醫護環境過久。事實上,她在聖芙蕾雅學園也正在接受嚴密的監控和侵蝕控制治療,但她的(身shēn)體受侵蝕程度已經超過65%,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如果溫蒂死亡,【渴望寶石】就會立刻進入不穩定的活躍態,再次產生大規模崩壞事件的可能(性xing)會急劇上升。」

    七席之一的另一名否定了鏗惑的辯解:「異議。聖芙蕾雅學園的醫療水平無法和總部相提並論,將目標留在聖芙蕾雅學園只是拖延時間。你剛才已經說過,目標的侵蝕程度已經超過65%,在這種前提下,已經符合死士化判定。換句話說,她已經是一個處於轉化最終階段的死士,我們不能為了一個已經越過界限的宿主拖延時間。在無法得到有效治療的前提下,她的死亡只是時間問題。況且你也承認了,一旦宿主死去,【渴望寶石】將會進入不穩定的活躍態。如果繼續這種慢(性xing)死亡,下一次大型崩壞爆發最有可能發生的地方就是極東支部。」

    鏗惑面沉如水,絲毫不慌,據理力爭:「異議。現在的大前提是溫蒂的(身shēn)體狀況極度危險,很有可能在轉移過程中完成最終的死士化。我認為,目前最穩妥的方法是讓她暫時留在極東支部接受侵蝕穩定(性xing)治療,同時請求總部的醫護團隊支援,共通完成逆侵蝕析出程序和【渴望寶石】的取出手術。」

    ……

    韋德有些不太理解莉薇爾特的話:「不過話說回來,【英雄】啊……這個定義有些模糊,能說得詳細一些嗎?而且我也很好奇,【英雄】是怎麼和偷漫畫以及被掛在旗杆上聯繫起來的?對了,幽幽子,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嗎?」

    「哪有啦,艦長就是喜歡搞怪而已。」被強行拉入談話的粉毛小護士歪了歪頭,努力地想了想鏗惑的所作所為,「和他相處沒有什麼壓力,和以往印象里的大人物都不一樣——你說的東西我都聽不懂啦,艦長就是那種無論在哪裡都能把氣氛活躍起來的人,說實在的,我都有些害怕他去總部開會的時侯會不會把會議室變成相聲館……」

    「也許是他把壓力都放在心裡了呢?」韋德突然間插了一句。

    「壓力?不可能的,不存在的,艦長怎麼可能有壓力,這個詞生來就跟他沒有關係好嘛?」小護士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是沒見過他前腳剛被學園長罵完,後腳就把她的頭紗掛道學園長夠不到的衣櫃頂的樣子吧?」

    ……

    會議室內安靜了一會兒,這次沒有人立刻提出反對意見,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一直都端坐於主座之上,面帶微笑卻一言不發的奧托。

    「都看著我幹什麼?你們繼續談。」奧托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像是在觀賞一齣戲劇,「我覺得你們說得都很有道理,繼續說,讓我看看誰能說服對方。」

    一絲危險的感覺猶如根須般,從奧托的座下順著地板蔓延開來。他面帶微笑,溫和可親,說著置(身shēn)事外的話,卻讓人感覺到刀鋒已經被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個會議室里,無論誰說服了誰都無關緊要,誰有道理誰無理取鬧都無所謂。

    因為這個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個看起來優雅從容的年輕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鐵腕的暴君。

