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山傳人 【044】

    【044】

    回到洗車店自己屋裡,他又開始練功。先前在門內討論薛家拳創新去向時,銘強心中的譜已經很大,過去的半年裡他天天躺在病榻上,沒事想事痛定思痛,既然三傑的功夫還不能示人,能否讓它變一張面孔出現呢?實踐告訴他,這種難度幾乎不能逾越,難就難在高深的蜀門功夫同淺薄的薛家拳法不配套、難融合、擰著勁,儘管這樣,薛銘強仍然日日夜夜在孜孜不倦地想這事。

    家門有件奇事他自小就未搞明白,大哥也沒告訴過他,他母家出自蜀門,母親功夫勝於父親,但他長到30歲,媽媽從未以蜀門功夫教過他們兄弟姐妹一招一式。現在他有了一定的閱歷,似乎明白其中道理,媽媽是個三從四德的舊式女子,再厲害,過了門也得從夫家,恪守婦道,凡事唯父親之命是從。唉,媽媽若能早些讓自己掌握母家功夫,薛門早也不是這個慫樣了。此番再出別駕山谷,銘強每晚都要鑽研3個時辰以上的功夫,在這家洗衣車店裡仍如此。

    店老闆著實喜歡宋銘強,這人別看不言不語,飯量也大得驚人,做事卻認真勤快,有板有眼,干起活來1人能頂倆,甚至能頂仨。

    這晚,銘強再赴賽館,得知與他同場較技的居然是個武林同道,單場酬金直線飊升,居然達到800塊錢,把薛銘強給樂的。鴨舌帽在後台介紹今日對手大有來頭,出自八極門,是個分舵主級的武林人物,武功非同凡響。這傢伙人前身後又是叮嚀又是囑咐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生怕手上的這棵搖錢樹被人打敗,他實在是想把這個叫宋銘強的漢子在立豐地界上捧紅。這家賽館雖是門面房,外表上卻一點兒也不起眼,來回行人不注意的話就會一晃而過,館內面積卻挺大,坐個三、五百號看客不在話下。由於武林人士登台打擂,賽館這一晚氣場十足,黑壓壓的看客人頭一層高過一層,擂台前兩排坐著一批穿戴時興、有頭有臉有地位的當地大佬。

    對方甫一登場,全場即起一陣喧譁,囂叫、歡呼遠蓋新人宋銘強。他定睛看時,對手處之泰然一派宗師樣,身型尤其好,倒三角,個頭雖較銘強矮些,身板似還寬過他,給人以厚重感,銘強自也不怠慢。對方在開打後,目光死盯住銘強的眼睛,內行都知眼睛是人的魂。銘強接了數招,感覺此人拳勢十分雄渾,真配得上那副身板。10招過後,善於力戰的銘強進攻了。他先用左肩抗過了對方兩拳,瞅准對手的中盤尚未放穩,用出本門1個錘拳,直直地砸在其胸部。只見此人一個趔趄,連退3步,然後徐徐坐下。

    從開打到他坐下正好用掉2分鐘,經過計數,銘強勝出。

    場內看客先是沒搞明白,靜默了一會兒,繼而爆發出更加強烈的歡呼聲。

    這次,銘強是被幾十個崇拜者簇擁著下場的。他置身其中,深受熱烈氣氛的感染,顯得異常興奮,鴨舌帽忙不迭擠進人堆,他是來送錢的。「好,兩次加起來統共1000元,夠用一陣子了。」銘強作如是想。這下子,鴨舌帽顯得更加諂媚,身前身後緊跟著銘強,就像個伜八,哈著腰一直把銘強送到了洗車店門口。當邀約一周後投入第三場賽事時,被拒絕了。

    第二天午後,銘強算好工錢拿好衣物跟老闆好合好散,他離開洗車店後尚不知身後不乾不淨。

    當他為趕班車走到城郊結合部時,前後各有10數人慢慢圍攏上來。銘強見了「哧」地暗笑一聲,嘿嘿,能在老太爺頭上動土,可是活得不耐煩了!他卸下肩挎的包袱,往腰上打了個結,然後雙手抄起二臂,優閒地問道:「朋友們,有事呀?」

    「你叫宋銘強嗎?」一個面容清癯的白衣漢子問。


    「這……您就說對了,我叫宋銘強,宋銘強就是我。」銘強差點兒忘了自己編的啥名了。

    「找的就是你,小的們上呀。」

    銘強曉得今兒這事不能善了,他來者不拒左推右擋,先踢翻了幾個,又擊倒幾個。可來人太多,身子捆了個包袱也不方便施展手腳,他大喝一聲擺擺手叫暫停。眾人歇手,見他把一厚迭好玩意兒從包袱里取出揣在了懷裡,再信手一扔,包袱已上了一處房頂,這番舉動引來了一陣恥笑。輕裝上陣的銘強這回用上了全力,來回半天,圍者已然躺倒了一大片,能站著的所剩無幾。

    對方白衣漢子一瞧,嘿呀,果然厲害,瞧洒家的吧。眨眼間他也加入戰團,再戰10數回合,對方頹敗局勢漸漸扭轉了,原來這白衣漢子才是正主哇。畢竟一人難敵數拳,薛銘強久戰乏力已逞疲態,一時間竟左支右絀漸落敗象。

