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哈萊姆河畔,奎恩宅邸。
偌大的書房內燈火通明,伊莎貝爾·奎恩雙眼布滿血絲,坐在她豪華的辦公桌後,皺著眉頭看著審訊組遞交上來的報告,桌上的藍山咖啡香氣濃郁。
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伊莎貝爾的思緒。她放下手中的資料,「進來。」
大門被人推開,一個有著銀色短髮的健壯男子大步走了進來,管家皮特在他身後合上大門。
男人站在伊莎貝爾的辦公桌前,如一座山一半。他看上去應該有五十多歲了,但那一身肌肉依舊如小山一半堆積在他身上,銀色的短髮利落映襯著依舊俊挺的五官,碧綠的雙眼中有一股軍人特有的氣質。
亞歷山大·金森,美國戒律者分隊隊長。
伊莎貝爾抬眼看著走進來的魁梧男子,椅子向後退了一點,她仰頭,修長的雙腿翹起,「早上好,金森。請坐。」
亞歷山大點點頭,坐了下來,「奎恩夫人,早上好。」
伊莎貝爾的雙眼在亞歷山大的身上逡巡了一番,冷聲開口道,「金森隊長這次在加拿大山區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伊莎貝爾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淡淡的壓力,亞歷山大看著她,道,「這次在加拿大山區中並未找到三角洲逃犯的蹤跡,不過我們卻有一個意外的收穫。」亞歷山大從手上的文件袋中取出一份資料,遞交給伊莎貝爾,「這個就是我們的意外收穫。」
伊莎貝爾看了他一眼,接過他手中的資料,看了起來。資料上有三張照片,一張是監獄照,一張是生活照,而另一張仿佛是被交通攝像頭拍下來的照片,略微模糊。但這三張照片上都是同一個女人,一個日本女人。
「奈良麻衣,真是個響亮的名字呢。」伊莎貝爾將資料放在桌上,壓住了審訊組遞交上來的報告。
「不錯,」亞歷山大點頭,「奈良麻衣,亞洲戒律者的叛逃者,三年前在東京塔上被捕,十個逃犯之一。」亞歷山大聳了聳鼻翼,奎恩家族一向過的奢華,伊莎貝爾桌上這杯咖啡就是享譽世界的考比魯瓦克藍山咖啡,每千克大概要600英鎊,「我們是在俄勒岡州發現了奈良麻衣的蹤跡,或者說,她沒有怎麼掩飾自己的蹤跡。」
「正大光明的暴露在交通攝像頭上,不懼怕面部掃描系統。」伊莎貝爾端起咖啡喝了口,「她膽子可是不小,難怪當年能做出叛逃的事來。」她放下咖啡,看了亞歷山大一眼,伸手按住了桌子上的一個通話系統,「皮特,請再端一杯咖啡進來給金森隊長吧。」她側頭看向亞歷山大,「你要些什麼吃的嗎?」
「不用了,多謝。」亞歷山大微微一笑。
伊莎貝爾點了點頭,鬆開了按鈕,「繼續說吧。奈良麻衣現在在哪裡?」
「等到我們找過去的時候奈良麻衣已經不再俄勒岡州了。」亞歷山大道,「我們懷疑她已經偷渡回到了日本。她現在可能是在實用假的身份,我們一直在監視著『奈良麻衣』這個名字。直到目前為止,奈良麻衣這個名字都沒有在日本境內出現過。」
大門再次打開,皮特把咖啡端了進來,又躬身退去。
伊莎貝爾將審訊組的報告遞給了亞歷山大,亞歷山大一邊翻閱報告伊莎貝爾一邊道,「這個是對佛朗西斯·斯莫克的審訊報告。」
「沒有莉迪亞·皮爾斯的?」亞歷山大接著報告的手頓了頓,有點驚訝的抬頭看著伊莎貝。
伊莎貝爾靠在椅背上,冷笑一聲,「沒有。在我們抓到莉迪亞的時候,fbi介入將莉迪亞帶走,說是她與fbi正在進行的一向調查相關。巫師的秘密不能被公布,我們也無法將莉迪亞從fbi的眼皮子底下抓走。」她微微合了合雙眼,「那個女人真是厲害,居然連後路都已經想好了。」
亞歷山大皺著眉,翻閱起佛朗西斯的審訊報告,報告不過區區三頁紙,看樣子審訊組的人並沒有從佛朗西斯的嘴裡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他將報告合上,道,「佛朗西斯說他不知道是什麼人幫助他們越獄的這一點我不奇怪。」亞歷山大看著伊莎貝爾冷醒的目光,繼續說道,「如果是我,要去幫助十個人越獄,我可能會直接隱藏我的身份或者只告訴十個人中的一個人,顯然以佛朗西斯的心智,不適合做這個角色。相反,奈良麻衣很聰明,但我也不會選她。如果她真的是幕後者和其餘九個人之間的橋樑,她不會那麼大意被交通攝像頭給拍到。幕後者不會選擇這麼不謹慎的人。」
