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不變的荒蕪之地,在一片金色的祭壇下,一個不速之客正在邁步而行。
眼前是一片荒蕪的龐大祭壇,祭壇望上去很高大,足足有上百米,漫長的階梯由低到高不斷蔓延而上,望上去十分壯觀,帶著濃重的歷史感。
一股時光的氣息鋪面而來,在此刻,站立於台階下向上眺望,阿帝爾仿佛看見了過去的一幕幕場景。
一群渾身獸皮的蠻人在此地祭祀,燒山採石在此修築,一步步將眼前這座祭壇修建出來,隨後不斷擴建,慢慢形成眼下這個規模。
踏踏踏···
窺視著時光過去的往事,阿帝爾一步步向前走去,這一刻意志與身軀漸漸分離,慢慢融入到周圍。
一點點緋紅色的血跡從祭壇四周湧現而出,其上夾雜著點點斑駁的印記,還有一點點稀薄的靈魂之力。
伴隨著阿帝爾的意志分離,這些血液全都大放光輝,無盡的光照耀著,將屬於過往的印記一步步顯化,再一次顯化在阿帝爾的眼前。
神屍墜落···祭壇修建···十星成立···一幕幕發生在祭壇之前的大事件不斷湧現,其中的每一個人,每一張臉龐都如此清晰與生動,就像是曾真正經歷過的往事一般鮮活而明亮。
在這其中,一幕場景引起引起阿帝爾的共鳴。
一片昏暗的夕陽,荒蕪的祭壇外,幾個身穿紫色長袍的人老臉上帶著眼淚,跪在金色的棺槨下不斷磕頭。
聲聲沉悶的聲響發出,一點緋紅的血跡留下,在金色棺槨的力量下被銘刻城某種獨特的印記,被深深銘刻在這片祭壇之上。
點點紫氣在升騰,在阿帝爾的意志分離時,他的身軀正慢慢向前走去,在某種力量的幫助下,準確而清晰的向著前方的棺槨中邁步走去。
在這個過程中,周圍的祭壇上,無盡的威嚴在瀰漫,大量的法則力量化為一條條鎖鏈試圖將阿帝爾的身軀鎖住,最終卻在點點紫氣的影響下直接被抵消,,化解。
等到最後的一重階梯走完,阿帝爾也終於恢復了清醒,抬頭打量向眼前的棺槨。
從外界一路走來,這一路上的旅程,倒是比阿帝爾所料想的要順利許多。
有世界意識的主動提加持與輔助,預想中的危險一個沒有碰上,讓他順利的走到了眼前。
不過到這一步,世界意識的幫助也差不多到了極限。
站在眼前,阿帝爾能夠感受到,隨著他離眼前的金色棺槨越來越近,在他背後,那股世界意識的力量正在慢慢扭曲,其上的點點紫色源力不斷消耗,只為抵禦冥冥中存在的某種壓迫。
而這一切的根源,不是來源於其他,正是來源於眼前這具金色的棺槨,亦或者說,是來源於其中存在的神屍。
想到這裡,阿帝爾深深吸了口氣,而後猛的向前踏出一步。
精神力在瞬間傾斜爆發,在阿帝爾的念動下,眼前的金色棺槨緩緩打開,即將露出其中的真容。
轟轟····
輕微的震動聲在不斷響起,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東西,整片祭壇都在開始顫抖,像是無上的神祗開始復甦,令大地顫駭。
無上的威嚴在逸散,在這一刻全然爆發,那種無上的威嚴,絕世的恐怖,令阿帝爾在一瞬間就變了臉色。
轟隆!!
隨著一聲輕鳴,眼前的金色棺槨被徹底揪開。
伴隨著這一幕的發生,此前的浩大威嚴直接消失,就像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幻覺。
「呼···」
半跪在地上,阿帝爾手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息著,眼中閃過一絲心有餘悸。
「那種恐怖的感覺···」
他半跪在地上,仔細回味著方才那種感覺,心中仍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僅僅只是一縷氣息而言,但帶給阿帝爾的感覺卻極為恐怖,像是直面一個完整的世界意識。
僅僅只是一瞬間,阿帝爾仿佛覺得自身的血脈都要崩塌,若非那股氣息很快逸散消失,恐怕他立刻就要受創。
「不過,這種獨特的感覺···」
從方才那股驚悚中回過神來,仔細回味著方才那種感受,阿帝爾從原地起身,似是察覺到了什麼:「靈魂之力···」
在方才一閃而過的那縷氣息之內,阿帝爾敏銳感受到了其中有一股令人熟悉的力量,與靈魂之力極為相似。
「所謂的神屍,便是一切靈魂之力的根源?」
阿帝爾心中閃過這個想法,隨後抬起頭,望向眼前的神屍。
一片金色的光華在眼前略過,在這瞬間,阿帝爾像是望見了一個金色的世界,其中充斥著一條條金色的線,慢慢聯繫上無數的人。
「沒有神屍?」
望著眼前棺槨中投射出的金色世界,阿帝爾皺了皺眉,隨後雙眸之中逐漸閃過一縷紫色。
在他的靈魂深處,紫色的異能印記在這一刻被全力催發,以身上的源力為消耗,將力量加持在他的身上,令他堪破眼前的虛妄。
隨著這一步,在他的眼前,金色的世界緩慢消失,一具巨大的屍體慢慢顯化而出。
那是一具金色的高大屍骸,整個身軀足足有五米高大,乍一望去像是一個巨人佇立。
在這具屍骸上,一點點獨特的氣息正在散發,令這具金色的屍骸望上去十分不凡,像是神靈隕落的屍骨,散發出神聖不可褻瀆的氣韻。
只是,在這具金色的屍骸上,一種異變正在產生。
一點點黑色的紋理密布在屍骸之上,將整具屍骸染上了點點斑紋,看上去就像是生鏽了一般。
「這是···」
望著這具屍骸,阿帝爾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
屍骸的模樣倒是並不出人意料,見證過幾位魔神的記憶,對於神屍的模樣,阿帝爾並不感到意外。
只是在神屍上,那一點點黑色的斑紋,就令阿帝爾感到恐怖了。
那是一種極其恐怖的紋理,上面攜帶者某種極強的力量法則,深深銘刻在這具神屍之上,像是某種無法剔除的詛咒,正慢慢將整座神屍侵蝕。
「神屍墜落之時還能保持完整,但隨後卻又腐化,這腐化,就是因為詛咒導致嗎?」
仔細觀察著神屍身上的紋理,阿帝爾喃喃自語。
神屍有多強大?
