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追逐着真理 【619】崩滅本質、新的力量。

    「芸芸眾生，總會誕生出那麼一兩個特殊的人。」白皙的手掌攤開，粉色的櫻花飄落而下，輕輕觸及在掌心，淡淡的香味在鼻息間流轉，王亞手掌翻轉將那片櫻花給捏碎，抬頭，白茫茫的天空，飛鳥盤旋不定，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特殊的感知能力，通透空間與空間，虛幻與現實的間隙.....是世界本能的反應，引導著土著，還是說有什麼其他似是而非的影響改變。」王亞走過了大半個古代城市，一個個土著生命從他身上穿過；他就像是一個虛無的存在，不被定義的稱謂，難以琢磨，洞察。

    他似乎化身成了一個觀察著，看的不是土著生命，而是世界的變化。世界衰亡，死亡的前夕，是否能夠得到感應？

    掠奪過不少世界的王亞，可以確定這方面的問題。包括外來者，進入世界內部，都會遭到整個世界的針對。

    惡意的纏繞，土著的本能敵視。這方面信息的收集，屬於掠奪異世界經驗的一部分。

    「罷了，時間只有半個小時。」這個世界能夠收錄的標本並不多。王亞產生興趣的目標只有一個。

    城市中心，古風古色的和式建築，身著華麗的貴人們進進出出，普遍年齡都較大，步入中年，唯獨走在最前方的貴族較為例外：他很年輕，頭髮黝黑，眼神淡漠，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仔細看去，他的表情，嘴角浮現戲謔，眼底也有幾分嗜血的渴望。

    「你似乎在壓抑自己的本能。」一道清冷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慘無嚇了一跳，瞳孔放大，

    「是誰。」沒有感知到異樣的氣息。全都是熟悉的，低劣的，卑賤的凡人氣息。

    「你是人，又不是人，存在的歲月相較於芸芸眾生中的平凡人而言，是難得的長生種。」

    「你叫做慘無，身份是惡鬼之王....你能夠長生，你需要鮮血，你需要血肉來維持自己的長生，你的血能夠造就更多與你相同的存在。」

    「你給自己這樣的存在，命名為惡鬼....源自你過去的卑劣與仇恨，你試圖掩蓋......」清冷的聲音不斷的迴蕩，說出了讓慘無瞳孔收縮，面色震驚的話語，眼底更有著前所未有的恐懼。

    「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藏頭隱面的，有種就出來，面對面一場。」慘無面目猙獰的大吼著，青筋在臉上一根根鼓了起來，還有黑色的鮮血在其中流動，獠牙尖銳，黑色的鱗片從皮下浮現，儼然化作了一頭惡鬼。

    「啊！」尖叫聲響起。看到他變化的一些達官貴人女眷，驚恐逃跑，有的則是倒在了地上，身體顫抖著，狼狽不堪得很。

    「你是誰！」

    「你別想躲，我會殺了你，找到你，將你的血管，血肉一寸寸的捏碎。」慘無狂暴了，開始無差別殺人，周圍的土著人類不是被踩碎了頭顱，就是被挖出了心臟，場面極其血腥，大量的鮮血順著石板的縫隙滑落。

    櫻花飄落，染成血色，增添了難以言說的妖異氛圍。

    「鬼啊，有鬼啊！」驚恐傳遞到了更遠的範圍。滴答！慘無喘息著，街道上全是死人，他渾身浴血，沒有一點傷勢，血腥味湧入鼻腔，臟腑乃至於每一寸血肉都在發出聲音。

    在渴望....渴望著更多的鮮血，殺戮。他的理智還能控制自己，隱藏在人類當中，亦是在克制自己，加強自我的控制能力。

    如今做下的舉措，血色的一切，仿佛成為了斬斷他自我克制的枷鎖的長刀。

    嘶啦！衣袍被臌脹變大的肌肉撐破，身軀不斷變得高大，骨骼一點點的增強，增生，鋒芒的骨刺形成彎鉤，又密密麻麻的形成骨骼甲冑一般的外表顯現。

    傳說中的惡鬼之王，再度出現在這世界上。

    「啊啊啊！」慘無發出了咆哮，在血的刺激下，他徹底的失控了，化作了一個失去自我的野獸，朝著城中有著活物的地方跑去。

    開啟了新一輪的殺戮。櫻花一片片的飄落，這個城市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靜謐，過於安靜了，被血染紅的櫻花融入到了骨肉當中，再也不分彼此。

