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
「不得無理。」
朱雀!
銀色面具男子,這樣稱呼背後的女子。
此女身著紅色翎羽衣,臉上戴著一張白色面具,雖然看不清具體面貌,但眼中跳動著的怒火和一抹揮之不去的怨恨。
當初,白帝城一戰,飛仙教所謂的四象尊者,陳淵斬殺其三,最後逃走了一位。
眼前這女子,正是當初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遁走的朱雀!
真是冤家路窄!
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想復仇的人,竟然有尊者想要的東西,而現場這些人,正在計劃殺了對方,所以她才情緒劇烈波動。
而她口中的「尊者」,正是當初一步閒棋,讓他們踏上人魔之路的那位。
她也終於清楚了這位的身份,是來自一個叫「成聖地」的神秘組織,從尊者隻言片語的描述中,成聖地裡面,都是些瘋狂至極,甚至逆天而行的瘋子。
有些人走人魔一道,人的武道天賦,與妖魔的強大血脈和悠長壽命結合在一起,走出獨特的路!
有些人把自己埋在深淵陰陽交匯的風水之地,殺死自己的軀體,感知自己的身體不斷腐爛,隨後不斷運轉各種秘法刺激血肉重生,反反覆覆,由此想成就不化骨,一種萬法難以磨滅的不滅之體。
還有人捨棄軀體不要,走上煉神之路,尋找通往傳說中的九幽,並瘋狂到拿數城人的性命,模擬開闢出十八層地獄,建立了一個叫九幽的邪惡勢力!
從這些隻言片語,就可看出,這個成聖地里的人都是瘋子,修的都是逆天而行的路子,令人心驚肉跳,堪稱恐怖。
而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就是其中的一員,修煉的人魔之道。當年的「隨興之作」,就鑄造了肆虐白帝關外數年的飛仙之亂,殃及百萬,死傷無數。
此時,這位銀色面具男子,語氣輕聲。
背後的朱雀,瞳孔里閃爍的怨氣,很快收斂起來,換上了敬畏。
「是!」
這時,銀色面具的人魔,目光徐徐掃過幾位老怪,輕聲笑道,
「錢家主應該說的沒錯。」
「各位都有所了解。」
「這位中郎將武道修行速度之快,有些匪夷所思,短時間內從體玄一路進階武藏,想來,是此人早些時候,機緣巧合得到了一株氣運靈根,才會如此。」
「可見這種天寶的玄妙。」
這話一出,在座的人目光不禁變得火熱,那位第九山中郎將橫空出世,想來靠的就是這東西。
如果自己得到,豈不是
卻見,一聲冷哼響起。
「就別說這些廢話了。」
只是撼山宗的游老宗主,有些不耐煩,眼睛橫起,
「什麼時候動手?」
「動手前是不是要先立個規矩,殺了那人,到手後,這種東西該怎麼分?」
這位游老宗主,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聯手殺人奪寶,都想到怎麼分贓了。
其他人,目光一震。
這是要準備動手了。
黑袍武藏,王家老怪,銀面人魔,看向錢家家主錢三錦。
錢三錦被幾位武藏看到有些麵皮發緊,但眼中很快變得狠戾,手拍扶手,赫然起身,喉嚨滾動,就要說話。
卻見就在這時,這座藏在山中間的暗殿內,赫然響起一道森然冷冽聲。
「原來,你們在這!」
這聲一響,一股恐怖的凌厲氣機,乍然而現,朝著這座暗殿快速襲來。
四位武藏,在第一時間就作出反應,身子快速化作流光。
其餘各家天關臉色大變,響起驚呼,紛紛竄起。
而此時,從外面看,一把黑赤色,裡面宛若岩漿滾動的大槍,二十來丈巨大,直朝著五寶山中間的主峰從天而墜,絢爛火光,在夜幕染紅。
那座主峰上,一層層五顏六色的禁製作出反應,卻被大槍轟然崩碎。
「轟」
一聲驚天巨響。
大槍竟直接插入錢家主峰,隨後猛然一搖。
剎那間,赫然山崩,轟隆聲大作,聲勢浩大。
山石崩碎間,一道道流光驚呼著,慘叫聲,從山體中四射而出。
卻見這時,高空之上,夜幕中,一隻豎眼睜開,神光燦燦,一道金光倏然激射而出,垂天而下,隨後將這座主峰籠罩進去。
那些激射而出的流光,砰砰砰地撞到金色光幕上,驟然被彈了回去。
這些人影,站定身子,有人鮮血淋漓,半邊身子幾乎都被削沒,發出痛叫,有人面色難看,驚望四周。
倏忽間,一輪大日穿雲而落,將這座五寶山照的透亮,宛若白晝,一道銀甲森然的身影,踏空而來,赫赫威壓,滾滾而下!