這一點阿帝爾並不清楚,只是想來至少不會弱於六階。
眼前神屍身上的詛咒,既然能讓神屍都無法承受,想來同樣至少是六階層次之上的力量,才能對神屍造成損害。
在某種程度上,這股侵蝕神屍的力量,阿帝爾並不陌生。
那是災厄之力,是遭受誕生的根源,也是這個世界變成如此模樣的罪魁禍首。
在望見神屍,最終看見那點黑色斑紋的那一刻,在阿帝爾身後,一點點紫色的源力開始沸騰,一股暖流快速湧入身軀,像是在催促著什麼。
那是世界意識在催促,在迫不及待的希望眼前的東西消失。
感受著這一點,阿帝爾先是皺眉,隨後試探著伸了伸手。
一點元素之光在此刻綻放,方寸空間之內,一道無形的殺機化為至強的攻勢,直接攜帶著阿帝爾的意志向眼前狠狠一衝。
隨後,伴隨著一陣輕響,眼前綻放的無盡之光快速化為暗淡,在衝擊到屍骸身上後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引起,直接消磨於無形,在原地消失。
甚至,在阿帝爾的感覺中,受了他那一下,眼前的神屍骸骨上隱隱有光華流轉,上面蘊含的力量不僅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更加強盛了些。
「尋常手段無法削弱,無法毀去嗎?」
感受著神屍上的變化,阿帝爾臉色有些凝重。
吞噬諸多魔神,以他如今的實力,方才那一指下去,已經足以擊傷四階,但是面對眼前這具神屍,卻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引起。
這種恐怖的防禦力,著實令人感到恐怖。
「只能試試了···」
望著眼前高大的金色骸骨,阿帝爾喃喃自語,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身後,在他升起這個念頭的那一刻,一點點紫色的源力猛然綻放光輝,像是世界意識在催促。
這種反應,在某種程度上也預示著什麼。
「看來思路沒錯···」
感受著身上的源力沸騰,阿帝爾自語道,隨後深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走向眼前的金色棺槨之中。
他走得很小心,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的望著眼前的金色屍骸,生怕其中有什麼變故產生,讓其中存在的神屍復甦。
然而,一直到他走到了棺槨之中,眼前的神屍也沒有絲毫變化,不僅沒有絲毫復甦的跡象,反而越發死寂。
若非是此前開啟棺槨時的異象,阿帝爾幾乎以為這具神屍已經沒有了任何力量。
「不過,也的確差不多了。」
走在棺槨之中,正面仰望著眼前高大輝煌的神屍,阿帝爾自語道:「神屍隕落,之後又被災厄之力侵蝕無數年,漫長時光下去,就算原本還具有不少力量,到了現在,應該也所剩無幾了吧。」
他心中如此想著,佇立在原地,靜靜望著眼前高大的骸骨。
眼前金色的骸骨足足有五六米高大,整個身軀直立,體態有些像是人,但卻又有很大區別,其中多了不少的骨頭,有些骨頭上還有細微的金色鱗片覆蓋。
在這些殘骨上,儘管一切力量都將要被磨滅,但透過敏銳的精神感應,阿帝爾還是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威嚴,令他的血脈都要為之沸騰,臣服。
顯然,這具神屍的種族很不凡,生前的實力更是恐怖,哪怕隕落無數萬年,僅僅殘留下的一縷氣息,仍然能給阿帝爾帶來龐大的壓力。
靜靜佇立在棺槨中,過了許久,望著眼前的金色骸骨,阿帝爾輕輕一嘆,隨後向前走起,一顆血脈之種緩慢綻放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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