伊莎貝爾頷首,「這一點我也想到了。所以我現在也在想,剩下的八個人中,誰會知道幕後者的身份?」她眯起雙眼,目光停在電腦屏幕上的逃犯照片,像是老鷹在高空搜尋著它的獵物。
敲門聲突然響起,沒等伊莎貝爾同意大門就被人推開。
亞歷山大轉頭看著來人,想知道是誰這麼不講規矩。
妮娜穿著牛仔夾克,一條黑色的褲子,雙腳上踩著一雙高筒靴,棕色的頭髮如波浪般在她背後披散著,她看著伊莎貝訝異的表情,輕笑了一下,「早上好,伊莎貝爾姑姑。」
「妮娜!」伊莎貝爾驚訝的起身,走辦公桌後走了妮娜身前,上下的打量了她一下,「你傷好了嗎?」
妮娜點點頭,「已經好了,這位是?」
「亞歷山大·金森,」亞歷山大站起身來,伸出手,對著妮娜笑了笑,「早上好奎恩小姐。」
「......金森隊長?」妮娜伸出手,訝異的看著面前這個高大的男人,「你比照片看上去年輕很多,真心話。」
「哈哈,我知道啊,我這人挺不上相的。」亞歷山大笑著道。
伊莎貝爾走到桌邊,從桌上的一堆文件夾中取出了一份,遞給亞歷山大,「這是妮娜·奎恩的實習報告,黛安娜三天前交給我的。任何人加入執行者都必須得到十巫之一的家族長和戒律者分隊隊長雙方的同意,這也是我找你來的目的之一。」
亞歷山大翻了翻妮娜的實習報告,忍不住道,「呵,這報告挺豐富的啊。」他看了眼妮娜,「居然還單挑了佛朗西斯,真是有膽量!」他轉頭隨手拿起伊莎貝爾桌上的一支鋼筆,在簽名處簽下了自己的大名,把報告交回給了伊莎貝爾,「我同意。其實黛安娜和尼爾早就給我打過電話了,他們都覺得你很棒。」
「謝謝。」妮娜笑了笑,對著亞歷山大眨了眨眼,「那我是現在就開始工作?」
亞歷山大看了伊莎貝爾一眼,伊莎貝爾轉身走回道辦公桌後坐下,淡淡道,「你是隊長。」
亞歷山大了解了伊莎貝爾的意思,想了想,道,「妮娜·奎恩。現在起給你三天時間做準備,三日後啟程日本,去調查一個叫做奈良麻衣的女人。」他把奈良麻衣的資料遞給妮娜,「過兩天我會告訴你你的同伴是誰。」
「明白。」妮娜果斷道,「不過我有個問題,日本應該屬於亞洲戒律者分隊管轄的範圍,我們這樣介入真的好嗎?」
「現在是非常時期。」伊莎貝爾抬頭看著妮娜,道,「而且亞洲戒律者分隊在一年前季長城死的時候遭受重創,人數不多。我們美國分隊卻是在十大戒律者分隊中人數最多的隊伍,在這個時期大家就不計較那麼多了。」
「是。那我先走了,再見兩位。」妮娜瀟灑的轉身離去,棕色的長髮在晨光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中國,廣州。
寂靜的小巷子裡空無一人,夏風和老黑站在路燈下,昏黃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的老長。
夏風一隻手握著一個黑色的小布袋,一隻手扶著根立在地上的樹枝,喃喃念動咒語。老黑站在一旁一邊抽菸一邊替他把風,頭頂上的路燈忽閃忽閃的,那是巫師念咒之時所特有的現象。巫師之力的釋放會使得周圍空間的元素混亂,風吹,火長,電閃,當然這些之時一般的現象。若是一個強大的巫師在施展一個強大的咒語,引起地震或是海嘯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黑將煙屁股扔在地上一腳踩滅,夏風睜開了眼睛,將詛咒袋收回褲子口袋裡,拎起那根樹枝,看著老黑,「走吧,找到了。」
「我還以為你力量還沒恢復呢,施展個定位咒都要這麼久。」老黑掏出車鑰匙,按了一下,停在路口的車叫了一下。
夏風走過去把樹枝扔在老黑的車前蓋上,打開副駕駛鑽了進去。
「喂喂你扔在這裡幹啥!」老黑伸手就要去把樹枝撿走扔掉。
「別動啊。」夏風制止了老黑,「你要是想找到你的兇手就別動它,我的定位咒在它身上。」
老黑愣了愣,鑽進車裡,「以前沒見你用過樹枝啊。」他發動車子,車前蓋上的樹枝仿佛指南針一樣開始緩緩轉動。
「我愛用啥用啥,如果不是怕刮花了你的車,我也許會用個石頭。」夏風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開車吧,你很快就能見到你的兇手了。」
老黑鬱悶的看了他兩眼,尾燈在夜色中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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