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知道?」明鬼瞪大了眼睛,驚訝得合不攏嘴,但隨即一想,又明白過來,「倒不稀奇,你們王公貴胄,消息自然比我們要靈通得多。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明鬼」,司空珩頓了下,又轉向賀銖,一字一頓肅聲開口,「若信任我的話,不妨都留在涼州珩王府幫我做事。我曾經承諾沐昧,三年內必然幫她完成復仇心愿,所謂『君子一諾千金』,我努力做君子,你們在沐昧身旁,她也會安心許多。」
「算了吧」,明鬼不屑撇了撇嘴,「如果不是看師姐對你情根深種,我恨不得把師姐都帶走,你看看這兩日,你碰到了多少事?跟著你不夠人操心的!」
「明鬼」,司空珩因想到沐昧種種舉動,出了會兒神,才繼續把話鋒轉向明鬼,「梁州的情形,說句大言不慚的話,我比你要清楚許多。跟著呂氏兄弟,不是個明智之舉。你若不願拘束,在涼州境內,只要不殺人放火,隨便想做什麼,我都好護你周全。只有一樣,千萬別與我斷了聯繫,時常來信報個平安,好讓你師姐不要掛心。」
「看不出來,你倒是個挺重情義的。」
明鬼說著,上上下下把司空珩打量了幾遍,腦中飛快權衡了一番,才轉向賀銖,「他剛剛說的辦法,倒也不是不行。我們在涼州尋找機會,再慢慢向司空侗尋仇,也能看顧著些師姐。只是白薤谷千萬不能再回去了。兩年前墨家大劫,白薤谷早在朝廷那裡掛了名,一旦回去,不出幾日,我們怕又要被朝廷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處之而後快了。」
「你說的……倒也在理。」賀銖認真思索,仔細權衡著眼前的局勢。覺得在沒有找到復仇辦法以前,在涼州靜待時機倒也不失為良策。沒想到,小師弟人小鬼大,已經能把墨家局勢分析得這般鞭辟入裡,可見是遭了生活多大的磨礪。
賀銖想著,心裡泛了陣陣疼惜,又轉向司空珩,一字一頓地叮囑:「當初,師父託付沐昧的遺囑是我寄出給琅琊王府的。沐昧也是我從襁褓中一點點看著長大的。長兄為父,現如今師父去了,你若照看不好她,我絕饒不了你!」
司空珩看著賀銖,想著樞卯口中那個甘願為師門親朋犧牲、背負重壓默不作聲的頂天立地意中人,萬分慶幸沐昧仍有這樣關心她的親人活著。
半晌,亦一字一頓地回答:「放心。」
賀銖一動不動,注視著司空珩,把他鄭重的神情悉數看入心中,卻沒有多說什麼,轉向千竅,一語雙關地叮囑了一句:「照顧好他(她)。」
說罷,與明鬼對視一眼,兩人點了點頭,相互會意,起身離開。
「不與沐昧打個招呼?」司空珩在他們開門前詢問。
「不了」,賀銖人在門內,頓了片刻,猶豫了好一會兒,仍舊決絕地打開房門,只向房中留個背影,「又不是不再聯繫,依依惜別,免得傷感。」
「嘿」,明鬼在出門的瞬間,向司空珩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地放低音調,「你這個姐夫,人品膽識倒都算看得過眼,在我這兒可以過關……啊喲!」
一隻布滿疙瘩的粗手捏住明鬼的脖子,「砰」的一聲輕合上門。
姐夫……?司空珩心中「咯噔」一下,不禁失笑:這個明鬼,果真人小鬼大的。沐昧如今才多大年紀?就想這些有的沒的。不過……算時間,那丫頭也快回來了吧?方才因為樞卯的事,把她支開。也不知外面情形如何,會不會碰到什麼意外?
司空珩出神想著,隔著門外,頤親王府早亂作一團。
因頤王爺書房失火,張千帶著全府上下緊急撲救:書房緊挨著密室,密室中不僅有茯苓寫給王爺的若干封密信,還有制衡司空珩與諸位親王的各種把柄……若被付之一炬,頤王爺不知又該如何怪罪於他?該死!沒想到司空珩會有這樣的陰招!
「杜若!」沐昧在書房旁的牆根角落碰到杜若,兩個人撞個正著。
杜若一把拉住沐昧,焦急告知:「蓯蓉!你那小師弟,闖大禍了!頤王爺一旦反應過來此次走水來得蹊蹺,必會到王爺房中搜查!你快讓他躲躲!」
「杜若」,沐昧溫聲安撫杜若,「明鬼向來機靈,不會有事。」
「你不知……此前遲侍衛為了讓拓跋部帶衛阮公子和苜蓿離開,已經帶著暗影衛從城外一路打到了府門,又悄悄潛入了府邸,頤王爺一整晚,先對著府中侍衛大發雷霆,又跺著腳大罵張千白吃乾飯,鬧得太不愉快!」杜若說得臉紅冒汗,焦急加快語速,「遲侍衛雖已帶著暗影把頤王府悄悄圍住,皇甫刺史讓城中巡邏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畢竟是頤王爺的地盤,如果真撕破臉對峙,王爺不見得占優勢!你快讓明鬼躲躲!」
「明白,明白。」沐昧說著,把司空珩急召杜若的事告知。
杜若一聽,便知有急事,兩個人一路狂奔,氣喘吁吁地回到司空珩房間。
一開門,見房中只有司空珩一人,沐昧不禁怔愣了下:「其他人呢?」
「一個刺客,一個放火兇犯,賴著不走,指望被抓個現形?」
司空珩不緊不慢,聲音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微弱的油燈中,他半披著外衣,腰間和肩頭都換了齊整乾淨的白紗布,三瓶創傷藥、一張藥方和各色貼膏放在桌上,一木一玉兩支玉簪,乾乾淨淨放在一旁。
沐昧一怔,又發現千竅的藥箱都已經不在房中,便問:「千竅也走了?」
「嗯」,司空珩吃了止痛的藥,臉色好了許多,指了指桌上的瓶瓶罐罐和藥方,「換藥的事情,她說你看了留言就知道該怎麼處理。千竅的身份,也不宜久留。」
「哦……」沐昧看著清冷的房間,想到兩年前因一場意外流離四散,好不容易團聚不到一刻鐘,明鬼和大師兄又行色匆匆地不告而別,心中難受得厲害。
司空珩把她的失落看在眼中,心疼得厲害,但礙於杜若在場,不能表現出來,只能面如常色地問杜若:「章貴圭那裡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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