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近妖 046章霍老三

    在此之前，唐糖他們，包括龍翠兒和季無塵在內，早已經趁著我住院期間反覆觀看過監控錄像，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線索，

    實事求是的說，他們對那些錄像帶並不抱有任何希望，

    監控室里，

    錄像帶一盤盤播放，

    我開啟妖眼仔細觀察，

    按道理來說，攝像機比我的妖眼好用，

    世界上曾經有無數個攝像機捕捉到詭異事件的先例，那些例子全都表明，攝像器材可以拍攝到某些人眼不能看到的東西，

    可是我總感覺，攝像機不是萬能的，有些東西他們捕捉不到，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開啟妖眼觀察錄像，

    原因很簡單，攝像機雖然沒有辦法捕捉到所有的詭異畫面，卻可以捕捉到某些氣息，

    但凡攝像類器材全都帶著小型的電子磁場，這些磁場可以吸引到某些特殊氣息跟隨，長久不會消散，

    我不能保證左目妖眼一定可以捕捉到這些詭異氣息，至少我得試上一試，

    當錄像帶播放到第十盤的時候，我留意到一股特別的氣息，那股氣息飄飄忽忽，看上去十分淡薄，可是它真切存在，

    或許因為監控攝像頭像素不夠的緣故，或許因為那股淡薄氣息過於飄渺，畫面中呈現出來的圖像十分模糊，如果不是我左目神異，根本發現不了，

    我讓錄像播放員反覆播放那段錄像，試圖捕捉住特彆氣息的來往痕跡，可是它僅僅出現了幾秒鐘，幾乎無跡可尋，

    季無塵建議說：「詭異氣息出現的時間節點比較特殊，或許咱們可以從特殊氣息出現的時間節點著手，」

    「特殊氣息出現的時間節點，」我頗為疑惑道：「此話怎講，」

    季無塵解釋說：「在你入院期間，停屍房裡再也沒有發生過屍體消失事件，可是，每到夜晚9點半，也就是你發現特殊氣息的時間點，停屍房裡總會有異動傳出，

    那些動靜來自於存放屍體的冰櫃，聽上去叮叮噹噹的，好像有屍體要跑出來一般，誰也不敢輕易闖進去細細查看，」

    我問他：「那些動靜一般持續多長時間，」

    季無塵回憶說：「每次大概3五分鐘的樣子，」

    龍翠兒沉思道：「結合我和孫臉盆上一次的遭遇判斷，那具發生屍變的屍體多半有人刻意控制，據我所知，扈三元認識幾個控屍高手，可以找他問上一問，」

    我也感覺上一次發生屍變的屍體多半有人幕後操控，當即撥通了扈三元的電話，

    電話接通以後，我把屍變狀況細細描述給扈三元聽，

    扈三元半晌不語，

    我捂著電話跟龍翠兒和季無塵說：「扈三元可能知道一些內幕消息，只可惜我和他的交情還沒有到達掏心掏肺的地步，人家不太樂意配合我，」

    龍翠兒連連搖頭道：「事情不是你分析的那樣，如果扈三元瞧不上你，上一次你離開長沙的時候他怎麼可能跑到車站去送你，我猜測，或許他有難言之隱，」

    正說著呢，電話那頭的扈三元悶聲說道：「臉盆，停屍房屍變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那伙人不太好對付，」

    這廝果然知道一些內幕消息，

    我強壓下激動之情，低聲問他：「那邊來頭很大，」

    扈三元承認道：「來頭的確不小，牽涉到湘西霍家，」

    「湘西霍家，什麼來路，」我聽得一頭霧水，

    扈三元解釋說：「湘西霍家是老牌控屍家族，傳承超過200年，門下弟子無數，可以這麼說，他們是整個華夏國最為龐大的控屍家族，沒有之一，

    這一次的事情我隱約聽到一些風聲，或許和霍老三有關，霍老三這個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不是那麼好惹的，以前我和他打過一次交道，沒占著什麼便宜，我勸你不要招惹他，」

    我問扈三元：「你都聽說些什麼了，」

    扈三元如實說道：「我聽說霍老三操控屍體的目的旨在於培養鐵甲飛屍，濟南城裡的停屍房只是他選定的實驗基地之一，」

    這番話聽得我迷迷瞪瞪，忍不住追問道：「濟南城裡的停屍房是他霍老三開的麼，他想用就用，」

    扈三元苦笑道：「霍老三這類人最會鑽空子，他所選定的停屍房多半都是司法系統不太重視的冷僻停屍房，這裡面的屍體多半都是些無人認領的積年沉屍，

    由於無人認領的緣故，這些屍體早就成為巨大的社會負擔，

    付之一炬吧，生怕引起社會公憤，更怕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人指責為不尊重人性；繼續報保管吧，又會產生巨大的保管費用，此為兩難之局，

