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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惑神清氣爽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路上傻笑個不停,偶爾還會非常開心地把八重櫻從肩膀上拿下來舉在空中轉一圈,激起八重櫻瘋狂的反擊。讀字閣 www.duzige.com
突然間,鏗惑再次把八重櫻從肩膀上架了下來,有氣無力的八重櫻象徵(性xing)地掙扎了一下,任憑現在精力過剩的鏗惑把自己舉高高。
鏗惑把八重櫻的正面轉向自己,一臉嚴肅地對著太陽把她舉起,陽光從她的(身shēn)後(射shè)下來,她小小的(身shēn)影在鏗惑的眼中正好與太陽重合了起來。
鏗惑一臉嚴肅地看著八重櫻,用深沉的男低音緩緩說道:「我的孩子……在你出生的那天,整個聖芙蕾雅的森林,都在低語著你的名字……」
「八——重——櫻——」
「等等,好像不太吉利?」鏗惑皺著眉頭盤算了一下,「上一個這麼說的好像被他兒子給砍了……」
鏗惑的餘光正巧看到八重櫻有氣無力地拔出了自己的靈刀:「……你到底有完沒完了啊……我都要被你折騰死了……我砍你哦,我真的砍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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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常興奮的鏗惑終於回到了宿舍,一路上被鏗惑折騰得一點力氣都不剩的八重櫻十分疲憊地爬回了自己的房間,一句話都不說就開始睡覺。
鏗惑想了想,沒有再去打擾八重櫻,而是回到了客廳,把四周的窗簾都拉上,把門鎖好,將宿舍弄得跟防守森嚴的堡壘一樣。
鏗惑從兜里取出了……八重鼎。
這次偷偷從賣出去的貨里剋扣下來的崩壞獸組織液,甲殼,皮革和少量的崩壞水晶殘渣。
「還是不能拿崩壞水晶作為載體,實在是太危險了……在我搞到上好的玉之前……還是先做武器吧……」鏗惑將一柄幾乎比自己的(身shēn)高還長的巨刀取了出來。
刀長四尺九寸,刀柄長一尺九寸又八,後有環,(挺挺)長三尺九寸,寬四寸,背後4分,有六環,每隔三寸五分便有一環。
鏗惑仔細端詳著這把刀,摩挲著它的三十厘米長的刀柄,上面有細密的紋路,以及不少細小沙礫一樣的突起,那是刀柄上防滑的措施;這柄刀遠超正常人所能使用的規格,當然,它也不是給正常人使用的武器……
加重加厚的刀(身shēn),可以讓它更加容易地劈開崩壞獸堅韌的皮甲;更長的刀柄,讓使用者能夠更容易地掌握刀(身shēn)的軌跡;背後的金屬環,在刀(身shēn)立起的時候可以讓刀的重心偏向持刀的手,更容易掌控,而刀在揮舞的時候,那些金屬環則會在慣(性xing)的作用下向刀尖的方向傾倒,為刀的末端增加重量,在圓形的行動軌跡上,增強離心力,提高揮砍的攻擊力。
它沒有放血槽,因為這對崩壞獸來說毫無用處;它沒有複雜的花紋,因為那些雕刻的花紋會影響刀的重心;它的刃長而呈弧形,能夠更加順暢地劈砍,切割。
它並沒有像神州古代的青龍偃月刀那樣長長的刀柄,因為青龍偃月刀是騎兵的武器,騎兵們座下的馬匹會為它提供充足的動能。然而神州的方士是不會坐著坐騎與崩壞獸作戰的,因為無論是如何神駿的戰馬,都無法在崩壞獸面前保持站立。
方士就是這樣的一群人,他們孤獨而強大,所有的一切都靠自己來獲取,他們不依靠戰馬,也很少依賴戰友,幾乎所有的方士都是獨行俠。
它是一柄兇器,一柄專門用來對付擁有巨型體型的崩壞獸的凶兵,它冰冷而堅韌,沒有絲毫的柔韌(性xing)可言,它所要做的一切,就是將面前的一切都劈開,無論是山石還是鋼鐵,無論是戰車崩壞獸厚實的皮膚還是死士堅韌的鐮刀……
它所有的一切設計,都是為了那驚天動地的一斬,那一往無前,絕無後路的一斬。
鏗惑穩穩地將這把幾十公斤重的大環刀平舉了起來,感受著它的重量,室內是無法揮舞得動這柄比他還要高的兵器的,因此他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感受一下這把刀的重量和重心。
他深吸一口氣,將這柄幾乎不能被稱之為武器的刀緩緩在室內舞動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刀的軌跡,感受著使用它時(身shēn)體肌(肉rou)的發力。
