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絡腮鬍點點頭,「不過那裡很危險。」
「那就帶我去吧。」蘇墨說道。
「你要去?」絡腮鬍愣了一下,帶著不可思議地表情問道,「你確定你要去療養院?」
「嗯。」蘇墨點點頭,「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什麼等不及。」絡腮鬍嘟囔了一句,一臉嚴肅,非常認真地勸說道,「雖然你從那個療養院裡面逃了出來,但是……那裡面絕對比我們想像當中的還要恐怖一萬倍,可以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想再靠近那個地方。」
「如果不去的話,你有辦法離開這個世界嗎?」。蘇墨問道。
「這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慢慢來,我在這個世界可是半點多了。」絡腮鬍說道,「不小心一點我可活不了這麼久。」
「難道讓我看著你去送死?」絡腮鬍有些不滿,「算了算了,我們先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多一些人的話,或許會好一些吧。」
說著,絡腮鬍走出了手術室,來到了大廳當中的電梯上,這電梯只有一個一層和地下室的按鈕。
絡腮鬍按下了地下室的按鈕,電梯卻開始往上運行。
「這裡其實很詭異,雖然我知道在這裡可以強化一些能力,活得更久一些,但是依然沒有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絡腮鬍對著旁邊的蘇墨說道。
「你是半年前來到這個世界的?」蘇墨問道。
絡腮鬍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些奇怪的恍惚表情,喃喃低語道:「半年前,不對,好像是五個月前。也不對,似乎是是三個月。」也不知道是在跟蘇墨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過了好一會兒,上行的電梯停了下來,絡腮鬍如夢初醒地抬頭,看著蘇墨問道:「你剛才跟我說什麼。」
「沒什麼。」蘇默搖了搖頭。這個絡腮鬍,精神狀態明顯不太正常,可能隱藏著什麼秘密。也可能只是單純地在這個詭異的世界呆太久了。
不過無論這個絡腮鬍隱藏著什麼,還是單純的「記憶力不好」,對於蘇墨來說都沒有區別。哪怕他是別有用心之徒,想要把蘇墨引到什麼陷阱裡面也無所謂。
「叮咚。」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蘇墨驟然感覺到一股失重的感覺,好像世界都被顛倒了一下。
不過這個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瞬間就恢復了正常,蘇墨的雙腳依然還踩在電梯裡面。沒有離開過分毫。
電梯門緩緩打開,眼前出現了一個看上去相當普通的大廳,裡面空蕩蕩的一片,看上去已經廢棄了很久的模樣。
蘇墨率先走出了電梯,也直接走到了大廳,來到了這房子外面的街道上。
這街道看上去也已經廢棄了許久了,一副破敗的模樣。
一陣寒風吹過,把街道上一張海報模樣的東西給颳了起來。恰好吹到了蘇墨的面前。
蘇墨抓住了這東西一看,上面是一個女歌星模樣的女子。東方人,不過被譽為玫利劍明日新星之類的,還有這「選秀之王」這樣的稱號頭銜。
海報時間則是在一年以前,一年以前,蘇墨還在華夏,也不知道玫利劍啥時候出了一個東方人成為了明日之星。對海報上的人也壓根就不了解。
「你認識她?」不過蘇墨身後還有著一個絡腮鬍,盯著蘇墨手中的海報發呆。
「認識,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她?」絡腮鬍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她是我姐姐。」
「你姐姐?」
蘇墨倒是愣了一下,看著這個絡腮鬍。
這個人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下半張臉全是鬍子,上半張臉幾乎全是頭髮蓋下,蘇墨也沒有看清和在意過他的容貌。
搞半天他不是西方人啊?虧他們還一直用英語交流呢。
「是的,這個時候,應該是她選秀剛剛出道的時候吧。」絡腮鬍拿著那張海報,露出了追憶和依戀的神色,「她當初唱歌一首玫利劍的經典歌曲,明明是很歡樂的歌,卻唱出了悲傷的味道……」
「悲傷的味道。」
蘇墨想起來了,在燈塔之上,聽到的那飄渺詭異的歌聲,明明是玫利劍一首經典的歡樂樂章,歌聲當中卻傳達出了絕望之意。
「你姐姐她……」蘇墨覺得似乎似乎接近了某個事實。
「她死了。」絡腮鬍說道,「一場火,把她給燒死了,別人都說這是一場意外。不過我不相信,我知道那絕對不是一場意外!」
語氣當中透著無比的悲憤。
「那個人,難道是他的姐姐?」蘇墨想到了容器裡面的人,在心裡暗道,「當時好像的確沒有注意到他的性別。」
「好了,那個地方就是那個療養院對吧?」蘇墨指著街道的盡頭,那裡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療養院的尖頂。
「嗯,你真的要去哪裡?」絡腮鬍把海報鄭重地收了起來。
「嗯,你留在這裡吧。」蘇墨說道。
「別,我們一起吧。」大概是自己姐姐的海報給與了自己力量,絡腮鬍突然說道,「我不能再逃避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哈哈,我已經在這個鬼地方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了,夠本了!你等著,我去開車!」
說著,不等蘇墨拒絕,朝著剛才走出來的房子旁邊的小巷子裡面走去。過了一會兒,從另一邊,一輛黑色的車子開了出來,駕駛室的窗子下降,絡腮鬍對著蘇墨說道,「快上車吧,說起來我也是老司機了。」
這輛車子,赫然跟蘇墨剛出療養院的時候,這個絡腮鬍開著的車子一模一樣。
只是那個時候,車子摔下來,不是已經應該摔得四分五裂了,徹底成為了廢鐵嗎?
