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世界：在天命當艦長的日子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會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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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亞娜的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讀字閣 m.duzige.com

    她有些害怕。

    那個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一直微笑著鼓勵她的鏗惑。

    那個無論跟她怎麼鬥嘴都不會生她氣的鏗惑。

    那個拼著犧牲自己也想拯救大家的鏗惑……

    明明就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才對。

    「鏗惑，你這個……白痴！」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廚房的大理石地板上。

    「你是不是覺得……只有你最厲害，要出力也只有你才出力，我們這些女武神的都是在一旁做做樣子而已？」

    「你是不是覺得……你下了要我們拋棄你的命令……我們就會頭也不回地把你扔下？」

    「你這個渾蛋……」

    「你以為我們會像你想的那樣拋棄你嗎！你以為我們都是膽小鬼，沒有人敢在生命與想守護的東西之間做出選擇嗎？你這個白痴！笨蛋！大呆瓜！」

    「憑什麼你就可以自以為偉大地犧牲自己去拯救別人！憑什麼我們就不可以！」琪亞娜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她抓住鏗惑領子的雙手用力搖晃著，好像要把鏗惑搖醒一樣。

    「一個月前……出擊女武神滿編195人！犧牲了103個！」

    「你以為她們都是為了什麼而死的！個人死在水下與逆熵機甲部隊的戰鬥里，65個人是為了保護你才去死的！你不但不感謝她們為你做出的犧牲，你還在這裡裝文藝青年！」

    「你根本就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琪亞娜抓住鏗惑領子的雙手用力地收緊，好像要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鏗惑的衣服上一樣，「我們從【蚩尤】的體內出來之後……(愛ài)醬告訴我們你要死了……德莉莎為了救你，用援兵的艦長(性xing)命做威脅((逼bi)bi)迫他們去即將墜落的休伯利安號里去救你……然後通過神州官方的渠道找到了可以給你實施緊急手術的醫生……」

    「然後……死去的【蚩尤】體內湧出了數不盡的崩壞獸……我們大家在廣州市的沿海結成防線……可是剛經歷過一番苦戰的大家根本難以應對那樣的獸潮……」

    「防線被一次次地撕裂，又一次次地硬補了回去……」

    「因為大家都不願意後退……因為……我們的(身shēn)後是正在動手術的你……所有在那場戰役中犧牲的女武神，都願意用自己生命來換取你能活下來的可能(性xing)……這無關乎職位，只是大家希望……希望那個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護大家的你……可以活下來……」

    琪亞娜的哭聲慢慢蓋過了她的話語，她哽咽著慢慢伏下(身shēn)，額頭卻抵在了他的(胸xiong)膛上。

    「教會我們要團結的人是你……教會我們如何鼓起勇氣面對恐懼的人是你……教會我們信任同伴的也是你……可是為什麼……到了危急關頭，丟下同伴的人……卻是你呢……」

    「你想犧牲你一個人可以拯救更多的人……可這是什麼鬼邏輯……」

    「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啊！你既然有權力去貫徹你的正義，我們也有我們的權力去做出我們的選擇啊！」

    「勝利必然是要伴隨著犧牲的……所有成為女武神的人都有這樣的覺悟……」

    「女武神從來都不畏懼犧牲，但是我們希望自己的犧牲可以換來的是想守護的人的幸福啊！可是你看看你現在在幹嘛！她們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你的延續，可你卻在自哀自怨！你在質疑的是她們用自己生命換來的你的未來啊！」

    「如果這樣你還執迷不悟的話……難道是說只有你才配拯救別人是嗎！」

    「你是說天底下只有你才有覺悟，才有心去拯救別人嗎！」

    「保護好我們想要保護的人！這樣的(情qing)感我們明明也有！她們用自己的生命做出的選擇，可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裡哭！」琪亞娜越說越激動，臉與鏗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我們拼盡全力也要救回來的……是那個無論什麼時候都會給大家帶來信心和快樂的艦長，是那個寧願自己背負一切也要拯救所有人的艦長……」

