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世界：在天命當艦長的日子 第一百零一章 你是士力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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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莉莎仿佛在深海中沉沒，她的周邊被深紅色的液體包圍，她記憶中的一幕幕如同電影般在她的(身shēn)邊閃爍後又消失，在這連時間也失去意義的空間裡，她不知飄((盪dàng)dàng)了多久。樂筆趣 m.lebiqu.com

    終於，腳踏實地的感覺讓神志恍惚的她清醒了過來，驚醒的德莉莎警惕地看向四周，但面前的那個巨大屏幕上的畫面卻讓她再也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

    「塞西利婭……」吃驚的喃喃聲從德莉莎的嘴裡擠了出來，她的(身shēn)體顫抖著，連手中的長矛都無法握緊。

    這一幕曾經無數次在她的噩夢中出現過，那隔著屏幕的無能為力，那遠隔千里的訣別，那……奪走了她人生中唯一的光芒的那一天。

    「德莉莎……」屏幕上的白髮女子溫柔地笑著，似乎在說家常一樣的平靜，「琪亞娜……以後就拜託你了。」

    德莉莎的眼前仿佛出現了幻覺，那是曾經的她趴在屏幕上，痛哭流涕地捶打著電子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發誓要保護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卻只能在千里之外大聲呼喊流淚的絕望。

    「終於被我找到了……你的憎恨。」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的(身shēn)後傳來，那聲音中帶著掩蓋不住的自信和惡意。

    德莉莎緩緩回過頭，看見的卻是讓她刻骨銘心的那個人。

    天命大主教，奧托。

    奧托還是穿著那(身shēn)常服，長長的風衣在他的(身shēn)後搖擺著，儘管兩人近在咫尺，卻如同在俯視著德莉莎一樣。

    「你所有的憎恨和黑暗……全都來自於這個叫奧托的人。」

    奧托緩緩走近德莉莎，張開了自己的雙臂，似乎在發表一篇激動人心的演講：「這個人是你唯一的親人，卻毫不猶豫地奪走了你珍(愛ài)之人的生命……」

    如潮水般的記憶向德莉莎襲來，漸漸將她眼神中的理智吞沒。

    德莉莎是知道自己的(身shēn)世的，她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她是天命大主教的實驗產物，是用遠古崩壞獸的基因和天命的某位女武神的基因合成製造出來的……

    人造人。

    因為對她血脈中崩壞獸因子的恐懼，整個天命里沒有人願意接近她，所有人看著她的目光都帶著恐懼，她所能依靠的唯一一個人就是她的造物主，她的爺爺，奧托。可即使是奧托，也是將全部(身shēn)心都付諸於天命的運轉和實驗上，對她不聞不問，除了安排任務，兩人幾乎沒有什麼交流。

    她曾經以為這樣的人生會伴隨自己直到永遠，但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心靈的孤獨荒野。

    她的名字叫塞西利婭，天命三大支柱之一，沙妮亞特家族的當代聖女，塞西利婭·沙妮亞特。

    她就像一道光，沒有其他人的那種隔閡感，如一輪太陽一樣溫暖著德莉莎從有意識以來就逐漸冰封的心。

    當她第一次蹲下(身shēn)，微笑著與德莉莎對視的時候，德莉莎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為了再次見到這樣的笑容，我一定會做很多(身shēn)不由己的事吧。」

    那是……幾年前。

    第二律者襲擊了天命的西伯利亞支部，(身shēn)為s級女武神的德莉莎和塞西利婭被派往西伯利亞支部與第二律者交戰，但是在最關鍵的關頭，德莉莎卻被奧托的一道命令強行調回了後方，於此同時，與第二律者西琳交戰著，苦苦支撐著的塞西利婭……

    被奧托下令發(射shè)的十二枚崩壞能聚變導彈的爆炸所吞噬，和第二律者一同消失在了西伯利亞無邊的雪原上。

    也是從那一天起，德莉莎面對了她一直不願意面對的現實，奧托一直將女武神當作消耗品和工具來使用，也正因如此，她才下定了決心，想要去完成那個聽起來就很可笑的夢想。

    那也是塞西利婭曾經的夢想，她要建立一所學園，專門培養女武神的學園，教導那些孩子們如何成為珍(愛ài)自己生命的戰士，讓這些孩子們不再作為消耗品而消逝在戰場上。

    「真是可憐呢……和櫻一模一樣……」血紅色的空間中，奧托的手輕輕撫上德莉莎的面龐，「一樣被最親近的人奪走了最珍(愛ài)之人的生命，一樣被所謂的強權束縛著……」

    德莉莎眼中的暴怒之色陡然閃起，她揚起一隻手，猛地向著奧托的臉扇去，但卻在半路就被奧托一把抓住。

    奧托把自己的臉貼近了德莉莎的面前：「憎恨吧？想復仇吧？但是你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反抗不對嗎？」

