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冷的山脊上
因為海拔的緣故,這裡的氣溫極低,並且還有強烈的對流風環繞在這裡。土壤也失去了水分化為冰冷的礫石。這裡已經是生物的禁區,就連生命力最為頑強的樹木也無法安然紮根於此,或許只有那些低矮的菌類或者是某些奇異的植物才能在這裡堅強的活下來。
若是再往上走一些,就能看到永凍積雪層,太陽照下來的強烈光芒被雪所折射,似乎是由雪本身散發著某些光澤一般。
這裡不存在多少人類的痕跡。偶然能算得上痕跡的,就是隱約能從積雪中看見的人類製造的物品,或者是氧氣瓶又或者是某些登山的裝備。千百年來不斷的有人想要嘗試征服這些高聳入天際的大山,當然有人勉強的成功了,也有失敗後埋藏於這裡的。
這裡不應當是普通人能夠踏入的危險地區,即使有著現代化裝備的幫助,人們也很難徒步攀爬。
寂靜的山脊,因為缺少能夠讓生命存活的要素,這裡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有死寂和靜謐。
當然,有的時候更多的能夠聽到山風的咆哮聲,在這樣自然力量的脅迫下,生命已經無法抗衡和適應。
當然,偶爾也會出現一些難以預料的事情。
就比如忽然出現在這裡的一閃銀色的光門,似乎是從虛無當中顯現,沒有任何的痕跡。
「呼……這裡好安靜啊……比古堡的實驗室還要安靜許多啊。」,一個穿著短袖的少年如此的說道,一點也沒察覺到自己身上穿著的衣物和這裡景色的不相符。
嚴格的來說,即使現在這裡並不是這片山脈的最高點,但也至少也有五千米以上的海拔,溫度大概只有七八度的樣子,並且這裡還存在著時速能夠達到一百六十的強風區。如果沒有足夠的衣物和食物,正常人非常可能死在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
「唔……」,少年的身後還有著一個小個子的少女,她的銀色長髮正在日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
「這裡,好像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啊……」,銀髮的少女看了看周圍的境況,有些鬱悶的說道。
「恩……可能你剛來這裡還有些不適應吧。畢竟這裡的大氣壓應該只有地表的百分之五十多的樣子,呼吸起來會稍微覺得有些困難」,少年如此的解釋道。
正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他們身後的那扇光門已經悄然消散,就如同最初那般無蹤無影的出現一般,這次也是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誒……但哥哥好像一點事情也沒有哦。」,少年似乎對自己身前的少年仍是沒有任何不適感到驚訝,又有些羨慕的說道。
「著當然啦……我的身體和你不太一樣……不過莉莉如果和普通人比就是怪物的等級來呢。」,少年似是開玩笑的說道。
「誒,才不是怪物啊!哥哥才最適合這個稱呼吧?」,少女又不甘心的反駁道,但看著少年似乎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或許是已經適應了弒神者的奇怪體質吧?少女如此的猜想到。
根據古代文獻和現代魔術師們的猜測,弒神者的身軀和普通人有著相當多的不同。堪比鋼鐵的骨骼,能夠承受非人力量的肌肉和皮膚,頑強到難以殺滅的旺盛生命力和恢復能力,以及那無法比擬的超強適應性,正是身為弒神者的身軀,能夠與神明抗衡的根據之一。
但少女或許還有些事情是不知道的。比如,少年現在的身軀已經完全不能算是人類了,或者也正如少女所說的那樣,少年現在本質上更接近一個類似人類的怪物,而不是類似怪物的人類。只要他願意花費一些時間,他的面龐和身軀都能變化,體內的消化器官和呼吸系統等都已經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更多的時候是直接從周圍環境吸收游離的能量。或許他現在的狀態越發的接近那些餐風飲露的仙人們吧?
