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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亞娜默默地看著在她懷裡開心地蹭來蹭去,唱著不知名的歌的八重櫻,那一聲聲的媽媽總是讓她想起一些不願意想起的事(情qing)。樂筆趣 www.lebiqu.com
她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琪亞娜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琪亞娜並沒有童年,她自有記憶開始,就已經九歲了,自己的父親帶著自己在荒野上流浪。
她每一次都看著自己的父親獨自出門狩獵崩壞獸,再帶著一(身shēn)的傷痕累累回到家離。
她很心疼父親,可她什麼都做不了,她只是一個小孩子。她能做的,只有做好飯菜,然後一遍遍地(熱rè)好,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等父親回家。
琪亞娜今天依然能清楚地回想起西伯利亞平原的大雪,那些細節如同昨(日ri)發生的一樣歷歷在目。嗚嗚的風聲從窗外飛過,偶爾有小小的冰雹砸在窗戶上,發出啪啪的響聲,儘管風無法透過牆壁吹進房子裡,但它卻能把自己的恐嚇聲傳進來,讓人不(禁激n)懷疑起這座搖搖(欲玉)墜的小木屋是否下一秒就會倒塌。
在父親沒有回家的時候,她經常坐在壁爐旁的椅子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看著窗外的風雪,一看就是一整天,直到父親帶著傷口回家,她便給父親(熱rè)飯,給他包紮傷口。
她經常擔心父親會不會在哪一天突然消失,不再回來了,因為每一次父親的傷看起來都那麼嚇人,可他從來沒有因為受傷而放棄過戰鬥。
可這與她何關,她只希望自己的父親不要再受那麼多傷了。
每一次父親回家晚了,或者乾脆第二天早上才回來的時候,都有那種被整個世界拋棄了的恐懼感環繞著她。
就像窗外那刮個不停的狂風一樣,沒有吹進你的心裡,卻仿佛毒蛇般如影隨形,環伺著你,準備不知何時將你吞噬,連骨頭渣都不剩。
在那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裡,父親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沒有關於自己母親的記憶,更別說親眼見過她的母親。
那時候年僅九歲的她一直都很好奇自己的媽媽去哪裡了,所以也曾纏著父親問了好久。
琪亞娜至今都記得那時候父親的表(情qing),複雜而又悲傷,好像琪亞娜說出口的並不是問題,而是一柄尖刀。
一柄刺在他心裡的尖刀。
關心父親的琪亞娜知道自己不該再多糾纏於這個問題,她當時意識到了父親對於這個問題的避諱,但渴望於這個問題的答案的她卻沒有停下自己的追問。
父親終究沒有正面回答那個問題,只是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他並沒有生氣,但卻一言不發地靠在窗邊,看著月亮發愣。
從那以後,琪亞娜便有些稍稍猜到了自己母親的去向。
可是生活還是要繼續,她乖巧地把問題掩埋在心底,不願再去尋求這個問題的答案。
然而……無論自己怎麼假裝不在乎,那個答案還是會時不時地刺痛自己。
媽媽是什麼樣的呢?
她是不是有和我一樣的白色頭髮?她的眼睛是不是很漂亮?她是不是很溫柔?她做菜是不是很好吃?爸爸看著她的眼神,會和看著我一樣嗎?
可是這些問題的答案她全都不知道。
因為她的媽媽,大概,可能,好像,應該是。
死了。
因此她的世界,便僅有一個父親而已。
因為僅有,所以更加珍惜,因此她才更不願見到她父親受傷,她渴望著,渴望能夠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去戰鬥,去保護父親口中所說的那些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
同時也保護自己的父親。
這裡面有多少的私心,琪亞娜自己也不清楚,但她清楚的是,自己當初無論如何也要父親帶自己去獵殺崩壞的原因,並不純粹是為了成為像父親那樣能夠保護他人的人。
至少有一部分是為了她的私心。
她想和父親並肩戰鬥,不僅僅是因為對父親的憧憬。
她不希望自己的父親在哪一天突然一聲不響地消失,而自己卻茫然無知地坐在那座小木屋裡乖巧地等候,數著今天有多少顆冰雹砸在窗戶上,一邊聽著窗外的風聲,一邊盯著壁爐里不斷變幻的火焰。
