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追逐着真理 【527】火是什麼？紫魘鏡炎虎、四片花瓣

    火是什麼？

    不是物質，不是能量，只是一種媒介外在的表現形式。

    剖析火的本質，掌握真正的焚道。

    此刻在王亞的雙瞳當中，一方浩大的火之世界鋪設開來，是如此的浩瀚，如此的可怕，所有的虛幻現實都被燒的一乾二淨，只剩下絕對的火的存在。

    黑色的火焰籠罩世界每一處角落，朝著內部收縮，坍塌空間，可怕的壓力進一步促使著火焰更為密集，直到純粹的仿佛斑點一樣的蔓延之黑，讓人心頭髮慌，毛骨竦然。

    ——滅亡極境炎

    毀滅一切現實物質的可怕之火，只要存在物質便能一直燃燒，可以攝取來自虛空當中的能量，直到將目標燒毀的一乾二淨，才會消逝。

    並且極境黑炎能夠蔓延傳遞，些許火星便能點燃，形成最微小的黑炎；如果不加以遏制，鎮壓，便會星火燎原，生命在足以焚盡物質的極境黑炎面前，是沒有任何可比性的脆弱，只是最卑微的柴薪。

    與之對立的，是另外一股無形無質的火焰，無法被肉眼以及尋常感知所觀測，那是純白色的焰火，焚燒的虛幻，精神，意識靈魂層面；脫胎於魔劫之火，回歸本質後，以最難以捉摸，洞察的方式，將敵人的精神意識點燃，焚燒成同等的虛無。

    這便是——虛間無盡火

    且同樣具備無窮無盡的特徵，只要還存在精神意識，哪怕是目光交互，話語傳遞，都會導致無盡火的蔓延，分布。

    某種層面來說，等同於特殊的模因手段。

    王亞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

    書房內的環境雅致安靜，風依舊順著打開的窗戶吹起面前書桌的書頁翻飛上下。

    哈拉克蹲在書桌右角，懶洋洋的張開鳥喙，打了一個哈欠。

    『焚道之主對應我對兩種火焰的完全掌控，哪怕產生的連鎖反應，任何媒介都應在我的掌控當中。』

    王亞眼眸閃爍，或許是威力太過可怕的緣故，即使是他都很難控制。一旦蔓延開來，產生的破壞威力太大，細微的掌控更難以遏制。目前正在努力完善最後的那一部分。

    『繁星巫師乃至於輝月巫師都不能直接承受這兩種火焰，我也不能承受三個月的時間內，應該能夠完成該花瓣階段的異像顯化。』

    ——緋紅學會

    七十二柱，位於最前列，屬於三大輝月巫師各自代表對應的柱體。

    長方體建築物的面積達到了難以想像的地步，仿佛真的連接了天地，陷入地下的方面更是聯通了一些地底文明，生活在地下的巫師勢力也有不少，並仰仗緋紅學會鼻息。

    能量傳輸管道閃爍的光亮，似乎劃分出了一片片方格般的大小區域，空間摺疊巫陣對應的術式迴路，鑲嵌的完好無損；在最深處的方格空間中，一方世界鋪展開來，有著獨立的生態自然環境，森林，海洋，天空，大海.生活在內部的超凡生物數量，也是極多。

    吼！

    巨大的羽翼仿佛鋼鐵金屬一般堅不可摧，展翅揮舞，掀起的狂風將大地上數千米的草木掀飛，泥土散開，波及裹挾到的一些弱小超凡生物，連哀嚎都發不出一個，便化作了血霧潰散，澆灌在了金屬羽翼上，蒙上一層淡淡的暗霞。

    這是一頭鳥類超凡生物，威勢極其恐怖，鳥喙夾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睜著死灰的瞳孔，是某種熊類生物的頭顱，散發的殘餘氣息達到了二階繁星層次。