不過少年卻知道自己身體只能算是剛剛脫離普通生命。他印象中記得,更高等的存在,身體都能由能量直接構成,表層的物質身軀都已經是可有可無的,甚至傳說還有能夠直接以概念方式存在的特殊生命,那已經不是正常生命進化能夠達到的層次。
他們兩個人站著的地方正好是積雪和荒漠的交界線上,這裡已經看不到生命的痕跡,少女四處看了看,發現這裡的確荒涼的可以,皺著眉頭問道:
「哥哥?我記得我們是要去印度的吧?現在這裡是?」,少女似乎回想起他們出發時候的目的,有些奇怪的問道。
「恩……的確是……但這第一次用長距離不定向空間跳躍。好像稍微有點問題啊……」,少年做出一個四處看風景的動作,似乎確認自己來的地方不太對,有點勉強的說道。
曾經他使用的空間跳躍都是布置了空間坐標之後才能從一個地方回到另外一個地方,而如今他已經可以不需要刻意的使用坐標,光憑貫穿虛無的感知,就能確定大概的方位,並進行遠距離的空間跳躍。
但這種方式顯然有著精確度上的麻煩,他第一次使用還有些生疏,也就稍微出了些問題。
「誒,哥哥是笨蛋嗎?坐飛機過來方便吧?這下子還得下山了哦。」,少女看著腳下一處高聳的石壁,如此的感嘆道。
「我倒沒覺得飛機方便啊……碰到天氣不行的情況還得停飛,直接用空間能力完全可以忽視這一點了。」,少年如此的解釋著,似乎對於自己的能力更為有信心。
「誒,那麼哥哥我們還是先下山吧?這裡好像太荒涼了哦。」,少女感受著冰冷的風吹拂在自己的身上,雖然身軀已經遠超正常人,但此時忽然之間也覺得有幾分冷意。
「當然沒問題……恩……大概是那邊的那個方位吧?恩……」,少年牽著少女的手,隨心所欲的一跨,瞬間消失在原地。
而隱約的還能聽到少女的聲音:「哥哥!,你這樣和直接從山上跳下去有什麼差別啦!」
另一個少年淡然的聲音也隨之傳出:「當然有差別啦,現在是用空間移動將身體的位置改變,和跳下來有蠻大差別的哦。」
「才沒有啊……很高啊這裡!」
「難道莉莉恐高嗎?」
「沒有啦!」
元氣滿滿的少女和處事不驚的少年正在一邊爭論著一邊用駭人的速度從山上移動到山腳……遠遠的看過去會發覺兩個人的身體在半空中不斷的消失出現,並以極高的速度快速的下落。
少年和少女已經遠去,而他們離開的大山深處,正有著一股強烈的風在醞釀著,似乎有著某種莫名存在正在不斷的甦醒,他的氣息讓人畏懼,但又有著包含一切的偉大意志。
…………
某間高層賓館的房間內
這個本該讓給政要人物的奢華居所,正被一股看上去有著六七十歲的老人所占據。
他看上去是一個非常有知性的人,整齊的銀髮,寬正的額頭,蒼白而整潔的面龐,似乎看到他的人第一眼會覺得他是某間大學的教授吧。
實際上,這位正是全歐洲最令人畏懼的存在,擁有侯爵稱呼的老人,薩夏·德揚斯達爾·沃班。他掌握的力量,歐洲的魔術師沒有不畏懼的,能夠召喚冥界的僕從,駕馭狂暴的狼群,看一眼就能讓人石化的魔瞳,種種加在一起都讓人震撼。
這個老人正獨坐在房間內,他的面前正有數個黑色的身影,如果仔細的看他們都是年紀不大的青年,但面色卻是極其蒼白,臉上也沒有半點表情。
這正是這位王鼎鼎大名的權能之一,死亡之僕從。能夠將任何他擊殺的人轉化為自己的僕從,一個人就能召喚出相當數量的優秀魔術師和騎士,即使一人也能抵禦萬千軍隊的強橫力量。
這種怪異而讓人震撼的力量,讓無數的魔術師畏懼,他們並非是害怕死亡,不敢面對這位王,而是畏懼自己死後還得受到這位的拘束,永恆而無解脫的時日,這種事情是任何有尊嚴的魔術師都不想見到的。
老人似乎正在聽著面前幾個黑衣人的話語,似乎是聽到某個感興趣的消息,此時他正詢問著:
「所以那個人也來了?唔,雖然死了之後你沒有原來那麼強的靈視,但也湊巧看到了那個傢伙的降臨啊。」,老人的聲音很是清晰,並且富有知性,似乎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可真是有意思啊,還以為獵物要過一些時間才能上鉤,沒想到已經這麼快就來了。算了,偶爾和他們玩玩也不錯,好歹是我的同胞,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被譽為魔術王的人,你的實力究竟能讓我多盡興呢?」,老人翠綠的眸子中,蘊含著的是欣喜與狂熱,似乎對於將要發生的事情很有興趣。
兩位王,一位不從之神,在印度所引發的事情,也從此被格林尼治閒人議會記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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