    「可你到底是誰啊！我才不認識你這樣的鏗惑！」

    琪亞娜的聲音如同利劍般穿刺了鏗惑的耳膜，直扎進他的心裡。

    「我一直都覺得……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虧我還對你有些改觀，可是你現在……」

    「你說著什麼要保護大家，其實你就是瞧不起我們！認為我們都是自私鬼，都是膽小鬼，我們沒有膽量也沒有那麼高尚去拯救你，所以註定無法得到救贖的你就要犧牲自己來拯救我們？你明明就是不相信我們！你明明就是……你明明就是一點改變都沒有……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不要那麼自負，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著，你明明答應過要信任我們的……你明明說過會信任我們絕不會離你而去的……」

    琪亞娜氣得渾(身shēn)發抖，她本來就是一個受不得委屈的(性xing)格，此時在鏗惑的刺激下，更是把內心所有的激動都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

    「我才不在乎什麼結果會怎麼樣，我也不在乎什麼對與錯！我在乎的是在危急關頭決定要把所有人都拋下的不是我們，卻是你！」

    「你要保護好所有人我沒有意見，但是既然我們沒有拒絕你的保護，你可不可以也不要拒絕我們想要保護你的願望！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小瞧女武神的覺悟啊！！你從來就沒有把我們和你放在同等的位置上，你就是覺得我們不配和你一起承擔風險！你這個人真的超討厭！我最討厭你了！！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琪亞娜的手一松，用力把鏗惑向後推去，抬起袖子抹了抹早已浸滿了整張臉的淚水，捂著自己的嘴，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沉重的摔門聲將鏗惑驚醒，他失了魂一樣地坐在地上，想站起來卻渾(身shēn)乏力。

    鏗惑已經冷靜下來了，從琪亞娜開始哭的那一刻起，他就冷靜下來了。

    可是面對琪亞娜的聲聲詰問，他根本無法作出回答。

    在琪亞娜說到一半的時候，他想起了休伯利安號的那個代號a-7的駕駛員。

    在他安靜地坐在艦橋上等死的時候，那個已經被空投入海底的駕駛員違背了他之前下達的靜默命令，用緊急通訊向他發送了逆熵的戰艦可能在的位置。

    當著那些漸漸圍剿過來的泰坦機甲的面。

    在或死或生的絕境，她選擇將活下來的可能(性xing)讓給了他。

    鏗惑低著頭，他的手已經不再顫抖，但還是有些無力，他坐正了(身shēn)體，好像是要蓄力站起來，但卻遲遲不動(身shēn)。

    琪亞娜臨走前的哭顏在鏗惑眼前徘徊不散，鏗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大喊著，好像要飛出來，如果鏗惑再不肯動(身shēn)的話，它就頂著他站起來。

    「琪亞娜……」鏗惑喃喃自語，右手搭在了櫥櫃的把手上，好像要站起來。

    ……

    琪亞娜把房門狠狠地摔上的同時，好像全(身shēn)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軟軟地靠著房門，有些愣愣地抬頭看著天空。

    琪亞娜這才意識到今天的風有些冷。

    【自己會不會說得太重了？明明他才是最受打擊的那個……】

    【可是……他又有什麼理由吼我？明明是關心他，雖然自己大概確實做得不對，不該在這個時候觸碰他那根繃緊的神經，可是……】

    【為什麼就不能好好說話呢……明明他吼我我都強忍著不發火，為什麼從來沒有發過火的他反而先生氣了呢……】

    琪亞娜低著頭，臉上是擦乾後依然殘留有痕跡的淚痕，她的雙手慢慢攀上自己的雙臂，把自己抱緊，好像這樣才能給自己一點溫度一樣。

    「琪亞娜！」

    突如其來的喊聲把琪亞娜驚醒，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覺得(身shēn)後靠著的東西突然消失，她靠著門的(身shēn)體頓時失去平衡，向後傾倒，但她還沒來得及後退半步找回平衡，就感覺到自己撞到了一個有些溫暖的東西上。

