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緣寺。樂筆趣 m.lebiqu.com
離歌攙扶著星宿一路狂奔,星宿受了重傷,身後追來的殺手卻越來越近,
星宿拽住離歌的胳膊,道:「離歌,你自己走,記住,藏起來,等著清桐他們出來!」
離歌聞言拼命的搖著頭,「師父,徒兒決計不會丟下你」,
「傻孩子,他們的目標是我,我們兩人若是一起,一個都活不了」,星宿急的咳嗽了起來,唇角又漫出了不少血,離歌從懷中掏出止血藥,手忙腳亂的連蓋子都打不開,眼淚都要掉下來,
星宿拼命的抓住他的手,厲聲道:「離歌,你要聽話!清桐不能有事!」
離歌被星宿這一聲震到,他猛地回過神看向星宿,
星宿見離歌終於肯聽他的話,這才放下心來,緩緩道:「清桐的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你要記得保守這個秘密,若是到了萬不得已,要將這件事告訴她,她方能自保」,
離歌一向心軟,星宿越說,奈何他七尺男兒,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師父,我們再想想辦法,說不定可以一起走」,
星宿實在沒辦法,跺著腳拼命的推搡著離歌,「清桐要是有事,青玄門就完了,整個正道都完了!」
「整個正道都完了」這句話如同當頭棒喝把離歌震懾住了,
身後的人越來越近,星宿急的差點真的給離歌下跪了,「莫非要為師給你跪下,你才肯?」
說著,便真的要往地上跪去,離歌慌忙的扶住他,「師父,你別這樣,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星宿見他終於鬆口,將他往一旁一推,不忘囑咐道:「記得,在清桐回來前,一定要好好的躲起來!」
離歌攥緊拳頭,狠狠的點了點頭,「師父,無論如何,你都要想辦法活下去,小師妹一定會來救你的!」
星宿捋了捋長須,笑了笑,接著朝著離歌揮了揮手,「走吧」,
直到離歌消失在視線里,星宿才轉過頭,原本慈祥的眸光倏地變得銳利起來,聲音也透著疏離的冷意:「閣下可以現身了」,
暗沉的夜色中,一個身著藍色錦袍的公子緩緩從一旁的樹叢中走出,他面若冠玉、容貌俊朗,卻因著他雙幽深的瞳仁里滿含著算計而透出滿滿的陰狠感,「星宿前輩,如你所願,本座也放你的徒兒離開,作為回報,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葉清桐到底在哪裡」,
「玉劍山莊的臨風公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星宿話里譏諷之意明顯,讓玉臨風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只是瞬間,他斂去了臉上的不悅,仍是一臉溫如春風的樣子,「如今墨清洹不在幽魂山,九天八卦陣又在白眉仙尊的掌握之中,墨清洹想要出陣不易,此時正是我們剷除幽魂山一雪前恥的絕佳時機」,
玉臨風雖知道星宿一向是個老頑固,但奈何他在正道之中德高望重,更何況還是葉清桐的師父,能不動他,玉臨風也決計不想與葉清桐接下這段梁子,畢竟,這件事要葉清桐本人肯配合才能更好的完成,
當然,若是她不配合,他自然也有別的辦法,只不過要多一番周折罷了,
「玉臨風,在老夫面前你也無需惺惺作態,別說老夫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便是你現在就殺了老夫,老夫也不會告訴你她的行蹤,」
「很好」,玉臨風冷冷一笑,狹長的眸子裡透著陰冷的光,他伸出手朝著星宿探過來,星宿受了重傷,應付起來十分吃力,他本想著可以拖一段時間,落在其他人手裡都比這個玉臨風要強,
可奈何玉臨風是鐵了心要制服他,手下沒有留半點情面,不過十數招,星宿就被玉臨風制服,
玉臨風直接伸手將星宿打暈,免得他鬧出什麼動靜,這才吩咐身後的人,道:「帶走,藏好,不要讓其他人發現」,
片刻後,原本從善緣寺一路追過來的眾人趕到的時候,就只看見玉臨風負手站在山頂眺望著遠處的夜空,他轉身看著眾人,頗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道:「被他們跑了,星宿這個老頭子真是狡猾至極」,
聽到玉臨風這樣說,眾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一人懷疑他的話,畢竟玉劍山莊一向門風清正,玉臨風在正道的口碑也是極好,也擁有著和世家三大公子齊名的威望,
於是,有人罵了句娘,看著玉臨風道:「玉公子,依你之見,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玉臨風視線始終眺望著遠處的夜空,他似是沉思了片刻,聲音溫潤道:「搜山吧,本公子相信他們一定還藏在這個山中」,
墨清洹就算甦醒過來,他的內力要完全恢復尚需要一段時間,他們必須在這個時間內找到他們二人,一旦墨清洹恢復,想要從他手裡將人擄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眾人正要散去,倏地一個身著玉劍山莊標準藍色錦袍的弟子飛奔而來,「公子,有發現」,
來人在玉臨風耳邊耳語了幾句,玉臨風原本緊繃的神色舒展開,接著,他朝著眾人淡淡一笑,道:「或許,抓住御飛天就知道了」,
*
葉清桐是在夢中被驚醒的,她猛的坐了起來,把正在一旁收拾床鋪的墨清洹驚了一下。
墨清洹堅持要把唯一的床讓給葉清桐,接著兩人合計了一番,連夜趕製了一張簡易的小床,因為木屋空間不大,兩人又有多次成為室友的經歷,這一次便也沒那麼麻煩,只是將床分別放在兩邊,隔了一段距離,也幾乎是一轉過頭就能看到對方,
葉清桐也不是這個矯情的人,墨清洹提議的時候,她也就同意了。
墨清洹披上外衣走過來坐在床邊上,伸出手放在葉清桐的額頭上探了探,沒有發熱,但卻可以觸及到滿頭的細汗,
墨清洹起身到一旁拿過一塊布巾正要幫她擦拭,卻被葉清桐接了過去,「我自己來就好」,
看到她此時臉色泛白,墨清洹心裡微微一緊,還是把布巾遞到她手裡,「做噩夢了?」
「嗯」,葉清桐點了點頭,也不知道為何,剛才突然就從夢中驚醒,像是有感應般,總覺得應當是出了什麼事,心裡變得十分不安,這種感覺太強烈,。
之前每每師兄們出事的時候,她都像是有預感般會出現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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