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奇幻事件錄 30好蠢
「布萊恩。開門。」扎克面無表情的站在客房門口敲門，一旁的艾米麗亞皺著眉，在煩心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你就不能直接開門麼，這是你的家？你就沒有鑰匙麼！」這話真蠢，是誰的家有關係麼，敲門的是吸血鬼。扎克應該有無數種方法進入自己要進的房間，但敲門絕對不該是其中一種。
扎克看了艾米麗亞一眼，沒有理，「布萊恩，開門，我需要解釋。不要測試我的耐心。」
「布萊尼醫生是不是在外面？！」門內有了聲音，緊張、害怕。
「是布朗寧！」艾米麗亞扯著嘴角，抱起手臂衣服煩躁的樣子，對扎克直白的說，「他不喜歡我，我也沒有什麼可對他，哼，『布萊恩』說的。你到底想不想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想，趕快開門，讓我們趕快處理完這些，我還有其他病人需要幫助！」
「不要開門！」門類的布萊恩叫喊起來，「她要謀殺我！我不要見她！不要讓布萊尼醫生靠近我！」
扎克敲門的手放下，思考了一會兒，神色有些怪異看向了滿臉都是煩躁的艾米麗亞。扎克需要解釋，但他不想重複自己的話。
「不要這麼看著我！」艾米麗亞神色不舒服的換了姿勢靠著門旁的牆邊，「你認為我的治療是需要達成什麼效果？！我的工作就是讓他這樣的人只保留一個人格，可以正常的生活下去！」
艾米麗亞轉開了視線，「只保留一個，表示另外一個要消失！是，哼！如果他要把這當作謀殺，我無所謂！」
「扎克！她承認了！她承認了！幫我！救我！」
「安靜。」扎克拍了下門，皺起了眉，視線看向了艾米麗亞，「所以，你選了萊恩。至於布萊恩。你決定讓他，消失。」扎克的情緒有點複雜，這本該是心理醫生來安撫病人的簡單事情而已，怎麼發展到這麼嚴肅的道德糾紛中的。
「當然！」艾米麗亞直視了扎克的雙眼。大概是不喜歡扎克的語氣，也可能是自己的專業被質疑了，「你和他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了，布萊恩在你眼中看起正常？！我的工作，是讓病人正常的生活！」
艾米麗亞指向了房門緊閉的房間。「看看裡面那個人！你把那當作正常麼？他沒有生活常識、能力！他思考問題處理事務的能力完全停留在兒童的階段！任何理智的醫生，都會做出和我一樣的判斷。」
「艾米麗亞，我沒有興趣對你的專業進行辯論。」扎克抿了抿嘴，他隱約想起了他和布萊恩母親的那次偶遇，布萊恩的母親好像確實提到了她對艾米麗亞治療方式的擔憂，現在想起來，應該就是擔心艾米麗亞治療方式突然改變的擔心！
「但我看過布萊恩的病歷，我知道醫生們的治療……」扎克是看過，但不是從艾米麗亞那裡，是克勞莉去共和前送來的。
「我就知道！」艾米麗亞瞪了眼扎克。她煩躁的一擺手，「我不關心你從哪裡看到那些病人**的！哼！但我提醒你一下，你注意點時間好不好！他……」她又指向了房門，「從小時候確診後，就被送到了療養院。是！那個時候看起來，一個充分認識現實極力辯護自己是正常的人格（萊恩），看起來是錯誤的人格，需要被壓制。但現在呢？治療方案還要沿用十幾年前的嗎？你真讓人失望扎克，我以為你可以更明白，事理！」
扎克張了張嘴。他不喜歡這麼被人教訓，即使他其實很同意艾米麗亞的觀點。別忘了，我們的吸血鬼一直在等布萊恩變成萊恩的時刻……
「不要聽她的！」門內的布萊恩喊叫著。
有點糾結的情緒，讓扎克一時沉默。
這微小的空隙。被心理醫生抓住了。艾米麗亞一撇嘴，得寸進尺的繼續，「我讓你負起責任，是因為這本就是你們吸血鬼的亂七八糟能力弄出來的錯誤！」艾米麗亞臉上有了鄙夷，「看看你幹了什麼！徹底推翻了我的治療，還毀了一個人正常生活的可能！」
扎克不准承受他沒有做過事情的責任。「艾米麗亞，你錯了。我什麼都沒做。」皺著眉看了眼依然關著的門，布萊恩的心理是扎克現在最不關心的事情，「我一直在等萊恩出現的時刻。」
房門內有了點響動，管它是什麼。