終於,鏗惑慢慢將這柄凶兵平放在那座鼎上,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整把刀完全是一體的,重心竟然沒有失衡,胡查好像稍微加大了刀柄末端的衡重錘的重量和護手的寬度,所以即使整個刀的密度均勻,也沒有出現刀(身shēn)過於沉重的感覺……質量合格,我本來還擔心胡查那個傢伙會給我胡亂改,沒想到他還真的按照我的要求仔細地把控好每個細節了……」鏗惑把周圍的家具都推開,為在客廳中間的鼎留出了一大塊空間。
鏗惑檢查了一下自己之前拿出來的材料,想了想,把鼎搬到了廚房。
因為客廳的地板是原木的,他怕一會鼎上散發出的(熱rè)量會對地板造成損傷,而廚房的瓷磚就不會有這種顧慮。
鏗惑調息著自己的呼吸,將雜念拋除,將精神沉寂下來。
長時間的調整後,他猛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將崩壞獸組織液沿著鼎側面的凹槽倒了進去,他仔細地看著那些粘稠的液體艱難地沿著那些凹槽蔓延著,這些紫色的液體漸漸匯聚成了奇怪的花紋,在鼎中熠熠生輝。
隨著這些崩壞能組織液的揮發,鼎漸漸熾(熱rè)了起來,鏗惑仿佛站在一個火爐旁邊一樣。
鏗惑打開了抽油煙機。
鏗惑抓起一小把的崩壞水晶殘渣,在手上擦了擦,然後雙手分別握住刀柄的兩端,順著刀柄向中間一擼,那些崩壞水晶殘渣仿佛磁鐵一樣牢牢吸附在了刀柄之上;隨後鏗惑再次用手沾上崩壞獸組織液,似乎在給刀柄抹油一樣,將刀柄仔細地塗滿這些組織液。
這柄巨刃的表面已經開始逐漸升溫,如果鏗惑不能在短時間內完成第一個步驟的話,他將前功盡棄。
鏗惑飛快地拿起早被他準備好,切割成規則的長條的崩壞獸皮革,用最快的速度將它纏繞在了刀柄上。
在皮革與刀柄接觸的瞬間,皮革猶如被蒸乾了一樣迅速地乾癟了下去,不規則的褶皺在它的表面層疊,但鏗惑仿佛沒看到一樣,而是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終於,那將近兩尺長的刀柄終於被纏繞完,那些皮革表面的褶皺漸漸平息,它們仿佛有生命一樣互相融合著,逐漸變得平滑,但仔細看去還是能看到如同魚皮一樣的,可以防滑的細密紋路。
鏗惑試探著握了一下刀柄,發現沒有任何的熾(熱rè)感,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經完成,於是握住刀柄,將整個刀(身shēn)翻轉過來,刀(身shēn)原本朝下的那一面被他翻到了上面,此時這一面刀(身shēn)上已經凝結了不少紫色的液體,它們是鼎底凹槽中的崩壞獸組織液,在經過那仿佛具有生命魔力的花紋的過濾之後,它們竟然如同水蒸氣般升騰而起,粘稠無比地凝結在那一小塊刀(身shēn)上,即使是鏗惑的翻轉也沒讓它們移動分毫。
「差不多……」鏗惑嘀咕了一聲,再次拿出了他曾經製作晶佩時使用的那個小小的筆狀工具,將凝聚在刀(身shēn)上的組織液均勻地鋪滿整個刀(身shēn)的這一面,片刻之後,找准了他要下筆的地方,然後仿佛是要刺殺什麼人一樣對準那個點位猛地一戳,一個小小的痕跡出現在了刀(身shēn)上。
鏗惑如法炮製,在刀(身shēn)上再次戳出六個小小的痕跡,在用那支筆輕輕地掃著刀(身shēn)上多餘的組織液,讓它們滴落回鼎中,最終,當刀(身shēn)上的組織液只剩下原來的不到一半時,他反手握住那支骨筆,將尖端頂在了他鑿出的第一個小孔上,然後仿佛老牛犁地一樣猛地一划,將七個仿佛排列成一個北斗七星形狀的小孔洞連接了起來,那些紫色的組織液緩緩地滲進那些細小的痕跡里,仿佛被刀(身shēn)吸收了一樣消失不見。
鏗惑將刀(身shēn)翻轉過來,按照同樣的程序炮製了另一面,然後打開櫥櫃,拿出一隻碗。
鏗惑有些悲傷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拿菜刀在手上一划,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然後右手捏住左手的手臂,將血液向手掌處擠壓,直到裝了大半碗血才停下。
鏗惑迅速地用早已準備好的繃帶纏好自己的傷口,心疼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一滴血一個蛋,老子這得吃多少蛋才能補回來?」
此刻的他無比地懷念自己以前的那把隕鐵七星刀。
他手裡的這把刀雖然也是用同樣的工藝和規格製作而成,但材料卻大有不同。
隕鐵是對崩壞能有十分強的抗(性xing)的,也許是因為它是自天外的關係,地球上的崩壞可能對它無可奈何?
