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塵和唐糖看法不同,他認為,想要對付那些混子,必須狠辣一些,一次性把他們收拾住,否則的話,他們會瘋狂報復我們,
唐糖回想起李雪的悲慘遭遇,對我下手狠辣的作法稍有改觀,可是她仍舊不提倡以暴制暴,試圖勸說我們依法行事,
季無塵笑道:「對付那些混子,依法行事有用麼,就算把人家抓進去,頂多關上幾個月而已,然後呢,他們就會瘋狂的報復你,直到你徹底屈服為止,」
唐糖聽得一陣煩躁,不再多說什麼,她是干法醫的,見過不少壞人,大概能理解季無塵的說法,
可是由於職業習慣的緣故,唐糖更加傾向於訴諸法律,關於這一點,我和季無塵也能理解她,
季無塵留意到我渾身顫抖,納悶道:「你咋了,怎麼抖的這麼厲害,」
我哆哆嗦嗦道:「捅人的時候不害怕,捅完以後開始發抖,根本控制不了,」
季無塵皺著眉頭看我,撇嘴道:「你先把刀子放下啊,拿著怪嚇人的,萬一給我來上一刀,老子找誰說理去,」
唐糖咯咯笑道:「你現在讓他放下刀,除非把他手指頭掰斷,或者給他來上一針鎮靜劑,他太亢奮了,短時間內放鬆不了,」
小丫頭懂得還真多,
唐糖家裡,
經過一路的調整,我終於冷靜下來,洗完澡換完衣服之後,身體不再緊張,眼球不再充血,總算回歸到普通人行列,
當我穿著季無塵臨時買來的新衣服施施然走出來的時候,唐嫣然尖叫一聲,直接躲在了唐糖背後,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唐糖的二叔搖頭苦笑道:「臉盆啊,別說我家嫣然了,我都被你給嚇壞了,你小子年紀輕輕,怎麼下手這麼狠呢,捅起人來就跟捅豬似得,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我低著頭,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狠辣,或許我骨子裡就是這樣的人吧,偏偏捅人的事情談不上如何光榮,解釋起來更加麻煩,我只能保持沉默,
季無塵不想讓我太尷尬,笑著打圓場說:「那些混子全都不是好人,收拾他們一頓也是好的,」
唐糖父親頗為擔憂道:「過幾天,你和臉盆拍拍屁股走了,人家找上門來咋辦,」
我說:「無須擔心,珍珠惑法術未解,他們不敢胡來的,」
唐糖父親問我:「中了你法術之後流血不止,那伙人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一不小心給弄死了,」
我說:「應該不會,醫院有辦法止血的,不至於讓他們失血過多,只不過,即便成功止血,仍舊見不得珍珠,只要見了,立刻就會流血,如此反覆,比較折磨人罷了,」
唐嫣然越聽越害怕,弱弱道:「幸虧你給我解了法,要不然非得讓你折騰死,」
她很怕我,說話的時候不敢抬頭看我,
唐嫣然的父親苦口婆心道:「嫣然啊,現在你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吧,以後千萬也不要跟那些混子們攪合在一起了,那些人都是禽獸,翻臉無情的,」
唐嫣然早就後悔壞了,連連點頭,
為了讓唐家人安心,我和季無塵並沒有立刻離開鳳凰古城,我們在等,等一個希望中的結果,
但願那些混子們從此收心,
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替他們解開法術,從容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混子們尚且沒有反應,龍翠兒不期而至,
見到我以後,她似笑非笑的說:「孫臉盆,你挺厲害啊,一個人整服了麻萬川十幾號人,現在你的大名已經在鳳凰古城傳開了,」
這個死丫頭,剛一見面就取笑我,那是什麼好名聲麼,根本不值得炫耀,我感覺他此番前來另有目的,
果不其然,
龍翠兒帶來兩個消息,一個好,一個壞,
好的是,麻萬川等人徹底投降,鳳凰古城裡其他混子團體也被我震懾住,再也不敢找唐家的麻煩,
壞的是,中了我法術的麻萬川等人求助過當地養蠱師,試圖讓他們解除法術,可是眾人束手無策,
這樣一來,等於我技高一籌,無形中得罪了當地高人,龍翠兒作為當地高人的代表,特意跑過來邀請我當面「談一談」,
我感覺談無好談,搞不好又得鬥法,稍有不慎就會得罪人,於是堅決反對,
龍翠兒咯咯笑道:「這樣好了,咱們兩個人單獨切磋一下,我也好回去復命,」
和她切磋,
更加沒有必要,
那條死蛇太詭異,我可不想招惹它,