「你還記得你把我載走之後的事情嗎?」。蘇墨坐上了副駕駛,開口問道。
「我記得,當時我們好像出了一場車禍,等我醒來的時候,你們都不見了。」絡腮鬍皺著眉頭說道。
「那車子呢?」蘇墨問道。
「車子當然也砸壞了,有什麼問題嗎?」。絡腮鬍說道,「不過這一次,我特地找了一輛特別堅固的,一般是撞不壞了。」
好像在他的記憶當中,上一次直接摔成了一團廢鐵的車子根本不是這輛一樣。
「嗯……」蘇墨沉吟了一句,沒有說話。
車子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開車,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怪物,安靜無比。
絡腮鬍也是安靜了下來,不過等到靠近那療養院的時候,車速卻慢了下來。
蘇墨轉過頭去,就看到這個絡腮鬍身子還有握住反向盤的雙手在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客服內心的恐懼。
終於,車子來到了療養院的門口,鐵門依然保持這蘇墨離開之後散落在「花園」當中的模樣,證明他的確在這裡出現過。
「走了。」蘇墨對著絡腮鬍說道。
絡腮鬍卻依然坐在駕駛座上沒有動彈。
蘇墨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絡腮鬍突然大喊了一聲:「不行!我不能靠近這裡!我要離開!」
說著,猛地踩下了車子的油門。
蘇墨微微皺眉,一腳踹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在車子離開之前跳了出去。
隨著一聲急促無比的剎車聲,那車子打了半個圈停了下來,絡腮鬍朝著蘇墨大聲喊道:「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與那時的情景幾乎一模一樣。
「那就不用解釋了,你走吧。」蘇墨朝著絡腮鬍擺了擺手,直接朝著這個療養院的正門走了過去。
這正門緊閉著,不知道會不會突然突然出現一個豬面屠戶。
「喂,你找死嗎!」絡腮鬍的大喊聲從蘇墨的背後傳來。
隨著他的聲音,療養院的正門被人猛地打開,一聲難聽的電鋸聲傳了出來,那豬面屠戶拿著電鋸就走了出來,頭頂上面還插著那把小刀。
豬面屠戶發出了一聲如同殺豬一樣的咆哮之聲,朝著蘇墨沖了過來,比上次的速度要快了很多,不過也僅僅跟正常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快而已。
蘇墨腳步不停,直接走到了那充滿了污水的噴泉旁邊,一躍而起,一腳抽在了噴泉中間的石柱上面。
那石柱直接被蘇墨一腳抽斷,翻滾著砸到了豬面屠戶的身上,或者說,陷入到了豬面屠戶的身體當中,帶著他衝進了療養院裡面。
雙腳落地,濺起了不少的污水,落在身上的衣服上,又滑落了下去,不留任何的痕跡。
從噴泉上走了下來,蘇墨朝著療養院走了過去,在越過正門的位置之後,蘇墨扭頭看了背後一眼。
那個絡腮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了車,半跪在地上,發出了痛苦而憤怒的咆哮之聲,雙手拼命地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大量的頭髮被他扯落,頭頂上面露出了斑駁的痕跡,就好像燒傷一樣。
只是,燒傷的地方,毛囊都受損了,又怎麼可能長出頭髮來?畢竟毛囊一旦死去就不會再重生了。
又或者說,這個絡腮鬍想要通過「我禿了但是我也變強了」這樣的方法讓自己變強,變得有勇氣和實力進入到這療養院當中。
不過蘇墨已經不知道他會不會變強了,因為那正門在他後面自動緩緩關上,把蘇墨與外界隔絕了起來——就好像請君入甕一樣。
療養院的大廳,隨著正門被關上,變得黑暗一片。
黑暗當中,傳來幾聲壓抑著的低笑之聲,不過這笑聲,並非來源於療養院的怪物,而是來自蘇墨……
誰是獵人,誰是獵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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