    又幾十回合過後,白衣漢子喝令嘍囉盡數退下,由他獨戰。此人善長推手,且力量奇大,銘強每每發力,都被其一一化解,然後借力推回,勁力迴轉至銘強身上才顯出來,是一種喝醉酒的感覺,胃裡想往上返酸。他未碰到過如此怪異之術,拿這種磨功毫無辦法,再抵擋幾招後堪堪沒法消受,正擬以三傑絕技以圖自保,不料一個提氣未足,自己先被推出,踉踉蹌蹌似倒未倒之際,擁上一簇人立等將他翻倒,再用尼龍粗索捆了個結實。

    那邊早有人一聲唿哨駛來一輛依維柯,幾人抬起粗長笨重的「宋銘強」,「哼唷哼唷」地扔垃圾一般扔進了車廂,裡邊已有人用黑布條將他雙眼蒙上了。車七拐八彎地行駛了好長一陣,停穩後他即被人提溜著下車進樓,上樓下樓,轉東轉西。「咣當」一聲,一扇鐵門打開,鬆綁後的銘強被推了進去。再「咣當」一聲,嘁哩喀喳關門上鎖。他扒開了黑布條,雙眼適應了好長時間才看出四周環境漆黑一團,方知自己已莫名其妙地被人死死囚禁住了。從此,薛銘強開始了夢魘般的苦難歷程。

    許良哥兒倆一路從三面山來,又一路趕回去,似乎像玩笑一樣地來回顛道,兩周內李一木竟折返了新兵基地兩趟。為著急趕路,次日一早兄弟倆就坐上一輛45座跨省長途班車,這個點坐車熱門,乘客幾乎爆滿,吃的喝的他倆全沒帶,這年頭不像從前無票證寸步難行,有錢到哪兒也餓不著。車輪滾動3小時後停在了一座加油站,司機讓大伙兒下車鬆快鬆快方便方便。他倆從路邊攤販就便買了些吃喝帶上了車,返回時瞥見幾個臉生的男女一同登上了車。

    長途車一會兒爬坡一會兒下坡地行駛在九曲迴腸般的山道上,旅客全被轉暈了,許良正昏昏欲睡時聽得車廂內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微微睜眼,瞅見後上車的那幫男女正分散在車廂前後,往睡熟的旅客身上下手哩。他光火了,一步躍起猛喝:「想幹什麼?」一車迷糊著的乘客被這聲斷喝喚醒了。

    「哎呀,你在我這兒摸啥呢?」「啊唷喂,我皮夾子不見了哇。」車廂內呼叫聲此起彼伏,有幾人已經被竊。這時,靠近許良的一條壯漢手持匕首邊喊邊朝他身上捅來,「我操你姥姥,你個丘八敢壞爺爺的好事。」許良待其壓上,信手一揮,手起刀落,同時揮出一拳,砸得行兇者那張臉如開了醬油鋪,湧出的鮮血頓時糊了一片。一木瞥見另一賊操起一把五四式就要對許良扣扳機,「嗖」地一枚鋼幣擊中那傢伙持槍手腕。「砰」,一顆子彈將車廂頂蓬穿了個洞,漏進一縷正午陽光。此賊手槍落地,鋼幣的一半嵌進他的腕肉,痛得他捂著一手翻在地上想打滾也打不了,被兩邊座椅緊卡著乾嚎不已。

    「好傢夥,碰上硬茬了?」一木如是想。那邊的許良已同幾個賊匪交上手,不多時,那些賊們紛紛中招倒地。車內還剩2個女漢子,其中1人手持匕首搶前幾步卡住了司機脖子,一木腕子正要抖起,那開車的嚇得先踩下了剎車,車廂人全不能自持成排朝前倒下,劫匪們卻更為活絡些,翻起身打開車門就要出溜,那兩女賊自然不甘人後。

    「站住,」一木起身喝道,「誰走教誰躺下。」

    靠門的二賊哪顧上理睬,待往下跳時,「撲」、「撲」飛來兩枚鋼幣,一腳踝一臉頰雙雙中招,二人捂住血口倒在車門口再起不得。「還有敢溜的嗎?」一木逼視著盜賊們,他走上前剛待撿起那把54式,兩側各橫過一條腿來,他彎腰姿勢未變只用雙手橫格一下,二人如撞上了鐵棍,豬一樣哼哼嘰嘰起來。一木起身把槍扔給許良,「不能便宜了這兩貨。」說完他豎起腳尖向偷襲者各戳了一下,二賊腦袋一歪閉過氣去。

    李一木見還有賊徒嚷嚷,立喝:「誰敢再叫。」這幫人登時全閉了口。許良望著那倆悍婦,「把刀扔下。」悍婦正猶豫間,許良大跨步上前,「刷刷」兩下不知用的啥招術,二把匕首「噹啷噹啷」掉地。他抬起一條腿用腳面腳掌扇了倆悍婦大耳刮子。

    「把那2個小子拖到車廂當間來。」許良讓這些混蛋都往中間靠,指揮他們鬆開褲帶,讓那2名悍婦將他們一個個捆得像個粽子,又叫悍婦相互捆住手腳。他忽地發現身旁一人掖著個「大哥大」,情知歹徒已發出信號,便招呼司機把車趕緊啟動。這時,許良大聲對車上旅客道:「老鄉們受驚了,碰上這樣的事算自己倒霉。不過大傢伙還要小心,接下來恐怕還會有事。」乘客們一聽還會有事都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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