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徹也帶著幾十號弟兄去上城區最高檔的檯球廳搞團建。
這裡的環境是頂級的,還提供高檔菸酒,弟兄們玩兒得都是不亦樂乎。
陳星不怎麼會打,也跟著湊熱鬧,
一記暴杆捅過去,球兒沒捅到,差點兒把綠色的植絨桌布給挑了,逗得眾人哄堂大笑;
「別擱這丟人現眼了,阿星。」
「不會打一邊兒待著去~」
「笑話老子?不服來一盤啊!」
「來就來!」
「賭點兒什麼的,敢不敢。」
「行,誰輸了,誰特麼脫了出去跑一圈,涼快涼快。」
「OK!一言為定!」
陳星擼起袖子,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亂堂政表演了一桿清台,贏得了滿堂彩,根本不給他上場的機會,
在掌聲和口哨聲中,陳星把杆子一扔;
「不玩兒啦!不玩兒啦!
拿個特麼破竹竿兒捅來捅去的有啥意思,無聊死啦,還是俺老家的桌球好玩兒!」
亂堂政追上去;「別跑!打賭說好的,快脫!」
「啥?打賭?俺不記得~」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爭吵,實則都沒有動氣,繞著檯球桌追逐嬉戲起來,身法快得令人驚嘆。
·
黑脖、矮子等人注意力都不在球桌上,這些黑瀨學園的大男孩兒都在向陳紅獻殷勤,
一會兒給她遞飲料,一會兒又誇她長得可愛。
沉默寡言的姑娘,完全沒把男孩兒們放在眼裡,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著,望著徹也的背影,連連唉聲嘆氣,
她是多麼希望,少主能夠邀請自己來一局,
山上徹也沒有注意到來自身後熱切的目光,
他正端著啤酒杯,聚精會神聽著『黑脖』講魂段子,
他會及時作出反饋,為每一個低俗的笑點鼓掌大笑,即使他並不認為那有多好笑。
比起玩耍,這更像是在演戲,
這場團建的目的在於增進『兄弟情誼』,
為了讓黑瀨的同學們死心塌地跟他,山上徹也必須融入這個集體。
與之前天真浪漫的『哥們兒義氣』完全不同,如今的他更像個陰謀家,做什麼都帶有強烈的目的性,
陳星、亂堂等人才是他的生死兄弟,而那些黑瀨的同學們,只是有些利用價值的『棋子』而已。
緊迫的局勢逼迫著這個大男孩兒,想要活下去,想要繼承家業,就得趕緊長大,
他成功了,像那些狡桀市儈的大人一樣,
變得狠心,變得虛偽。
正如燈叔所說,
所謂成長,就是向這骯髒的世界妥協,去接受那些,自己不願接受的事。
山上徹也終究還是變成了,他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
·
檯球廳外傳來一陣吵鬧,似乎保安和什麼人推搡起來了,
不多會兒功夫,大野慎武帶著二十多人,氣勢洶洶推門進入包間。
『大頭』古屋勘助咬了口蘋果:「你看看,不禁念叨,說著他他就來了。」
大野慎武等人穿著的黑瀨笑服上沾著血跡,褲子上有腳印,顯然是剛打過架,
他從兜兒里掏出一小袋東西,拋到檯球桌上;
「這是什麼玩意兒,轉校生,你來解釋解釋!」
「你這傢伙,狂妄個什麼勁兒!想打架麼?!」黑脖罵道。
「都別動手。」
徹也示意手下稍安勿躁,用檯球桿把那袋東西撥弄到自己面前。
那是用猴皮筋兒捆住的塑膠袋,
裡面裝著幾顆橙白色的膠囊,
掰開膠囊,倒出細膩的粉末和結晶狀的小顆粒,
散發著化學製劑的刺鼻氣味。
喜歡希望之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57s 3.66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