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大明是真正到了多事之秋了呢!」秦葵嘆了一口氣後接著說道,「我們生在忠州,要做的還是一個『忠』字,作為秦葵的兒女,你們千萬不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秦葵說完了,目光卻那麼怪異地掃向了自己的女兒。大筆趣 www.dabiqu.com
秦良玉卻一下子看出老父親的目光流露出了萬般的無奈和悲哀。
「怎麼了?」秦良玉問,「父親是想起我姐一家了嗎?馬千乘這段時間也很悲觀,一直在為我姐和姐夫他們的事自責呢!」
「千乘是個好孩子,可惜」秦葵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可惜什麼?馬千乘出什麼事了?」秦良玉說著話,卻用雙手去抱著自己已經攏起的肚子。
「沒什麼的沒」秦葵似乎做錯了什麼事了一般,把臉轉向了一旁,目光看著牆上自己寫下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句子,「我真的是想你姐一家了呢!」
秦良玉不再說話,她感受到肚子裡的又在裡面亂踢了,一下,又一下。
「哦,對了,玉兒你累了呢!」秦葵卻又對秦良玉說道,「為父的這次來,把大多數家財都帶來了,只希望你們四兄妹做好一見事!」
「什麼事?」
「我已經對你兩個哥哥和秦屏民說了呢!」秦葵說,「石柱的杆子軍已經撤銷三四年了吧!我希望你們兄妹幾個又開始招兵買馬,重建杆子軍!」
「女兒聽父親的呢!」秦良玉回答。
秦良玉不知道的是,秦葵領著秦幫翰離開忠州後,並沒有直接回成都。而是奔向了渝州城——他已經知道馬千乘前幾天被渝州知府張文柄傳來與邱成雲對案——當岳父的要來探聽女婿的官司打得怎麼樣了。
他買通了一個衙役,那個衙役告訴他,馬千乘來時就是一副病殃殃的樣子,未對什麼案就被直接投到了大牢裡,昨天已經死在了獄中。
「什麼?」秦葵一下子驚呆了。
秦葵是在回家途中聽到馬千乘被傳喚到渝州了,本想著與秦良玉一道來為女婿奔波,看著女兒身懷六甲的樣子,就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把二兒子秦幫翰帶來了。
秦葵知道在渝州沒有地方說理,只在心裡大罵著太監誤國,又托那個衙役打探到了埋葬馬千乘的地方,叫秦幫翰找人挖出來送到石柱去下葬,自己卻徑直奔往京城,找升任太子太保的李化龍為自己的女婿申冤。
再說羅乾象做了奢崇明的後,永寧還真的逐年強盛了起來。在永寧,他又曾救了奢崇明一命。
原來有一天奢崇明領著幾個人到老君山打獵,奢崇明一箭射中了一頭野豬。
那隻野豬嗷嗷地逃命,奢崇明和他的兵丁只顧著在後面緊緊追逐。
野豬跑得真快,雖說幾個騎馬的人跑得更快,但因為樹木和荊棘的阻擋,讓那頭野豬跑過了一個山頭,又跑過了一個山頭。
身後箭箭如雨下,居然全部落空。
「快跑!」奢崇明突然大喊了一聲,「翻過前面的山丫就是老君岩,這頭豬看著就要成為我們的下飯菜了!」
奢崇明只顧打馬加快步伐,沒想到到了懸崖邊上的那頭豬兵沒有選擇奔上崖上的小路,而是選擇翻過身撲向幾個追趕自己的獵人。
這下子輪到奢崇明的手下嗷嗷叫,那頭豬嚇退了眾人,扭身往一旁遁逃。
奢崇明和手下這時已經把箭筒里的箭矢都射光了,只得放任那頭野豬逃之夭夭。
主子和隨從都一下子成了泄了氣的皮球,只得懶洋洋地往回走。卻突然聽到一聲豬嚎在高處響起,讓人毛骨悚然。
大家回頭看時,一塊突兀的巨石上,一頭碩大的野豬高高地躍下,眼睛裡閃著紅紅的火苗,兩瓣長長的獠牙閃著陰森森的光。
「快逃!」隨從們對奢崇明喊了一聲,紛紛拔刀在手,打馬上前去對付那頭野豬。
咔嚓,一個被掀下了馬後,腦袋就被啃碎。
咔嚓,一個隨從在馬上就被咬斷了手臂,拖下馬來後頸子上又被咬了一口。
再接著又是一聲咔嚓,又一顆頭顱連同慌亂的叫喊一起被咬得粉碎。
轉眼四個隨從全部斃命,其餘的人一晃而散,留下他們的主公在那裡嗷嗷地學著豬嚎。
奢崇明使勁地打馬,偏偏只見那匹白馬似乎被嚇懵了一般,,任你怎麼揮鞭他都只在原地打轉。
那頭髮怒了的野豬一聲怪叫,長著兩顆獠牙張開著,高高地躍起,把奢崇明一下子從馬上掀了下來。
奢崇明絕望了,不再掙扎,在地上閉著眼睛等死。
他閉上眼的那一瞬,心裡又一次響起剛才自己手下頭顱破裂時的那一聲「咔嚓」。
那頭公豬的嘴巴湊攏了,口裡的奇臭進入了奢崇明的鼻息。
咔嚓一聲後,永寧宣慰使奢崇明卻沒有感到疼痛。
「在彝家的神話中,死亡的隧道口有兩個生物守著,一個叫痛苦,一個叫恐懼。可是什麼痛苦也沒有啊!」奢崇明這樣想著,耳邊聽到了那頭野豬拖得長長的哀嚎聲。
「你咬死了我,我都不叫,你叫什麼呀!」奢崇明這樣想著,把眼睛睜開了。
天空白雲飄飄,周圍樹影亂搖。奢崇明心裡想「這是怎麼回事?陰間和陽間的景色是相同的嗎?
這時他身子的一側,那頭野豬的哀嚎卻還在轉著彎在他耳邊繚繞。永寧的主人把頭側了過去,卻見那頭豬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喉管里插著一柄鋼叉。
豬血在汩汩地流,那流淌著的血液把地上染紅了一大片。鋼叉的另一端是兩隻看上去纖細卻又是強勁有力的手,手的主人正弓步上前,把鋼叉插進那頭野豬的脖頸中。
「羅乾象?」奢崇明一下子就明白那一聲咔嚓原來是怎麼回事了,「我沒死,是羅乾象救了自己的命。
「羅軍師!是你救了我?」奢崇明翻身坐在地上,雙手抱拳向羅乾象行禮,「你不是在教授我家奢寅的文化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羅乾象英俊的臉蛋依舊緊盯著那頭仰面朝天漸漸死去的野豬,等到那頭豬的叫聲漸小漸絕了,才把鋼叉從豬喉管里拔出,回答道「小主人睡著了呢!我突然間感到心裡發慌,掐指一算卻是主公有危險,便騎上馬趕過來了!」
「你掐指一算就什麼都知道了?」奢崇明在羅乾象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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