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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白鈺快到畢遵市區,聽了之後也不著急,道:「你冷靜一下,把***辦公會雙方較量的經過詳細說說。筆硯閣 m.biyange.net」
邊聽馬昊講述邊大致翻看議事規則,發現基本就是常委會議事規則的翻版,只修改了部分修辭和表述而已。
說到最後,馬昊沮喪道:「萬一被推到半年後才能再次提交怎麼辦?兄弟我準備不足,把好端端的工程辦砸了,白白辜負尹美女拔刀相助的俠義。」
白鈺哈哈大笑,道:「瞧瞧你,不考慮正事倒想著尹冬梅——人家不是幫你,而是幫項目落地!你申請會間休息用的什麼理由?」
「研讀議事規則。」
「你沒研讀!對付路冠佐的武器就在接下來的第二十章,」白鈺道,「其內容是——***辦公會議須嚴格執行民主集中制,參會、邀請和列席人員先發表具體明確意見,***末位表態,不得提前作傾向性發言,不得通過其他方式提前定調你要求調閱剛才的會議記錄,第一核實路冠佐有沒有提前表態,第二有沒有傾向性發言,只要抓住其中一條就可翻盤!」
「他兩條都違背了!」
馬昊大喜道,當下興沖沖折回會議室一說,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路冠佐不由啞了火,怔忡良久勉強答應將馬昊的議題列入「需補充完善資料」範疇。
雖然如此,最核心的問題仍未解決,下次提交審議還有可能被否決或「出現重大分歧」,因此白鈺想請繆文軍從***層面給予支持。
「那個郭佳凡很活躍啊,果然是關苓本土系深埋的一枚棋子。」繆文軍道。
之前常委會上郭佳凡出奇地低調,發生爭議、重大議題都躲在後面,因此沒成為白鈺盯防重點,***常委會博弈時繆文軍也未過多**而抬手放行。
白鈺無奈道:「本土系在畢遵地區深耕多年,底蘊堅實,很多東西豈是我們短短几個月能看透?把常務位子搶到手已是勝利,不敢奢求太多。」
「這個心態很好,飯要一口口吃,欲速達不成!」
繆文軍起身站到畢遵行政地形圖前,道,「打通兩江工程已經非正式吹響號角,目前除了關苓,另有二十多處荒地、山隘、河道以引渠疏等各種理由同時開工,眼下正是春耕急需用水的時候,啟動水利工程得到基層廣大群眾的支持擁護,等到下半年枯水期來個逐步打通便能初見成效。」
仔細看了會兒,白鈺道:「您計劃在噶爾泰草原西側峽谷修建水電站?」
「畢江水位比遵江整體高出三十米,水量又大,由高往低咆哮而下,如此充沛的水能不用白不用!」
繆文軍叉著腰頗有指點江山的氣魄,「噶爾泰一處,畢遵北面上游一處,兩個水電站就是控制水量和水位的咽喉要道,洪峰來臨時蓄水位調節到最高,中下游枯水期時分梯次釋放貯水,改變過去看老天臉色行事的痼疾!」
「繆書計讓我壓力更大了,那樣意識著必須徹底解決噶爾泰草原水土流失和坍塌問題,否則難保水電站安全。」
繆文軍盯著他,森然道:「來之前我就說過,你是我在畢遵最重要的棋子!青牛灘打響打通兩江工程第一槍,接下來要做的事更多,每件都非常重要!我在自我加壓,你也要承擔儘可能多的壓力,唯有這樣才能激發無窮潛力創造奇蹟!之所以用『奇蹟』一詞,因為打通兩江是近百年曆屆正府想干都不敢或沒幹成功的事,肯定充滿艱難險阻還有意想不到的障礙,我們需要運氣但必須付出十二萬分勇氣,明白嗎?」
「啃下青牛灘那塊硬骨頭,我就成功一半。」白鈺道。
「我懂你的意思,」繆文軍定定想了會兒,一揮手道,「你回去忙你的事,正府立項不是問題!」
兩天後,***下發了關于振興畢遵地區水利事業發展優先水利工程立項的通知,要求各級正府和部門利用春耕前夕抓緊統計和檢查轄內水利水網需求,未雨綢繆並優先立項涉及灌溉、運輸、防旱等水利工程,後期畢遵***市正府將對相關項目予以政策和財政扶持。
馬昊如獲至寶捧著**找路冠佐會簽立項報告——在他看來都沒必要再走***辦公會流程,路冠佐也一聲不吭簽了自己的名字。
出門在走廊遇到郭佳凡,馬昊炫耀地晃晃立項報告,道:
「路***已經簽了,郭***也簽一個?」
郭佳凡悻悻道:「只要財政撐得住,我簽不簽字都無所謂。」
一路綠燈。
馬昊隨即安排秘書提交常委會,然後興沖沖找白鈺會商過會事宜,防止路冠佐和郭佳凡再耍花招。
走到門口才發現書計辦公室里擠滿了人,氣氛壓抑,透過人群看到白鈺鐵青著臉顯然剛剛發過脾氣。
「出什麼事了?」馬昊拉過最靠門的秘書問。
「外事辦趙主任到對面協商哈尼山寨沖
突後寨民越境造成傷亡的賠償問題,結果不知怎麼回事,趙主任被反正府武裝自由摩落解放陣線劫為人質,另兩位統戰部同志下落不明!」秘書悄聲道,「白書計發火的是這些年來關苓一味軟弱退讓養虎為患,讓人家胃口越來越大」
「要多少贖金?」
「具體數額還不知道,先談賠償損失,哈尼山寨寨民摧毀的自由摩落基地,開價兩個億!」
馬昊倒吸一口涼氣。
辦公室里。
發了一通火後白鈺繼續問:「發生意外的原因是什麼?趙主任到對面跟誰接洽?官方怎麼解釋?」
新任統戰部長李卓此時真是異常難堪,真沒想到平時根本沒啥事的部門,剛上任沒幾天就碰到這等天塌下來的大事!
