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速之客
戰爭對於帝國首都的居民來講,已經不再是個遙遠的故事,這樣的話題不停地在街頭巷尾和茶餘飯後傳說。戰爭的殘酷與血腥,也不再象以前聽希臘神話故事那麼輕鬆,因為戰爭離人們很近,大家不能只關心**、乾酪、甜點和深度睡眠。人們都知道軍隊在打仗,有的親人甚至還上了前線。物價上漲雖然不是基因突變,但市場本身的微調已經失去了能功,人們越來越感覺到生活成本在不斷地攀升。
陽光準時光顧菩提樹下大街。
「嗨!上午好啊尊敬的弗蘭克先生,您的八字鬍須依然還是那麼堅挺和漂亮,就象帝國上空的太陽,永遠都富有朝氣。是的,今天可真是個好天氣」一位戴著藍粹花邊近視眼鏡的中年男子走進一家靠近公園的小咖啡廳,取下黑色的圓氈帽,在一個稍顯古典的方型餐桌前坐下,轉身向服務生要了一杯咖啡「今天的報紙看了嗎親愛的弗蘭克?」。
「哦!鮑爾,你好啊鮑爾。」坐在對面的中年男子擦了擦沾在八字鬍上的咖啡沫。
「艾德里安,是有關艾德里安旗下埃里克集團的,你應該聽說了一些吧。」
「哦,這不奇怪,有關埃里克集團的新聞很多,大家習以為常了。」
「不,弗蘭克,看來你錯了,這次真的不那麼平常。」
「你是說他把自己旗下的地礦開採權全部送給了軍部?」
「是的,弗蘭克,原來你早就聽說了,但是,你難道不覺得這個消息很令人吃驚嗎?」
「哦,等等,鮑爾等等,這已經不是什麼新聞,我的確早就聽就說了,不過,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的?」
「按文章作者的原話說就是『帝國最忠誠的夥伴』或者是政見擁護者,用我的話說嘛,就是傻到讓人窒息。弗蘭克,你聽著,我沒有貶低艾德里安先生的意思,或許他有他的考慮,或許是出於其他目的,我只是認為他不應該這樣做,或者說不應該傾其所有。」
……
整個柏林,應該說是整個帝國的人們都在議論這次礦藏資源重組的事。關係到帝國前途和命運,有的商人會覺得事不關已,而有的商人則會對政府傾囊相助。太震撼了,市民們很難理解,一向是以利益為驅使的商人能夠如此慷慨地放棄自己大部份利益,而唯一的目的卻只是為了支持帝國的戰爭。
埃里克?艾德里安莊園裡的議論也異常激烈,下人們早就在私下裡交頭接耳,因為埃里克集團的決定或許會影響他們每個月賴以生存的薪水,萬一埃里克集團也象那些中小企業一樣倒閉,他們甚至都在擔心自己以後還能不能再找到象艾德里克先生和希爾娜小姐一樣善良的主人。下人們的疑惑只能去下人之間求得解答,然而,沒有艾德里安本人的解釋,任何答案都是存疑的。
坐落於柏林西郊外、擁有水岸夢幻之稱的埃里克?艾德里安莊園這幾天註定不會平靜,艾德里安似乎早就嗅到了這種濃濃的火藥味。
「該死的艾德里安!該死的艾德里安你這個可惡至極、愚蠢至極的傢伙!你真應該回到東線戰場去為帝國至高無上的榮譽效力!讓你那無畏的、糟糕的身軀去擋住敵人射向帝國將軍們的子彈……」
這麼大的動靜,讓正在議論紛紛的傭人們吃驚不小,趕緊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坐在書房裡的艾德里安很快意思到後院的戰火已經毫無徵兆地燃燒起來了,剩下的就只有他是否能頑強地抵禦希爾娜?尤金?希爾娜的狂轟濫炸和種種有可能出現的「逼宮」行為。透過窗戶,艾德里安看到了未婚妻極其憤怒的身影,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還不能勇敢地迎戰,最好的辦法就是進行技術性迂迴,對付女人,不!準確地說是對付自己的未婚妻,他自信還能找到游忍有餘的合適技巧。
人隨聲到,不多會兒,怒氣沖沖、年輕美麗的希爾娜就出現在埃里克?艾德里安的跟前。
