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天闌,晨曦微弱的光透過厚厚的雲層,星星點點的灑落在山間。
姬夜闌帶著雲綰來到野水岸邊的樹林裡,依在一棵老樹的枝椏上,目光遠眺著野水邊的那棵扶木花樹。
他們的不遠處也躲藏著幾個好事的生靈,或坐或站的都往野水岸邊看。
繁花似錦的扶木花樹下,蛟螭抱著瑤碧倚著樹幹,拈起一朵猶帶著露水的白色扶木花,把那朵花兒放進瑤碧的手中。
&兒可還記得當年,那時你便執著一朵扶木花,倚在樹下睡覺,手裡還抓著我的腳。」蛟螭看著懷中的她,眼裡溢出滿滿的柔情。
瑤碧把扶木花放進離兒的手中,小傢伙抓著那朵花兒,揉來捏去的,半會便把好好的一朵花弄殘了。
蛟螭慍怒,惡狠狠的瞪著那個小鬼:「真是個搗蛋精,把你娘親的花兒都弄壞了!」
小傢伙也不怕,蹭著瑤碧的心口,笑眯了眼。
蛟螭氣結!更加兇狠的瞪著他。
瑤碧看得好笑,輕輕的笑出聲來,嗔道:「你和離兒計較什麼?他可是你兒子呢。」話落,吻在了離兒的臉蛋上,惹得小傢伙又咯咯的笑。
蛟螭看著這對母子,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著笑著,突然就落下了淚,豆大的淚水,滴在瑤碧的臉上,瑤碧心疼的抬手,為他拭掉臉上的淚。
&麼辦?我捨不得瑤兒。」蛟螭握住她已經冰涼的手,傾下身子,吻住她蒼白的唇,帶著無限的眷戀,輕柔的吸允著。
瑤碧心中一痛,隱去眼中的淚意,強笑到:「瑤兒會化作靈氣飄散,只要螭呼吸,我便能裝進你的身體裡。」
蛟螭心下悽苦,捧著她幾近透明的臉,加深這個吻,許久之後,他伏在她的唇上呢喃:「瑤兒一直一直都住在我的心裡。」
自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便把她裝在心裡最深的地方,至此,兩百年再也不敢忘懷。
她是他遇見的最笨的妖,便是這隻笨笨的妖,把他的心偷走了,讓他為她牽腸掛肚。
蛟螭接住一朵落下來的扶木花,遞給她:「拿著,再砸給我。」
當年,瑤兒便是拿著一朵半殘的花兒砸向他,他笑著接過,與她定下明日之約,至此,牽絆了一生。
瑤碧怔了怔,也想起當年的往事,她接過扶木花,淚水傾瀉,滴在手中的花朵上,一隻手輕輕為她擦去淚水,她抬首看到的便是他帶笑的臉龐。
&給你……」瑤碧把手中的花砸向他,一如當年…
蛟螭接過,轉了轉花梗,好似想起了什麼,賊賊的問她:「瑤兒可還記得當年問我的那個問題?」
許是怕她忘了,又加了一句:「就是你要給我看傷,我不給,你好奇的問我為什麼?」
瑤碧點點頭,臉上帶著遺憾說:「等了你好幾天,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也沒告訴我答案。」
蛟螭看著她,眼裡划過笑意,含住她的耳垂,成功惹得她輕顫後,才無比幸福地說:「笨瑤兒,姑娘家是不能隨便看男子的身體的,而成了我的女人後,自然隨便你看。」
瑤碧蒼白的臉上一紅,羞得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原來是這樣,難怪他當年沒說。
蛟螭哈哈大笑起來,仰頭看著這棵扶木花樹,一眨眼,眼裡的淚又落了下來。
有花自樹上旋轉而下,還帶著晶瑩的露珠,這棵扶木花樹有太多他和瑤兒的回憶。
他與她在這裡相似,在這裡相愛,在樹下纏綿。
陽光晴好的日子,他會牽著她的手來到樹下,而她會踏著花瓣在樹下為他起舞。
當時,他以為這便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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