一直等一直等。
等盡餘生。
·
·
其實那是年幼的自己的想法到現在也依然影響著她的行事風格。
她明明有著一手十分精準的槍法,但是卻總是放棄常規的遠程槍斗術而與崩壞獸近(身shēn)作戰,因為她不願意離敵人遠遠的,只把芽衣一個人留在敵人的攻擊範圍里,所以她要和芽衣並肩作戰,一起分擔風險。
這樣的話……芽衣受的傷大概就會少一些。
琪亞娜是這樣想的。
·
·
八重櫻也沒有媽媽。
這是琪亞娜以前從記憶還正常的八重櫻那裡聽到的,可是那會兒的八重櫻很淡然,因為當時她的心態是完全的成年人,這件八重櫻早已接受過的事(情qing)並不會再對她自己產生什麼影響。
琪亞娜也知道八重櫻的父親……八重神社的神主,自從八重櫻有記憶開始就把她作為一名巫女開始培養,因此八重櫻對她父親的記憶也只有嚴厲的呵斥和強硬的命令這兩種而已。
大概是因為這樣的潛意識的存在,失憶後的她才一直固執地管鏗惑叫爸爸,也許是潛意識地想要彌補些什麼,也許是潛意識地把鏗惑和某個人重疊了起來。
這樣的人生……怎麼會有絲毫的安全感呢?長大後的八重櫻早已習慣,她的心外面裹著一層柔軟而溫暖的善意,但最中心的地方卻是堅硬如鐵的寒冰。
如果是以前的那個八重櫻,琪亞娜會試著用比較委婉的話告訴她,她的媽媽早在五百年前就死去了,而且鏗惑也不是她的爸爸。
可是現在的這個小八重櫻不一樣,她從醒來開始就在不停地找爸爸,找媽媽。
好像一個……剛剛降生的,懵懂無知,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未知的,不可靠的。
只有【爸爸】和【媽媽】(身shēn)邊才會讓她感到安全。
她極度容易恐懼,極度容易喪失安全感。
而自己……
「媽媽?」八重櫻有些惴惴不安的聲音打斷了琪亞娜的思緒,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好像從很早開始就跑偏了。
琪亞娜沒有回答,而是輕柔地把八重櫻抱住,好像是抱著兒時的自己。
「八重櫻,想要媽媽嗎?」琪亞娜把下巴拄在八重櫻的頭頂,輕聲問道。
「……唔……」八重櫻並不能理解琪亞娜的意思,但她突然想起琪亞娜之前跟她說,不許她叫媽媽,要叫姐姐的事(情qing),隱隱的不安和委屈便由此悄悄從心底蔓延開來。
「想要媽媽嗎?」琪亞娜好像沒有察覺到八重櫻的委屈,只是把她抱緊,好像抱著當初年幼時的自己,「想要媽媽的話就說出來哦。」
經歷過這些的自己……
「……x……想……」八重櫻知道琪亞娜好像並不願意自己叫她媽媽,但是不知為何,有一種渴望還是推動著她怯怯地說道。
「好,那你叫我媽媽也是可以的哦。」琪亞娜眯著眼睛,用下巴輕輕地左右蹭著八重櫻的頭頂,「但是說好,叫了我媽媽,就不許叫鏗惑爸爸。」
有著和對方極其相似的記憶的自己……
怎麼會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又一個人重蹈自己的覆轍呢。
「鏗惑是誰?」小八重櫻有些茫然,突然間好像想起什麼了一樣,「哦!是爸爸!」
「不許叫他爸爸!」琪亞娜氣鼓鼓地說道,好不容易醞釀起的感(情qing)險些毀於一旦。
「媽媽不要生爸爸的氣了好不好……」八重櫻只以為琪亞娜還在生鏗惑的氣,有些害怕地說道。
「不……不是!我說了我不是……不對,我是媽媽,但是你不許叫他爸爸!」琪亞娜的臉突然漲紅了起來,她的聲調一開始拔得極高,隨後又迅速地低垂了下去,「我……我我我才不是他……他……」
「可是……爸爸就是爸爸,媽媽就是媽媽啊……」小八重櫻完全無法理解琪亞娜現在的狀態,只是以為「媽媽」在說一些自己不懂的很深奧的東西。
「總之……你如果要叫我媽媽,就不許叫鏗惑爸爸;如果你叫鏗惑爸爸,就不許叫我媽媽!」
·
琪亞娜志得意滿地抱著八重櫻回到鏗惑的病房。
「爸爸!」掛在琪亞娜(身shēn)上的八重櫻看到半死不活的鏗惑,突然間變得十分開心,不顧琪亞娜的阻攔,蹦躂著從琪亞娜懷裡跳到鏗惑(床chuáng)上,抱住了鏗惑的胳膊,「爸爸,媽媽剛才跟我說我可以叫她媽媽,但是不許叫你爸爸,這是為什麼啊?」
鏗惑當時就從(床chuáng)上滑到地上去了。
琪亞娜意識到自己貌似走進了一個自己挖的大坑。
雖然自己的算盤打得很好,八重櫻叫自己媽媽可以,只要不叫鏗惑爸爸不就沒關係了,這樣大家不就不會把自己和鏗惑聯繫起來。
可是有個詞叫做童言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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