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保安 第28章 圓滑

    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希望張森成功考上公務員，即便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也可能如此。例如，張森的三姨夫就是這樣的人，他是個十足的市儈之人，或者說是個自命不凡、清高的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氣變得越來越炎熱，陽光熾熱得讓人難以忍受，仿佛要將整個世界烤熟一般。此時，張森來到了三姨家中，經過三姨的多次請求，三姨夫才勉強答應帶他前往當地警署辦理政審手續。

    負責這件事的是一個世故老練的外聘老頭。他身材矮小，頭髮稀少，臉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皺紋，一對小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老頭眯起眼睛，從頭到腳仔細打量著張森，然後撇了撇嘴，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這事情可不太好辦啊！」接著，他又斜眼瞥向張森，露出滿臉的鄙夷和不屑。

    這個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的午後，警署里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天花板上的吊扇有氣無力地轉動著，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仿佛在抗議這難耐的暑熱。

    張森站在接待室的窗口前，心急如焚地等待著外聘大爺的回應。他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但似乎並沒有什麼進展。他心裡暗自嘀咕著：「怎麼還沒處理完呢？我的時間可不多啊！」

    張森心裡一緊，趕忙陪著笑臉，急切地解釋道：「大爺，您就行行好，我真的特別著急。我為了這個政審已經跑了好多天了，家裡的親戚也都很支持和幫忙，就差您這兒這一步了。」說著，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他用手擦了擦汗，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懇求，眉頭緊鎖，一臉的焦急。

    可那老頭卻像是一座山一樣，穩穩地坐在那裡，不為所動。他慢慢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皺起眉頭說道：「你看看，你這資料不全，那手續也不對，這完全不符合規定啊！我可不能隨便給你通過。」老頭皺著的眉頭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無情。

    張森心裡一沉，急忙說道：「大爺，您看缺什麼我馬上回去補，我一定儘快弄好。您就行行好，通融一下吧，我真的不能再耽誤時間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和不安，雙手緊緊攥著衣角，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老頭雙手抱在胸前，冷笑一聲說：「哼，不是我說你，年輕人辦事怎麼這麼不靠譜？這補來補去多麻煩，我可擔不起這責任。」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似乎在嘲笑張森的無能和不專業。

    張森深吸一口氣，強壓著心中的焦急和不滿，再次開口道：「大爺，我知道這次是我的疏忽導致的，但我向您保證絕對不會再給您帶來任何麻煩。您看這樣行不行，能不能先幫我審核一下已經完成的部分，如果沒問題就先通過，我會立刻回去把剩下的補上。」他的眼神充滿了堅定，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老頭。

    然而，老頭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提高了音量回應道：「那怎麼行呢？規矩就是規矩，誰都不能隨意破壞！」他瞪大了雙眼，表情變得更加嚴肅且頑固。老頭身材幹瘦，面容布滿深深淺淺的皺紋，猶如縱橫交錯的溝壑，那雙小眼睛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此時，他雙手叉腰，下巴微微上揚，那副姿態宛如一座無法撼動的石像。

    無奈的張森一時不知所措，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焦慮。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心中的不安讓他感到十分困擾。他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三姨夫，希望能得到一些幫助和建議。

    三姨夫看著張森焦急的模樣，心中卻暗自竊喜。他裝作無辜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他認為這只是一個小問題，可以輕鬆解決，但他並不想參與其中，以免給自己帶來麻煩。於是，他語氣輕鬆地說：「老頭兒總不是想要點好處什麼的。」說完，他便扭頭看向別處，不再理會張森那充滿期待的目光。

    聽到這句話，張森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三姨夫。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人這樣對待自己，明明可以順利通過審核，卻被無端刁難。他感到無比的委屈和憤怒，心中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

    張森的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憤憤地掏出手機，手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他決定直接與父親聯繫，告訴他們這裡發生的事情，並尋求解決方案。他撥通了父親的電話，語氣急促而憤怒：「爸，這邊警署有個老頭子故意刁難我，不給我通過政審，這太欺負人了！我要舉報他的行為。」

    電話那頭傳來了父親沉穩的聲音：「別急，兒子。先冷靜下來，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張森聽著父親的安慰，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開始講述整個事情的經過。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張森詳細地描述了與老頭子的對話以及對方的態度。他越說越氣憤，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不公正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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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三姨夫居住位置在另外一縣市里，脫離張父世代生活的墮落縣的轄區範圍，即使需要托人找關係走後門，那也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張父皺起眉頭，陷入沉思。他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如果沒有足夠的人脈和資源，想要通過正常途徑解決問題幾乎是不可能的。但他也不想看到兒子受到不公正的對待，更不想讓兒子因為一時衝動而犯下錯誤。

    許久之後，張父抬起頭，看著張森，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兒子，別衝動。也許我們可以嘗試換一種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首先，你需要保持冷靜，不要被情緒左右。然後，我們可以考慮找相關部門反映情況，尋求他們的幫助。記住，要理性處理這件事情，不要做出過激的行為。」

    張森認真地聽著父親的建議，心中漸漸有了方向。他原本以為父親會勸他忍耐，沒想到父親竟然支持他去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他感激地點點頭，說：「爸爸，我明白了。我不會衝動行事的，我會按照您說的去做。」

    張父拍了拍張森的肩膀，鼓勵道：「好樣的，孩子。遇到困難並不可怕，重要的是如何面對它。只要我們保持冷靜，總會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正義。」