    死亡氣息擴散著，黑色的靴子越過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紅蓮面具綻放著暗色的光芒，孔洞中，深邃的眸子凝視著慘無消失的方向。

    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再平凡的世界，也總能誕生出一些特別的東西。」

    「不過想要成為我的標本，還遠遠的不夠啊！」

    「你需要變更強，變得更加兇惡，才能夠成為我藏庫的一部分。」

    「我期待著你的表現，惡鬼之王『慘無』。」王亞看向了城市中的一角，正照顧著幾個女孩的斑紋栗子頭少年。

    觀測虛幻和現實的間隙，進入某種特殊的狀態。精神力量達到對應的層次後，自然而然能夠做到。

    凡人難以進入這樣的狀態。學徒時期的王亞，或許會覺得這樣一個標本很有趣，能夠進入私人藏庫。

    「界域崩滅連鎖巫術，以一方世界為代價，作為施展的媒介，離日大巫師的手筆，放在輝月大巫師群體中也算是大的了。」他走入虛空，來到了站在城市中心，天穹之上的烏雲層。

    踩著雲層的離日大巫師，咧嘴一笑，

    「看來你是找到有趣的東西了啊，魘夢巫師。」

    「時間還有最後十分鐘，你可要抓緊了。」思緒沉浸在離日傳承中的王亞，稍微理解了界域崩滅連鎖巫術的一些原理。

    不愧為離日大巫師苦心鑽研的巫術，即便是真理之眼都需要花費十幾年的時間解析透徹。

    「以單一的點為核心，從點到面的覆蓋，空間，大地，氣體，氣壓，乃至於空間層之間的間隔，都受到無法避免的影響.....離日巫師大人的手段，當真令人驚訝。」

    「這麼快就研究出了我的傳承，魘夢巫師你很厲害，很能幹嘛，有沒有更多的東西呢。」離日大巫師笑嘻嘻的拍了拍王亞的肩膀。

    感受到傳遞過來的重量，王亞面色不變，

    「似乎從超凡微觀層面進行入手，具體是怎麼樣入手，怎麼樣影響的，那就不是魘夢能夠看到，能夠理解的了。」

    「哈哈哈，你還小，等你到我這個年紀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離日大巫師嘴角弧度越發向上，似乎十分看好王亞，甚至摟住了肩膀，

    「要是想知道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

    「不想知道。」王亞實話實說，他收集到的輝月巫師傳承已經有不少了，接下來可以慢慢研究，獲取他人巫師道路的思路，實驗過程，增強自我巫師道路的底蘊。

    這個過程是無法避免的，他人的影響，會導致自身的思路出現變換。即便是原作者的思路，也不是過去常有的思路，更何況與王亞的思路想接近。

    正如看一本書，每個人看到的，理解的方面都不相同。

    「好吧。你不想知道就算了。」離日大巫師撇了撇嘴，興致不怎麼高了，轉而盯著雲層下方的諸多螞蟻小點。

    不斷有螞蟻小點被殺死，他卻不在乎，似乎看的不是表層。***

    「時間到了，魘夢巫師。」離日大巫師提醒了一聲。接著，他伸出了右手，攤開，手指修長，掌心的紋路呈現出螺旋狀。

    一隻眼睛逐漸生成並張開。黑色的小點，眼睛聚焦於虛空形成，絲絲縷縷的火星點燃，又被無形的吸引力壓制在小點內部。

    王亞臉色凝重，

    「好高的質量，好強大的坍縮引力，不會比我的物質堆疊大巫術弱上多少，甚至還要更為強大。」

    「超凡微觀層面的介入影響力，遠非我能達到的地步。」沒有太大的聲響，只有輕微的『嗤嗤』聲音。

    王亞看到了空間泯滅了，仿佛被某種無形力量給抹除，畫卷被火焰所點燃，更多的空間在消失。

    樹木，大地接觸了無形泯滅火焰，同樣是消失於無形。水流，山川，江河亦是同樣的情況。

    泯滅，從根本層次的崩壞。王亞無法理解，也做不到理解，他瞳孔睜大，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震驚。

    這是屬於輝月大巫師真正的力量根本，遠遠超過並碾壓低層次巫師的絕對關鍵。

    預想當中，界域崩滅巫術應當是天雷和地火的碰撞，發出極大的聲響，一切都朝著王亞相反的方向去法陣。

    吹一口氣那麼輕鬆簡單的導致了這方世界的滅亡初始。白色的弧光出現在雙目當中，躍動著，觀察著具體的情況，並對應所擁有並研究的離日傳承。

    「等等！這...這本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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