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陽急忙低頭:「老校長。」
「你……很高興?」何圓月笑著問道。
「是,是啊。」秦方陽發自內心的笑道:「老校長肯親自點評,那麼這六個孩子的評價多半都是不錯的。我這個做人老師的,與有榮焉,哪裡有辦法不高興呢。」
何圓月呵呵笑了笑,眼底深處的一絲些微緊張一閃而過,道:「這六個孩子都是好孩子。秦方陽,你調教的不錯。」
「多謝老校長誇獎。」秦方陽恭恭敬敬。
「小胖子,恩,倆小胖子。」
何圓月看著李成龍與李長明,情不自禁微笑起來:「要加油哦。」
李長明與李成龍都是站得筆直,連李長明日常的睡眼惺忪,在這一刻都徹底的消失不見了,齊聲道:「謝謝老校長,我們一定會加油的!」
「龍雨生,萬里秀。你們倆……」何圓月微笑:「莫要忘記今天的選擇,初心如是,恆久如是。」
萬里秀一下子紅了臉,和龍雨生一起躬身:「多謝老校長告誡。」
「嗯;丫頭過來。」何圓月從懷中取出一對小小的玉佩:「來,彎腰低頭。」
萬里秀乖乖低下頭,何圓月將一個小玉佩掛在她脖子上,微笑道:「龍小子,你的自己戴上。」
龍雨生也是滿臉激動,小心翼翼的接過玉佩,戴在自己脖子上,一臉的傻乎乎笑容。
何圓月輕輕笑了笑道:「以後,若是有任何阻礙……就說,這是我何圓月送的,也是我何圓月說的。」
「是!」
萬里秀與龍雨生雙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九個響頭:「多謝老校長玉成!」
有了何圓月的這句話,除非他們兩個人本身不願意,否則,至少在這鳳凰城地界範圍,再沒有人能將兩人分開!
敢強拆者,必然將面對所有從二中走出去的強者的至極怨懟!
然而左小多的心中陡然一動。
龍雨生面相異常出彩,彰顯其日後發展也是前程遠大,但是,他身後的家族,卻沒有他本人那麼的出彩……這一節,自己是從相法中看出來的,猶有可說。
可何圓月今日撂下這番話,是否別有深意呢,難道是她也看出來了什麼?
何圓月輕輕咳嗽一聲,中氣愈發的不足起來,輕聲道:「可惜,我等不到那天了……否則,一定親自為你們主持。」
萬里秀扶住她胳膊,撒嬌道:「何奶奶一定可以等到的,我們就等著您。」
何圓月淡淡的笑了笑:「傻丫頭。」
隨即轉過頭,看著余莫言,卻是良久良久沒有說話。
「老校長,您……」余莫言有些不安起來。
「孩子。」何圓月輕輕嘆息一聲:「莫言啊,你是個好孩子,只是,你要記住我一句話,一定要記住……」
余莫言恭敬地說道:「老校長,您說。」
何圓月想了許久,終於一字一句的道:「孩子,未來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武力。力量,只是一方面。在一個人的一生之中,有太多太多的美好,需要你去守護。」
「比如我,比如你的同學,你未來的袍澤,你未來的妻子,你未來的孩子,以及,你未來的家園,乃至我們的祖國!」
何圓月輕輕道:「這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國,我們的土地!力量再強,是為了守護這些……否則,空有力量,毫無意義。你,記住了麼?」
余莫言神情震動了一下,他默默地念了一遍,隨即緩緩跪了下來:「老校長,我記住了,終此一生,絕不敢忘!」
「恩,好孩子。」
何圓月欣慰的笑了笑,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來一塊小牌子,上面刻著一個字:「月!」
「孩子,戴上他。」
「何奶奶的希望,我的沒有完成的事情,你在日後會幫我完成。」
余莫言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激動!
似乎渾身的血液一下子衝上了頭頂。
筆直的跪在地上,緩緩抬起雙手,鄭重的接過那塊小牌子。
當玉佩接觸到手心的那一刻,何圓月輕輕道:「我希望,我的家,不被破壞。我希望,我的國,不被侵占;我希望,我的兄弟,永遠快樂,我希望,我的姐妹,永遠安全。我希望,我能保護這一切!」
余莫言跪在地上,雙手捧著玉佩,神色虔誠,大聲一字字的複述,如同立誓一般,聲音激越清朗:「我希望,我的家,不被破壞。我希望,我的國,不被侵占;我希望,我的兄弟,永遠快樂,我希望,我的姐妹,永遠安全。我希望,我能保護這一切!」
「從今日起,這將是我余莫言,畢生的目標!畢生的追求!此志不渝,永世不忘!」
何圓月欣慰的笑了,輕輕撫摸余莫言的頭,贊道:「好孩子,好孩子,真是我的好孩子。」
余莫言只感覺心潮洶湧,胸口熱騰騰的,有一種想哭的強烈衝動不停翻湧,啞聲道:「何奶奶,您放心!請您,一定放心!!」
何圓月輕輕點頭:「我放心!一定放心!」
秦方陽在一邊,突然感覺心裡酸酸的,他此際亦有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但他強行忍住,將目光轉向落地窗外。
觸目所及,一株高大的紅楓,紅葉如血,赤日流霞,色彩斑斕,美輪美奐。
若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些紅楓都是數十年前老校長帶著人,親手栽下去的。
如今,都已經成材了!