    鳥類超凡生物面部有著鋼鐵般面甲附著，一雙血色的眼珠子從夾縫中觀察著外界。

    它顯得很是警惕，剛才有所本能的悸動。

    並未察覺到什麼東西後，便飛向了自己的巢穴所在。

    它也足夠凶戾，以絕對霸道的氣勢橫行無忌，生活在沿路下方區域的超凡生物，無論強大還是弱小，都不能散髮絲毫的氣勢，更不能違逆它。

    只因為它是這片天地唯一的王。

    然而歲月流轉，求存本能可以壓過獸性本能，讓一些同為二階層次的超凡生物俯首，自然也有野心，想要發起挑戰，奪取新的王者之位的超凡生物。

    吼！

    在一處重巒疊嶂，綿延起伏的山脈深處，一道帶著恐怖威勢的吼聲響徹整個天際，也吸引了周遭二階超凡生物的注意；它們都沒有想到，今日此刻，會有一個勇於挑戰天空之王的同類。

    『是那頭有著古老之血的異類，它成長起來了，想要挑戰天空之王，並奪下王位。』

    終於有知道一些信息內幕的二階超凡生物，傳達了意識波動，也掀起了超凡生物群體中的波瀾。

    『它能行麼，天空之王同樣有著古老之血，是能夠追溯到源頭的可怕存在。』

    『不知道，不過它選擇出聲，就代表著信心很足兩方無論誰失敗，今日終究會出現一個王，新王與舊王。』

    『我倒是希望它能夠成功，天空之王太霸道了，也太兇戾了，濫殺無辜，二階的同類都被其無緣無故獵殺了許多。』

    這也是大多數超凡生物都期待著的，甚至今日沒有它的挑戰，或許在未來一個時間，大家都無法忍受的時候，會選擇攜手共同阻擊、殺死天空之王。

    極高的空域，雲霧厚重，足以遮天蔽日的翅膀捲走海量雲霧，讓天空為之一清，也展露出了天空之王完全的身姿。

    它的體型太龐大了，沒入大地當中，足以形成一方巍峨的山脈，三支鳥足散發金屬質感的森然陰冷，又仿佛抓握著某種特殊的能量形態。

    吼！

    天空之王帶著憤怒的咆哮聲響徹，回應著下方的挑戰者。

    它俯衝而下，攜帶著可怖威勢，決定以最快的速度，最殘忍的方式殺死挑戰者。

    捍衛天空之王至高無上的絕對霸主權利。

    那山脈深處，一處極其深邃，雲霧密布看不真切的山谷，紫色的火焰憑空點燃。

    不！

    那是一雙眼睛，一雙如同火焰燃燒，並帶著強烈嗜血，發狂戰意的獸瞳。

    震顫整個山谷，大地裂開成碎片，地火膨脹燃燒，衝出千米之高.龐然大物的身軀，四肢粗壯仿佛代表著大地的穩重，皮毛猶如鋼針一般密密麻麻，額頭的王字伴隨著獠牙外翻，張開大嘴吐出紫色的火焰氣息；兩條尾巴紫色，燃燒著同等顏色的火焰於尾尖，一股古老的韻味傳遞開來，它的氣勢直觀的與天空之王的凶戾對沖在了一起。

    雙方隔著極其遙遠的距離，卻仿佛碰撞在了一起，無形的氣勢在互相衝擊，並產生相應的媒介，使得虛空都出現了振動波，衝擊波。

    當金屬的風暴與紫色的火焰身影徹底交錯，天地似乎都因此分成了兩面。

    肆意的能量撕扯開了地脈能量的循環潮汐，所有感知能力在此刻失效，一眾二階超凡生物成為了瞎子。

    本能的後退，蜷縮在一起，即將經受天地的崩壞，覆滅。

    「卡琳娜，你覺得誰會勝出？」

    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觀察著面前水晶球體內的畫面。裡面映照的正是生態空間裡的情況，兩個擁有古老之血的超凡生物的爭鬥，角逐王的位置。

    紅色的巫師袍，艾希巫師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弟子。

    坐在書房沙發上的女性巫師，身著暗紅色的巫師袍，一頭白髮，眼睫毛很長，眼眸更是澄澈的宛若鏡子一般，倒映著水晶球體。

    「老師的問題，根本就沒有意義，終究會有勝出者。」

    卡琳娜臉上帶著淺淺笑意，似乎說話的語氣，便是一直溫柔，「誰更強大，誰便是王，不過擁有古老之血超凡生物相當稀有，老師真的一次性捨得浪費兩個珍貴藏品給我。」

    「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你也足夠優秀，價值遠大於兩個古老之血的超凡個體。」

    艾希巫師輕笑道：「何況我還與尊皇大巫師有著賭約，我可沒想要輸給他。」

    「另外，銀海大巫師似乎也產生了一些想法.這一次的名額之爭，變得熱鬧起來了。」

    「霜雪天的五大理事會，其餘四個巫師勢力都差不多快要將名額培養出來了，緋紅學會慢了一步，時間上沒有計算對，也是之前的人選出了意外。」

    卡琳娜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遲疑，「老師，您說的是『卡蓮巫師』。」

    「不錯，她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年輕巫師，也是緋紅學會上少有的，能在五百年內成為繁星巫師的存在。」

