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們倆是『鑽樹林』來的吧?」就在傑米和阿迪爾進行種種猜測的時候,身後的一個老頭嘻嘻笑著說話了。
「鑽樹林」是德國人對法國偷渡客的貶稱。按《柏林和談》條款要求,埃里克沒有在梅斯屯駐一兵一卒,所以,一直以來,這裡僅有德、法兩國警察共同維護治安,因此,這裡便成為了偷渡者過境的理想之地,偷渡行為極其猖獗。
「鑽樹林」的行為之所以頻繁出現在德、法邊境,這一奇怪的現象源自於法國當局的經濟策略。戰爭結束後,許多在法國有過激進言論或被政府殘酷壓迫的勞工為了逃避當局抓捕,最後只得冒險穿過梅斯南部的叢林,逃到陌生的德國尋求庇護。因此,「鑽樹林」便成了這裡的一種奇怪現象。
傑米內聽到「鑽樹林」的稱謂並沒有什麼不適,本來就是鑽樹林過來的嘛,老頭子也沒有說錯。倒是阿迪爾,三十多歲的人,工程師出身,沒想也淪落成了偷渡客。面對陌生的德國,尤其是面對德國人的嘲笑,他感覺非常難堪。
「老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麼部隊嗎?」傑米內毫無顧忌的問道。
「小子,看你們倆這樣子應該也是有身份的人,我也就不舉報你們了,不過,德國軍隊的事,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打聽。」老人沒有直接回答傑米內的提問。在老人看來,沒有舉報他們偷渡就是非常仁慈了,還想讓自己泄露「國家機密」,門都沒有。
「實不相瞞,我和身邊這位先生確實是從法國逃難過來的,不過,我們與別的偷渡者完全不是一回事。」傑米內發現眼前這位老人的警惕性非常高,連忙解釋。
老人不動聲色,不置可否,傑米內只好繼續告訴他說:「我曾經是法國空軍現役飛行員,傑米內·皮雷斯是我的名字。這位是法國斯帕德公司非常著名的飛機設計師。叫……」
阿迪斯沒等傑米內說完,立即禮貌地伸出手來自報家門:「阿迪爾·卡巴耶。」
老人的眉頭這才慢慢舒展開來,似乎也相信了傑米內的話。
接著,傑米內向老人詳細解釋了兩人逃亡的原因,老人終於聽明白了,態度比剛才好了許多,他指了指已經快要離開大廳的部隊說:「我和你們一樣,也是第一次見到穿著這種軍裝的士兵,但他們肯定是國防軍裝甲師的,至於屬於哪個部隊,那就不太清楚了。」
「他們的服裝很獨特,偽裝性非常好!」傑米內讚嘆說。
「年輕人果然是當過兵的,能說到點子上。不過,這種軍裝確實很不錯,咱們的總統不愧是將軍出身,士兵的軍裝也考慮到了隱蔽性和實用性。」老人微笑著說,然後不無自豪地告訴傑米內和阿迪爾:「武器方面我倒是知道一點點,我兒子就是從部隊退伍回來的,他曾對我說過部隊正在換裝一種G20的步槍,1個彈夾10發子彈,半自動的……」
老人顯然是個內行,看來也應該有過軍伍的經歷,傑米內喜歡聽別人高談闊論,也非常佩服這位老人的表達能力。這時,窗外再次傳來的刺耳的機車剎車聲,不多時,同樣唱著軍歌的部隊、紀律嚴明地從乘客們眼前經過。
老人略為激動地指著眼前的隊伍說道:「這就是咱們德國的坦克兵!我在法蘭克福坦克訓練基地見過,那地方非常大,遍地都是坦克,部隊對外開放,歡迎普通民眾保持安全距離觀看。」
黑色的夾克軍裝,頭上也戴著黑色船型坦克兵帽,衣服左側的領口處有一枚別上去的鐵質三號坦克兵造型領花和兵牌。
只有國防部和坦克兵才知道這枚兵牌的後面刻著他們的名字、血型和部隊番號的縮寫。
傑米內也發現了這支部隊確實符合坦克兵的裝束,於是問道:「那剛開始經過的部隊又是怎麼回事呢?
老人這才帶著肯定的口氣說:「應該就是尊敬的埃里克·艾德里安總統先生最為器重的突擊隊了,而且是一支專門配合坦克進攻的步兵突擊隊。」
突擊隊是一戰時期逐漸風靡起來的一種小型作戰形式,人數可多可少,但大都是出類拔萃的尖兵。
德國非常注重這方面的人才培養,並在戰鬥部隊中迅速發展壯大。在埃里克的指導下,這支部隊衝鋒在前,神出鬼沒,戰鬥意志十分頑強。
作為可以直插敵人心臟的尖刀,這支部隊的訓練極其嚴酷,普通人無法完成所有的訓練科目。德意志聯邦空軍發展壯大後,埃里克曾經讓自己的親信培養過一支隊伍龐大的傘降部隊,這其實就是突擊隊中的一部份。
對於傘兵,德國對外非常低調,媒介也從未涉及過這方面的報道,其原因就是這支部隊有著難以想像的神秘性。
目前而言,部分被選中特訓的突擊隊員個個都是多面手,可以從天而降,也可以下海潛水,鑽山林、越溝壑、格鬥、擒拿、狙擊和抗打擊等等,無所不能。
同時,突擊隊員還必須掌握各種器械、武器裝備、飛機、坦克和其他技術類的技能,甚至還能掌握好幾個國家的語言。畢竟這是一支能夠為大部隊發動攻勢之前、影響戰局的尖刀,因此,他的神秘性自然就可想而知了。
一戰時期,德軍在東線與沙俄軍隊的對峙中,每遇險阻,這支部隊便會悄悄潛出,並在關鍵時刻出現在敵方的前沿指揮部和首腦機關,從事鮮為人知的斬首行動。
西線戰場也是一樣,在與協約國交戰中,突擊隊以其驚人的戰績在陸軍中獲得了至高無上的榮耀,並在歷次訓練和反滲透戰鬥中占有了重要的一席地位。
以精兵中的精銳著稱的突擊隊,有相當一部份部署在裝甲師行列中,以配合坦克攻堅作戰,等於給一隻鐵拳戴上了劍刺虎指,更是給猛虎添上了堅硬的翅膀。
這次前往法國邊境的部隊僅有兩個集團軍,就因為有了一支這樣的鐵軍在其中,內閣和埃里克總統對西線戰事更加放心。
這時,那位又矮又胖、滿臉橫肉的安保員搖搖晃晃地走進了候車大廳:「好了!先生們、女士們,非常抱歉,這都是這該死的戰爭給鬧的,不過還算幸運,去柏林的乘客,請帶好你們的行李物品到月台剪票上車!」
生活還得繼續,只要戰爭沒有真正的爆發,一切都得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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