    「所以……接受我吧……接受我的力量，如果我們合作，那麼殺死那些你憎恨的人……易如反掌！」

    「就像……碾死一個蟲子那麼簡單！」

    「殺死……憎恨的人……」德莉莎的目光在這低聲的呢喃下逐漸變得呆滯。

    「沒錯，殺死他！殺死你憎恨的一切！用你的長矛……」奧托輕輕後退了一步，用驚喜的語氣呼喊著，張開了自己的雙臂，似乎要迎接什麼一樣，「刺進我的(胸xiong)口！完成你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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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鏗惑猛地從八重櫻的膝枕上彈了起來，正襟危坐，「現在仔細一看發現你和那個傢伙長的完全不一樣啊。」

    眼前的這個八重櫻是沒有狐耳的，她(身shēn)上穿著一(身shēn)居家的常服，跪坐在鏗惑的面前。

    八重櫻的目光向左偏了一下，顫抖著的肩膀似乎在忍著笑。

    終於，終於平復下心(情qing)的八重櫻嚴肅地回過頭，對著鏗惑說道：「其實……我也看過你的記憶噗……」

    「啊？」

    「噗哈……對不起請讓我再笑一會。」八重櫻嚴肅地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轉過臉去，大大的眼睛彎成一雙月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雙肩不住地顫抖著，指縫間流出了壓抑不住的笑聲。

    「……笑完了嗎？」

    「嗯好了……」八重櫻把臉轉了回來，卻在看見鏗惑的那張臉的瞬間再次笑出了聲，「噗……」

    鏗惑一臉黑線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檢查了一下自己(身shēn)上的衣服。

    「對不起……我只是想起了看到的你的記憶里發生的那些事……覺得……很有趣……現在見到了你，就忍不住地想起來了……」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八重櫻強忍著笑意板過了臉。

    「……你看過我的記憶是怎麼回事？」鏗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但被他臉上困惑的表(情qing)壓了下去。

    「你也在夢中看過我的記憶不是嗎？」八重櫻微微偏過頭，似乎有些疑惑，「所以我在這裡也能看到你的記憶也不稀奇吧？」

    「而且……我也記得你在長空市對我做過的事哦，對一個女孩子做這種下流的事，真的是好過分呢……」

    「等等！我只是糊了你一臉辣椒麵而已！你還拿刀砍我呢！算起來還是我吃虧點啊！」

    「那是刀鞘……算了……」八重櫻微微嘆了口氣，「但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你……也死了嗎？」

    「等等，不是你……」鏗惑下意識地想要反問，但是那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本來想說的是：不是你把我拍進這裡來的嗎？

    可是如果是八重櫻把自己拍進來的……

    等等，這一切好混亂！面前的這個八重櫻如果不是把自己拍死的那個八重櫻，那麼把自己拍死的那個八重櫻又是誰呢？

    察覺到鏗惑的(欲玉)言又止，八重櫻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向另一邊偏了偏腦袋，她的臉上浮現出困惑的神色，等著鏗惑的解釋：「？」

    「你是誰？」鏗惑拋出了一個哲學上終極問題的變式。

    「八重櫻。」八重櫻老老實實地回答。

    「不不不，我是說……如果你是八重櫻，把之前把我打死的那個八重櫻是誰？」

    「……你倒是很輕巧地接受了自己已經死亡的事(情qing)呢……」八重櫻嘀咕著，然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qing)，右手錘在了自己的左掌上，「我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了！」

    「侵入到你意識空間裡的那個……也是八重櫻。」

    「……你精分了？」鏗惑驚悚地看著八重櫻，不著痕跡地向後挪了挪。

    畢竟精分的人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病的那種。

    「唔……就是那個……」八重櫻沒聽懂鏗惑說的那個詞是什麼意思，只是努力地比劃著，「就是……我看到入侵你精神世界的那個人了，她是八重櫻，我也是八重櫻……」

    「？？？」

    「就是那個……」八重櫻覺得很難把自己的認知表述出來，「但她也叫緋獄丸，或者說其實我們兩個人合起來才叫八重櫻……也不對，還沒有她的時候我也是八重櫻……」

    「等等等等等！我們捋一下！從頭捋！」被八重櫻搞得頭昏腦脹的鏗惑叫停了八重櫻的比劃，「什麼叫還沒有她的時候你也是八重櫻？」

    「哦哦，就是一開始的時候是沒有她的，只有我……」在那個沒有【雙重人格】這個詞的時代，八重櫻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來形容她的狀態，「她是我心中的魔，在我被【盒中惡魔】影響之後，從我心裡誕生出來的另一個意識……她把自己叫做緋獄丸，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都叫八重櫻，可是她堅持要叫緋獄丸我也沒有辦法……」

