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徹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褲子被鮮血染紅,
看著高杉鶴的屍體,自責到想要自殺,感覺自己就要崩潰了。
他看向自己手中握持的邪刀『七丁念佛』,刀身上隱隱纏繞著一圈不詳的黑氣,刀鐔上飄蕩著冤屈嚎叫的亡靈,正朝著他的手掌靠近。
他被嚇得一哆嗦,扔掉了刀,慌忙後退幾步儘量離那刀遠些,
「咣鐺」一聲,後腦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用手一摸,滿頭髮都是血。
也顧不得自己頭部的傷勢,山上徹也瘋狂的腦子裡只惦念著一件事,給自己找個開脫的理由;
「原來如此,這柄刀上寄宿著邪靈…它驅使我殺人…
一定是這樣的,和服藥過量沒關係…把刀扔掉,邪靈殺掉就好了!
可憐的阿鶴…都怪這破刀!」
·
這時候,他看到一名身材高挑的金髮少女,站在盥洗室門口對著他微笑,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動聽:
「徹也君,我們離開新札幌,遠走高飛,好不好?!」
那金髮少女說完話,轉身便消失在晦暗的走廊。
(由奈?!)
山上徹也瞬間振作起來,朝著神宮寺由奈消失的方向狂奔猛追:
「等等我!由奈小姐!
我答應你,不混黑道了!咱倆遠走高飛,去個偏遠殖民地過安穩日子!」
在一個拐角,他終於追上了少女如幽靈般飄蕩的背影,雙手按住肩膀一把推到牆上。
「少主…您這是?」那少女驚恐地看著他,徹也撩開對方茂密的金色長髮,愣住了;
神宮寺由奈是北歐族裔白人,高鼻深目雪膚,臉型瘦長,一雙銀灰色的大眼,從不化妝,自然清新猶如女神側身像。
而面前這少女的瞳孔是深褐色,髮根發黑,說明頭髮是被染成金色的,不僅濃妝艷抹,還做了美甲,鼻樑上穿了孔。
這是一位趕時髦的亞裔女孩兒,是阿鶴為照顧少主僱傭的女僕東鄉美穗。
山上徹也尷尬地放開對方肩膀:
「對不起,美穗小姐,我認錯人了…
聽著,我現在腦瓜子不大靈光,已經分不清哪些是幻境哪些是真實了。
剛才在盥洗室…我好像…錯殺了阿鶴…
相信我,那是個意外,我怎麼會動手殺死自己的好哥們兒呢…
快打電話,我需要心理醫生的幫助」
看著滿臉是血,眼神呆滯的少主對自己狂言亂語,東鄉美穗被嚇得花容失色,提著女僕裝的寬大裙擺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
「該死…我現在的樣子一定非常可怕,她被嚇壞了…」
山上徹也摸索全身口袋,找到一包『萬寶路』香菸,想要抽一根兒冷靜下,
本該塞在煙盒側面的打火機不翼而飛,氣得他渾身哆嗦,一把扔掉煙盒,瞬間失控暴怒起來:
「曺你麼的!哪個王霸膽拿走了老子的打火機!」
扭頭一看,身旁有個大包袱,順手從裡面抽出一根合金打造的高爾夫杆,神神叨叨,碎碎念著自言自語:
「是那刀里的邪靈拿走了打火機,一定是的,它在故意惹老子生氣,試圖控制我…
毀滅那邪靈,我就擺脫控制了,出來啊!該死的妖怪!來和小爺戰個痛快!」
山上徹也歇斯底里地嚎叫著,掄起球桿,對著架子上的古董花瓶一陣亂揮亂雜,稀里嘩啦,滿地都是陶瓷碎片。
突然,一頭青面獠牙,不可名狀的惡獸竄了出來,沖他咆哮:
「少主瘋了!來人吶,快把他綁起來!」
一群體型稍小的妖怪朝他圍攏過來:
「注意點兒,別傷到少主了!」
眼看那些怪物朝自己衝過來,山上徹也毫不猶豫拔出了腰帶上別著的『格洛克』自動手槍,
打開保險,連續扣動扳機,空倉掛機就迅速換上備用彈匣繼續射擊。
他的槍法絲毫沒有被幻境所影響,那些不可名狀的怪物紛紛中彈,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兩個彈匣都打空了,那體型最大的怪物『嗷嗷』叫著,趁機猛撲過來,
山上徹也掄起高爾夫球桿,照著怪物青面獠牙的丑腦袋一頓猛砸,砸到它腦漿崩裂才停手,
徹也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該死的妖怪想要逮住老子…下輩子吧!」
扔掉了嚴重變形的高爾夫杆,伸手去抹臉上的腦漿和鮮血,眼前的世界再次開始劇烈扭曲,
小妖怪橫七豎八的屍體變成了山王會馬仔,那頭最大的,被他開了瓢的妖怪屍體變成了金全順堂主,頭骨被砸得凹陷下去。
「老…老金?!
我殺了老金…殺了弟兄們…」
強烈的負罪感湧上心頭,使得山上徹也愈加暴躁起來: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脫離這該死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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