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
秦從文皺了皺眉頭,莫非有人要抄家不成?
秦子贏也問,「到底什麼事,你說清楚了。 」
那小廝撓了撓頭,「老實說,奴才也不曉得。」
什麼都沒摘清楚,竟然就心急火燎的跑了來!
秦子贏不悅道:「不曉得你跑來幹什麼?」
秦從文也怒罵道:「沒用的奴才,跑了這麼老遠的路,竟是誆騙你家老爺的?討打!」
那小廝只覺得渾身是嘴卻又解釋不清楚,他連忙道:「老爺,大少爺別生氣,我來找您是管家的主意,具體什麼事兒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府里鬧了很大的動靜,奴才多少聽了幾句,只聽到二小姐不是動靜的嚎,還有四小姐說,說……」
「說什麼,快講清楚。」雖然還沒聽到這裡面有蘇氏和秦黛心什麼事兒,但秦子贏就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四小姐說三小姐要殺人……」那小廝縮了縮脖子,在秦子贏要吃人的目光中說出了他知道的。
殺人?
秦黛心還真幹得出來。
秦子贏聽到這裡頓時急得汗都下來了,他哪是學能坐得住,連忙道:「父親,你讓車夫送你回去,我先騎馬回府看看出了什麼事兒。」
有他坐鎮,秦從文多少放心些,於是點頭讓他去了,心裡卻突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經歷過方氏的事兒以後,秦從文的性子變了不少,芝麻綠豆大的事兒都能在他心裡掀起驚濤駭浪來,更何況事關人命呢!
他相信,秦黛心絕對能幹得也殺人這樣的事情來,只是不知道這次又是哪個倒霉的惹了她,讓這位姑奶奶動了肝火。他心裡沒底的很。暗暗後悔早該給秦黛心說門親事,把這棘手的閨女嫁出去,卻沒想過若不是秦黛心,他哪能那麼容易就認回兒子呢!
秦子贏快速的下了馬車,幾步竄到那匹馬旁邊,翻身上馬,一溜煙的工夫便不見了人影。
秦從文沒好氣的伸手打了那小廝一眼,「還不上來,莫不是你想自己走回去?」
報信兒的小廝這才回過神來,快步的上了馬車。
秦從文讓車夫拼命的駕車。爭取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台州,車夫不敢怠慢,連忙掄開膀子趕起車來。平日走得極慢的馬車在郊外狂奔起來,帶起了一溜煙的塵土。
秦從文坐在車廂里,身子被顛得幾乎要散了架,連胃都要吐了出來,一向挑剔的他這次卻什麼也沒說。他也想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再說台州秦家。
前一晚秦四小姐不知道跟秦二小姐說了什麼,秦二小姐送走了秦四小姐後,整個人也不哭了,只是六神無主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似乎在考慮什麼天大的事情一般,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讓人來侍候梳洗,換了一身衣裳去了扁擔胡同。
方婉茹現如今就住在扁擔胡同里。
一路上秦倩心都在想著剛才的事兒。
秦若心給她出了個主意,說是能趕走蘇氏。把母親接回來,她動了心,因此細細的聽秦四小姐把計劃說了一遍。
越聽越心驚,越聽越害怕。
這是一個非常大膽的一個計劃,如果能得手。必定會讓蘇氏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再無翻身的可能。但相對的,回報高的計劃風險自然也大,這計劃一旦失敗,那麼死無葬身之地的人就是自己了。
秦二小姐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因此一直舉棋不定。…
蘇氏倒沒有什麼可怕的,就是秦黛心,未免有些不好對付。
當初李氏也是機關算盡,甚至連父親都被她騙過,就算是母親也拿她沒有任何辦法,誰想半路殺出個秦三小姐來,竟把李氏的全盤計劃打了個七零八落,李氏從頭到尾被她算計得全盤皆輸,到最後落得一個那樣的下場,可見秦黛心心機如何,計謀如何,手段如何!
秦四小姐未必是她的對手,她之所以敢這麼挺而走險的兵行險招,不過是因為出頭的是自己和大姐而已,一旦與秦黛心交上手,不管誰輸誰贏,秦四小姐也始終是個在一旁看戲的人,難以受到波及。
正想著,卻是到了方婉茹住的地方,秦二小姐讓采青上前叫門。
來開門的是個眼生的媽媽,細看卻是秦怡心身邊的人,那婆子認識秦二小姐,連忙福了福身子,喊了一聲「親家小姐」後,把人讓了進來。
方婉茹在屋裡聽到了動靜,連忙差了鄭媽媽來看。
幾天不見,鄭媽媽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采,大概被秦從文踹得很了,整個人懨懨的,沒精神的很,見秦倩心來了倒是很高興,可眼圈還是忍不住紅了起來。
才幾天的工夫,再見竟是這樣的光景!怎麼能不讓人唏噓?
