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聽起來悽慘無比。
「巡陰人,你為什麼要插手我們的閒事?」
突然,正當我走向前沒兩步的時候,忽然又颳起了一陣陰風,那個婦人跟小東西再次出現在了我面前。
「哼哼,難道還要讓我再說一遍,你們是鬼,我是巡陰人?」
我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心中卻莫名起了一抹看不見的勇氣。
婦人緩緩抬起頭來,用乾枯如枝的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另一邊頭髮,慢慢露出了另一半臉。
那張臉,竟然跟常人無疑,而且細皮嫩肉,一點沒有腐爛的跡象。
我看得目瞪口呆,大驚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婦人也不動手,小東西站在她面前,拽了拽她的腿角,猛然間伸出一隻手,挽起臍帶就啃了起來,『稀里嘩啦』唾液伴隨著吧嗒嘴的聲音,聽得我不禁陣陣作嘔。
我使勁定了定神,努力咽了口唾沫,看著婦人張了張嘴,緩緩說道:「巡陰人,我們不想與你為敵,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
「故事?」
我一愣,這個鬼竟然想給我講故事?
我不禁聽得一陣愕然,似乎聽到了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哼,我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兒來。」
我將手一招,身邊的女鬼『嗚嗚』一聲大叫,像是在向婦人示威一般,嚇得正在吃自己臍帶的小東西一下竄到了婦人的肩頭,驚恐的看著女鬼。
「哈哈,果然非同一般,竟然是一個懂得道術的巡陰人,哈哈,好,好,好。」
婦人連說三個好字,將手發一甩,再次遮住了那半邊臉,幽幽的講述了起來。
我在之前就已經知道,這裡曾經是一所小醫院,後來醫院搬走了之後,此處就開始建設小區,而在建小區的時候,一開始就死了一個工人。
那個工人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也懶得知道,可是,這個婦人,竟然正是那個婦人的老婆。
聽到這裡,我也是一怔,卻並沒有打斷她的意思。
她的聲音很幽怨,卻很平緩,完全不像是一隻惡鬼般想要吞噬活人那樣兇猛。
據說,當時那個工人死後,她就找到了當時承建小區建設的負責人,那個負責人不是別人,竟然正是葛宏的大伯。
婦人說到這裡,我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婦人說,葛宏的大伯在那個年代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甚至眼光也很獨特,在大家都沒想到要做房地產的時候,他卻率先介入。
那個人叫葛存旺,名字起得好,生意的確也很旺。
當時婦人找到葛存旺的時候,葛存旺似乎早就想到了,完全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在婦人提出要一套房子的時候,葛存旺甚至滿口答應了下來。
本來婦人為了自己丈夫的死很難過,只是試著想給肚子裡的孩子一個更好的將來,可是,在她八個月後真正搬進新小區的時候,一切才剛剛開始。
那時婦人的孩子都九個多月了,很快就要臨產了,可是,在臨產的頭一個星期,葛存旺突然登門造訪,神色卻大不自然。
婦人畢竟是農村來的,本來就沒多少心眼,而且葛存旺一樣也比較客氣,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早就不恨這個葛存旺了。
當時葛存旺來的時候,提著一個奇怪的袋子,袋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婦人並不知道,只以為他是來看自己的,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是,後來聊了幾句,葛存旺突然就問婦人,「你真想要這個小孩?」
婦人一聽,雙眼發愣,狐疑的問道:「葛老闆,這是俺家娃,為什麼不要啊?」
葛存旺臉上露出了陰森的表情,道:「你這孩子,要不成了。」
說完這話,婦人根本還沒反應過來,突然看到葛存旺從袋子裡拿出一個東西,照著婦人的肚子就扔了過去。
婦人根本沒有想明白這葛存旺到底想幹啥,也沒有反應過來,突然見他扔過來一件黑乎乎的東西,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肚子一陣劇痛,疼得婦人汗水瞬間就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婦人剛開始以為自己的孩子早產了,匆忙低下頭一看,不禁嚇得差點暈死了過去,雙眼反白,可是,意識卻依舊清晰。
只見一個長得跟長繩一樣黑乎乎的東西,足有三尺長,通體黝黑,跟塗了墨一般,可是,隱隱約約,那黑體上似乎還有鱗片。
黑物長著一對跟蠍子一樣的大鉗子,從兩隻放著紅光的眼睛中伸了出來,直接扎進了婦人的肚子中。
那個黑霧在婦人的肚子中攪了一會兒,然後硬生生的拖出一個東西。
那個東西一出婦人的肚子,頓時哇哇大哭了起來,竟然是未出生的孩子。
此時婦人已經完全不能動彈了,可是,一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拖了出來,雖然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還是勉強支持著身體,張開嘴想要去嘶啞那個東西。
孩子哇哇哭了兩聲,那個黑物兩隻似鉗子般的手一直架住嬰孩一胳膊,猛然間將尾巴一擺,直接扎進了剛出生小孩的肚臍眼。
小孩的哭聲戛然而止,接著,那個嬰孩身上本來還算細嫩的皮膚開始慢慢變得黝黑,泛著青氣。
婦人驚恐萬分,好不容易掙扎著爬到黑物那裡,剛想張口去咬,突然葛存旺一把將她拉住,拽著她的頭髮用力一甩,一下將她甩到了很遠。
婦人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整個身體癱軟在一邊,只剩下抽搐了。
葛存旺也安安靜靜的站在黑物的旁邊,看著黑物將自己的尾巴緩緩探進嬰孩的肚臍中,然後,又從嘴裡伸了出來。
嬰孩的臉上露出了極度的痛苦,慢慢浮上了一層黑氣。
那些黑氣越來越濃,越來越重,不一會兒功夫就將整個嬰孩給覆蓋住了。
婦人早已是泣不成聲,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虛弱的倒在一邊,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變化,整個身體除了無助的戰慄,更是驚恐萬分。
葛存旺朝著婦人這裡看了一眼,婦人清晰的看到,他的眼中,沒有眼白。
聽婦人說到這裡,我不禁抬起頭來,狐疑的看了一眼那個婦人跟嬰孩,婦人的眼中不時放著紅光,而嬰孩的眼中,沒有眼白。
我的心跟著突突跳了起來,不禁問道:「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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