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首都機場,來接機的只有齊爽,她提前來京處理各種事物。
齊爽定的酒店是這次舉辦地燕京音樂藝術學校附近的一家酒店,環境還算不錯,由於地處四環以外,房價也是尚可接受,如果是再往裡一點,就不是簡單就能承受的了。
「今天大家先休息休息,明天上午調試樂器,下午去學校彩排,後天為調整時間,大後天就是音樂盛典開幕,完畢之後,組織大家去游長城啊。」齊爽見大家都有點累,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時間安排,就讓大家休息。
「齊姐,我想請個假,出去一下。」岳輝在齊爽來房間通知自己的時候,叫住了她。
「你?」齊爽回頭看著岳輝,「人生地不熟的,你出去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出去走走。」岳輝笑笑,「難得來一趟首都,想出去看看,反正我沒有表演任務。」
「好吧。」齊爽嘆道,「記得晚飯前回來就好,有什麼事及時給我電話。」
「好的。」岳輝樂呵呵地應承下來。
稍微收拾一番後,岳輝便在女孩們的注目中出了酒店。
出了地鐵站,岳輝站在一條街道上,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南街,是這條街道的名字,不寬,很擁擠,路旁邊停放著小轎車、機車、自行車混雜在一起,各式各樣的店鋪還有不時映入眼帘的出租的廣告,各種吆喝的聲音匯在一起,展現出一條充滿燕京濃郁風情的舊城區的樣貌。
「這裡是燒臘店,咦,廚師和服務員都不認識呢;這裡的是桂林米粉,米粉西施呢?我的媽呀,咋變成大叔了?嗯,這個便利店的女孩子一如既往的受歡迎啊!」······
一路走下來,岳輝感慨不已,還是熟悉的街道,依然存在的店鋪,但是人卻是陌生的了,包括自己。
是的,這條街,南街,正是岳輝當初生活的地方,作為苦苦掙扎在這裡生活了五年的他,閉著眼睛都能說出這裡的一草一木,哪個店鋪的飯菜好吃,哪個房子裡的大媽性格好,租金便宜。同時,南街所在區作為舊城區,雖然遠離中心區,但是便利的交通以及比較便宜的房租,這裡是大量外來人口聚集的地方,而南街則是以大量北漂音樂人的駐足而聞名,聚集效應,在哪裡都存在的,正如南方的華強北電子一條街一般。
南街,大量音樂人在這裡駐足,特別是人們俗稱的地下樂隊,租著廉價的地下室做練習室,是他們最重要的場所,與這個相比,住宿什麼的反而是其次的,他們平時在這裡練習,同時也接單處理各項業務,包括編曲改編、錄製伴奏、寫詞作曲、酒吧駐唱等等,以此來保證樂隊的生存,積累力量為成為真正的娛樂圈樂隊而準備。當然,這裡由於樂隊、歌手、製作人眾多,其中不乏有才之輩,所以也吸引了很多有這方面需求的公司、歌手來尋求合作,一般都能夠得到所希望的結果,而各樂隊或歌手等也能夠獲得可觀的報酬,互利互惠,一來一去,這裡就成了而今這個模樣。
沒有穿越前,岳輝也是其中的一員,沒有加入樂隊,但是由於在編曲和吉他表演上小有名氣,還是有不少人找上門來尋求合作的,只不過岳輝一心只求成為真正的歌手,一心撲在練習上,很少接這類的單,大凡有這個理想的樂隊或歌手,都是有這樣的想法的,不願意永遠做幕後,而且是沒有露面機會的幕後,所以大家活的都很苦,很煎熬,他們不是不想逃離這個城市,但是作為娛樂文化中心,逃離燕京就意味著放棄夢想,回去老老實實做一個打工者或者種地的農民。不要覺得即使回去打工又如何?一樣可以繼續追夢啊?對於這一點,岳輝是呲之以鼻的,人都是有惰性的,開了頭,就很難再回頭的,心中選擇了逃避,又有了各種牽絆,說自己還能夠邊打工邊繼續堅持練習追求夢想,那是極少數的人的,成功,從來不選擇逃避的人。
「第二十七號,對,是這裡了。」岳輝站在了一棟小樓前,門牌號正好是南街第二十七號。
一樓是一個大大的練習室,可以看到幾個人在裡面正練習的熱火朝天,鼓聲、吉他聲震耳欲聾。
往下,就是具有舊城區特色的地下室了,還算乾燥,不會很陰冷潮濕。
「你好,找我有什麼事嗎?」地下室的門開著,也只能開著,否則大白天的也一樣光線很差,一個年輕男生正在裡面練習,看到岳輝,起身出來問道。