    長此以往，有關部門被這些積年沉屍攪鬧的煩悶不已，天天盼著有人能替他們處理掉這個難題，

    在這樣的情況下，霍老三出現了，恰好符合有關部門的某些需求，兩者自然一拍即合，所以，即便有關部門他霍老三打這些屍體的主意，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不是霍老三不慎玩大了，一不小心弄死了看管停屍房的老人家，導致有關部門不得不象徵性表態，裝模作樣的找個高人來處理，豈能驚動你孫臉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關部門真想解決屍變的事情，他們大可以直接抓捕霍老三，為什麼非得找你處理呢，

    難道因為你孫臉盆名聲太大能耐太高的緣故麼，我想不是吧，人家只想簡簡單單走個過場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認真呢，」

    這番話聽得我目瞪口呆，世上居然還有如此離奇的事情，難道在有關部門眼裡，解決積年沉屍問題比人命更加重要，看管停屍房的老人家就白死了麼，

    我感覺扈三元有些誇大事實，忍不住跟他說：「你等我一會兒，讓我求證一番，」

    扈三元嘿嘿笑道：「你小子江湖閱歷太淺，乍一聽到這類事情感覺難以置信也是應當，你先求證吧，一會兒再打給我，」

    我掛掉電話，把扈三元講述的事情說給唐糖聽，試圖讓她為我解疑答惑，唐糖是業內人士，又是季無塵的好朋友，應該不會騙我，

    聽完我的描述以後，唐糖不置可否道：「在某些特定時刻，所謂的真相併不重要，對於我們來說，儘快解決屍變問題才是當務之急，否則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那些屍體又會來害人，」

    「什麼叫真相併不重要，」我有些出離憤怒，近乎咆哮道：「對我而言，真相很重要，既然你們明知道事情是霍老三做下的，直接找他不就行了，幹嘛非得找我呢，前幾天你們也看到了，我和龍翠兒差點被那個勞什子屍體活活弄死，」

    唐糖被我問的啞口無言，

    季無塵微微皺眉，拍打著我的肩膀說：「你小子幹嘛發這麼大火，你以為唐糖樂意看到兇手逍遙法外，你當她真的一點良心都不講，

    不是這樣的，

    唐糖只是一個小兵而已，能有多少發言權，她想盡辦法把你找來，為的就是替看管停屍房的老人家討個公道，

    如果她想要敷衍了事，胡亂找個所謂的高人來裝模作樣一番不就ok，

    我說你小子下結論之前能不能考慮一下客觀局勢，能不能考慮一下特殊國情，凡事不要這麼武斷好不好，」

    這番話也就是季無塵說出來我能聽進去，如果換了別人，絕對打動不了我，我仔細體會著季無塵的說辭，感覺頗有道理，

    另外一邊的唐糖深情款款的看著季無塵，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

    在此之前，她從來沒跟季無塵說過半句有關停屍房的事情，可是季無塵僅僅通過自己的觀察就把事情剖析的八九不離十，唐糖對季無塵佩服的不得了，

    季無塵非常享受唐糖崇拜的目光，繼續勸我說：「打個比方來說，唐糖所在的司法部門好比一個大官場，這裡面良莠不齊，什麼人都有，

    唐糖只是一個小兵，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單憑她一個人很難扭轉大局，干擾決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嘛，

    單就目前而言，唐糖已經做到極致了，為了把你找來，她花費了很多心思，看了很多人的冷臉，你可不能再次指責她，否則我饒不了你，」

    這一次我算聽明白了，季無塵很明顯又在裝b，其實他比誰都清楚，僅憑剛才第一段話，他就把我說服了，為什麼還要喋喋不休的說出第二段勸慰之語，

    原因無它，這廝想要在唐糖面前樹立起「你家男人非常牛擦」的偉岸形象，

    再看另外一邊的唐糖，早就感動的稀里嘩啦，恨不得把自己奉獻給季無塵才好，

    龍翠兒擠眉弄眼的跟我說：「你家季無塵長得又帥，口才又好，推理能力還特別出眾，不愧為人中龍鳳，」

    我心裡羨慕的要死，嘴上卻不承認，沒好氣道：「既然他這麼好，你嫁給他好了，」

    龍翠兒歪著頭看我，嬉笑道：「你真想讓我嫁給他，」

    這話說的，你嫁不嫁人…反正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抽了抽?子說：「管我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