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蟲可以慢慢的挑選,當務之急我要先找件衣服穿上。」 聽到張黎生的話,已經靠吞吃巨猿血肉恢復的好似壁虎成精摸樣的怪物說了一句,轉身在附近轉了幾圈,翻看了幾具被蟲群覆蓋的屍體,選中了一件還算完整的衣服剝了下來。
之後那怪物解除化身之力,變回了閩蘭的樣貌,把手裡的滿是血污的軍裝套在了身上,走回了青年身邊。
「經過這場大劫難,阿姐心境倒是進步了不少,也算因禍得福哩。」看看站在蟲海之中穿著血衣神色不變的閩蘭,張黎生點點頭,稱讚了一句。
之後他嘴巴里便「嘶嘶窸窸嘶嘶窣窣…」的念起古老咒文,將多餘情緒斬斷,用心望著『肉山』上慘烈爭鬥的毒蟲,粗略盤算著強弱,一隻接一隻的不停煉化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緩緩流逝,當一千七百七十七隻巫蟲全部補齊,最後一隻長著鼠頭螳螂身體的毒蟲鑽進青年手臂上翻開的皮肉中時,天色已經大亮。
「終於大功告成了,」張黎生回過神來長長鬆了口氣,臉上露出輕鬆笑意,手搭涼棚看了看高懸在頭頂的炙熱恆星,鼻子一噴把昨晚那隻長著蒲扇一樣渾圓蟬翼的五彩巫蟲噴了出來,以靈咒將其化為了巨大飛蟲,「時間還不太晚。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天傍晚前就能走出『綠洲世界』,等我處理完一件小事後,咱們就馬上出發。」
聽到他的話,一旁的閩蘭突然神色極為複雜的感嘆說道:「黎生,你這一夜總共用『默咒之法』施展出了超過六千次『煉』字巫訣。
現在竟然還能說走就走,難道你血肉中的巫力真的是無窮無盡的嗎?」
「阿姐,你要是陸巫之後一直都化生有神通之力地上古奇蟲,也能和我一樣血肉中巫力充沛,」張黎生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望著從北方滿臉堆笑,向自己跑來,似乎正要說些什麼的裴友亮,突然一個踏步飛身,揮出一拳,竟將其整個頭顱擊個粉碎。
緊接著他又驅使著那隻看上去絢麗可人的五彩飛蟲扇動翅膀輕盈一躍,跳到無頭的裴友亮身旁,將細長的口器插進了他噴泉一樣湧出鮮血的脖頸,吐出酸液後用力吮吸,竟將裴友亮連皮帶肉整個化為濃汁,吸進了巫蟲肚子。
「乾淨利落,事情處理完哩,咱們出發吧。」屍骨無存的殺死裴友亮後,青年在圍在腰間的樹皮上擦了擦手背,若無其事的跳到了巫蟲頭頂,朝四個女子說道。
「黎生,你,你為,為什麼要殺他?」目睹青年無緣無故施展的殘暴手段,震駭中郭采穎像是聽不到他的話,結結巴巴的問道。
站在巨蟲頭頂,張黎生想了想,露出『巫』之強蠻本色,淡淡一笑回答說。「學姐,我並非嗜殺之人,但也絕不是『活菩薩』地性格。
這次華國之行我收穫巨大,可以說是明了了以後地『巫』道前行之路,而我之所以會回華國,無論起因還是成行都離不開你,無論你是有心還是無意,可以說我都受你恩惠頗大,再加上認識你之後你一直都熱心待我,我們算是很有交情,所有這次劫難救你是理所當然地事情。
至於許博士和艾學姐,因為你拼命請求,再加上她們又一個是你血親,一個和我也挺熟悉,因此在危險不大地情況下救下來,也無所謂。
閩師姐呢,和我算是舊識,自我進入『巫門』後雖然不是全力幫我,但還是對我頗有善意,救她也算是有些因由。
可裴友亮這個人,第一次和我獨處時就不懷好意,後來被我以神通壓制,才變得畢恭畢敬,說起來他和我有怨無恩。
昨晚我救他一命讓他多活了半晚,他替咱們站了一夜地崗哨,算是兩不相欠,現在我怕他回到地球胡亂說話把他殺了,又有什麼值得奇怪呢?」
青年這段話道理是有,但自私殘暴,讓郭采穎只覺心煩意亂,卻又無話可說,這時一旁的許乃佳突然面無表情的問道:「張博士,你殺這人恐怕不僅僅是怕他回地球後會胡亂說話,也是警告我們吧。」
「許博士你年紀大些,的確比較明白事理,」 張黎生毫不掩飾的說道:「我自幼修行『巫』道,平常那些禮貌、禮儀啥地其實都是後天養成的習慣,天性最是蠻橫、孤僻,就講究個『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人若愛我敬我,我便待其以『好』;
誰要惹我害我,我便殘其肢體,取其性命,如果還不解恨,就滅其親族、苗裔,屠其滿門,都只為個心頭暢快…」
