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奇幻事件錄 12 派對

    格蘭德的午餐結束後，扎克就回到主臥繼續照鏡子了，照了一下午。

    扎克只是想和『自己』聊聊……

    呃，別擔心，扎克這回沒發神經，心境已經有些不一樣了——巴頓的殯葬業需要扎克，年輕的吸血鬼需要扎克，格蘭德青少年需要扎克，巫師需要扎克……「你應該感到自豪。」扎克對著鏡子中的『自己』，「你是作為一個被世界需要的存在，我，我的影像存在於這個世界的。」

    如果這就是扎克需要的用來停止迷茫自身的心境，那我們就別說什麼。

    天色漸暗，空氣中有些涼意，春雨開始在屋外降落。扎克估摸著差不多是詹姆士回來的時間了，對著鏡子說了「聊的不錯。」大家就當做是自語吧，扎克轉離鏡子，「下次接著聊，現在，一個人類警探需要我。」

    鏡子中的扎克在扎克轉身前，都保持了『職業道德』，忠誠複製扎克的動作，直到扎克徹底離開鏡子的範圍。安心啦，並沒有什麼詭異的情況發生，比如在扎克消失後鏡子裡的扎克影像又出現之類的。

    扎克先去了愛麗絲的房間，問兩個少女明天開學的準備，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去了辦公室，在窗後賞雨隨便等詹姆士回來。

    扎克已經想好該怎麼『安撫』詹姆士了——

    殺害喬的兇手，在成為幻人的喬的影響下，太配合警方以及司法流程了，導致他該受到的懲罰被降低了。『畢夏普』現在只是給予這個罪犯他應該受到的處罰而已，讓罪有應得成為現實。案子已經到了律師手上，一切還都在人類的司法系統中，並不是徹底脫離正義的異族報復，不用擔心。

    這安撫有理有據，扎克覺得詹姆士能接受。

    詹姆士出現了。

    開入格蘭德的車直接沖入了倉庫，迅速的停車聲後詹姆士捂著頭頂跑了出來，直奔格蘭德。

    扎克再次複習了一遍自己的說法，平靜的等人上來。

    電話想了。

    扎克隨手接了，「格蘭德殯葬之家。」

    「扎克嗎？」哈瑞森的聲音。

    「是我。」扎克看了眼門口，詹姆士怕打著身上的雨漬進來了，看到扎克在接電話，撇了下嘴在對面坐下了。詹姆士從來都沒有對扎克的隱私表達過尊重，算了，都習慣了。

    「恩……那個，我們有個派對，現在，你想來嗎？艾米莉亞的生日派對。」

    扎克愣了一下，自從波波吧和遊戲夜中斷後，扎克就很少有外出的娛樂性社交活動了，上一次的沃爾特訂婚派對不算吧，那是順便，而且扎克也臨時改意沒去成，「你邀請我嗎？」

    「是，是啊，你來嗎？」

    對方不確定的語氣讓扎克有些迷，「你想我去嗎？」

    「想，想……」

    呃。扎克對著聽筒「你稍等。」對不耐煩的等電話結束的詹姆士，「哈瑞森邀我去艾米莉亞的生日派對，現在。」扎克在問詹姆士的意見，「我要去嗎？」

    扎克其實是好奇哈瑞森想幹什麼，畢竟這邀請來的太倉促又莫名，扎克覺得有……問題。

    「你去不去問我幹什麼！」

    扎克有點無語，繼續握著話筒，「你生日派對是已經開始了才邀請人的麼？」

    詹姆士盯著扎克，眼角一抽，「我不過生日！」但還是，「他想幹什麼？！」

    「我猜不去的話就不知道了，對嗎？」扎克再次發出了求取意見的意願。這其實是故意的，因為掛掉電話後，扎克就可以在自己準備好的『安撫』說辭上加上，『我聽了你的建議，這事兒，你也要聽我的~』單純的交流技巧而已。