    急忙追出門想找琪亞娜道歉的鏗惑根本沒有料到琪亞娜並沒有離開，一時之間，下意識地伸出手把那個跌進自己懷裡的(身shēn)影抱住的鏗惑有些不知所措。

    懷裡的人肩膀在微微顫抖，是在哭嗎？

    鏗惑的心跳如同戰鼓般急促，他有些想抱住她，卻又不敢，只能渾(身shēn)僵硬地維持著這個姿勢，雙手搭在琪亞娜的雙手上，進退維谷。

    他連縮回手都不敢，否則怎麼看怎麼像自己在特意摸她的手一樣。兩個渾(身shēn)僵硬的人就這樣在寒風裡互相依偎著，畫面卻並不唯美。

    從鏗惑掌心傳來的溫度漸漸傳導到琪亞娜的手背上，與緊附在她肌膚上的寒冷負隅頑抗，琪亞娜全部的注意力幾乎都被她強行集中在了她被鏗惑按住的手和後背傳來的溫暖上，她甚至能感覺到後背心口附近有微微的震動感，除此之外，她的腦海里什麼也沒有剩下。

    ……

    懷裡抱著的人很溫暖，她的手卻有點冰涼——這是鏗惑的第一反應。

    他低下頭，看著琪亞娜的後腦勺，幾根掙脫了發繩束縛的白色長髮俏皮地在風中飛舞，她的頭髮好像有些乾枯，雖然沒有到枯槁的程度，但跟以往那張仿佛會發光一樣的光澤完全不同。

    鏗惑突然間很想看一看琪亞娜此刻的正臉，但他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他深知自己剛才的過分，因此也不敢先開口說點什麼。

    可是他現在的心跳動著，躁動不安著，仿佛他如果不立刻做點什麼，它就會從(胸xiong)膛里跳出來一樣。

    鏗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叫她的名字？然後呢？說什麼？她應該還在生氣吧？我就這麼直接道歉會不會顯得誠意不足？那我先講個笑話逗她開心？可是剛吵完架就這麼嬉皮笑臉的會不會顯得我好像根本就沒有認真認錯？話說回來，我的手現在正蓋在她的手上吧？她會不會覺得我耍流氓？

    最重要的是，她反應過來了打我怎麼辦？還像以前那樣裝打不過嗎？那她會不會更生氣？

    就在鏗惑渾(身shēn)僵硬大腦宕機的時候，琪亞娜卻先開口了，她的聲音比蚊子都小，甚至連旁邊風吹過樹葉帶起的沙沙聲都差點把她的聲音蓋過去。

    「鏗惑……」

    「……啊？」鏗惑憋了半天只憋出來一個字。

    「你是笨蛋……」琪亞娜用更小的聲音念叨著，幾乎就跟做口型無異，好像是怕他聽到一樣。

    「……嗯，我是笨蛋。」鏗惑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琪亞娜的臉幾乎在瞬間漲得通紅，風吹過來的寒氣似乎都被這股(熱rè)量((逼bi)bi)走了，她甚至覺得自己靠著的那個(身shēn)體不如剛才感覺的那樣溫暖，反而是自己變成了一個發(熱rè)源。

    而鏗惑蓋住自己雙手的掌心傳來的溫度卻恰好適宜，恍惚間，琪亞娜甚至有點怕鏗惑把手撤回去，讓自己的手再次暴露在寒風裡。

    琪亞娜的手下意識地抓緊自己的胳膊，引得鏗惑的手下意識地一縮，但鏗惑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動作，卻沒曾想，自己的手掌這一縮，恰好把琪亞娜的握緊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好像握住了她的手一樣。

    琪亞娜的頭低得幾乎要埋進自己(胸xiong)里了，她等著鏗惑說點什麼，否則現在的場面實在尷尬到她不敢呼吸。

    【為什麼唯獨這次……就這一次，就一次……】

    琪亞娜的大腦一片混亂，她感覺到了鏗惑的僵硬，可她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就這麼呆呆地拖著，有一種誰先開口誰就輸了的感覺，只能等到誰受不了了先開口說話。