艾德里安放下手中的書,微笑著面對自己的未婚妻「好了希爾娜,冷靜點,聽我說,先冷靜下來好嗎親愛的,別讓下人們看咱們的笑話」
「不,我冷靜不了,埃德里安,這是真的嗎?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你會把我們辛辛苦苦掙下來的大部份產業毫不費力地捐獻給了軍部。」希爾娜將一份今天的日報重重地拍在艾德里安面前的書案上。
埃德里安沒有起身,仍然面帶笑容地注視著異常激動的未婚妻。
「希爾娜,這一定是個很不錯的消息親愛的,你聽我說親愛的,你現在看起來真的非常漂亮,瞧瞧,黑絲插花巴伐利亞帽子配上這套束身黑色晚禮服,再加上怒髮衝冠的模樣,真是太迷人了。」
「哦……親愛的埃德里安,別打叉,你必須回答我,必須從頭到尾地解釋清楚,這些都不是真的對嗎?我想你也不會這麼愚蠢的對嗎,否則我會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出了毛病。」
「這是真的親愛的希爾娜,東部戰線總司令保羅?馮?興登堡元帥也在頌讚希爾娜小姐高貴的品格,或許他正考慮怎麼感謝你……」
「不!我不相信!艾德里安,讓你那些錯誤的做法和所謂的帝國軍部見鬼去吧!我想你一定是腦子出了什麼毛病!公司里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你竟然事先沒跟我打招呼,連一點起碼的尊重都不給我,這事一定沒那麼簡單!今天你要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把這園子一把火點了。」希爾娜又開始激動起來,說完也不等艾德里安回話,徑直從書案上拿起一盒火柴。
艾德里安陪著笑臉,兩手一攤說道:「美麗的希爾娜?尤金?希爾娜小姐,點吧,如果把這個漂亮的園子完全燒掉能讓你消消氣的話,那就很值了。」
希爾娜正要說話,外面傳來輕柔的敲門聲。
這也許是打破僵局的最好辦法,艾德里安趕緊叫人進來。這時,一位女傭膽怯地站在門口,低著頭說:「打擾了先生,我想問問您和小姐,今天晚上想吃點什麼。」
艾德里安微笑著看了看希爾娜。
「不了瑪麗亞!我什麼都吃不下!」黛娜?尤金?希爾娜現在感覺天已經塌下來了,她一向無比信賴的親人現在卻正夥同別人瓜分她的產業,而她卻是那麼的無助。
艾德里安連忙示意女傭:「您去準備吧,希爾娜?尤金?希爾娜小姐今晚一定會好好吃飯的,香腸、豬肘、芝士、白蘆筍,當然還可以有點別的什麼,小姐平時愛吃的你們就看著辦吧。哦對了,出去時麻煩您把門關一下,謝謝。」
「我不能原諒你親愛的艾德里安,你把我的心都撕成了粹片,我不能再任由你隨心所欲了,從今天起,奧古斯特將代替我配合你管理公司的日常工作,我是時候休息一下了,就這樣吧親愛的艾德里安。」
事情的發展讓艾德里安十分好笑,他沒想到未婚妻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在他看來,希爾娜所說的奧古斯特最多只算個老好人。
「親愛的希爾娜?尤金?希爾娜小姐,我想和你好好談談。」艾德里安覺得很多時事有必要讓希爾娜知道。
「你都已經簽字了,還有什麼好談的,你那愚蠢的特立獨行,終究會毀了我們好不容易創建的事業。」不料希爾娜的火氣卻更大了,指著艾德里安「親愛的,你一定是被魔鬼迷住了心竅,不然你不會把公司拱手讓人,甚至都不想讓我知道。」
艾德里安張開臂膀,將雙手輕輕地搭在希爾娜的肩頭「親愛的希爾娜,別再鬧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糟糕,再說了,能不能在下人們面前給我留一點面子?畢竟以後我還得靠這張臉面混飯吃的。」艾德里安現在也感到有些歉疚。