青年的語氣真摯無比,帶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狠毒、猙獰,再聯想到他展現出來的種種詭奇強大的力量,本來的意思就是想讓張黎生多說幾句殘暴的話,好讓對他有好感的表妹趕快死心的許乃佳,這時卻覺得自己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再也說不出話。
悄悄喘息一會,高挑女還低頭拉著郭采穎、艾楚河沉默著爬上了五彩飛蟲。
「黎生,這就是你秉持的上古巫者之道嗎?」閩蘭緊緊跟在許乃佳身後跳上巫蟲,坐下後突然問道。
「阿姐,我這人逆境時裝瘋賣傻,順境時殺伐由心,所求無非就是能活著得到大神通、大自在,但這種事又哪有什麼『道路』可尋,不過結黨成派卻絕不是『巫』之正途。」張黎生說著驅使巫蟲飛翔起來。
因為擔心飛的太高,到了叢林之外會遭受未知的危險,所以青年只讓五彩飛蟲在離地六七十米在森林巨木之間穿梭前進。
A0001宿營地以南早被巫者清理過幾遍,又在巨猿的勢力範圍之內,飛行了好一陣子他都沒有發現有猛獸出現。
覺得路途比自己的預想還通暢,張黎生不知不覺便驅使著巫蟲加快了一點速度,這時就聽背後傳來閩蘭悵然聲音:「可是修行實在太艱難了,不『結黨成派』連活著都做不到,還談什麼追求大自在、大神通…」
聽到女孩的話,張黎生啞然一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目視前方,在曲折蜿蜒的蒼茫叢林縫隙中勇往直前。
尋來找去,盤算著路徑,他竟真在太陽西沉之前,望見了甘南塵土飛揚,一片荒蕪的土地。
「到了,終於到了…」遠遠看到隱藏在沙塵中的七八七五軍營地,沉默了一路的許乃佳忍不住鬆了口氣,欣喜的喊道。
她話音未落,張黎生突然一個後縱,在空中快如閃電的出拳打在了她和郭采穎、艾楚河的脖頸上,三人頓時昏厥了過去。
之後站在巫蟲的尾翼,青年對閩蘭說道:「阿姐,一會到了甘南,你化生守宮帶著郭學姐、艾學姐、許博士跑回營地,然後什麼話都不要說截斷通向腦袋地血流昏厥過去,三天不要醒來。
壁虎天生可以『截血斷肢』,我想這對你不是什麼難事。」
「我昨晚聽郭小姐說了一整晚和你的故事,以為你一定會最信她,沒想到竟然是我。」閩蘭楞了一下詫異的說道。
「阿姐你想多哩,」張黎生無聲一笑,「這世上我能信地人只有兩個,卻沒有你。
這次選你只是因為你也是巫者,最明白我倘若不死,未來會強悍到何種程度,有了這個概念,再加上我實實在在對你有著救命之恩,恩威並存之下,你是最不可能頭腦發昏,受到華國政府蠱惑,招供出我地人。」
「黎生,你現在講話倒是非常坦白,」閩蘭哽了一下,苦笑著說道:「那三天以後呢,你是打算遠走高飛嗎?
「就是這樣,三天之後我已經帶著女友在紐約三星米其林餐廳享受美酒佳肴哩,那時相信你更不會多說什麼。
阿姐,咱們有緣再見。」說話間巫蟲已經飛到『世界通道』的邊緣,張黎生驅使飛蟲落地後將其收回血肉中,以蛟龍之力化生身體,在濕潤的叢林裡聚齊大團霧氣,飄飄蕩蕩的升上了天空。
居高臨下,青年鳥瞰著鉛筆大小的閩蘭在地上嘆了口氣,化生成壁虎摸樣,將郭采穎三人扛在肩上,身上掛著破破爛爛的軍裝狂奔出『綠洲世界』,裝模作樣的昏倒在了七八七五軍營地附近的荒漠上,不一會便被一輛武裝裝甲車接進了營地。
「嘖嘖,沒想到閩家阿姐還有這樣地好演技…」看到這一幕,雲霧之中張黎生嘖嘖稱讚了一句,也騰雲駕霧的穿越『世界之門』回到了甘南荒原。
百米距離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感到空氣中的水分馬上變得枯竭了起來,青年拼命把雲團拉高,急速向前飄蕩,借著朦朧夜色,來到了一條崎嶇蔓延的公路上空。
看著頭頂斗大的群星,辨明了方位,他駕雲沿著公路朝著渝城市不斷飛行,看到高速公路後,知道自己沒有走錯,不覺鬆了口氣,順著高速路飛到渝城,又沿國道回到了蓉城郊外。
一夜之間騰雲駕霧翱翔數千里,破曉時分,張黎生終於如願以償的到達了目的地。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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