    張森認真地聽著父親的建議，心中漸漸有了方向。他原本以為父親會讓他自己不要再任由別人欺負，必須勇敢地站出來維護自己的權益。

    孰料，張父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話鋒緩緩說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你只知道圖一時痛快，將他一個人舉報了，可這樣一來，你得罪的可是整個警署。以後他們要是故意卡著你三姨夫，按照規定來政審，那可有你好受的了。」父親的語氣沉重而憂慮，仿佛壓在心頭的巨石一般沉重。

    悶熱的午後，沒有一絲風，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警署里的氣氛凝重而壓抑，好似烏雲密布的天空，隨時都可能有暴風雨傾盆而下。

    身材高大卻略顯清瘦的張森，劍眉緊蹙，雙眼透著倔強和不甘。他緊緊握著手機，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額頭上青筋暴起，像是要炸裂開來。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對父親的話感到無法接受。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但內心的波瀾依然難以平息。他深知父親說得不無道理，可是讓他就這樣放棄舉報，又實在不甘心。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父親語重心長的聲音：「你去給老師傅買包煙，看看他什麼反應再說。孩子，社會上的事有時候不能太衝動，要學會變通，先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去。」

    張森聽著父親的話，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內心猶如洶湧的大海，憤怒的波濤不斷拍打著。他暗暗想道：「難道就要這樣向這種不公低頭嗎？不！我不能！」他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仿佛要用這種方式來發泄心中的不滿和不甘。

    然而，理智卻如同一股清泉，慢慢湧上心頭。父親的閱歷和經驗讓他明白，在這個複雜的社會裡，一時的衝動並不能解決問題，反而可能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他知道，父親的建議並非沒有道理，也許這是一種權宜之計，可以暫時緩解當前的困境。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那緊握手機的手緩緩鬆開，仿佛要將這滿腔的怒火都壓下去。他咬了咬牙，暗自下定決心，決定按照父親說的去做。雖然心中仍然充滿了不情願，但他也明白，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需要冷靜下來，尋找更好的解決辦法。

    張森掛掉電話後，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掙扎。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陌生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地轉過身去，腳步沉重得像是被鉛塊壓著一般，朝著警署外面走去。他的背影顯得格外落寞，仿佛背負著無盡的無奈和疲憊。

    走出警署後，張森來到附近的小賣部前，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還是買了一包價格不菲的香菸。他的手緊緊地握著那包煙，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好像那不是一包普通的香菸，而是他不得不放棄的尊嚴。

    張森拿著煙，再次回到警署里。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內心的緊張卻無法掩飾。他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看起來非常勉強，充滿了苦澀。他走到那個老頭面前，小心翼翼地遞上香菸，語氣帶著討好和祈求：「大爺，您別生氣，今天這麼熱，您也辛苦了。來，抽根煙解解乏吧！」他的聲音微微顫抖，明顯能聽出其中的不安和擔憂。

    張森看著眼前這位所謂的「老頭」，心中不禁感到一絲疑惑。這男人看起來並不像個老人，反而更像是一個身材矮胖、頭髮稀疏的中年人。他的臉上布滿了橫肉，讓人感覺有些兇狠。此刻，他正坐在桌前，雙手抱在胸前，眼神斜睨著張森手中的煙，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為看到香菸而有所緩和，依舊緊繃著，沒有伸手去接，只是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少來這套，我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冷漠和不屑，仿佛在告訴張森，這些小恩小惠對他毫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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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森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心裡又氣又急，那怒火差點就要衝破理智的防線。但他還是強忍著怒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地說道：「大爺，我真的是非常有誠意的，希望您能幫這個忙。我這政審表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它關係到我的未來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與渴望，額頭上也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老頭沉默了一會兒，那短暫的沉默對於張森來說卻仿佛是一種漫長的煎熬。他的目光在張森身上上下打量，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森的心也越來越緊張，不知道對方到底會不會答應幫忙。

    終於，老頭伸出手接過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後，吐出了一團煙霧。煙霧繚繞間，他緩緩說道：「看你這孩子還算懂事，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啊！」說罷，他拿起筆在政審表上刷刷地簽上字，然後麻溜地蓋上章。

    隨著最後一張政審表的簽字完成，張森感到壓在心頭的巨石終於落下。他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陰霾散去後的陽光，溫暖而燦爛，照亮了他的臉龐。尤其是當他小心翼翼地將蓋著朱紅印章和簽滿名字的政審表捧在手心裡時，他仿佛握住了自己未來的希望，那雙手都在微微顫抖。每一個簽名、每一個印章都是他通向夢想道路的重要一步，也是他努力奮鬥的見證。

    夕陽西下，天邊被染成了橙紅色，絢麗的晚霞如同夢幻的畫卷。他的身影在餘暉中被拉得很長很長，雖然疲憊不堪，但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那憧憬如點點星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讓他忘卻了剛剛經歷的委屈與無奈，堅定地邁向充滿未知的明天。

    回到家後，張森把這一天的經歷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父親。父親聽完後，沉默了片刻，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孩子，這就是社會啊，有些事情我們無法改變。但只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和底線，慢慢地去適應和應對，總會好起來的。」

    張森點了點頭，心裡雖然還有些難受，但也明白父親說得有道理。從那以後，張森似乎一下子就長大了、成熟了許多。他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輕易地向陌生人透露自己的家庭成員及親屬關係情況。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並不總是那麼美好，有些人可能會利用這些信息來傷害你或者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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