這些人看清楚了來人,臉色瞬間驚變。
「不好。」
「是九中郎!」
有些家族的天關高手,見這位中郎將來的這麼及時,想起這位就中郎最近的手段,以為錢家投靠向了對方,放出消息,故意引他們過來,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立即怒目相向。
「錢三錦,該死,是你,你坑害我等!」
有人因為對陳淵的恐懼,加上受了傷,還死了人,激起血氣上頭,怒喝出手,朝著錢家天關打出神通,尤其是錢三錦。
這一下,引起連鎖反應。
王家老怪和撼山宗的游老宗主也臉色難看,想起剛才錢三錦不肯告訴眾人,消息的情報來源。
搞不好,就是這錢家和這位九中郎串通的。
錢三錦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面對幾道流光,倉皇之間抵擋,趕緊口吐出一枚金光燦燦的落地銅錢,護住自身,將幾道攻擊抵擋下。
結果,下一秒,一隻青灰色大掌,直接轟在那迎風漲大的金色銅錢上,將其狠狠拍飛,撞到金色光幕上。
「好膽,耍把戲耍到本宗頭上。」一聲怒哼,那位游老宗主也出手了。
「噗!」
錢三錦被震的五臟六肺劇痛,噗嗤吐出一口鮮血,頭上的發冠也甩落而下,變得披頭散髮。
「住手,不是我!」
他眼中帶著惱怒,這些蠢貨,根本不給人說話的機會,嘶喝一聲,隨後似乎為了自證清白,捂著胸口,狼狽抬頭,看著天上的那道璀璨身影,牙齒著帶著血,幾乎恨地咬牙切齒。
「九中郎,你欺人太甚,你三番五次針對我錢家,總得有個說法。」
「你找這些人來殺本將,還不夠?」上方,陳淵居高臨下,餘光掃到兩位戴著面具的一男一女,瞳孔森然。
「你是怎麼知道的?」儘管事做了,但錢三錦還是款色微變。
「道長。」陳淵輕念一聲。
很快,陳淵旁出現一道身影。
正是李觀一李道長!
李道長一出現,那位撼山宗的游老宗主露出一絲驚愕,只見李道長對著這位一躬身,「游前輩。」
對方瞳孔瞬間升騰起一絲惱火,「閉嘴,本宗不是將你封禁起來了嘛。」
李道長沒說話,只是朝著對方挑了挑眉毛,給人一種使眼色的錯覺。
旁邊的陳淵見了,冷冽的瞳孔中閃過一抹笑意,
自己並沒有教道長怎麼做。
沒想到平時一絲不苟的道長有點東西。
就這麼看著,這些人狗咬狗,倒是挺有意思。
這下,幾家炸了,紛紛看向這位撼山宗的老宗主,帶著驚怒。
本來與其緊身的王家老怪,趕緊拉開距離,臉色戒備。
游老怪臉色氣的直發黑,寒光直盯李觀一,「你這道士.」
還沒說完,卻被打斷。
「游老宗主,好好好,是我錢某瞎了眼。」只見,被游老怪打傷的錢三錦終於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強烈的憤怒,已讓他豁出去了,抬頭嘶聲大喊,
「九中郎,今日有三位武藏前輩在,還有六家天關,你倒行逆施,肆意壓迫殘害各家,我錢家今日就帶頭反了你。」
「還請諸位做個見證!」
他已經看到了遠處有流光飛速朝這邊趕來,大義凜然發聲,陳淵敢公然出手對付錢家,還在騎牆的其他家族,定會兔死狐悲,與他們統一利益。
他卻不知,那流光飛速趕來間,後面接著傳來轟隆轟隆的馬蹄聲。
遠處,一聲大喝,響徹在夜空。
「錢家叛逆,勾結妖魔,第九山奉命,前來捉拿!」
「反抗者,殺無赦!」
只見五寶山下,片片燈火亮起,快速蔓延至第九山山腳下,三條鐵甲洪流從三條大街,齊頭並進。
第九山兵馬殺至!
「勾結妖魔?」
錢三錦見到第九山兵馬殺來,這是要將他錢家趕盡殺絕,聲色俱厲。
「陳淵,你為了迫害錢家,手段用盡,我錢家哪裡來的妖魔,你當所有人都瞎了不成。」
卻見,陳淵把目光一轉,語氣一寒。
「本來沒有的,現在有了。」
他金如點漆的森蚺瞳孔轉動到一側,目視的方向,赫然是兩個帶著面具的人影。
一男一女。
他萬萬沒想到,這裡會碰到以前的「老熟人」。
對方縱使使用了某種高明的術法遮掩了身上那股惡臭的氣息,但在陳淵如今進度條已經修煉到頂峰的法眼神通下,無所遁形。
人魔!