    鏗惑陷入了沉思。

    「我了個深深的大去……」鏗惑揉著自己的太陽(穴xué)，一臉的頭疼，「這麼一說來，(情qing)況變得更複雜了啊……」

    最開始的時候鏗惑以為控制了德莉莎(身shēn)體的那個意識是八重櫻。

    然後在這片意識海中見到八重櫻的時候，他以為控制了德莉莎(身shēn)體的，是他曾在八重櫻的記憶中看到的那個【黑匣】中的【崩壞的意志】。

    可是現在這個八重櫻竟然告訴他，控制了德莉莎的(身shēn)體的那個意識竟然是她的精分！還有個藝名叫緋獄丸！

    小公舉你這是一個人就能唱一台戲啊……

    可是……如此一來，那個最大的幕後黑手……【匣中惡魔】哪裡去了？

    這邊的八重櫻還在努力形容著她和緋獄丸的關係：「……我和她就像是雙胞胎一樣，但是我是先出生的那個，她有我的所有記憶，也有自己的感(情qing)和想法，但是她好像更容易討厭別人……我這麼說你能聽懂嗎？」

    「嗯嗯聽懂了。」鏗惑下意識地回答。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融合吧！」八重櫻似乎有些興奮，從跪坐狀態起(身shēn)，向鏗惑爬了過來。

    「等等！」鏗惑嚇得不輕，突然湊到他面前的八重櫻一副要親上來的架勢，感覺到自己貞((操cāo)cāo)不保的鏗惑(屁pi)滾尿流地向後爬去，「有話好好說！什麼融合是什麼鬼啊！這麼聽起來像兩團史萊姆合體進化一樣啊！會進化成什麼鬼啊！超巨型史萊姆嗎！」

    「哎你別跑啊，融合就是融合啊……」八重櫻伸手拽住鏗惑的褲腿，「你不是還有人要去救的嗎？你又打不過緋獄丸，你只要把我吃了我覺得你就能打過了……」

    「能不能別用這麼糟糕的字眼啊！什麼叫做吃掉你啊！」此時的鏗惑仿佛被一個手銬銬住了一樣，他竟然根本無法掙脫八重櫻拽著他褲腿的力道，除非他把褲子脫了，「你是什麼東西啊！士力架嗎！」

    但是男子漢大丈夫輸人不輸陣，脫褲子逃跑這種事怎麼能做得出來！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八重櫻已經順著褲腿拽住了他的腳腕，除非他壯士斷腕，否則是跑不掉了。

    「別亂動！」八重櫻似乎有些生氣，強行把鏗惑翻了過來，把他壓在(身shēn)下，跨坐在他的(胸xiong)口上，壓制著他讓他無法動彈，「很快就好了，你不是還有想要去做的事嗎，我看到了你意識里那麼強的求生(欲玉)，接受了我然後活下去不好嗎？」

    「你腦子有坑啊！」鏗惑咆哮著，「任誰聽了你那番發言都會逃的吧！你別像個痴女一樣爬上來啊！哎這個姿勢怎麼有點眼熟……」

    「拜託了。」八重櫻的神(情qing)十分的嚴肅，「當作是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說得好，但是我拒絕。」

    「接受我的力量，然後去救下你想要去拯救的人……」八重櫻的語氣似乎有些著急，她的(身shēn)體開始發出微微的光芒，隨著光芒的越來越強，她的(身shēn)體似乎都在慢慢消失。

    「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緋獄丸正在腐化你的精神世界，再拖下去的話，這裡就會變成她的主場……」