「沒什麼事,想在附近找個房間,來看一看。」岳輝笑笑。
「哦。」男生看到不是來下單的人,有點失落,「那你自己看看吧,我不陪你了。」說完回到裡面繼續對著曲譜彈了起來。
岳輝搖頭笑了笑,難道我告訴你我曾經也住在這裡的嗎?只是我穿越了?估計會被當成神經病打出去吧。
屋內很小,除了一張床,其他的地方全被音樂的東西占據了,一台鋼琴,一個編曲工作檯,含電腦、調音台、麥克風等等,基本就已經滿了,收拾的還算乾淨,沒有其他地方到處亂扔的衣服還有泡麵桶。
一樣的地方,一樣的場景,不一樣的人,不知不覺岳輝眼睛濕潤了,今天自己跑來看看,不是為了尋找什麼自己曾經存在的蹤跡,就只是對往日歲月的一種懷念,也更是對自己的一個鞭策。
曾經的自己,也是在這樣的地下室里,像這個少年一樣,日以繼夜地練習、譜曲,期待哪一天靈感爆發,寫出一首好歌,,又或者參加那些真人選秀節目,一夜爆紅,從此走上人生巔峰,儘管這樣的例子很少,但是每年都有發生,對這裡苦苦掙扎的人們來說,就是那一線自己要努力抓住的希望,是他們堅持下去的唯一理由。
在地獄裡仰望天堂,其心情莫過於此。
岳輝悄悄地離開了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渾身輕鬆,似乎放下了什麼一般,回到酒店的時候,也讓女孩子們敏銳地發覺了他身上的變化,套用感覺最敏銳的劉茵茵的話來說,「岳輝以前總是莫名其妙的有一種很緊的感覺,什麼都很急很緊張,似乎身後有什麼追著自己跑似得,總想爭取時間,怕錯過了什麼一樣,人也是有點陰鬱;現在好像放下了心中的負擔,一下子變得陽光起來,才真的像一個大學生的充滿朝氣的感覺。」
「就是變得陽光了,人好像也變帥了哦,身上有種吸引人的感覺呢。」這是伍思月的感覺。
「小妮子思春了吧,」水冰倩抓住伍思月蹂躪,「看上岳輝啦?」
「沒有啦,就是評論一下而已,」伍思月紅著臉,「而且,岳輝這麼好,動心一下也無妨。」
「果然是思春了,哈哈哈。」
眾女孩笑作一團。
回到房間的岳輝,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女孩們口中的話題,今天的南街之行給他很多的感觸,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當初自己是在樂壇這張大網邊緣又邊緣的地帶上苦苦掙扎的一隻小昆蟲,只能夠苦苦熬著,不知道前路是何方,而今,自己是一個名校的學生,身懷過人才華,雖然尚未成功簽約為歌手出道,但是,毫無疑問自己將成為樂壇中一個有實力的歌手,對於這一點,自己無比確信。正因為跳出了這一片困局,以客觀的角度去觀察,才能夠發現,當初的自己缺少的很多東西,成功,需要的無非是幾樣,才華、演唱實力還有一點點的運氣,但是除了這三樣,還有兩樣東西,原來的岳輝是不具備的,自信以及勇氣,對自己實力的自信,對自己未來的自信,這對於當初苦苦煎熬,對未來沒有信心的岳輝來說,太難了,身處地獄,卻須有站在天堂的自信;還有勇氣,不斷嘗試,不斷努力,以及不斷去挑戰的勇氣,對自己沒有自信,總想著寫一首好歌,去參加選秀一夜成名,抱著碰運氣,盡人事聽天命的想法,是何其可笑?想想在自己之前的那些從南街搬出去的成功的歌手和樂隊,他們身上無不存在若有若無的這兩樣特質,堅信自己有實力能夠成功,有勇氣不斷嘗試去挑戰去爭取機會,這才是他們成功的關鍵所在。
現在,他明白了,醒悟了,兩世為人雖然給自己帶來無與倫比的才華和見識,但是現在,他才真正擁有了踏足娛樂圈的資本,不是尚顯稚嫩的技巧和作詞作曲的才華,而是心態的成熟,自信、勇敢,不懼怕失敗,更期待未知,面臨任何事情都相信自己能夠找到辦法去克服它,這才是岳輝今天真正的收穫所在。
在他的身上,逐漸開始綻放光芒,雖然不再是樂隊的一員,也就沒有了在音樂盛典上表演的機會,但是,自己的音樂之路,真正從此打開,儘管前路依然荊棘密布,但是,岳輝已經具備了挑戰未知的未來的勇氣以及足夠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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