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狩萬界 第十八章簽訂契約

    「哼……」

    絲特拉悶哼一聲，雙瞳之中驟然閃過了一絲碧玉般的光輝，渾身氣勢在瞬息之間就仿佛沸油入火一般暴漲數成，隨即幾乎是本能地張弓搭箭，伴隨著一聲嬌喝，碧綠色的光輝侵染上了三根精鋼箭矢之上，隨即便直接激射而出，還在空中就分化出了一道道的光影，這些分化出來到箭矢相互碰撞，形成了一大片宛如疾風暴雨一般的箭矢，以令人震怖的氣勢朝前攢射過去，前方的一切都在這暴雨般的箭術之中崩碎破裂。

    「什？！」

    絲特拉眼中的光輝緩緩散去，看著眼前幾乎是一片狼藉的地面，少女不敢置信地後退了一步，駭然驚呼出聲：「這……這是我做到的？」

    「哼！大驚小怪，這可是從神明那裡流傳出來的分光化影，暴雨箭術，你這種程度不過是小成，如果說你有一天能夠越過聖者的門檻，那麼憑藉你一人的力量，就足以正面壓制一支弓箭部隊！」

    詭異老者略帶傲慢地抬了抬頭，不過才剛剛抬起來，就看到了楚烈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臉上神色一僵，明明是像鬼魂一樣詭異的面龐，卻偏偏做出了某種獻媚的神色，略帶幾分猥瑣氣質地嘿嘿笑道：「這麼樣，楚烈大人，您對我的知識可還算滿意？」

    「……尚可。」

    楚烈看著那張混合了猙獰和滑稽兩種氣質的臉龐，緩緩點頭道：「那麼，簽訂一份契約吧，否則我還是覺得不夠穩定安全。」

    「……」

    老者的神色微不可查地一滯，乾笑道：「契約……契約就不用了吧，你看我這麼一個弱得可憐的傢伙，這麼也不會是你的對手不是嗎？偉大的孤勇聖騎士，對你自己起碼也要有些自信才行吧？」

    「嗯。」

    楚烈看著額頭似乎在滲著冷汗的老者，極為認真地點頭道：「所以要簽訂契約。」

    「……」

    詭異老者的嘴角微微一抽，心中已經無奈至極，但是為了自己的未來還在在做著最後的掙扎，企圖說服楚烈放棄這個可怕的計劃：「可是……你看啊聖騎士，我們這裡只有三個人，我不擅長什麼契約，說實話，就算是我自己擅長，你也不會放心讓我自己來簽訂吧？而你和我徒弟看樣子也不是精研契約學的學者，這個可是一個需要投入大半輩子的複雜學科啊……」

    「嗯。」

    楚烈點了點頭，看上去是非常贊同老者所說的話，開口回道「確實，我並不擅長契約，也不會讓你來自己編撰。」

    老者聞言心中暗鬆了口氣，猙獰可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僥倖的笑容，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楚烈的下一句話在他的耳邊響起，令他的笑容就那樣僵在了臉上：「沒關係，我還有靈位幾位同伴，應該比較擅長契約。」

    「我已經感覺到了他們的氣息，馬上就到。」

    幾乎是楚烈話音落下的瞬間，老者的腦海之中就幾乎是本能地浮現出了一張儒雅而溫和的面龐，嘴角微微抽搐道：「你說的同伴……應該不是那個吧……」

    刷！

    就在此時，一陣細微的空間波動在楚烈的身後蕩漾開來，兩道身影在下一刻出現在那裡，一位是身形修長的英俊青年，另一位則是紳士打扮的老者，面容儒雅而溫和，出現之後朝著楚烈微微俯身，開口道：

    「楚烈大人，我們回來了，事實已經查探清楚，那柄匕首和刺客都是屬於微雨王國的王后艾薇兒，據微雨國王所說，他的王后現在正在微雨森林之中拜訪她的教父，也就是精靈族的大長老。」

    「另外，微雨國王願意發動其最精銳的軍隊協助我們對於精靈大長老的圍剿，大人還有什麼安排的話，我和巴欽可以代為傳遞。」

    「嗯，麻煩你們了，巴爾馬士，巴欽。」

    「呵~得到您的讚譽吾等心中甚為欣喜，能夠為大人效力，是吾等無上的榮耀。」

    巴爾馬士微微俯身，神態儒雅地開口說道，那模樣姿態令楚烈心中感覺有些古怪，但是現在顯然並不是在乎這個問題的時候，強行將這種感覺壓下，楚烈指著那面容呆滯的老者，開口道：「現在我們需要和這位老者簽訂一個契約，具體情況的話……」

    對著第五魔神解釋了片刻之後，楚烈的聲音頓了頓，隨即問道：「怎麼樣，這種契約你可以簽訂嗎？」

    「完全沒有問題，楚烈大人，在下無論怎麼說，也是繼承了先祖之名，簡簡單單的一個契約完全不在話下。」巴爾馬士笑了笑，眼中透露出些許詭秘的光輝，看著楚烈問道：「只是……不知道大人您是希望這個契約是像和絲特拉小姐一樣的那種類型，還是更為安全穩妥些的？」

    楚烈雙目微眯，緩緩開口道：

    「第二種。」

    「那麼，在下明白了。」

    巴爾馬士衝著楚烈俯身一禮，隨即就轉過身來看著那位面色都有些發黑的詭異老者，神態儒雅溫和地笑了笑：「那麼先生，我們開始吧……」

    「呃啊開始……呵，呵呵……」

    老者的臉色有些僵硬，乾笑著問道：「那麼在契約開始之前，能不能夠冒昧問上一句，閣下說繼承了先祖之名，你的先祖，是惡魔嗎？」

    「惡魔？這麼會……」

    巴爾馬士笑了笑，那雙眸子裡面幽幽地燃起了幽藍色的光焰：「在下的先祖，是魔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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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鬼，諸多世界之中守序而邪惡的存在，與追求混亂的惡魔不同，對於契約有著其他種族難以匹敵的精深研究，在簽訂契約之前，你最不可相信的就是魔鬼，但是在簽訂了契約之後，魔鬼的忠誠可以與最為虔誠的聖騎士相比。

    這是在教廷聖城秘典之中對於魔鬼這種生物的描述，在歷史之中甚至存在著與魔鬼簽訂了契約之後，生死與共的騎士，而在這個時候，楚烈終於以一種最為直觀的方式見識了所謂魔鬼的契約——

    他手上拿著的那一份文件裡面以各種複雜的魔鬼文字寫出了種種不平等剝削條約，當巴爾馬士在一旁指著那些跟花紋沒有多少差別的文字，溫和地念出這些條款的時候，即便是心臟冷硬如楚烈都感覺到了一種不忍，將手中的文件折好收起來，楚烈轉頭看著趴在地上，整個人都失去了顏色的老者，輕咳一聲開口道：

    「……你讓一下。」

    聲音落下，那位老者卻沒有絲毫的反應，整個人像是失去了一切一樣，渾身泛著頹廢無望的氣息，令人見之不忍。

    「看來他是太累了，大人，就交給在下吧。」

    巴爾馬士笑了笑，走上前去一把將就快要癱在地上的老者托開，看著這一幕，楚烈的心中罕見浮現出了在地球時期才會感覺到的無語，但是這一絲情緒變化很快就被壓制了下去，泛起了青金色光芒的雙瞳緊接著就將視線落在了那根石柱之上，手掌之上黎明聖痕緩緩亮起：

    「現在，就破掉它……」

    「放你出來。」

    ps:今日第二更奉上，有點遲了，諸位包涵包涵哈~（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