    做決定的人只有那一個,而他恰巧不需要聽他們的解釋。

    會議室中靜默了許久,可能是等得不耐煩了,奧托終於意識到下面的人已經結束了商議。他的目光跨越過數十米的距離,落在了最遠端的鏗惑(身shēn)上。

    「商討結束了嗎?既然你們都不說話,那我就當作是鏗惑說服你們了,可以吧?」

    「那麼現在,該我問問題了。」

    奧托依舊是那副懶散輕浮的樣子,只不過這一次他坐正了(身shēn)體,原本隨意擺放的雙手收回(身shēn)前虛握,顯得稍微正式了一些。

    「那麼,鏗惑,我問你,我要的【渴望寶石】呢?」

    ……

    「你們就不怕他是裝的?」韋德若無其事地啃著蘋果,觀察著其他人的反應。

    「不可能!」莉薇爾特沒有反駁,倒是小護士先反駁了起來,臉上是一副粉絲碰見黑粉的表(情qing),「艦長又溫柔又真誠,才不會騙我們。而且我們是家人啊,他親口承認過的,平(日ri)里我們有什麼心事也會跟他說,他要是有壓力一定也會向別人傾訴啊,但是我們可從來都沒聽過艦長有消沉的時侯。」

    韋德的笑容有些無奈,他實在無法把自己心裡的實話就這麼說出口。

    【你又沒和他對過線。】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原來他在你們心裡是這樣的形象啊……」韋德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撓了撓頭,「因為平(日ri)里就是樂天派的人,所以不像是能積累壓力的樣子嗎?」

    「而且艦長地位也很高,他怎麼會莫名其妙地有壓力嘛。」可能是韋德之前的話刺激到了鏗惑的小迷妹,直到此時她還在碎碎念,「前段(日ri)子全天命都接到通知了,說艦長被吸納進了天命三大支柱之一的家族,好像還有一個地位很高的哥哥……誰會給我們艦長找麻煩啊……」

    ……

    鏗惑只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由內而外地從自己的(身shēn)體裡滲了出來,纏繞在自己的寒毛上化作一根根冰刺,仿佛要把自己釘死在這座位上。

    「稟報大主教,在極東支部。」

    奧托微笑著,誠懇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惋惜:「哦,原來是這樣。真可惜,但是我現在要用,所以你能把它帶來嗎?」

    鏗惑低著頭,不敢去看奧托的眼睛。

    直至此刻他才明白,原來奧托以前出現在他面前時是多麼溫和。

    奧托和【(日ri)珥議會】在座的其餘五席所給他的壓力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如果說其他人給他的壓力像一輛壓路機,那麼奧托的壓力就像把他丟入了一萬米的深海一樣。

    你閉上眼睛,拿著一根針,將針尖對準自己的眉心,貼近。如果你的感官足夠敏銳,你就能感受到眼睛附近傳來的神經緊繃感。

    而此時,奧托給鏗惑的壓力是這種緊張感的上百萬倍,它們像一支支利劍,將自己的劍鋒對準鏗惑,懸停在他不到十厘米的距離上。這些壓力仿佛有形狀,用自己尖銳的外殼擠壓著鏗惑,威脅著鏗惑,讓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了皮膚已經被割開的錯覺。

    他的話很簡單,很委婉,但卻讓人覺得如果不為他讓路,就要被他碾碎。

    鏗惑感覺自己像是西洋棋棋盤上唯一一顆黑色的棋子,而白方的棋子將他重重包圍。即便如此,他還是試圖掙扎出些許輾轉騰挪的空間來:「可以,但是離開了專業的醫護環境,溫蒂的(身shēn)體狀況隨時可能引發3a級大型崩壞事件。如果極東支部以最短路徑將溫蒂送到總部,將會途經神州領空。若是崩壞事件在神州領空爆發,將會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

    「如果發生了大型崩壞事件,你把它打退不就好了?」奧托的姿勢並沒有變化,輕描淡寫地將鏗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碾碎,輕鬆得仿佛在說【何不食(肉rou)糜】,「你可以做到的吧?你能做到的。如果你害怕大型崩壞事件會摧毀極東支部……那你就想辦法不讓它發生吧。」

    「畢竟我只是要你把【渴望寶石】帶過來,至於過程中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那是你來負責解決的。」

    鏗惑抬起頭,奧托的弦外之音讓他察覺到了對方的決心和威脅,他試圖據理力爭,但話還沒出口便被奧托打斷。

    「鏗惑,我並不覺得你有充足的理由扣押【渴望寶石】,哪怕你是為了救它的宿主一命。」

    「……還是說,你覺得你翅膀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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