秦二小姐被鄭媽媽讓進了屋。
屋內家什擺設少得可憐,屋裡屋外就那麼大點的地方,根本容不下幾個人。
秦二小姐原本還舉棋不定的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個計劃說給方婉茹聽,如今見她生活得這個樣子,心裡當時有了主意。
「采青,去買點話梅來。」秦二小姐支走了采青,拉著方婉茹的手,眼淚就掉了下來。
鄭媽媽哪是還有不走的。
秦怡心也在,雖然沒哭,卻也不大好受。
「你怎麼過來了?府里沒派人盯著你?」方婉茹拉著秦二小姐去窗子旁的小椅說話,而秦大小姐只能坐在屋子中央的凳子上。
這屋子小的連個轉身的地方都沒有。
「母親放心,沒有人跟著我。」秦二小姐道:「我來是有要事兒與母親說。」說著便把秦四小姐跟自己說的話學了一遍。
方婉茹大驚,她以前倒沒看出來秦四小姐是這樣的人。
綿里針不過如此,可怕的是針尖上還藏著鶴頂紅!
母女二人雖然對這個計劃動心,但是她們跟秦二小姐一樣忌憚秦黛心,因此也不敢一口應下,母女三人商量了半天,到最近也沒商量出個結果。
到最後還是方婉茹拿了主意。她只道:「這步棋雖險,可卻是一步好棋,只要走得謹慎些,未必不能除了蘇氏,左右我現在一無所有,不如放手一博,我就不信她會那麼好運運,次次都能逢凶化吉!你二人不必太過擔憂,怎麼說你們也是老爺的親生骨肉,他再不濟。也會護你們周全,那臭丫頭若是有本事幫蘇氏贏了這最後一回,我也無話可說。要殺要剮全聽她的吩咐了。」
秦怡心與秦倩心姐妹倆互看一眼,都暗暗心酸不已,方婉茹是什麼性子她們最清楚不過,從不輕易認輸的人竟然連「最後一回」的話也說了出來,可見是沒了退路。要孤注一擲了!
「現在主要是提防四丫頭!」方婉茹惡狠狠道:「原先我還以為她是個好的,沒想到這丫頭心思歹毒一點了不輸給三丫頭,這事兒她想獨善其身,沒門。大姐,你想個辦法讓她牽扯進來,咱們不能讓別人當槍使了。」…
方婉茹一旦決定了的事。自然沒有人能勸說,更何況這姐妹兩也想整治蘇氏和秦黛心母女,自然應了。
「娘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不如就……」秦怡心壓低了聲音,把自己的想法跟方婉茹和秦倩心說了一遍。
二人不住的點頭。
這樣安排最好,既能按照原本的計劃行事,又能把秦若心牽扯進來。
也算是兩全其美。
「母親。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好?」事情既然已經商量妥當,眼下要決定的就是時間了。舉事成功與否不外乎天時地利人合,時間若選擇得好,無疑能事辦功倍。
方婉茹想了一會兒,才道:「遲則生變,越快越好,就明天吧!」
「這麼快?」秦二小姐吃了一驚,又問:「來得及嗎?人到哪裡去找?院子裡怎麼安排啊!」
秦怡心這才道:「這個你不用擔心,說來也巧了,我前幾天在客棧看到一人,到是十分合適,一個外鄉來的窮酸書生,一無功名在身,二無親眷在此,此人皮相生得到好,若換身利落的衣裳,也稱得上是個英俊的。」秦怡心的語調怪怪的,聽起來就是不懷好意。
秦倩心只覺得心跳加速,口舌都幹了起來。
她是緊張,大姐竟然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這會不會……太缺德了一些。
方婉茹拍了拍她的手,這才道:「冬月,苦了你了,若不是為了我,你何至於如此。」她和秦怡心都是擅長算計,手段狠辣的深宅婦人,見過的,聽過的,親手做過的腌臢事情何其多,早就對宅門裡這一套見怪不怪了,只有秦倩心,她還待字閨中,即便以往有爭鬥之心,用的不過是些孩子們玩鬧般的手段,她何時見識過這個!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計謀雖然狠毒,卻能幫她除去眼中釘,肉中刺,如此,這毒計便也成了良計了。
「母親快別這麼說,女兒這是心甘情願的。」秦倩心低著頭,只覺得心裡亂得不行。
「妹妹,你快回去吧,這事兒都交由我來安排。」秦怡心淡然一笑,道:「你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兒家,該注意的名聲還要注意,萬了,我是說萬一東窗事發,你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就行了,這裡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大姐,這如何使得?」秦倩心十分感動,秦怡心這麼做,就等於讓她置身事外成了一個對此事毫不知情的人,那麼她相對也會成為一個最安全的人。
她們這是要保護自己。
「怎麼使不得?我和母親都疼你,不護著你護著誰?如果結局是皆大歡喜的自然最好,如果不行,我還有別的手段,萬萬不會讓她們傷了母親的,你儘管放心。」
秦二小姐聽了這話,多少放下幾分以來,可無論她如何追問,秦怡心都不肯把她留的那一手透露給自己知道。
秦二小姐想了想,也就不在多問了。
母女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秦怡心想著讓人去找那白面書生,因此攆了秦倩心回去,方婉茹和秦怡心親自把秦二小姐送到了門外,這才轉身回了屋子。
誰也沒有注意到窗外有一黑影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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