    「群星鬥戰會即將來臨，原本她是最佳的選擇，無論是實力，底蘊，還是智慧都沒有任何缺陷。」艾希巫師平和的臉上忽的顯露出幾分冷意，「可她千不該，萬不該想著去觸及那七大聖柱，尤其還是私自去接觸。」

    卡琳娜神色一凝，她感受到了艾希巫師真實的殺意與憤怒，那是對於卡蓮巫師的.哪怕過去一兩百年的時間，老師依舊未能釋懷。

    七大聖柱是緋紅學會禁忌中的禁忌，不僅僅是傳承之地那麼簡單。

    這並不是艾希巫師告知她的，而是她根據已知的一些信息推測出來的。

    卡蓮巫師可以說是緋紅學會幾千年來，最出色，最富有才情的一個巫師。

    某些方面，卡琳娜都要承認不如對方，甚至還用了對方一些研究成功的超凡知識，來完成自己巫師道路的塑造。

    從價值上來說，卡蓮巫師在她之上。

    艾希巫師依舊毫不猶豫的扼殺了這個緋紅學會的天才。

    七大聖柱隱藏的秘密，沉重到任何緋紅學會的巫師，都無法承受。

    更多的內幕暫且未知，為了安全著想，卡琳娜按捺住了心中的好奇。

    時機到了，實力到了，自然能夠知曉一切。

    剛好她有著這個耐心，也沒有卡蓮巫師那麼過於著急。

    撫養她長大，教導她的艾希巫師，大概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相信的人，沒有之一。

    艾希巫師似乎察覺到自己的狀態，將話題轉移到水晶球體上，語氣恢復了平靜，「古老之血僅僅只有一絲規則血脈力量，想要返祖，挖掘自身潛力，成為古獸，幾率太過渺茫，至少在緋紅學會的歷史幾率中，並沒有出現過。」

    不僅僅是如此，在霜雪之地的歷史上，都未曾出現過類似的例子。

    甚至能成為三階的超凡生物，都是少之又少。

    哪怕是他，漫長歲月的積累，三階超凡生物的藏品，也只有兩頭，一直被他鎮壓在一號緋紅之柱深處。

    頂多是發揮古老之血的一些相關力量，使得自身在同級別中最為強大。

    「異象顯化，總有相似，相近，或是契合度.兩頭超凡生物你更了解哪一頭，也是你所傾向的。」

    艾希巫師之所以不選擇將三階超凡生物，作為卡琳娜顯化的異象，極有可能在輔助演化過程中，影響到卡琳娜的本身純粹。

    三階超凡生物與二階超凡生物，根本不是一個概念，一個層次的東西。

    「老虎吧，我不太喜歡鳥兒。」

    卡琳娜認真觀察了一下，給出了結論。

    艾希巫師輕笑道：「你選擇對了，老虎的確會贏。」

    卡琳娜臉上浮現驚訝，水晶球體內的戰況已經無法得知，太過紊亂，無法觀測，只是一團能量膨脹爆發的刺目光亮，沒有具體的形體目標。

    天空之王畢竟是一直以來的霸主，漫長歲月來，也有多個後來者想要挑戰，不過都被撕碎了。

    無論是兇殘程度，還是戰鬥的經驗，對於古老之血的運用發揮，都應該是更強大的一方才對。

    卡琳娜更喜歡老虎，但也沒有抱著太大希望。

    艾希巫師的語氣帶著幾分深意，「當沒有牽掛，顧忌的時候，才是一個生命最強大的時候.曾經的『黑金始祖鳥』自然是符合這個標準的，眼下的它，早已不如曾經那般強大。」

    當水晶球體映照的無盡刺目光芒消散後，戰鬥的結果也帶來到所有觀察的生命個體眼中。

    巨大的萬米結晶態深坑，有各種能量碰撞產生高溫，產生寒冰等等特效，從而形成的複合型污染環境，硝煙瀰漫，又拉入空氣倒灌，紫色的火焰在坑洞邊沿燃燒，一支巨大的獸足有著厚重的皮毛利爪，染著乾涸的鮮血，從硝煙當中邁了出來。