他那柄用隕鐵打造的巨刀陪伴了他很多年,而現在鏗惑猜它應該在天命的本部實驗室里躺著。
一想到這裡,鏗惑的心(情qing)就非常的不爽,但是手頭的活卻沒停下來,他把那些剩餘的崩壞水晶殘渣兌進那碗血中,攪拌均勻,一口灌進嘴裡。
然後鏗惑對著大環刀的刀(身shēn)猛地噴了出去,血液混雜著水晶殘渣,在熾(熱rè)無比的刀(身shēn)表面猛地蒸發開,激起濃郁的血腥味,做完了這一切的鏗惑再將它翻轉過來,對另一面也做了一樣的舉動。
做完這一切的鏗惑忙不迭地打開水龍頭,沖洗著口中的血液。
「臥槽……塞牙了……」鏗惑一臉蛋疼地摳著卡在牙縫裡的崩壞水晶殘渣,生怕自己接觸時間長了會受到影響。
「應該沒有了吧?」鏗惑仔細地感受了一下口腔里的感覺,確定已經沒有水晶的殘渣了之後才放心地把頭轉向那把長刀。
此刻的鼎已經停止了升溫,但刀(身shēn)依然是熾(熱rè)無比,鏗惑擦了擦頭上的汗,調大了抽油煙機的功率,想把血腥味抽乾淨。
他毫不顧忌地用雙手握住那絲毫沒有被刀(身shēn)的(熱rè)量所影響的刀柄,將刀(身shēn)來回翻轉著,查看著它的狀態。
鏗惑鬆開了左手,單用一隻右手竟然就穩穩地擎起了刀,將其平舉:「【巨力】,附魔成功……」
「【破甲】和【共鳴】暫時沒法測試,以後找機會再試吧……不過看巨力的附魔效果,另外兩者應該也不會差才對……」
鏗惑仔細端詳著這把來之不易的武器,血脈相連的熟悉感逐漸從他的心中升起:「嘖嘖……老子真是天才……看看這刀紋,這陣盤,這充滿殺氣的外型……」
「真是太帥了……」
「那是必須的……」鏗惑得意地說道,然後猛然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等等?剛才那句話是誰說的?
渾(身shēn)僵硬的鏗惑慢慢地回過頭。
他看到一個只有兩尺來高的小娃娃興致勃勃地趴在他(身shēn)後的廚台上,兩眼放光地盯著他手裡的巨刀,頭頂的兩隻狐狸耳朵一跳一跳的。
「你不是睡覺了嗎?」鏗惑只覺得血氣上涌,剛才太過專注摳牙縫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八重櫻是什麼時候來的,「你啥時候過來的?」
「在你打開抽油煙機不久之後。」八重櫻並沒有注意到鏗惑的表(情qing),只是嘖嘖稱奇地盯著那把有三個她那麼長的大刀,「我還以為你要背著我偷偷做飯,就下來了,結果你是在……幹什麼?你是在舉行什麼儀式嗎?」
鏗惑默默地把大刀和鼎收回了自己的須彌袋裡,拿出一個懷表,捏住一端的鎖鏈,把懷表垂下,在八重櫻面前慢悠悠地晃著:「你很困了,你回到家之後就直接睡著了,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早上,你上(床chuáng)了之後就沒有再下來,這裡發生的一切你都沒有看到……你什麼都沒看到……你什麼都沒看到……」
八重櫻十分困惑地抓住了那個懷表,捧在手心裡看了看,然後滿臉疑惑地抬起頭,看著鏗惑:「啊?」
「臥槽電影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鏗惑淚流滿面,「你現在難道不應該感到困,然後想睡覺,第二天醒了之後什麼都記不起來的嗎?」
「聽不懂……」八重櫻嘀咕著,按了按那個懷表上面的按鈕,驚喜地發現這個懷表的外殼竟然是可以打開的,「話說你神神秘秘地幹什麼呢?以前從沒看過你做這種事……」
八重櫻瞥了鏗惑纏著繃帶的手一眼:「你還把手切了……」
正在地上裝作失意體前屈實際上大腦在瘋狂運轉思考如何把這件事糊弄過去的鏗惑猛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他抬起頭,有些警覺地問八重櫻:「你剛才說你從沒看見過我做這種事?你不是看過我的記憶嗎?」
八重櫻愁眉苦臉地想了想,然後十分肯定地說道:「確實沒有啊,我就記得我好像看過你有個妹妹,然後你的(日ri)常生活什麼的,還有你四處去除妖的事(情qing)……像今天這麼詭異的舉動我一次都沒見過呢……還有那個東西。」
八重櫻指了指還放在廚房地瓷磚上的鼎:「我也沒見過這個。」
鏗惑愣住了。
如果八重櫻真的看過了自己的所有記憶,那麼為什麼她會沒見過自己以前製作裝備的過程?
鏗惑十分仔細地回憶了一遍自己的記憶,十分確定自己的所有裝備都是出自自己之手。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與自己幾乎是靈魂共生關係的八重櫻為什麼卻看不到這部分記憶?
要麼是自己的記憶中其實根本就沒有這部分記憶,要麼……是八重櫻無法看到,或者說……
這部分記憶被精準地隱藏起來了。
難道是……誰對自己的記憶動了手腳?亦或者是……自己的記憶其實並沒有出錯,只是八重櫻無法看到自己記憶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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