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是隨意看一眼電話,因為王家還存在,今天來永城王家很多人都知道,他們正時刻等待消息,看有沒有人詢問,說出這句話,也是下意識之舉。
只不過。
讓尚揚心裡再次咯噔一聲,本就察覺這兩名外國女郎情況不對,她們絕對不可能是簡簡單單服務員,而王宇澤說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信號?
這時,就聽王宇澤又道:「奇怪,剛剛還通話,怎麼可能沒信號?」
放下與沈叔的通話,不過幾分鐘而已。
聽到這話,老謀深算的賈逢春臉上閃過一絲異常,其實來這裡鼓足很大勇氣,畢竟當初在牛城是要弄死尚揚,是血海深仇,雖說那時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想拉著尚揚陪葬,但誰能知道尚揚在面對尚家的時候,會不會做出瘋狂舉動?
也拿出電話,看了眼,見上面果然也沒有信號,電話是定做的,號碼沒有異常,使用的線路卻與大眾不同,能把自己的信號屏蔽,就說明不是簡單信號屏蔽器,更加不對勁。
看了看尚揚和馮玄音,見兩人仍然面帶笑容,像是沒聽見,心裡頓時變的七上八下。
「先生,請問還有需要麼?」
外國女郎也當成沒聽見,站在張扛鼎旁邊又問道。
「啪」
張扛鼎的注意力只在兩名女郎身上,根本沒聽見,手上又重重拍一下,笑道:「沒有了,下菜吧,不過…你要一直在這裡…」
眼眸中閃過若有如無的光,讓任何人都知道什麼意思。
女郎面色一紅,沒回應,轉過身要離開。
「唰」
就在她們離開的一瞬間,賈逢春站起,想著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當年漢高祖劉邦不也被項羽嚇的狼狽逃竄,這種時候,還是保命要緊。
「我去下洗手間…」
說著,要先一步離開。
「賈叔…」馮玄因迅速站起,微笑道:「正好要補個妝,一起…」
察覺到女郎異常,王宇澤又主動道出沒信號,現在他又要離開,絕對不正常,必須得看住,一旦出現風險,他要付出代價。
賈逢春一愣,臉色頓時煞白,心臟跳動極具加速,還沒等反應過來,馮玄因已經走到身邊,挽住他胳膊。
「走吧,賈叔…」
馮玄因這種身上自帶三分女權、三分成熟、三分野性的女人,站在任何男人身邊,都會讓男人飄飄然,只是現在賈逢春領略不到半點嫵媚,正相反,後背瞬間濕透,如果出去,死了可能都沒人知道,不出去,至少王宇澤和張扛鼎還在。
「還是你先去,尚揚的溫柔我可不敢同行,要避嫌、避嫌…」
這種時刻顧不得面子,說完話,轉身主動坐下,以不變應萬變。
王宇澤和張扛鼎也不是傻子,之前沒多想,是認為達不到那一步,看兩人的姿態已經察覺到端倪。
霎時間。
王宇澤悄悄放下電話。
張扛鼎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眼神隱蔽的盯著尚揚。
「尚揚不是個小氣的人,更何況,只是同行而已,我的妝容不著急,沒有那兩位女郎花容月貌也無法秀色可餐,賈叔身體要緊,還是你先去,我再等等…呵呵」
她半開玩笑半認真說著,直接點出那兩名女郎有問題。
話音落下。
賈逢春三人身體同時緊繃,心提到嗓子,大氣不敢出,倒不是因為馮玄因的話,而是她也不去了,事情太反常。
三人用餘光交流著,目光中描繪出一句話:尚揚要玩黑的!
一時之間。
包廂內氣氛變的極其詭異,死一般的安靜,針落可聞。
尚揚坐的仍然很安穩,非常確定門口一定有人,如果冒然出去後果不堪設想,正常情況下任何人都不可能抓住自己單獨出現的機會,也只有他們三人同時出現的影響和深意,才能讓自己出現。
難道之前磋商都是假的,他們三人出現的深意,是魚兒,讓自己上鉤?