    接著是完整的身體，紫色的針刺皮毛，根根倒豎，額頭的王字因為燃血的緣故，隨著紫色染成血色的雙眼瞳孔瞪出，更增添幾分兇殘之意。

    兩條紫色火焰尾巴高高的揚起，哪怕是尾巴尖端的火焰沒有曾經的強盛，但依舊散發屬於自己的氣勢波動。

    滴答！

    口中咬住的黑金始祖鳥的頭顱，仍然流淌鮮血，卻是獸瞳灰暗一片，失去生機活力。

    是它贏了。

    新的王屬於它

    ——紫魘鏡炎虎

    關注的一眾二階超凡生物，無一不顯露驚訝，震驚的情緒，意識波動。

    『它真的做到了，那可是天空之王啊，有著古老之學的黑金始祖鳥，竟然真的就這麼被殺死了。』

    『新王.它的確戰勝了舊王，應該是新王，也沒有天空之王那麼殘暴，而是更有理智，溫和的超凡生物，為之慶賀，臣服吧。』

    最初說著與紫魘鏡炎虎相關信息的超凡生物，主動說起了這句話，並帶著一些超凡生物表達了臣服意願。

    有一就有二，更多的超凡生物哪怕心中產生了一些異樣想法，可在新王帶著如天地般的壓迫氣勢時，還是按捺住了心思，低下頭顱，選擇了臣服。

    紫魘鏡炎虎揚起頭顱，喜悅的發出嘶吼咆哮，肆意散發自己的威勢。

    一隻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攜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淹沒了它，也讓它的咆哮戛然而止。

    眾多超凡生物剎那間仿佛看到了天地的破滅，一雙冰冷的眼神俯瞰了過來。

    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抵抗，全都驚恐的蜷縮匍匐在了地上，不敢去觸及那雙眼睛。

    *

    *

    *

    寒風凜冽。

    刺骨冰冷，如同刀一般，能夠將普通人在瞬間刮成骨架。

    巍峨的山脈懸崖，便處於這樣的環境，似乎是這樣的危險的風，將山壁刮成光滑的豎直平面，卻有一部分被掏空，形成內部的巨大巢穴。

    兩道身影從虛無當中走了出來。

    一人身著紅袍，一人則是暗袍.正是艾希巫師和卡琳娜。

    啪嗒！

    被縮小的屬於紫魘鏡炎虎的身體，沉重的落在地上，發出震顫，讓一些碎石掉落，地面出現裂痕。

    兩人的目光卻並沒有放在已經昏迷過去的新王身上。

    與他們而言，新王與舊王，都沒有太大區別，最終的結果都是成為異象顯化吸收的一部分。

    王之間的戰鬥，也是分出誰更有資格，成為夢巫師的資糧。

    「老師，果真是老虎贏了。」

    卡琳娜臉上也有著喜悅，

    她是真的不太喜歡鳥類生物，或許與她體內的超凡血脈有著關係。

    「黑金始祖鳥將體內的古老之血傳遞給了自己的後裔，又獵殺了許多二階超凡生物，以他們的本源，來讓後裔根基變得強大，也讓古老之血濃度維持，甚至更進一步，倒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鳥兒。」

    艾希巫師目光落在洞穴最深處，那顆巢穴中的黑色鳥蛋上。

    「潛力當真是不錯，如果能夠安全孵化，有著成為三階超凡生物的較大可能，實力會比一般的古老之血承載者，更為強大。」

    艾希巫師見獵心喜，腦海里有閃過扔進實驗室研究的想法，隨後又否決了這個想法。

    「與尊皇大巫師的賭約，正愁著沒有對等的賭注，這顆蛋的價值，不會比他花費精力煉製出來的複合巫術循環體差多少。」

    「老師，吸收了紫魘鏡炎虎後，我的第四片花瓣一定能夠凝聚，在群星鬥戰會到來之前。」

    卡琳娜眼中有著堅定，「我會戰勝一切敵人，讓老師你贏下賭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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