扎克搖了搖頭，「我同意你，我不可能放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兒童』自生自滅，我還沒那麼冷酷。我在等萊恩出現，然後修補某人的錯誤。」扎克看艾米麗亞的臉上有了懷疑，無奈的繼續搖頭，「信不信隨你。事實如此，萊恩一直沒有出現，所以，我也一直在繼續等。」
艾米麗亞嘖了一聲，「我可沒心情懷疑你的人格！但我一點也不會相信你的話！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不可能！我治療的病人！我自己知道！那應該是萊恩，不是布萊恩！如果你看過我的治療記錄，就應該知道，你現在在這裡說這些話有多麼可笑！」
扎克眨了眨眼，「我沒看過你的治療記錄。」
「呵！」艾米麗亞完全是不信任的表情，「我沒興趣繼續和你……」
「是真的，我應該和你提過，我獲得的資料是惡魔給我的，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不包含你的治療。」扎克打斷了艾米麗亞，然後看向了房門，「現在你說起來，我到想起來了。布萊恩，跟我走的時候，我提醒了他要帶上醫療文件、藥物這些東……」扎克還想說，這些東西被布萊恩塞到了他那個可笑的幼稚背包中，活了四個世紀的吸血鬼是絕對，絕對不會去翻的。
但，扎克被打斷了。
「藥物？！哼！」艾米麗亞看來是真心不喜歡和扎克談話了，時刻流露出不爽的神態，「我已經停了他所有的用藥！哪裡來的藥……」
「你沒有。」扎克側著頭，看向艾米麗亞，「我們離開他家後還隨便去開了藥，你的處方。」扎克有點嘴軟，大家回憶一下。懂的。
「我有！」艾米麗亞盯著扎克，肯定的說，「他的藥，是用來抑制萊恩這個人格的。他已經使用了十幾年，被曾經的醫生用來保留布萊恩這個更符合孩童狀態的人格！我停掉了這明顯已經完全不合適的藥！」
扎克的眉緩緩挑起，很明顯，他被布萊恩耍了。
扎克露出了微笑，「你是在說。如果布萊恩停止用藥，萊恩就會出現？」扎克當然是不準備提他和布萊恩是怎麼以艾米麗亞的名義開到藥的過程！當然，他也不會對布萊恩的欺騙有任何反應，真相已經出現，扎克一直等待的東西已經明了。布萊恩，呵，已經可以當作不存在了，這欺騙，需要追究麼。
艾米麗亞收掉了對扎克的排斥，她也差不多猜到了。只是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吸血鬼，點了下頭，「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扎克笑了笑，再次抬起手，敲門，「開門。」
「扎，扎克……」輕柔、瑟縮的聲音出現在身後，扎克回頭。格蘭德的妹妹，艾米麗亞半藏在自己的房間門後，眼神瑟縮的看著扎克。
「怎麼了，愛麗絲？」扎克微笑著問。
「如果布萊恩變成了萊恩。你，你要做什麼？」
扎克挑挑眉，他都不知道愛麗絲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我會修補之前伊恩犯下的錯誤。」這修補，扎克已經思考過許多次，只是每次都被現實打斷，無奈的很。「他的魅惑之瞳沒有完全生效，應該被埋葬的記憶（布萊恩人格所依託的這一段，也就是對吸血鬼有不正常依賴和好感的這一段）沒有徹底消失，我會完成它。」對自己的家人愛麗絲解釋，也是對艾米麗亞的解釋。
還記得吧，這個心理醫生對吸血鬼的魅惑之瞳有一套自己的心理學觀點，她聽一下沒壞處。
此時的艾米麗亞也只是撇了撇嘴，似乎是同意了扎克的想法。
「那，那之後呢？」愛麗絲感興趣的似乎不止這些，「布，布，萊恩，恩，他，以後會怎麼樣？」
「以後？」扎克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多餘，看了眼艾米麗亞，「以後他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找個工作，組建家庭。不再有異族打擾的正常生活下去。」艾米麗亞依然是撇著嘴，別奢求太多，這就是她的同意臉。