「上帝啊,埃里克先生還知道愛惜臉面!作為您的未婚妻,我是不是應該覺得非常榮幸才是。」希爾娜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仍然氣憤難平「說吧,別想矇混過關,親愛的艾德里安,我必須知道這件事情的原因,不然我會終日憂鬱。」
「親愛的希爾娜,事業對於我,也同等重要,但是,你聽著,現在我還真沒辦法完全解釋清楚,你可以想像為我十分冷靜地思考了當前的局勢,並預見了後期發展後才選擇了這個深思熟慮的決定。」艾德里安在未婚妻身邊坐下來並摟著她的雙肩「我現在急於知道我們的軍品訂單情況,這很重要。」
「是嘛親愛的艾德里安,我怎麼覺得這絲毫沒有你在軍部面前邀寵那麼重要。」希爾娜開始反唇相嘰。
「說吧親愛的,不用太詳細,種類和數量。」埃里克拿抽出一根雪茄,看了看希爾娜,又放下了。
「我們公司雖然拿下了帝國軍品訂單巨大的份額,惹得業內有些眼紅,但衍生出更多的生產環節,流向了其他供應商,那些貪婪的傢伙本來就垂涎著戰爭這個大蛋糕去,總想發戰爭財,現在他們應該知足了。現在帝國軍部就象個無底洞,由此可見整個戰爭發展的態勢不容樂觀,艾德里安,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艾德里安示意希爾娜繼續。
公司的所有生產環節都由希爾娜全權負責,所以當艾德里安需要某些數據時,她總能如數家珍。忽然,艾德里安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希爾娜,你沒發現輕武器的訂單減少,火炮,特別是大口徑火炮的訂單幾乎翻了番嗎?」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槍支和重炮都屬於前線的緊缺物資,或許是槍支彈藥的前期訂單過剩,現在軍部只想彌補重炮這些大威力殺傷性武器的缺額呢?」希爾娜似乎不太認同艾德里安的觀點。
「親愛的希爾娜,你說得很對,這說明你已經學會了成熟地思考問題,但是,紙面上的定單不能說明什麼。結合當前的局勢,那會是不同的結果,你想想,東線因為有興登堡元帥的幾次大捷,似乎在短期內不會有什麼大麻煩。但西線戰場卻截然相反,從海峽至瑞士邊境狹長的戰線上,帝國軍隊進攻受阻,閃電戰已成泡影。這樣的拉鋸戰,消耗戰,加大了帝國的戰爭成本,如果短期內不能扭轉戰場態勢,帝國將岌岌可危,別忘了德意志帝國的地理位置。英國人的海軍封鎖了海峽,我們的物質供給和能源進口被掐,綜合國力一旦缺少後勁,東西兩線就會更加處於劣勢。戰爭沒有此消彼長,只有雙輸或看誰會輸得更慘痛一些。這個時候只要美國插手,德國戰敗就只是早晚的事情了。」埃里克雖然說得很籠統,卻不怕希爾娜跟不上節奏。作為集團的二掌柜,希爾娜的智商並不差。
希爾娜?尤金?希爾娜出生於漢諾威市,父親是當時漢諾威市的地礦大亨兼行政長官。母親雖然賦閒,然而外祖父卻在薩克森州享有極高的威望。養尊處優的希爾娜秉承了前輩的良好基因,十分勤奮好學,一度在慕尼黑大學修完了醫學、文、理、化和物理等這些看似互不相干的學科,並成為帝國盛極一時的才女。
艾德里安簡明扼要的分析,雖然有很多牽強附會,但也不能不讓希爾娜重新思考眼前的局勢。
「不見得美國一定會參戰,要知道威爾遜的連任口號就是不參與歐洲戰事。」希爾娜說出了一句連她自己都難以致信的話,也許她已經接受了艾德里安的推理。
「這很難說親愛的,畢竟美國在歐洲的利益肯定不願意讓他國染指,看吧希爾娜,不管是現在還是遙遠的將來,歐洲都是美國國家安全利益的範疇,當然,這不是猜測」艾德里安沒有假定,因為他無法告訴希爾娜什麼叫穿越時空。
接著,他分析了一個讓美國參戰的極壞聯想。