    「所以……去吧……拜託了……去救你想要拯救的人，去……」

    「放你媽的狗(屁pi)！！別老說的這麼大義凜然！你分明就是想偷懶耍滑一了百了！！」鏗惑的(身shēn)體不知道從哪爆發出的驚人力量，將八重櫻一把甩飛了出去。

    「什麼帶著你的力量！！你分明就是想一死了之！然後把那些繁重的活全都扔給我干！」鏗惑站起(身shēn)，指著八重櫻的鼻尖跳罵著。

    剛才在八重櫻羽化的過程中，鏗惑終於捕捉到了八重櫻一直掩蓋在嚴肅的表(情qing)下的眼神。

    那是如釋重負，終於擺脫了一切束縛的……

    求死之人的眼神。

    破罐破摔。

    ……

    「什麼讓我去拯救我想拯救的人！老子才不關心那個死矮子！分明就是你想救她，然後還懶！所以才想著騙我去幹活！」

    八重櫻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面前之人的思路清奇到她一時之間連聽懂他在說什麼都做不到。

    「有想要去做的事就自己去做啊！找我幹嘛！我們很熟嗎？」

    「可是現在的我能做什麼啊！」八重櫻終於受不了鏗惑的唾沫轟炸，發泄一般地大喊著，「我只是一個幽靈，一個魂魄，我只能在這裡看著無能為力！」

    「別扯淡！這裡是意識海！不正是精神體發揮的最好的地方嗎！」

    「可這裡是你的意識海……我在這裡是沒有通行權限的，如果要使用我的力量，就必須侵蝕你的意識海，將它改造成我的領地……到時候你的意識海會被我和緋獄丸分割，你自(身shēn)的意識甚至都無法保全，那也是你想要的嗎？」八重櫻反詰。

    鏗惑沉默了下來，兩個人久久地對視著。

    鏗惑相信八重櫻說的是真話，但也相信她絕對沒有說出全部的真話。

    「所以你就要放棄你的人生嗎？你的未來，你的希望，你對明天的小小幻想，都要託付給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交由他來為你完成？」

    「甚至你連他能不能完成都不知道，只是一股腦地把自己的夢想託付給他？」

    「八重櫻，你的人生……就這麼不值錢嗎？你的未來……難道就廉價至此？」

    「那些承諾過在未來等著你的人……她們就卑劣到你連見都不願……」

    「你閉嘴！」八重櫻突然間的怒喝打斷了鏗惑那尖銳得讓人恨不得把他剁碎了的話語，「卡蓮她……卡蓮才不卑劣！」

    但是她的語氣隨即便軟弱了下去，仿佛剛才的怒喝不是她發出的一樣：「可是……」

    「可是她已經死了……」

    「我已經沒有未來了啊！我的未來，在五百年前就已經燒盡了！只剩下我！只剩下我一個人！在這個地獄裡孤獨地永生！」

    「那你怎麼還不去死啊！你自爆一個給我看看啊！」鏗惑猛地揪住了八重櫻的衣領，他憤怒的雙眼幾乎貼在了八重櫻的臉上，「既然你這麼想死！那你為什麼不早早死去！在五百年前就去死！偏偏要等到現在！」

    「因為你希望啊！你希望你能夠活下去啊！你哪怕再不想承認！你也想看一看明天的朝陽是什麼樣子的！下看一看明年的櫻花會開成怎樣的花海！」鏗惑的淚水從眼角流下，這些話與其說是說給八重櫻聽的，其實也有相當一部分是說給他自己，「人因為希望而活著，卻絕不會因為絕望而死去！因為真正能殺死人類的靈魂的，只有他自己啊！」

    「你既然還記得卡蓮！那你知不知道卡蓮在離開極東之後，她死去之前的遺言是什麼？！」

    鏗惑深吸了一口氣，回想起那天琪亞娜在他(床chuáng)邊，努力地模仿著卡蓮的語氣的那一幕。

    「卡蓮說……」

    「請你帶著滿滿的幸福……」

    「自由地，不被任何外物牽絆地生活在自由，而蔚藍的天空下！！」

    「哪怕遠在世界的彼岸，她臨死前心中掛念著的人依舊是你！她怕你忍受孤獨，她怕你被紅塵所累，她怕你被自責和愧疚所纏(身shēn)，她怕你無法去掙脫過去的枷鎖去尋找真正屬於你的人生啊！！」

    八重櫻的淚水如決堤的河流，那張悲傷的面龐仿佛在訴說著最後的掙扎：「不……她已經死去了……我的未來……我的未來已經空無一物了！已經沒有人……已經沒有人會在那裡等著我了啊！！」

    「那就去把你的未來找回來！讓奪走你一切的那個混蛋付出代價！去把你的利刃插在它的心臟上，把你所背負的怨恨傾瀉在它的(身shēn)上！讓它把欠你的一切……把它所從你(身shēn)邊奪走的那些你無比珍重的東西……」

    「成百上千倍地……統統返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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