「但首先，他需要簽署他母親的葬禮文件。」呃，格蘭德的主人，總是知道破壞氣氛的點在哪裡，「現在比夏普那邊送過來的葬禮就差他的了，不管他……」扎克挑了挑眉，「萊恩，喜不喜歡。他還要和我打幾次交到，處理他母親的葬禮。」
「哦。」愛麗絲問完了？滿意了？不。「可，可是，他，住，住在東南部。那邊，現在很，很不安全的。萊恩，他，一個人……」愛麗絲低著頭，誰知道呢，格蘭德妹妹，思考問題也這麼全面。
扎克皺了皺眉，看了眼艾米麗亞，隨口一問，「你知道現在東南部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東南部怎麼了。」艾米麗亞冷淡的回應，臉色有恢復到了不耐煩，「不要轉移開話題。我不想老是提醒你，我現在很忙，我還有其他病人，還有收容所項目的事情！我沒時間一直耗在你這兒！」
現在或許不是稱讚警方某工作做的到位的時候，扎克皺著眉思考了一下，「抑制萊恩的藥，多長時間會失效。」
「十二個小時。」艾米麗亞不耐煩的說。
「一粒麼十二個小時麼，重複使用是疊加，還是什麼。」扎克似乎在莫名的時刻，關心起莫名的問題來了。沒等艾米麗亞回答，扎克繼續了，「因為剛才布萊恩，吞了一整瓶。」
剛才房門內的響動，沒人管的響動。
「什麼？！」艾米麗亞的身體一震。
「你沒聽清楚麼，我說他剛吞了一整瓶。」扎克倒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大概是開始意識到他的欺騙暴露了，做出的事。看來他真的不想消失。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重複使用，時間是疊加還是……」
吸血鬼！有點常識好不好！疊加個屁啊！
「我！」艾米麗亞有種氣急敗壞姿態，「我不是在說這個！你……」她的語速很快，「怎麼知……」
扎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自然是聽到的，眼神有點無奈，「艾米麗亞，你真奇怪，有時候你抓住我是異族吸血鬼的身份不放，有時候又會自動忽略。你對你男友哈瑞森（食屍鬼，死亡）也是這麼奇怪麼。」露易絲至少就不會犯這種錯誤。
艾米麗亞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扎克，張了張嘴，「呃啊！」這個女醫生居然發出了一聲類似嚎叫的聲音，一把推開了站在門口的扎克，抓住把手，使勁的拉扯，同時用她實在沒什麼力量的身體撞擊著房門，「布萊恩！！開門！！你能聽到我嗎？！開門！！」
扎克扯了扯嘴角，看了眼瞪大眼睛的愛麗絲，「愛麗絲，備用鑰匙。」愛麗絲從門口跑出，匆忙的跑向辦公室。
「什麼！！」艾米麗亞再次用了不可思議的眼神看扎克，「鑰匙？！你……」這位女醫生已經無言了，吸血鬼就不能扯爛這扇門麼……別怪艾米麗亞傻，她似乎忘記了這裡是格蘭德，是吸血鬼的家，你會沒事扯爛自己家的門麼。
但現在好像，不是『沒事』，「你怎麼能就站在那裡！！那要有鎮定的效果！不能一次服用大量！會……」不需要說完吧。
扎克倒是一副沒什麼樣子，挑了下眉，他又明白了點東西——為什麼他去布萊恩家找萊恩的時候，出現的會是布萊恩了。因為萊恩擔心自己失蹤母親，警察不管，無人幫助，疲累的萊恩需要鎮定，吃掉了最後一份藥，打斷了扎克前去的計劃，同時放出了這個善於撒謊的『兒童』布萊恩……
扎克擺了擺手，伸出了一根手指，當著艾米麗亞的面劃破，「我都提醒你了，你不能選擇性的忽略我是吸血鬼的事實。儘管你見識了一次失敗的魅惑之瞳例子，但不代表吸血鬼的其它能力也會失敗。」扎克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你在著急什麼。」
艾米麗亞全身依靠在房門前，張了張嘴看著扎克。
現在，她感覺自己，好蠢。(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