「帝軍的水面艦艇雖然並不占絕對優勢,但在英軍艦船暫不具備反潛能力的情況下,帝國無限發展的潛艇卻是水下縱橫馳騁的幽靈,利用潛艇在狹窄的海峽對英軍進行軍事和經濟封鎖,將有可能改善西線戰場的根本形勢,只是有可能導致嚴重誤判而引起更大的麻煩,因為英美兩國頻繁的經濟往來,註定這條狹長的水道不會只有英軍的艦艇,也必然會有美國和世界各地其他的商船。一旦帝國的潛艇觸發這一敏感的按紐,美國必然會派出軍艦為本國的海外利益實施遠海護航,這無疑增大了這一海域本來岌岌可危的安全風險。」
「難道帝軍不會規避這些潛在的風險嗎」希爾娜並不疑惑,但他還是忍不住這樣問艾德里安。
「美國與帝國的幾個交戰國有著密不可分的經濟往來,其中英國是其在歐洲的主要貿易夥伴,反過來,大英國協也與域外許多國家有著不可或缺的貿易互補,交往十分密切,這條狹長的水道無疑是多國的貿易生命線,它們必須在戰火的夾縫中穿插往來。當然,帝國也想規避這種風險,但是,僅憑現在這種潛艇,在下潛作戰的過程中,還根本無法識別艦船的種類,更何況帝國也一直懷疑美國的商船有可能幫助英國偷偷運送戰備物資,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假戲真做』就順理成章了……」
「你是說帝國有可能故意襲擊美國的商船,以誤傷的方式達到控制美籍商船在海上掩人耳目地為英軍運送補給?」這倒是希爾娜從來沒有想過的,她很驚訝。
「這種假設不是沒有可能,即使帝國的軍艦明明看見懸掛著星條旗的是商船,也不能排除船上有所謂的違禁物質,畢竟敏感時期誰都不可信任,尤其是英美兩國有著千絲萬縷的合作關係。」
「帝國的高層也是這麼想的嗎?」希爾娜似乎全明白了。
「是的,首先是高層『理所當然』地有此想法,事實上他們就是這麼想的,而且是在水面艦艇偵察到這類船舶後將情報發送至軍部,然後由軍部直接給潛艇下達設伏和攻擊指令,這就是所謂的『無差別攻擊』。一般情況下,軍部都會以誤擊為藉口,然後表示遺憾或道歉。」
「上帝啊,軍部這幫人糟糕的自信會把帝國同時拖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希爾娜兩眼瞪得圓圓的。
「好了親愛的,還不至於太糟糕,德國滅亡不了,德意志永遠還是偉大的德意志。」艾德里安趕把希爾娜抱在懷裡……
「親愛的,你還是沒有解釋為什麼要『出賣』公司。我是公司的重要股東,對公司財政和生產業務等重大活動有不可撼動的表決權,你一個人不能這麼做,也代表不了我。今天你要是不解釋清楚,我可以馬上登報聲明,讓你下不來台。」希爾娜玩味起來。
艾德里安很想告訴這個現在他唯一信任的人,可他根本無法開口,也不知從何說起。
整個德國的戰爭狀況雖然並不樂觀,卻並不妨礙民眾們對帝國的忠誠和奉獻。除了大多數毫不知情的民眾,這種狂熱到骨子裡的軍國主義思想,此時在帝國上下甚囂塵上。誰要敢說出德意志帝國此戰必敗的話來,估計不勞威廉動手,他就得玩完,哪怕是現在已經很有影響力的艾德里安也不敢冒這種天下之大不韙。
艾德里安皺起了眉頭,希爾娜明白,這件事情一定是有難言之隱,她不是不明事理,再說相處了這麼久,從最初的下屬,到合伙人,再發展成為戀人,艾德里安不願意一語道破的事,希爾娜都會很尊重地給予理解。
希爾娜徹底原諒了艾德里安「不能說就別說了親愛的,我知道你很在乎我,這就夠了。」但眼神里還是流露出一點點失落。
「不,親愛的希爾娜,我只是在想怎麼跟你說比較好。」
「如果我沒猜錯,你的意思是帝國發動的這次戰爭會輸掉對嗎?」就在艾德里安猶豫的時候,希爾娜卻把話挑明了。
