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峰的愛人是警察,他也學會了一點問案手段,板著臉說:「你做了什麼壞事兒自己不知道麼,坦白從寬!」
賣香水的一臉迷茫道:「我沒做壞事啊。」
我喘著粗氣問:「那你幹嘛要跑?」
賣香水的急切道:「我有一批進貨款沒有打,上家催的很急,我要去銀行打款啊。」
這時候我們抬頭一看,前面果然有一個工商銀行。
大家全都意識到,追錯人了。
這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8點12分,距離幕後真兇施展邪法的時間僅剩2分鐘。
更鬱悶的是,我們這一番大肆追捕很有可能已經驚動了對方!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往回跑。
我邊跑邊說:「你們去五樓堵那個賣花的,我去對付人皮符文。」
其他人跑得比我還要狼狽,根本來不及答話,一味的點頭而已。
我把密封袋裡的珍珠水粉提前拿出來,三兩下扔進去一堆疊好的蝴蝶,一口氣跑到馬家門口。
當著李雲的面兒,我可不敢用剪草殺人,也不敢使用其他手段,只能搞出個摺紙成兵來應付場面。
至於效果如何,不是我考慮的事兒。反正有李雲兩口子坐鎮,功勞也全是他們的,我犯不上過於拼命。
等我們急匆匆跑上去的時候,馬家的房門已經關閉,幕後真兇已經開始施法了。
趙峰罵道:「操!那人沒有警覺,大家一起上五樓,直接開干!」
此時沒有更好的選擇,大家硬著頭皮往上沖,趙峰的愛人位於樓下,負責接應。
說白了,人家不想承擔任何的風險,還想把功勞拿到手裡去。
當我們跑到賣花住戶門口時,果然聞道一股隱隱約約的臭味。這股味道隱藏在花香里,如果沒有仔細分辨,根本察覺不到。
馬先生咬牙切齒道:「果然是他!」
這廝急於為父親報仇,不管不顧的沖了過去。
趙峰猛地拉住他,叮囑道:「先開防盜門!」
防盜門鎖著呢,我們咋開?
趙峰拿出來一根細鐵絲,三兩下搞定。
季無塵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低聲贊道:「好手段。」
趙峰嘿嘿一笑,嘚瑟道:「咱們多才多藝。」
防盜門只是第一層防護,裡面還有一道木門。
這一次趙峰鼓搗了老半天,一點效果都沒有。
馬先生早就急壞了,乾脆利索的一腳踹上去。
嘭!
木頭門四仰八叉。
這一次動靜鬧得有點兒大,客廳里有一個身影被我們驚動。這廝匆匆忙忙跑向陽台,拉開窗戶就要跳出去,動作矯健無比。
別看五樓很高,可是這小子擁有邪門法術,未必摔的死。
我急眼了,立刻掏出珍珠水粉來,連水帶塑膠袋一起扔了出去,口中默念道:「珍珠為媒,妖氣牽引……」
都怪我家的咒語太長,不等我默念完畢,對方已經跳出了窗外,害得我頭一回施法失敗。
片刻後。
樓下傳出來一聲大喊,來自於趙峰的老婆李云:「有人跳樓摔啦!」
隨之。
老李高喊:「那是五樓賣花的!」
緊急著。
趙峰衝著樓外喊:「他是兇手!」
「嘭!」
李雲果斷開槍。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各自眨巴著眼,紛紛想著:「對方是身具邪法的人,這一槍多半打不中?」
樓下。
李雲歡呼雀躍:「搞定啦!」
我們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統統的不可思議。
對方和我隔空鬥法,殺了二個兩敗俱傷,怎麼可能這麼菜?竟然真的被李雲一槍打死了?
我尤其不信道:「那個人的能耐比我大多了,怎麼可以輕易死掉呢?大家不要掉以輕心,仔細的檢查一下屋內屋外,防止還有第二個幕後真兇出現。」
趙峰果斷搖頭道:「不可能還有第二個人的,他的屋子裡藏不住人。不信你們看。」
我們往屋裡一看,果然一目了然。
屋子裡除了一盆盆低矮的鮮花以外,只有一個空蕩蕩的祭台,其餘的啥也沒有。
趙峰皺著眉頭問我:「剛才你施展法術的時候遇到什麼狀況了?好像沒有湊效的樣子。」
我們家的咒語全都是默念,任何人都聽不見,趙峰等人只感覺我扔出去一包珍珠粉,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啥也沒發生。
所以他下意識的認為----我偷懶了。
我紅著臉解釋說:「施法咒語太長,還沒等我念完呢,幕後真兇就跑遠了。以後我改為心念。心念比默念快多了,肯定不會重蹈覆轍。」
趙峰點了點頭,笑道:「及時吸取教訓就好。」
隨後,他發現季無塵圍著祭壇來回溜達,好奇無比的看來看去,趕緊呵斥道:「不要破壞現場!」
季無塵嘿嘿笑道:「我是頭一回見到祭壇,忍不住有些好奇,可是我啥也沒動哦。」
趙峰賊笑著吩咐我們說:「這一次的案情特別重大,在場諸位都是英雄。我一定叮囑好李雲,讓她給你們記上一筆功勞。現在,大家找她錄一下口供。」
季無塵率先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第一個領頭往外走。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季無塵小聲跟我說:「趙峰這孫子太陰了,想讓李雲把我們牽制住,由著他自個兒折騰,萬一發現什麼好東西肯定沒我們啥事。」
說著話,他把一團軟軟的小東西塞進我手心裡,低聲說:「發現寶貝了,可是趙峰對我起了疑心,很有可能想辦法搜我身,你替我保管好。」
大夏天的,我穿著一個花褲衩子外加黑背心,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兜兒,能把東**到那裡去?