「情況是這樣,」李卓道,「趙主任會同我們部門兩位同志還找袁帆的愛人騰運迪,他在對面做工程方方面面都認識」
「公對公的事,為何不直接找對面行政機關頌豐縣正府?」
「頌豐正府官員肯定有接觸,那些傢伙不會承諾任何事,到頭來還是通過中間人秘密討價還價,撈到足夠好處後才走官方流程。」
白鈺蹙眉道:「這樣暗箱操作,我們的錢絕大多數都打了水漂,誰都說不清流到誰的腰包。」
李卓道:「對面就是**成風的正治生態,從上到下都習以為常。賠償和綁架兩件事我們第一時間就聯繫頌豐正府,那邊推得一乾二淨,說正府軍都奈何不了自由摩落,他們手裡無一兵一卒根本沒話語權,建議直接跟自由摩落談判。」
「騰運迪怎麼解釋綁架事件?」
「根據他的說法哈尼山寨寨民把自由摩落打疼了,因為摧毀的那個基地倉庫存有大量毒品和軍火,全被炸得淨光,自由摩落懷疑邊境軍軍人混在寨民當中參與了戰鬥,」李卓道,「綁架趙主任既是報復兼警告,也趁機提出天價贖金。」
「外事委知道麼?」
「發電報了,目前還沒反饋。」
沉吟良久,白鈺目光掃過辦公室里的一干官員,沉聲道:「那就直接談判,但必須賠償金和贖金捆綁起來談,我不接受先賠償後贖金的做法!」
李卓為難地說:「先賠償也是自由摩落堅持的條件。」
「關苓方面可以先償付五百萬以示誠意。」
「五百萬?」
眾人都暗自搖頭,心想先給五千萬還差不多,這點錢自由摩落怎會放眼裡。
李卓實話實說:「估計對方不肯答應,白書計。」
白鈺道:「且談且退嘛,這會兒我說給五個億他們也不賺多。」
「那那倒也是」
李卓無話可說,帶著統戰部、外事辦等回去繼續細化談判方案。
反鎖好門,白鈺撥通溫小藝的手機:
「方便說話?」
「隨時可以,主人。」她笑嘻嘻道。
白鈺一滯,怒道:「說正事呢!做下準備,爭取明天到對面幫我打探消息,設法搞到第一手真實情報!」
「真實情報,你懷疑底下人說的都是假話?」溫小藝反應很快。
「儘是些人云亦云、似是而非的東西,我心裡不踏實,」白鈺道,「對那邊情況熟不熟?」
「嘿嘿嘿,實話告訴白哥吧,應聘成為職業殺手前我接受過短暫訓練,地點就在頌豐!」
「要不要幫手?讓鍾離良和你假扮情侶?」白鈺道。
「他的身手可以,就是」溫小藝想了會兒道,「我跟他商量一下。」
幾分鐘又回過電話,道,「主人」
白鈺氣得差點閉過氣,惡狠狠道:「叫白哥!」
「好的,主人!」她調皮地說,「鍾離良覺得自己不擅長角色扮演,再說我是他師姐,兩人根本裝不出小情侶的模樣容易露餡。他推薦了一個人」
「誰?」
「梅朵卓瑪,」不待他發問溫小藝主動解釋說,「越芒部落在頌豐有不少同裔,也是數百年前受戰亂影響流落過去的,無論首領、長老還是飛鷹,在頌豐當地都有很高的聲望,因此她親自出馬肯定能得到非常多的幫助。」
白鈺道:「很好,不過邀請梅朵卓瑪恐怕需得尹冬梅出面與首領協商,我怕走漏風聲」
「與你無關,」溫小藝咭咭笑道,「鍾離良以私人身份請求,梅朵卓朵表示樂意效勞利用出差機會,他倆正好在縣城幽會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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