艾德里安驚呆了,他不敢說的話卻從希爾娜的口中說出來了,這就是他為什麼會驚呆的原因,畢竟就現在而言,任何敢說德國會戰敗的人不是敵人就是瘋子。然而,縱觀全局,東線敵軍雖然節節敗退,但沙俄雄厚的工業實力和遼闊的地域縱深是擺在那裡的。西線的英法聯軍因為海上的連連失利,使得地面部隊逐步處於頹勢。但不可忽略的是,他們仍然還在不成規模地頑強抵抗。戰場形勢瞬息萬變,美軍介入的可能性已經越來越趨向明朗。一旦協約國軍隊在海上展開反潛,或是在陸地上發起戰略反攻,加上沙俄以守為攻的堡壘策略,整個戰場形勢就將發生逆轉,帝國的戰車就可能隨時停滯不前,甚至完全顛覆,到那時,軍國主義思潮泛濫的執政大廈就將搖搖欲墜,直至轟然倒塌。眼下,戰爭還在緊鑼密鼓,東西兩線的攻伐勢如破竹、捷報頻傳,廣大民眾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而就在舉國最值得歡慶的時候,艾德里安這個對帝國貢獻最大而且貌似忠心耿耿的人卻已經抱著帝國必將戰敗的心態,恐怕連他自己都感到匪夷所思。
希爾娜知道眼前這個帥到無藥可救的同齡人總是有先見之明,這種超強的功能,讓埃里克集團迅速崛起壯大,並能涉足帝國的方面面。在世界大勢風雨飄搖的年代,他的運作宛若上帝之手,他的見識宛若上帝之眼。
話題過於沉悶,希爾娜覺得在談話中慢慢失去了方向感,或許她也曾是狂熱思潮中的一份子,只是現在通過與艾德里安的對話重拾了一部份難得的理性。晚飯時間還沒到,希爾娜提出想看看艾德里安手上那本神密的《歷史潮流》,艾德里安笑著示意:暫時還不行,於是,她便去了自己的房間。
艾德里安確認希爾娜一時半會不會再來打擾自己,便坐回書桌繼續津津有味地看著手裡那本神密的《歷史潮流》。
埃里克?艾德里安莊園外連續傳來汽車喇聲,不一會兒,下人上樓敲門進來「尊敬的埃里克先生,東線德軍總指揮保羅?馮?興登堡元帥到訪。」
「興登堡元帥?」艾德里安愣了愣神,這老小子不去戰場上指揮戰鬥,突然跑到我這僻靜的小莊園裡來幹嘛?難道真沒完沒了了?我可是把埃里克集團半壁江山都奉獻出去了,還嫌不夠嗎「哦,快!大廳里有請!我馬上就和小姐一起下來……希爾娜,希爾娜……」
對於保羅?馮?興登堡這個帝國的老元帥,艾德里安充滿了敬意,拋開戰爭因素不說,老元帥為人和藹、性格耿直就十分值得稱道。之所以當時在軍部會議大廳里一擲千金,全都是對老元帥本人的尊重與愛戴。
十幾名衛兵筆挺挺地排列在莊園的大門外,興登堡元帥除了身著昨天的制服外,還披了一件黑色的斗蓬。
希爾娜和艾德里安手牽著手雙雙下樓。
「哦——尊敬的保羅?馮?興登堡元帥閣下,您好啊!歡迎您的大駕光臨!感謝上帝,這是大人您賜給埃里克?艾德里安莊園的一份令人意想不到的榮譽,快請坐。」艾德里克自己都覺得有些極盡阿諛奉承「您喝點什麼?紅酒?果汁?」雙方半擁抱著做了個碰面禮。
「謝謝!親愛的埃里克?艾德里安先生,不必客氣,因為你慷慨的民族大義,幫帝國的正義戰爭解決了裝備方面的大麻煩,所以本人親自登門,表示謝意!希望我的拜訪沒有打擾你。」興登堡元帥看了看艾德里克,又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希爾娜。
「哦——你看我是不是老糊塗了。」興登堡元帥的目光忽然停留在希爾娜的臉上「你就是希爾娜?尤金?希爾娜吧?幾年前在漢諾威市、你的祖父那裡,我們曾多次見過面,你大概都不記得了吧,你的祖父可是我的老朋友啊。」
其實希爾娜早就認出了保羅?馮?興登堡元帥,迫於禮節,她不好打破這種談話的氣氛,沒想到老元帥竟然主動提起了。
「請您原諒親愛的興登堡爺爺,漢諾威市的時光晚輩至今記憶猶新,您是我最崇拜的英雄,只是沒想到您還是那麼精神煥發。」
艾德里安頗感意外,悄悄對希爾娜說「原來你早就認識老元帥啊!」
老元帥哈哈笑,捏了捏花白的大鬍子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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