龍翠兒被我連番拒絕,搞得有些下不來台,冷笑道:「你不敢,」
我被她纏煩了,沒好氣道:「你那條死蛇會放迷情毒,萬一它放出毒來,害得老子心智大亂,一不小心把你強姦了咋辦,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自從我教育過當地混子以後,龍翠兒對我的印象稍有改觀,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我居然「粗魯」到這個地步,當眾說要強姦她,
這讓她情何以堪,
小丫頭狠狠一跺腳,紅著臉罵我:「臭流氓,」
罵完以後,龍翠兒和唐家人依次打過招呼,飄飄然轉身走了,
原以為我和龍翠兒可以友好相處,甚至有可能發展一下特殊關係的唐糖一臉無奈,回頭跟我說:「孫臉盆,你沒救了,」
湘西養蠱師並非是一個邪門職業,更多時候,他們是另類的醫生,可以處理很多事情,比如,看病,驅邪,諸如此類,
龍翠兒出身苗寨,即便沒有花蛇蠱在手,仍舊是鳳凰古城裡遠近聞名的養蠱師,先後幫助過不少人,名望頗高,
現如今,居然被我連番羞辱,搞得人家下不來台,
唐家和龍家都是正統苗族,多年以來友好相處,當然看不過眼去,可是我剛剛幫助過他們,唐家人不好和我翻臉,於是乎,非常的尷尬,
季無塵恨鐵不成鋼道:「臉盆啊,我他媽真想一拳打死你,剛才多好的機會,只要你稍微把握一下,說不定可以籠絡好龍翠兒,幹嘛把局面搞得這麼糟糕呢,」
我沒好氣道:「難道你沒看出來麼,人家根本瞧不上我嘞,看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好似跟我單獨切磋乃是給我臉一樣,我用得著她給我臉,考,」
不知道為什麼,每每見到龍翠兒抬著下巴看我,我就特別的生氣,
這個死娘們對別人都是友好滴,偏偏對著我,總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快把我氣死了,
當天晚上,
季無塵和我徹夜長談,
他說:「臉盆啊,這短時間我看你有空就上網,要麼就往中醫醫館裡跑,詢問的全都是女性子宮受傷以後的康復問題,到底是為什麼啊,」
這還用說,當然是關係著李雪的康復問題嘍,
雖然她離開了我,可是我得想辦法把人家的傷勢治好,要不然我得內疚一輩子,季無塵很清楚李雪的事情,應該猜得出真實用意才對,怎麼明知故問呢,
季無塵笑道:「非是我明知故問,實在是因為,你小子的做事態度很有問題,過於依賴個人喜好,往往抓不住核心重點,
對你而言,什麼才是最主要的,當然是李雪的康復問題,為了儘快讓李雪康復,你應該儘可能接觸各行各業的高人,
不管對方是巫師、神婆、養蠱師或者其它職業,要他們真有本事,都有可能成為李雪的救命稻草,
所以,你應該放下個人成見,努力和所有高人搞好關係,就算是咱們的死敵鄒寒鴉,或者是劉光美,只要他有法子救好李雪,你都應該好好的與之交往,
至於某些個人恩怨嘛,統統都要給李雪的康復讓路,這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不得不說,季無塵非但口才很好,看問題也比我高明,一番長篇大論說出來,聽得我心服口服,
我感覺,他才是高粱觀真正的掌舵者,真正具備了高瞻遠矚的能力,並且在絕大多數情況下,能屈能伸,
至於我,性子太急,脾氣太沖,做事的時候狠辣果決有餘,大局觀遠遠不夠,更適合做一些具體的事情,
打個比方來說,季無塵是高粱觀的統帥,最適合戰略制定和統籌謀劃,我是他手下的大將,更適合衝鋒陷陣和臨場殺敵,
談心結束的第二天,我按照季無塵的建議主動找到龍翠兒,厚著臉皮跟人家說:「能不能給個機會,讓我和當地的養蠱師們談一談,」
來之前我早就想好了,這一次即便出現鬥法的狀況,我也來個故意不敵,先把當地的養蠱師們巴結好了再說,萬一人家真的有能耐救好李雪呢,
相對於李雪的康復而言,我的個人榮辱算得了什麼呢,
季無塵說的沒錯,能屈能伸,不失為大丈夫,
當時,龍翠兒正在飲茶,用著南方獨有的小茶具,淺飲低酌,
她身上穿著一件天藍色短袖,下邊是白色碎花裙,腳上蹬著小拖鞋,優哉游哉,
一頭長髮披散開來,映襯的一張俏臉越發嬌媚,
我站在龍翠兒身前,垂著雙手,儘量擺出一副低姿態來,求人嘛,就要有個求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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