    詹姆士的臉黑了一下，「去！我也要去！」故意的放大了音量，試圖讓自己的聲音突破扎克捂住話筒的手，「我倒要看看現在巴頓的異族都在搞什麼！！」

    扎克無奈的晃晃頭，放開手，「哈瑞森，有聽到嗎？詹姆士也要去。」

    「沒，沒問題，派對嘛，人越多越好……」聽起來就很違心。

    算了，扎克覺得去了自然能知道為什麼，補問了一句，「我能帶上露易絲麼，我不想我帶的伴兒是詹姆士，他自己占一個邀請名額。」

    這是生日派對啊，扎克不會空手去的，所以，這麼說的意思是，扎克會和露易絲一起到場並送出禮物，詹姆士，呵，他自己。

    「可以！」似乎是確定了扎克會到，哈瑞森著急掛電話了，「我們等著你……」加了個「們。」報了地址，掛了。

    略掉一些無聊的過程，反正也應該沒人想看扎克三人在雨夜的李斯特街上亂轉買禮物吧。

    到了派對的地點——哈瑞森和艾米莉亞在後灣同-居-的房子。尋找停車位的時候，扎克：

    「詹姆士，別多想了，我在來不來這裡的事上聽了你的，那你就在『畢夏普』的事上聽我的，相信我，這對所有人都是好事。」

    不需要多解釋了吧。

    三人來到了前廊上，按了門鈴。

    「是扎克和露易絲！」開門的是看上去已經微醺的麥姬，「快進來~哦！蘭斯警探！」麥姬有些激動，應該的，說起來在一年前的查普曼自殺事件中，詹姆士算是也參與了拯救了沃爾特，「快進來~」

    露易絲直接被牽走了——麥姬說有了新的香水，大家（女人們）在試。扎克和詹姆士被指往了男人在的地方。

    進入一個社交場合先打量自己被環繞的環境是件好習慣。不過各人有各人的不同，扎克在觀察的是在這個派對中的人有哪些。詹姆士麼，看那全身緊繃的樣子，應該在制定逃生的路線。

    異族，很多。熟面孔如人魚莫爾曼、沃爾特這種的就不提了，反正一定是哈瑞森請來的朋友們，扎克有些意外的是，厄爾也在，而且厄爾所在的位置，並不是這個場合中異族聚集的地方。而是人類交談的地方。

    稍等，還有記得厄爾這個人造人的人不？不對，早就已經不能說厄爾是人造人了，他是瑞默爾吸血鬼，和伊芙名義上的父親弗蘭德一樣。並且，現在的身份，也是史密斯家族的會計。記得吧，扎克在這傢伙的職業道路上也幫了一把的。

    也正是因為除了異族外，這裡還有許多人類，、所以作為主人的哈瑞森做了主人該做的，「格蘭德先生！」瞧瞧這稱呼~「這裡！」哈瑞森要介紹扎克給滿屋的人。

    有趣的是哈瑞森很隨意的在異族的那個區塊是這麼介紹扎克的，「格蘭德先生，這些是我們的朋友，我的朋友，格蘭德先生！」領扎克迅速走開，人類的區塊，「大家，這就是格蘭德先生！」吸引了眾多目光，「格蘭德先生。」我們可能要注意聽哈瑞森介紹扎克的用詞，因為，這會是扎克在這個社交場合的定位——反正不是異族那個區塊了。

    「對，讓聯邦西部都開始模仿我們巴頓殯葬業的格蘭德殯葬之家主人，格蘭德先生。」扎克可以用餘光看到哈瑞森的臉在努力維持微笑，「同時，也是最早支持收容所的捐贈者。」

    有人開始鼓掌了，更多的人加入。

    扎克開始意會，領受了這掌聲，占時沒出聲，因為『理論上』來說，扎克還不知道一幫給自己的鼓掌的人是誰。加引號的原因是扎克認識其中一個，厄爾。

    「我應該給大家鼓掌才對，沒有大家，收容所連維持都會困難，更不說現在的成功了！」哈瑞森開始認真的鼓掌了。扎克領會了，所以這幫人類，是幫助過收容所的人。

    那就可是解釋厄爾在這裡的原因了，厄爾代表的史密斯家族。昆因夫人……大家懂的。現在收容所的最大合作夥伴，就是史密斯家族了。

    這樣的介紹過後，哈瑞森在扎克耳邊小聲說了一句，「我等會找你……」去『救』開始被異族們圍觀的詹姆士了。

    有人好奇哈瑞森會怎麼介紹詹姆士麼——

    他把詹姆士帶到女人那邊去了。這樣說不好，準確的說是把詹姆士送到艾米莉亞的社交圈中了。原因嘛，沒忘吧，艾米莉亞治療過詹姆士。

    在哈瑞森來找扎克前，扎克小小應付了一下來和自己交際的人類。有商戶，有類似與派恩先生（昆因夫人『離世』前的緋聞男友）的那種喜歡做公益的人，有企業老闆……

    這些人對『格蘭德先生』的印象仿佛是對過口供一樣的一致，「呵呵，格蘭德先生，你還真神秘啊~好像從去年開始，就不斷在報紙上看到格蘭德殯葬之家，特別是最近西部開始學習巴頓殯葬業的經驗新聞出來後，但先生你，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殯葬業嘛，說我傳統吧，我覺得我這種職業不適合露面。」扎克笑著一一回應，當然，魅力是天生的，「我總是抱著一點小小期望，那就是大家都不要看到我這張臉~」

