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老頭看穿他心思,畢竟誰第一次聽到這麼多抽象的,甚至以前完全無法想像的「概念」都難以接受。他嘆了口氣道:「好了,這些理論的東西都在一本書里,這本書叫《永輝錄》。書在我房間,我給你後你慢慢參詳吧。現在教你...」
「還真有《永輝錄》這本書啊。」婁曉打斷道。
「你以前知道這本書?」
「以前忘了在哪做工聽說過。只當是傳說。」婁曉摸摸腦袋又想起之前和小黃台見到的那隻「靈獸」道:「那我之前還見過一隻狗的模樣,卻長著兔子耳朵的怪物,是不是傳說的靈獸啊。」
老頭沉默片刻道:「你小子還真是有緣分,那東西叫做『疊』。是種低階火系的靈獸。剛忘了和你說了,除了我們人可以修習隱法,動物也可以。動物一旦開始按照它們的方式修習隱法就會產生變異。高階的動物修習者甚至可以幻化人形,口吐人言,當然這都是傳說中的。實際上連低階靈獸都少見,他們的身體就是鍊金術上佳的材料。」
「那吃了會怎樣。」婁曉想起那天胸口被無形的火團灼傷的感覺,若不是那樣,那隻罕見的靈獸估計已經成了他和小黃台的腹中餐了。
婁老頭簡直一副遇到傻子的表情。他搞不清楚婁曉為何忽然問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吃了你就不會餓!還能怎樣。」
「你別打斷我,我先教你水系最基礎的水彈術。」婁老頭黑著臉道。手掌攤開,一團銀白色的光團迅速聚集懸浮在上空。只見老頭轉手輕輕將光團往側面推開,光團飛行速度並不快,卻精準的射入幾米開外的一顆老樹幹中,樹幹被打出一個碗口大的洞。
「類似這樣,每種隱法術都需要相應的咒語才能釋放,我是在心裡已經念過了。同時,精神力越高,熟練度越高,釋放的成功率和準確率也越高。你現在跟我念,我看看你能不能一次成功結起水彈術。」
婁曉開始跟老頭小聲念起一長段奇奇怪怪發音的咒語。光是結結巴巴的念完咒語的時間已經比老頭剛才手中結起光團的時間要久了。老頭實際上在心底已經念過,故口中咒語還沒完,手中光團再次出現。而婁曉念完手掌張開老半天也還是沒有出現。
老頭搖搖頭,褪去自己的光團,剛準備讓婁曉再跟自己念一遍。這僅僅是最低階的簡單咒語,而高階的咒語不僅本身困難,甚至無法念出必須配合高度的精神力吟唱。
「你再跟我念一遍,今天必須學會這個!」話剛說完婁老頭忽然看著婁曉頭頂愣住了。婁曉隨即抬頭看。
只見自己頭頂一團銀白色的光團正在緩緩聚集,雖然大小不如婁老頭所結,但發出的光暈卻更盛。
婁曉第一次見自己施放出隱法,興奮的伸手想去觸碰那光團,還沒靠近就感受到一股涼意,似盛夏將雙手浸入深山中的幽泉里。手掌剛觸摸到光團,光團瞬間消散,幾滴水珠從中爆裂出來,滴到頭上。
婁老頭驚奇的對婁曉道:「小子果然精神力超強,第一次結出水彈雖然沒有攻擊力,也很不穩定。但品質極高。我老頭子沒選錯人,來來來,再跟我練習,直到能穩定控制它為止。」
婁老頭此刻哪有長輩的模樣,像個孩童發現新鮮驚奇的事物,非要找到其中門路不可。
二人沉浸在奇妙的隱法世界中,所在的偏僻小屋無人打擾,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太陽已經緩緩下山了。
夜晚剛來,小黃台填飽肚子一個人坐在桌子邊上,婁曉被婁老頭叫住一整天也沒消息,看來老頭要說的事不少,小黃台猜不到也懶得猜。他難的點起油燈,倒不是一個人懼黑,而是拿出自己在中級學院的書本,認真的翻看起來。
學院中所授,無非是大陸的地域人情,帝國的建立歷史和區域劃分,以及簡單的手藝實踐。每天跟著婁曉混,再加上父親每天出門做各種雜工的耳濡目染,手藝實踐早不是問題,至於大陸的地域人情,帝國歷史等等從來不是小黃台關心的事。他以前總認為這些距離自己遙遠無關,也從未想過真要通過考試進入主城,所以對於書本知識只是一知半解。
他翻開書,從頭開始逐字逐句的閱讀。
這片大陸被稱為奧斯勘大陸,按照帝國古語意思解,意為「古老的連成片的」大陸。大陸非常廣袤,帝國處在正中心。是已知的唯一大國。在帝國旁邊還有幾個小國,經過上百年前至幾十年前帝國的征伐已經臣服為屬國。在大陸的右下端,是帝國唯一探明這片大陸的盡頭,那裡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從來沒有國家能馭船出海走到邊境,這片海被稱為「末途海。」
帝國正式開國名稱是「比熱內亞帝國」。照古語,意為宏偉的太陽神照拂下的帝國。帝國信仰太陽神,教會和教皇作為太陽神在人間的代表擁有至高無上的神權,甚至在對於國民的精神控制方面超過帝國皇帝。帝國內部有三座最大的城堡,分別是宏城,比熱內亞都城,也就是皇帝和教皇所在的地方,還有臨界壁。
「臨界壁」小黃台輕聲念出這幾個繞口的字,不明白其中意思。這既不是帝國古語,書中也沒釋義名稱來源。
小黃台跳過此處繼續往下認真看,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所處的小屋子外兩個黑影正在走來。
門外兩個黑影對此地並不熟悉,他們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外。由於天熱,小黃台並沒有關緊房門,兩人就從房門的縫隙往裡看。小黃台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若此刻轉頭往門口望去,兩隻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珠子肯定先入眼帘。多半會嚇個半死。
門外另一個黑影似乎在催促從門縫偷看的那個,他迫不及待的推開房門,兩人出現在小黃台面前。兩個三十來歲的年輕男人,小黃台一個都不認識,只聞到以前父親晚歸身上總帶有的熟悉的味道——酒味。
婁曉結束第一天所有的練習,水彈術的釋放速度和精準度,穩定性都還遠遠不如老頭子。但好歹能伸手將它結在掌中,也能施放出去了。
練習一天後躺在床上,婁曉被興奮暫時掩蓋了婁老頭快要大限離開的傷感。這也正是老頭子想要的結果。婁曉將手掌攤開,已經能比較熟悉念出咒語,一個銀白色光團慢慢聚集起來。他不由想起改天給小黃台露一手讓他驚訝的下巴掉下來的模樣,興奮程度又加深幾重。
自他從「黑夢」中出來後,除了知道自己精神力的天賦,他還擁有很強的感知力。能從別人口氣,甚至輕微的表情變化中猜出他內心一二。此刻想到小黃台,內心卻有被猛地勒緊的感覺出現,轉瞬即逝。可能是真的累了,婁曉想。散去掌中的光團,放空狀態,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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