    【反正我剛才先開口過了，這次輪到他開口，不說話什麼的才不是我的錯……】

    就在琪亞娜胡思亂想之際，鏗惑有些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

    「琪亞……咳咳……」好像是察覺到了自己聲音有些不對勁，鏗惑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下去，「琪亞娜，對不起……我剛才……(情qing)緒沒有控制好，是我不對，我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那個……」

    鏗惑向來以牙尖嘴利著稱，但此時此刻，他卻好像牙牙學語的孩子，連該用哪個詞都想不出來。

    聽著鏗惑那好像在念檢討書一樣磕磕巴巴的反省，琪亞娜不知為何卻覺得有點想笑，她緊抿著嘴，盡全力不讓自己的笑意呈現在臉上，好像這樣就可以顯得她現在依然很生氣一樣。

    可是她卻忘了鏗惑看不見自己的臉。

    「還有……我住院的時候……謝謝你給我打掃房間……」鏗惑磕磕巴巴背了半天以前看過的檢討書模板，懷裡的人卻沒有半點反應，心裡不(禁激n)有些沒底，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深夜潛伏回自己以前宿舍找安眠藥時發現的事(情qing)。

    自己的房間一個月沒有人住卻很乾淨，清潔工具擺放的位置有稍許的不同，冰箱裡的東西全都沒了，藏在冰箱頂的零食也都不翼而飛。

    鏗惑幾乎是沒費什麼腦子就猜到了琪亞娜來過自己的宿舍。

    【本小姐費心費力還費時來給你打掃房間，看你也沒有什麼可報答本小姐的，就幫你把冰箱和零食清一下吧，反正放著不吃也要壞了……】

    如果是琪亞娜的話，她一定會這麼說吧？

    鏗惑的懷中突然一輕，原本自己半抱著的人已經離開了自己的懷中，頓時寒風灌了進來，把好不容易積攢的那些(熱rè)量全都吹散。

    「你自己好……好好調整……我會……等你回來的。」

    琪亞娜保持著那副雙手抱住自己胳膊的姿勢沒有回頭，只丟下了一句話便逃也似的向遠方跑去，她一邊跑一邊把外(套tào)的兜帽拉下來，蓋住了自己的臉，雙手借著這個動作的掩護，縮進了袖子裡，用袖子悄悄地把自己的臉捂住，好像蒙面怪盜一樣。

    琪亞娜低著頭向前飛速奔跑著，好像鏗惑是洪水猛獸，自己要儘快逃離開這個人(身shēn)邊的範圍才行。

    鏗惑的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好像在回味剛才兩人十指相疊時的溫度，但他突然間注意到了琪亞娜，有些著急地衝著她大喊一聲：「琪亞娜——」

    琪亞娜聽到這聲呼喊，頭埋得更低了，下意識地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然後「咣」地一聲撞到了電線杆上。

    鏗惑被琪亞娜的這個((操cāo)cāo)作嚇得不輕，一時之間有些懵((逼bi)bi)，可琪亞娜不愧是女武神，以那個速度撞到了電線杆上，竟然只是頓了一下就繼續撒腿跑得飛快，只留下一個角度有些不對勁的電線杆在風中矗立，無聲地控訴著琪亞娜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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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亞娜？」芽衣有些驚訝地看著嗖地一聲跑進房間的琪亞娜，不知她要幹什麼。

    琪亞娜不管不顧地撲進芽衣的懷裡，小臉埋在芽衣的(胸xiong)前來回蹭著：「我好喜歡你啊……芽衣……」

    「怎麼啦？」芽衣下意識地順毛摸了摸琪亞娜的頭，這讓琪亞娜感覺到了些許的安心，連跳個不停的心臟都有了一些平穩的跡象。

    「嗚嗚嗚……」琪亞娜並沒有回答芽衣的話，只是像撒(嬌激āo)的小貓一樣繼續蹭著芽衣的(胸xiong)口，「我好喜歡你啊芽衣……」

    「你……」芽衣下意識地把後半句話收了回來，笑眯眯地輕拍著琪亞娜的後背，「好啦好啦，我也最喜歡琪亞娜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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