安撫過余莫言,何圓月又將目光投注到左小多的身上,眼神變得有趣起來:「左小多啊……呵呵,你這孩子呀……」
左小多乖巧的上前一步:「老校長。」
何圓月呵呵笑起來,神情歡悅:「看到你,我就想到你姐姐,真好。」
她仔仔細細地看著左小多的臉,臉上笑容愈發燦爛起來,拉著左小多的手,格外親近,莫名喜悅,柔聲道:「真好,真好!」
左小多這會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接茬了。
哪裡好啊?
說這麼多的真好是什麼意思……
看來我是真的帥呆了啊……
「左小多啊;聽說你會看相?」何圓月心情好起來,居然開起玩笑來:「不知可是真的麼?」
窗邊的秦方陽霍然轉頭。
左小多精神一振,道:「是啊何奶奶,您認識我姐姐?聽她說的?」
「認識,何止是認識,呵呵……」
何圓月笑道:「左小多啊,你姐姐說你會看相,隻言片語,斷人生死,厲害的緊……卻不知,你可會望氣之術?」
「望氣之術?」左小多心道,望氣之術乃是相法的一個分支,我自然是懂得的,但是現在還遠遠還用不了,不過怎麼好模樣的扯到這上頭了呢;下意識的撓撓頭,道:「我現在還不會望氣之術。」
「現在還不會……望氣之術?」
何圓月何等睿智,咀嚼了一下前幾個字,明悟自生,呵呵笑道:「觀人氣色與望氣術兩者結合,才是相得益彰。若是你有興趣,以後每天下午,都可以到我辦公室來,咱娘兒倆,研究研究。」
秦方陽在一邊急聲道:「還不快謝過老校長!」
左小多跪下來磕了個頭,道:「謝過老校長。」
「叫何奶奶。你姐姐就是這麼叫我的。」何圓月佯裝板著臉,隨即笑了出來說道。
「恩,何奶奶。」左小多從善如流,立即乖巧的改稱呼。
「好孩子。」
「老校長,你認識左小多的那個……腦癱姐姐?」秦方陽在一邊湊趣的問道。
「腦癱姐姐?」
何圓月一雙眼睛瞪大了,隨即突然猛的笑了出來,一下子前仰後合:「誰說……他有個腦癱姐姐?」
「他自己說的。」
秦方陽挑了挑眉毛:「我還以為真是腦癱……這小子把自己說的無比可憐,說怎麼窮怎麼吃不上飯,家裡還有個腦癱的姐姐,我當時還相信了,還資助了這小子幾塊星魂玉……」
「哈哈哈哈……」何圓月樂壞了:「小滑頭!」
左小多一臉窘迫:「我我……我就那麼一說……何曾想到秦老師那麼的實在,居然就真信了,信了還不得止,還給了我星魂玉,真給啊……」
何圓月笑得愈發的歡暢了。
笑著笑著,突然脫口而出:「左小多,你看我面相如何?」
她本是帶著笑意問出來的這句話,本意是跟後輩開個玩笑,但這話一問出口,旋即就感覺到了不妥,然而此際卻已經收不回來了,臉色不禁稍稍一變。
左小多聽聞此言,也是心中一突。
我的老天爺,您的相是能隨便看的麼?
我若是照實一說,再加上某人就在左近,豈不是即時就要把您給送走了?
那我還好得了嗎?!
他看著何圓月的臉,何圓月的眼神隱現緊張之色,顫聲道:「孩子,我知相法最重緣法,若是有什麼不當說的,不說無妨。」
左小多輕聲道:「何奶奶,您這一生,惠及眾生良多,功德無量,委實超出了相法所能觀視之範疇,判詞云云還真是難倒我了,但說送您一首詩卻是無妨的。」
何圓月頓時放鬆下來,失笑道:「小多啊,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人送我詩了呢,你念念,我聽聽。」
左小多沉吟一下,輕聲道:「此生有憾舊事多,一腔大愛滿星河,春風桃李全天下,萬載青史玉筆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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