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打過後。
季無塵躺在地上哈哈大笑道:「臉盆,你這輩子也別想攆我走,老子是你師兄來,高粱觀里的事情還得依靠我拿主意!」
「操!」
我罵了他一句。
當時的氣氛非常沉悶,我和季無塵誰都不說話,任憑周圍的人對我們指指點點。
李明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來,遠遠的喊:「你倆幹嘛呢?」
我沒吭聲,我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季無塵。
李明光眼瞅著我和季無塵並排著躺在醫院停車場地面上,越發的好奇,快步走了過來。
季無塵說:「李雪的父親快要走過來了,你跟我說句實話,是不是打算著放棄李雪呢?要是那樣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我長嘆一口氣,沉悶道:「我怎麼可能放棄她呢?你想多了。」
「那你是要放棄我?」季無塵立刻追問。
我無力的搖了搖頭,說:「你像坨狗屎一樣黏在我身上,我能放棄得了?既然你不害怕被我連累,由著你去好了。」
季無塵罵道:「操!你說誰是狗屎呢?換個形容詞!」
這時候李明光走過來,低頭問我們:「你倆幹啥呢?」
季無塵說:「臉盆心裡很難過,我替他整理一下情緒。」
李明光點點頭,不疑有他。
我問他:「李叔叔,你出來作甚?」
李明光說:「小雪不放心你們,讓我出來看看。」
「這有啥不放心的?」我故作輕鬆道:「您先回去,我們馬上就到。」
季無塵主動跟我說:「李雪的事情我會替你保密的。」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謝謝你。」
「謝你個蛋!」季無塵爬起身來,拽著我的胳膊說:「趕緊振作起來,咱們陪床去。」
我蹲在地上,使勁兒的抱著頭,怎麼也不肯起身。
季無塵罵道:「你傻了?」
我哽咽道:「心裡太難受,你讓我靜一靜。」
幾分鐘以後。
我感覺自己調整到位了,儘量的笑了一下,說:「走!」
季無塵連連搖頭,皺眉道:「笑得太假,重新來過。」
又過了幾分鐘,我問他:「現在呢?」
季無塵還是搖頭,點撥我說:「我感覺你太壓抑,喊一嗓子釋放一下,或許能好點兒。」
我仰天長嘯,恨不得把心裡頭積攢的悶氣全都喊出來,嘶吼道:「老子要與天爭命!」
既然我學的是妖法,必須敢想敢為,只要有一線可能,死也要挽救李雪。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誰也不能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
喊完以後,果然好多了。
我和季無塵前後腳返回醫院病房,看上去若無其事。
李雪皺著眉頭看我,輕聲詢問道:「臉盆,你有心事?」
我滴個乖乖,難道我露出了破綻?要不然李雪幹嘛問我是否有心事呢?
我游移不定的看了一眼季無塵,想要讓他幫我做出判斷。
季無塵丟了個眼給我,意思是:李雪詐你呢。
我心中大定,嬉皮笑臉道:「雪兒啊,你胡說些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有心事?」
李雪衝著我眨了眨眼,低聲說:「附耳過來。」
我趕緊湊上前去,討好道:「小雪大人,請問有啥吩咐?」
李雪輕聲說:「剛才聽我父親說,劉剛他們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她擔心我暗殺了劉剛等人,可是她沒有證據,所以才拿話詐我。
我怎麼可能跟她說實話?
沒有那個女孩希望自己的男人是殺人犯!
所以我不置可否道:「他們是惡有惡報,你不要胡思亂想。」
李雪點點頭,不再懷疑什麼。
或許,在她的概念里,我永遠都不會騙她。可是她哪裡會知道,我已經騙了她兩次。
一次是不孕不育,一次是劉剛之死。
說起來都是無奈之舉,只希望李雪不要怪我。
事實上,當時我心裡想的是----以後誰要敢惹你,我他-娘-的見一個殺一個,才不管什麼因果報應呢。
晚上。
李雪睡著了,我和季無塵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他說:「臉盆啊,你狀態很不對,走了極端啦。」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可是我完全無所謂。
我轉過身去,遠遠的看著李雪,低聲道:「總而言之,誰也不能動小雪,否則我絕不留情。她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壞事,憑什麼非得挨欺負?沒道理的!」
季無塵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天花板,慢悠悠道:「我-他-媽-的也想不通!為什麼好人沒好報!可是我不想看到你變成一個殺人魔王。」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跟他說:「你放心,只要不關小雪的事兒,我輕易不會動怒。」
季無塵一臉鬱悶道:「我看啊,李雪都快變成你的心病了。」
我說:「她不是我的心病,而是我的心頭肉,誰也動不得。誰動誰死,沒得商量。」
季無塵痛苦的閉上雙眼,不再多說什麼。
李雪住院期間,大學同學們紛紛趕過來看她,足見她人緣很好。
那些人見到我和季無塵以後,一個個都很驚訝。在他們的印象里,李雪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這和她相貌無關。
別看李雪長得一般般,可是她很有男人緣,追求者甚眾。大家都說,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質,特別吸引人。
只是誰也沒想到,她竟然選擇了我,一個其貌不揚的獨眼龍。
重點是,這個獨眼龍還是一個神棍。
這樣的組合完全顛覆了莘莘學子們辛苦建立起來的世界觀,他們想不通,為什麼就讀名牌大學的李雪到最後看上一個從來都沒上過學的神棍?
