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鈺比三個僕人更先反應過來,順著小黃台的眼神轉身望去。只在眼神接觸的瞬間,身體本能的往旁邊撲倒,在小黃台面前如此狼狽可也完全顧及不得。自己撲倒後暴露出來的一個僕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感覺肩膀上傳來劇痛,如同被森林裡最兇猛的野獸死死的咬住自己肩膀,一塊肉很快被撕扯下來,僕人瞬間倒地,疼的發出尖利的叫喊聲。
其他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四散開,第一反應是逃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去。小黃台沒跑出幾步,發覺躺在地上的南宮鈺似乎扭到腿,動彈不得,整個人嚇得面色慘白哪還有剛才大家少爺的模樣。小黃台幾乎是出於本能立馬回過身,一把拉起南宮鈺往前跑。隔開一段距離,才扭頭看清哪裡是什麼野獸。分明是一個人。只是這個「人」和普通人有些不同,衣不蔽體不說,渾身只要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都呈現棕黑色的斑點,面部到脖子更是密密麻麻的布滿,如同感染某種疫病。
那個人似乎餓的極了,又或者被野獸附身,根本不管被自己撲倒的是人還是什麼物體,在他眼中或許都只是一個獵物而已。他此刻根本不管小黃台和其餘幾人,只是一個勁的按住地上的南宮家僕人,在他的猛烈的掙扎中朝脖子咬下去。鮮血直衝沖的飛濺而起。
這一幕和陶宜二姐啃食利慶通屍體一幕何其相似,旁人不知內情,小黃台卻是聽過陶宜二姐的陳述,十分了解,多半和軍隊失敗的「護衛隊」實驗有關。
南宮鈺做夢也沒見過這一副場景,見到僕人鮮血飈出早已面如死灰。被小黃台一把拉起也來不及道歉,呆呆的站在原處。
「少爺,快走吧。」旁邊倖存的兩個僕人隨然也驚嚇的不輕,但總比十八歲的南宮鈺緩和的快些,生怕怪物又追過來,催促道。
「別看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先去找衛兵解決這個怪物,然後回新兵營找瑞茲將軍。就算見不到瑞茲將軍也要見到寧教官!」
小黃台此刻出奇的鎮定,心中卻是難得的憤怒。少年不明白軍隊和教會的爭端,也搞不懂上層大人物們的想法,可親眼所見陶宜最親的二姐變成吃人的「怪物」,和這次怪物差點吃掉自己,這樣做和**裸的剝奪別人生命沒有區別。少年倔強的正義感在此刻被激發出來。
三個人走到大路上,主城一派車水馬龍,似乎剛才的怪物是存在另外一個世界,而不是此刻繁華無比的帝國宏城。他們找到街道上執勤的衛兵,告訴剛才的一幕,被當做少年們的笑話對待。直到表情嚴肅的南宮鈺亮出自己大家族子弟的身份幾個衛兵才迫於無奈朝那個方向去。三人沒有跟回去,南宮鈺遣散了兩個僕人先回家族,自己則同小黃台一起回到新兵營。
與人命相比,兩人之前的舊事立馬變得不值一提,何況小黃台還在危急時刻救了南宮鈺一命。這個大家少爺直到此刻也沒有完全平復情緒,只是從懷裡掏出一袋錢幣遞給小黃台道:「剛才多謝你救命,之前的事暫時不提,這裡面是金幣,足夠你一年花銷了。」
小黃台啞然,他救南宮鈺就如同幫沈黎嘉在寧教官面前開脫一樣,沒有大義凜然也沒有英雄主義,更不是為了事後報酬。完全出自於本能,本能覺得女孩子不能被摔打,本能覺得一條生命珍貴無比。
南宮鈺似乎看出面前男孩的倔強,反而有一絲不好意思的情緒,不過也是一掃而過。從剛才的事恢復過來,他回到大家少爺應有的風度,有些居高臨下的說道:「千萬別推辭,我說過,我是商人世家,商人們從來講究交易公平,你救過我我記著,這些全當是利息,先支付。有一天我會全數還給你,之前的事也不提了。」
小黃台沒有再推辭,這是他來到主城的第一筆錢。拿到手裡有沉甸甸的分量,不知相當於父親多少年做工所得呢?小黃台忽然想起以前會給自己錢的只有父親,難免傷感起來,站在新兵 營的門外停下腳步。
「走吧,路上你一直不肯說,我還想在教官面前聽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南宮鈺說完先一步走進新兵營,小黃台為了不徒增傷感也打斷對父親的想念。又想起婁曉,不知道婁曉這兩個月過得好不好,在教會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怪物。不過教會隱法者總多,應該沒問題。他最後這樣自我安慰道,也跟著跨進新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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