情急之下,我想了一個歪招,把那團軟軟的小東西捏了又捏,假裝打哈欠的樣子,一下塞到了嘴裡去。
這玩意兒詭異的很,入口之後刺溜一下子消失不見。可是我不怕,我有很多歪門邪道,全都可以把他們從肚子裡完好無損的弄出來,只是取出來的過程有些噁心。
我衝著季無塵眨了眨眼,賊笑道:「這下安全了,晚上施個法術重新弄出來洗洗就好。」
季無塵瞪大了雙眼,看傻-逼似得看著我。
我意識到情況不妙,小聲詢問他:「咋了?」
季無塵咽了口唾沫,滿臉悲愴道:「出去再說。」
等我們來到屋外的時候,季無塵一臉鬱悶的跟我說:「大哥,你咋啥東西都敢吃啊?那是我偷偷從祭台上拿下來的一張皮,剛剛和屍油並排著放在一起的!」
哎呀你媽!
當時我就吐了!
哀嚎道:「你咋不早說嘞!」
季無塵一臉無辜道:「你也沒給我提醒的機會啊!」
原本留在屋裡翻騰祭台和花盆的趙峰聽到了動靜,三兩步走出來,假裝關心道:「臉盆,你咋吐了?」
我哪裡顧得上搭理他?
老子剛剛吃下去一塊皮,極有可能是人皮!
簡直日了鬼了!
我死命的扣著嗓子眼,一個勁兒的嘔吐,可是那玩意兒邪門的很,竟然入口即化,再也吐不出來。
我趕緊施法,想要通過歪門邪道把吃下去的皮子搞出來,可是法術無效!
我醉了!
趙峰見我連連嘔吐,當即噁心壞了,再也懶得看我,扭頭詢問季無塵:「你剛才跟他說什麼了?臉盆為啥吐了?」
季無塵胡亂應付道:「我跟他說,祭台上有屍油,那些臭烘烘的味道就是屍油發出來的,臉盆一下沒忍住,吐了。」
趙峰剛剛查看過現場,的確發現祭台上擺著屍油,那裡面散發出濃郁的臭味,和馬老爺子屋裡的味道一模一樣。要不是有鮮花遮掩著,肯定散發的更加厲害。
於是,並未起疑。
可是他放心不下剛剛在屋裡溜達了一圈兒的季無塵,試探詢問道:「你有沒有發現啥?」
季無塵一臉無辜道:「沒有啊。」
表情逼真。
趙峰眨了眨眼,暫時沒有深究,打著哈哈說:「這裡的味道太難聞,大家出去躲一躲,我讓專業人士趕過來處理。」
誰是專業人士?
當然是趙峰的人!
剛才翻騰花盆和祭台的時候,這小子指不定發現了什麼寶貝呢,明擺著不想讓我們沾光。
我著實受夠了肚子裡的未知皮類,巴不得早些離開,萬一那塊皮子接觸過屍油呢?
一想到這裡,我吐得更加厲害,差點兒把膽汁都吐了出來!季無塵扶著我往外走,嘟嘟囔囔道:「你可真笨,幹嘛非得吃下去呢。」
我乾嘔的很厲害,嘔了半天勉強可以說話,垂頭喪氣道:「當時情況緊急,我來不及思考太多,這事兒都怪你,皮子就皮子唄,幹嘛說成是寶貝?要是你直接告訴我那一塊皮子,我哪裡會吃下去?靠你的!」
季無塵滿臉委屈道:「那塊皮子看起來很高檔的樣子,所以我才當成了寶貝。」
隨後,他神神秘秘的跟我說,「臉盆你知道嗎,我對那塊皮子很有感覺哎,好像以前見過它一般。」
當時我沉浸在「或許吃了人皮」的噁心情緒中,腦袋裡暈暈乎乎的,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
我衝著他不耐煩的揮揮手,抑鬱道:「快別說了,都快噁心死我了!」籃ζ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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