李雪給出的答案很簡單,她說:「一見鍾情唄。」
這個答案極大的滿足了我的虛榮心,我忍不住問她:「你真的對我一見鍾情啦?」
李雪衝著我直眨眼,小聲說:「美死你。」
她說得很對,我差一點點就要美死了。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我和李雪之間,註定要生死相依。
兩個星期以後,李雪出院。
我和季無塵一起把她送回了山東大學。
我跟她說:「以後啊,我和季無塵幫你父親幹活,你只管專心讀書,再也不要打理水產店的生意啦。」
李雪笑嘻嘻道:「偶爾去幫幫忙而已,完全不影響學業。」
我勸不住她,只能儘可能的叮囑李明光,萬事低調,能忍就忍,有什麼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
其實人家根本用不著我囑咐,多少年都是這麼忍過來的。誰知道碰上了良心盡喪的劉剛一夥兒,這才釀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劇。
就算我弄死了劉剛,可是又有啥用呢?李雪傷勢已成,命運難以逆轉。由此可見,對於某些惡人,千萬不能手下留情,該殺就殺,否則後患無窮。
殺了劉剛以後,我和季無塵仍舊住在東環花園裡。內心深處,我對劉剛的爺爺心存愧疚,平日裡對他照顧有加。
劉全福經常跟我說:「我兒子死的早,孫子是個混蛋,幸好你對我很不錯。」
不管他孫子是否混蛋,我肯定不能告訴他,其實你孫子死在了我手裡。
這樣的真相太殘忍。
季無塵讀懂了我的內疚,大概猜出了事實真相,多次規勸道:「換個地方住,徹底遠離劉全福。」
我跟說:「這是我的債,永遠都逃不開,暫時這樣,照顧他一天算一天。」
季無塵長嘆一口氣,說:「像你這樣的人活得太累了。」
我笑著反駁他,說:「至少我有李雪,你啥都沒有。」
季無塵罵道:「你大爺的!少來刺激我!老子明天就去找賀蘭山雀。」
我問他:「你知道賀蘭山雀住在哪裡麼?」
季無塵傻眼了。
來到濟南這段時間裡,他沒少打聽過賀蘭山雀的蹤跡,只可惜毫無發現。
幾天之後。
李明光不忍心看著「高粱觀民俗文化研究中心」的經理大人季無塵,連同唯一的創業員工孫臉盆,一直「委屈」在他小小的水產攤上低就。
提議說:「年輕人創業要緊,不要被我連累了,這裡的買賣其實很一般,我自己完全搞的定。」
我們總不好意思跟他說,其實俺們深受濟南同道們排斥,到現在還沒開張呢。只好假裝瀟灑的離開。
離開時,我和季無塵身無分文。
季無塵提議說:「咱們去刷盤子好了。等到攢夠了錢,買上一串兒珍珠,我帶你忽悠一個大富豪,保證手到擒來。」
我感覺十分的詫異,忍不住質疑道:「你什麼時候認識大富豪了?」
季無塵炫耀道:「前幾天賣水產的時候認識的。」
「可是我感覺那些人都很普通啊。」我認為季無塵的說法十分不靠譜。
季無塵鄙夷道:「當時你只顧著數錢了,能看出個啥來?我和你不同,很善於察言觀。就算那些大富豪們隱藏的再深,仍舊逃不過我的法眼。重點是,這個叫做張旺的大富豪非常的迷信,很容易忽悠。」
傍晚時分,我們在某家餃子館找到了營生----端盤子,月薪1600,包吃不包住。
餃子館坐落在山東輕工業學院旁邊,名為李記,老闆卻姓張,長得雄壯無比,貌似黑熊。籃ζ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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