    「哦呵呵~先生可真幽默~」

    輕鬆。

    遊刃有餘的扎克來到了厄爾身邊，「過的怎麼樣？」

    「沒人敢說我丑。」厄爾在享受食物，瑞默爾獨有的特性，「如果你是想問這個的話。」

    「呵，自然的，你代表的可是史密斯。」

    「那你代表的是什麼，真的是格蘭德麼。」厄爾撇了眼扎克，「客人名單我早就拿到了，你不在。」

    扎克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這不是艾米莉亞的生日派對麼，為什麼你會有客人名單？」

    厄爾撇了下嘴，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收容所現在雖然名義上還在昆因和史密斯集團的控制下，但昆因集團其實在昆因夫人……離開後已經撤離。」壓低了聲音，「波奇·昆因拒絕了接手昆因集團後，『昆因集團』這個名字，就其實已經名不副實了。昆因集團里的人也要重新規劃資產，誰都不想自己的工作只是為一個空名做貢獻。」

    扎克點了下頭，「可以理解，那現在還真正能算是昆因家族產業，也就只有南區的療養院了。」

    厄爾點了下頭，「波奇對收容所不感興趣，史密斯也派人去談過。」看一眼扎克，笑了下，「你也清楚波奇那邊的情況，就是他願意接過收容所這邊昆因夫人留下的東西，伊芙和莉迪亞也不願意。」

    扎克挑了下眉，「為什麼？巫師已經和瑞默爾聯合了實驗室。」位於巴頓地下的通天塔，「瑞默爾（史密斯）控制收容所，巫師（波奇）控制療養院，兩者內部合作一下沒什麼吧。」

    「聯合實驗室為了交流知識。」厄爾搖了下頭，「巫師的巫術和瑞默爾的魔法，知識可以共享，比如研究共和的異族，比如解析帕帕午夜巫術和造物，比如破解北國的班林、靈魂膨脹技術。但由屬於各自自己的成果，兩邊都沒打算共享。」

    扎克想了一下，「比如瑞默爾的0711和巫師香料？」

    厄爾看了眼扎克，「你使用過0711，什麼感覺你忘了麼。你弟弟班傑明一隻在使用巫師的香料，你不知道那東西是的功用麼。」

    扎克沒說話了，是沒什麼可說的，科學家獲得知識是本職，同時，保護自己的勞動成果也是本職。巫師和瑞默爾的關係，挺和諧的。

    厄爾聳了下肩，「所以史密斯在評估新的合作夥伴，這些客人，都是候選。我當然早早的就拿到了客人名單。」

    扎克打量了一下厄爾周圍，並沒有靠近，結合扎克自覺自己是半途來到這個社交場合的，「我猜你沒發現滿意的嘍。」

    厄爾嘆了口氣，「誰比得上昆因夫人？」擺了擺手，觀點已經表達清楚了——當你和一個太棒的搭檔合作過後，就看不上那些普通水平的候選了。

    扎克笑了笑，「我看收容所現在只有史密斯也挺好的。」

    「走著看吧。」厄爾側了下頭，繼續享受食物了。

    扎克也看到哈瑞森過來了，看哈瑞森的方向，是要避開人群。扎克知道自己被臨時加入這場派對的真正原因，快要被揭開了。

    門鈴響了。

    哈瑞森愣了一下，示意扎克等等，轉身去開門了。

    厄爾在扎克旁邊往門口看去，都是吸血鬼，就別意外了——「又一個沒在名單上的客人。」看眼扎克，「說誰到誰。」

    是波奇·昆因，和巫師沐恩。又一對兒夫婦。

    扎克看哈瑞森愣了一下，領著沐恩去艾米莉亞那邊了。合理，艾米莉亞的治療範圍，不需要多提了。倒是波奇拒絕了和沐恩一起過去，而是直接往扎克這邊走來。

    波奇·昆因，就不用人介紹了，大家都知道他是誰，而且，看他的方向，大家都會認為這位昆因家族的最後一員是去找代表史密斯家族的厄爾的。

    「你也在。」波奇看了眼扎克後就開始拿食物。

    「是，我也在。」扎克無所謂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