其中還有一頭當初從他手下逃跑的。
其眼中金光猛然大熾。
在陳淵法眼注視下,朱雀眼底的怨恨,變成一絲刻在骨子的驚懼,渾身感覺要炸裂而開。
對方認出她了!
下一秒,
一聲尖銳厲嘯,驚起長空,只見此女身上不由自主地冒起熊熊火光,艷麗的火紅色翎羽猶如孔雀開屏,綻放而出,呼吸間,一頭二十來丈大小的火孔雀,揮舞著翅膀,被迫現出身形,魔氣滾滾。
而那銀面男子,在陳淵的法眼映照下,衣裳下面如有蛇遊走一般,緊隨著
「嗤」
「嗤」
「嗤」
一片淡金色鱗片,撕裂其外面的衣裳,鑽了出來,一絲絲黑色的魔氣逸散而出。
但對方銀色面具下的瞳孔,卻始終平靜,還帶著笑意,看著陳淵開口。
「呵呵,我聽朱雀說,你有一門眼通很厲害,看來就是你眉間的第三隻眼了,我對你的這隻眼睛感興趣,對你身上的氣運靈根更感興趣。」
話落,此人仰頭,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呼嘯,滔天魔氣翻滾,迅速漲大,將其淹沒進去。
緊隨著,一雙淡金色的巨大爪子,猛然從魔雲中探出,朝著那金色光幕一抓,光幕巨顫,利爪深深嵌入進去,隨後往外一撕,金色光幕被撕裂開來。
「轟」
「轟」
一頭渾身身披淡金色龍鱗,頭生獨角,黑眼金睛的人形魔物從裡面踏了出來,五六十丈高大。
令人驚顫的魔威滾滾而下!
隨著這兩人現出魔身,其他人臉色皆變。
「武藏大妖?」有人駭然,見金色光幕破去,不由自主後退。
「是人魔!」
王家老怪臉色凝重,也腳步後退,這種東西,他在中原見過,這些人是背叛人族的傢伙,被世人所不容,另一位黑袍武藏則不為所動。
只見那頭銀臉獨角人魔,感知到了眾人的後退,發出刺耳的笑聲,
「今日你們不殺了他,他們會一個個殺了你們,你們還想退。」
「不如跟我殺了他,還能分一杯羹!」
「對,殺了他,就他和他的第九山兵馬,我們這麼多人。」錢三錦聲音一狠,他錢家已經沒了退路。
說著,其聲音高喝在五寶山上,
「錢家子弟,隨本家主一起血戰。」
頓時,山裡面原本驚慌失措的錢家人,開始呼喝而起。
而陳淵注視著這一切,目光一獰,都是敗類。
隨即他手一抬,虛空轟鳴,一座青金色九層小塔赫然從他手中飛出,迎風漲大。
鎮魔塔在天地間綻放耀眼光芒,虛空轟隆隆顫動,如一座小山轟鳴流轉。
緊隨著,天地間,狂風驟起,響起令所有人戰慄的魔吼聲。
赫然可見,那三十六山伏魔塔的五層塔身上,一座座猙獰的妖魔浮雕活了過來
緊隨著,黑色魔氣從塔身洶湧而出,一頭頭魔影從浮雕里鑽了出來,魔雲漫天,裡面發出恐怖咆哮,成百上千之數。
而讓眼前這些人眼皮一跳的是,第五層塔身上,有六頭猙獰各異的妖魔。
這六頭妖魔鑽出來時,一股屬於上古凶獸血脈傳承的凶氣,滌盪在虛空,引得整座五寶山顫動,也讓那頭龍鱗人身的武藏人魔,終於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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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頭武藏十凶的殘魂印記,縱使是殘魂,依舊凶威滔天!
他們生前可是真正的大妖魔!
天生自帶的凶威,可不是吸取妖魔血脈的人魔可比。
「殺!」
陳淵一聲冷喝。
六頭武藏凶妖殘魂,帶著成百上千的妖兵魔將,撲向五寶山。
那景象,天地色變,立馬驚起哭喊聲一片。
也讓這些躲在錦官城,沒有體驗過妖魔戰場恐怖的人,感受到了那種頭皮發麻的恐懼。
就在陳淵驅使妖兵魔將殘魂,大肆廝殺時,此時,天地之間,蒼穹之上,一片片雪花,飄了下來。
甲子年寅丑日,子時,正值季夏,天降大雪!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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