「咚咚咚」
詭異氣氛被敲門聲打破,沒用說開門,就看之前進來的兩名外國再次走進來,站在前方的女性手裡拿著一瓶華夏經典名酒,一步步向尚揚走來,而另一名女郎則是站在包廂的飯廳與玄關連接處,微笑盯著五人。
「先生,現在開麼?」
女郎問道。
「開」
尚揚點點頭,古井不波。
「好的」
女郎聞言,把酒放在餐桌,準備打開,一手抓住瓶子,另一隻手向瓶蓋拿過去,正常而言是手正對著過去,而她,是反手…
動作很慢,很有美感。
手指越過瓶蓋,放倒另一邊,陡然抓住,電火石光間抓起,橫向衝擊尚揚面門,速度之快超乎任何人預料。
「唰」
也就在她打過來的同時,早就看出異常的尚揚迅速低頭,即使這樣,仍然感受到硬度堪稱鋼化玻璃的白色酒瓶從頭頂掃過,再慢一點,恐怕會永遠無法睜眼。
此時此刻,尚揚也顧不上形象。
直奔餐桌下面鑽進去。
「唰」
同樣嚴陣以待的馮玄因見狀,第一時間向女郎衝過來。
「嘩啦啦」
後知後覺的三人同時站起,滿眼驚恐,很懵,之前想的都是尚揚要對自己動手,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主動對尚揚動手,而且看起來非常兇狠。
「砰」
馮玄因衝過去的同時,順手拿起空閒椅子,抬過頭頂,重達二十斤的實木椅直奔女郎頭上拍去。
女郎反應也很迅速,沒有向後退,第一時間彎腰沖向桌子下面尋找尚揚,按照她的計劃,第一步先進來查看情況,然後尋找動手機會,可王宇澤的一句話徹底打亂計劃,讓她不得不先退出去,站在門口等待,只要有人出來第一時間誅殺,等了等,發現沒人出現,防止他們溝通,又得進來…
在桌子下面的尚揚看到她跟進來,來不及多想,雙腿蹬地從餐桌另一側滑出去,看到前方有腿,應該是張扛鼎,躺在地上橫向踹在腿上,就看張扛鼎沒有任何反應,雙腿被踹到重心不穩,整個身體摔倒在地,恰好堵住女郎出來的路。
二者四目相對。
女郎早已沒了之前的嬌艷,雙眼中滿是殺機,看到張扛鼎,沒有半點同情這個敢拍自己屁股的傢伙,趴在地上抬起酒瓶,直奔臉上拍去。
「別打…」「咔嚓」
張扛鼎的求饒聲沒等說完,酒瓶已經在臉上炸裂。
「嗷」
張扛鼎沒昏,滿臉鮮血,雙手抱頭,一邊打滾一邊慘叫。
女郎沒多管,從他身上爬過要出去。
「唰」
早就準備的馮玄因再次舉起椅子砸下。
「跑!」
「快跑!」
賈逢春和王宇澤這才緩過神,嚇的全身滿毛孔張開,轉過身,第一時間向外跑,跑出兩步,看到玄關還有一名女郎。
這女郎剛才像是跟班,但在此刻散發出的氣息要比餐桌下面的女郎更加凜冽,身上綻放出的殺機壓抑的人無法喘息。
手一伸,從旗袍下面拿出一柄匕首。
見到這幕。
賈逢春和王宇澤全身麻掉,從來沒想過還能這麼做。
事實上,電視中演的並非完全虛構,真正的殺手會利用一切身體部位藏匿兇器,比如她們嘴裡的倒數第二顆牙齒為假牙,是個小型器皿,裡面是裝有高濃度硫化氫,只要拿下來放在水裡給人喝下,會在短時間致命,或者塗抹在人鼻子處,能使人第一時間昏迷。
再者說,當下尚家的多數金礦,多數員工在下班時會檢查…剛門,防止藏金。
「唰」
女郎拿掉倒庫,漏出反射著寒光的刀鋒,沖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作死!」
說完,沒有半點停頓,直奔賈逢春衝過來,後者已經被嚇的沙掉,定在原地,等他有反應時,只察覺到肚子冰涼。
「噗呲」
「噗呲」
女郎一手抓住他肩膀,另一隻手快速抽動,連續幾刀。
「我草!」
王宇澤忍不住爆出口,第一時間轉身跑到窗口,這個季節窗是關的,不過很快打開,奈何這是十三樓,跳下去相當於送死。
只能瘋了一樣呼喊。
尚揚已經站在牆角手中拿著凳子,馮玄因站在旁邊,謹慎盯著。
另外一名女郎已經從餐桌另一側出來,正與門口的女郎匯合,兩人死死的盯著尚揚兩人,從餐桌的兩側緩步向前。
「花海?」
尚揚開口問道,之前覺得她們身上的氣息很熟悉,想了想,終於想起來。
「花海是什麼東西?」
王宇澤猛然轉頭,驚慌失措,語無倫次,擺著雙手道:「不不不,你們是,你們都是,與尚揚的矛盾與我沒關係,放我離開行麼?我當成是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們了!」
他看到地上還在抽搐的賈逢春、已經昏迷的張扛鼎,褲襠濕了一片,這次與在京城被堵不同,那次空間大,還能跑,而這裡太小,無處可走,只能讓人感到絕望。
「嘭」
生死之際還要個屁骨氣,雙膝一彎跪在地上:「求求你們,我什麼都不知道,跟我沒關係,求求你們放了我!」
「沖!」
就在他說出最後一個字的同時,尚揚迅速開口。
馮玄因很有默契,雙腿彈射,第一時間沖向從桌下爬出的女郎,尚揚跟在旁邊。
兩人的動作,讓剛剛靜態的畫面,頓時變為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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